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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84 字 6個月前

我早知他們不安分,兒子比老子的狼子野心更甚。”

“娘娘,這事您得早拿主意。”這是太後身邊嚴嬤嬤的聲音。

“神辱弑神,佛擋滅佛,他倒有一點說對了,當年我就是靠著李家的這種精神,才走到了皇後、太後之位。”

太後說完這句,那邊沒有了聲音,王承柔看到外麵的奴婢侍候著娘娘走了,整個連排暖閣重新恢複了安靜。

王承柔當然知道太後口中的狼子野心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的是,原來在這個時候,太後就已有所警覺。

上一世,改朝換代後,這位太後就在宮中頤養天年了,王承柔不太能聽到她的消息。當然像現在這樣規格的活動,自然沒有她再主持的份,都是皇後喻哲兒的。

原來舊朝太後新朝的長公主,也心有不甘啊。

王承柔緩了緩,才出去迎清香清心,她這才發現,自己後背都是汗。李肅奪權的細節過程,上一世的王承柔並不知道,她隻知道好像忽然有一天,宮中亂了,然後李肅帶兵平定了,再然後,他就成了皇帝。

現在想了想,這個時候隻是表麵上的平靜,底下早就暗流洶湧。

第17章

王承柔回想了一下,這個時候,首輔李相身體應該已經出現了問題。

李肅進入權力中心的第一步就是入內閣,以李肅的出身、資質加上他身後的丞相父親與太後姑姑,想要進入內閣並不難。

但難就難在,排序位置上。現在閣內的五位閣臣皆安穩在位,唯一身體出現問題的是首輔大人,李肅的親爹。

就算李相的死能騰出一個名額,那騰出的也是末位,這是入選內閣的規矩,□□留下的晉閣製度,禹朝兩百年來都是按此行事,沒有特例。

論起來,丞相百年後,能接替首鋪之位的應是現在緊隨首輔身後,排在閣臣第一位的皇甫宇光。

這位皇甫大人親皇,所以,按說現在正該是李府著急頭疼的時候,李相要想著如何把自己首輔的位置過渡給兒子,這一切還都得在他死前辦妥,可謂時間緊任務重。

以前王承柔哪懂這些,也從來不會關心,但現在,一個在宮中傾軋了四年的宮妃,有些以前看不懂看不明白的事,現在回看也都通透了。

以王承柔現在的心路與眼光來看,李家所麵臨的情況,與他們想要的結果不是那麼好協調達成,但上一世他們把事辦成了。李肅在李相死後,順利的進入內閣成了首輔,為今後的篡權奪位打下了基礎。

但他們是怎麼辦到的?王承柔實在是不知,她悔恨自己以前沒有正文,光想著愛戀與貪玩了。

一路走一路想,直到清香與清心找到她,王承柔才回神。

她們倒是玩得痛快,額頭上的汗,紅樸樸的臉,一看就是玩瘋了。唉,正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仆,沒一個有正文的。

王承柔帶著對自己上一世不爭氣的憋悶,招呼著清香清心趕快回家去。不過還沒出園子,王承柔就想通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朝廷之事,風雲莫測,變幻無常,不是她能摻和與改變的。

李肅那樣的人天生的政治家野心家,自己在他麵前,所有心思都坦露在外,而他對於她來說,看不透鬥不過。

想想她上一世也確實是個沒長眼的,在人家忙著布局忙著篡位的時候,橫衝直撞地衝出來,要與他談情說愛,她在他眼中就是個笑話吧。

更可笑的是,最後這個笑話還成了真,她現在也不知,最後到度是什麼起到了決定作用,讓李肅娶了她。但到底笑話變悲劇,她的婚姻生活,前半段讓人恥笑,後半段以香消玉殞為結局,不可謂不淒慘。

所以啊,這一世,王承柔是不會再往大人物身邊紮了,她隻求在婚姻上不再走歧路,求個真正的如意郎君,平安慵碌地過完一生。

王承柔剛一出園子,就見她的侍衛湊了上來,顯然是有事稟告。她給了對方一個眼神,他們找了個稍偏的地方,侍衛小聲道:“姑娘要我們盯著齊府,近日終於有眉目了,確實有兩個眼熟的貨郎,不像是賣貨的,行跡可疑。”

王承柔經這一提醒,想到剛才在園中好像沒見到春安,不,是齊念笙。可她這個事情王承柔還記得,她聽了侍衛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笑容。

侍衛奇怪地看了眼自己這位主子,等待她下一步的命令。

王承柔道:“跟到他們的落腳處了嗎?”

侍衛:“還未有,他們很謹慎,屬下謹記姑娘的囑咐,沒敢打草驚蛇。”

王承柔點頭:“做得對,繼續小心地盯著,這幫人不普通,你們要跟他們比耐心。”

“是。”

“去吧。”

待侍衛走後,清心問她:“姑娘,你剛才在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王承柔:“我啊,不告訴你。”說不告訴就不告訴,王承柔扭頭去找馬車了。

其實很簡單,是因她想起,張憲空就在雲京兵馬司。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雲京城頗受匪患侵擾,正管此事的就是兵馬司。

如今王承柔有預見有線索,她正好借此機會與張公子往來溝通,真是一個主動去找他的再好不過的理由,且一舉兩得。

王承柔還是跟上一世不一樣了,上一世她喜歡一個人,根本不會想著去找理由,她都是直接衝的。但現在,她學會了內斂矜持,不想表現地太過積極,也不想給對方造成壓力,兩情相悅,細水長流方是好。

