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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8 字 6個月前

倒是哥哥的朋友,好些都被她揍哭過。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該做的“惡”她一樣沒少,加之以前在外就有惡名,王承柔現在隻能坐在這裡,在大家簡單與她點頭算打過招呼後,沒有人再與她攀談。

屋裡隻餘一個座位,在喻哲兒的旁邊,王承柔就這樣與喻哲兒挨在了一起。她撥弄著手帕,想著喝口茶歇歇腳,然後就不露痕跡地退出去。

“給你,不苦嗎?”

忽然,眼前遞過來一顆梅子,喻哲兒看著她又道:“這茶我剛嘗了,不是本地茶,是西地的苦茶,初夏喝起來倒是清心,可還是太苦了些,一般雲京的姑娘大多喝不慣的。”

在上一世裡,王承柔與喻哲兒最多隻有點頭之交,在喻哲兒被李肅選進宮前,她們連話都沒有說過。所以,皇宮裡的見麵才可算得上是她們的第一次會麵。

王承柔還記得那次相見,她因為快嫉妒瘋了,對喻哲兒的印象隻有可憎,後來在漫長的對立與爭鬥中,想來她們的麵目在彼此眼中都是越來越可憎的吧。

可此時,看著手拿梅子眯著笑眼與她小女兒般說話的喻哲兒,哪裡還有一點上一世勁敵的樣子。

“謝謝這位姑娘了,我們姑娘最是吃不得苦味呢。”清心見自家姑娘看著人家發楞,不說話也不接梅子,忙替她接過梅子道了謝,她們姑娘的人緣已經夠慘了,這還是頭一位主動示好的小姐,可不能再讓姑娘給人家撅了。

王承柔看著清心與害死她的凶手和顏悅色的說著話,頗覺魔幻,她一下子更回不過神來。

清心見她們姑娘不錯眼珠的看著她,一時按習慣,把梅子喂進了她的嘴裡。梅子濃鬱的酸甜氣,把王承柔拉回了現實。

她還是不太能習慣,把清心往自己身後拉了一把,好像這樣就可以幫清心抵擋所有的傷害一樣。

此時陽光明%e5%aa%9a,女孩子交談的聲音溫溫脈脈地在耳邊響起,還有倒茶飲水的家常聲音。這一切都讓王承柔安心下來,這裡是安全的,沒有人能傷害她、傷害清心。

她回喻哲兒道:“還好,這個季節喝剛好。”

喻哲兒:“是吧,我一看就知你也是個喜苦的,這一屋的女孩子,她們都改喝綠茶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飲了一口,苦得她皺起了眉頭,卻還是喝完了一盅。這樣的喻哲兒是王承柔所不了解的,此時的、少女的俏皮與活潑,在進宮之後蕩然無存。

論起來,她們兩個同歲,她生在夏天,喻哲兒生於冬日,她大她幾個月。一個夏一個冬,一個火一個冰,命中注定的對立吧。

喻哲兒稍稍湊近她又說:“我也是比你早一步進來這裡,聊的正熱鬨的幾位,是住城西的幾家小姐,平常她們就有往來,所以親近一些。”

王承柔驚覺,喻哲兒是在給她解釋嗎?怕她沒人理尷尬,她不僅主動理了她,還暗中寬慰她,她們不理你情有可原,她們本就是一個小團夥的,不用往心裡去。

王承柔打量著喻哲兒,她長得很耐看,溫婉大氣,若不是上一世的交惡,喻哲兒這個樣子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她現在有一點點了解李肅為什麼要立她為後了,外在家世是一方麵,喻哲兒在做人方麵確實強了她不少,八麵玲瓏初現端倪,在自己還跟個莽子傻玩時,人家就已心路深過她不知幾許。

其實在上一世的爭鬥中,她們二人為了個男人,手上都沾了血。後院井邊發生的一切,隻有王承