王承柔就這樣邊暢想著未來,邊朝北門而去。

繁花園,一正門一偏門,另還有東西南北四門,一共六門。太後自然是要在正門起駕。

太後心裡存了事,外麵等待侍候的奴婢搬踏凳的動作慢了一些,又因這慢了一步而心生慌亂,踏凳沒有擺正,太後眼見地皺起了眉頭。

就在將要發作之際,一旁伸出一雙手,恭恭敬敬地把踏凳擺好,然後恭身跪下,低微臣服的聲音道:“孩兒侍候母親上車。”

李太後看著這個跪在地上不大的少年,竟是五皇子。先帝在時很不待見他,能生出他來,是先帝的一次酒醉荒唐所致。因看不上低賤出身的他的母親,自然把他也視為心頭刺,恨不得永遠見不到才好。

也正因為此,五皇子一向沉默內向,平常在宮中耗子見貓一樣的躲著人走,今兒這倒是奇了,像換了個囊子一樣,開竅轉性了。他今年多大來著?太後眯著眼想了一下。

沉默了好一會兒太後才叫了起,趙湧彥起身後,見太後把手伸了過來,他趕忙迎上去,扶住了她。

待太後坐穩後,問他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趙湧彥馬上改口道:“兒臣侍候母後,恭送母後。”

“嗯,雖然是在外麵,但皇家的體麵與規矩更是不能丟。不過,哀家明白你的孝心與親切之意,下不為例。”

簾子放下,太後的馬車在趙湧彥的一聲:“是,兒臣謹記。”中啟程。

慶端公主這才敢把簾子掀起,心有餘悸地對著弟弟說:“可嚇死我,平常咱們躲皇上太後還來不及,你怎麼敢就這麼湊上去。”

重新上了馬車的趙湧彥:“怕什麼,我們也是先帝的兒女,侍候太後本就是該儘的孝心。皇姐以後也要按規按時地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走動起來。”

趙慶微張著口,近段日子以來,阿彥說話行事是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但今日不過一會兒不見,她竟越發地看不懂他。

園子北門,王承柔一行終於見著了王家的馬車。

馬夫趕忙來報:“小姐,這車剛從南門趕到這裡,就壞在原地了。”

“王路呢?”清香問。

王路是跟著來的侯府小廝,車壞了不要緊,趕緊調配新車才是正事。

馬夫:“王路去調車了,姑娘在此稍候,他已經去了一會兒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王承柔忽然想起,上一世好像也有這麼一出,可惜她現在才想起來,要不然可以讓馬夫與王路提前做準備。

“姑娘,那是固國公府的馬車嗎?”

順著清心所指,王承柔看到了離他們不遠,正向這裡走來的華蓋馬車。

哎呀!她怎麼忘了,上一世此時,她的馬車壞在了北門,偏巧李肅的馬車也走這邊,她的車擋了路,借此機會,她纏著李肅讓他捎她一程,幾乎是強迫對方,上了人家的車。

王承柔狠狠地閉了下眼,暗勸自己,淡定,淡定,以後這樣回想起以前做過的蠢事的機會還有很多,平常心待之就好……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啊,她現在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肅感到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問:“外麵何事?”

外麵的管青山道:“公子,前麵有輛馬車堵在那裡不動了,不知什麼情況,待屬下去查看。”

車裡沒有動靜,管青山立刻前往。走到近處,發現是侯府的馬車,他心下就了然了,這位王姑娘可是纏著他們公子有些日子了,這會兒竟想出了這麼個攔車的法子。

他做下人的不能說什麼,隻有禮的與侯府小姐行了禮後,問道:“小姐的車是出了問題嗎?”

管青山,又一位熟人,死前剛見過。

王承柔把他說話前的神態看的清清楚楚,他那副了然的樣子可真傲慢,像極了他的主子。

第18章

清香替她姑娘說道:“正是車壞了,已派人去調了另一輛過來 。”

說完她看了姑娘一眼,她們姑娘好像對馬車以外的事無感一樣,隻盯著走不了的馬車看。

管青山:“在下知道了,”他頓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用幫忙嗎?”

若往常,清香與清心自然是知道姑娘的心思,肯定會幫著給姑娘與小公爺創造機會,但最近姑娘對小公爺的熱情好像降溫了,她們一時也拿不準姑娘如今的心意到底如何。

所以,就沒出聲,單看她們姑娘會怎麼說。

不料,馬夫也是侯府老人,也知道小姐喜歡小公爺、在追小公爺的事,加上若李府馬車上有工具,說不定能修好,可能比王路叫新車來要快。

於是馬夫對管青山道:“怕我們姑娘在此長等辛苦,若管侍衛那裡有工具相助,小人倒是可以試一試可否修好。”

管青山恨自己多嘴,他可做不了公子的主,正想先軟拖一下,就聽王姑娘道:“不必了,王路既以去調車,我們還是在這裡等他好了。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此時無風溫暖,再不濟還可上車等待,並不會辛苦。”

王承柔麵向管青山又道:“還請管侍衛趕緊通知李府的車調頭,若一會兒後麵的車跟上,就連退也沒得退了,耽誤小公爺回府就不好了。”

管青山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所有情緒皆被他掩了下去。

王承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在想,他們這樣的人,李肅身邊的左膀右臂,個個人精。管侍衛剛才因輕看她,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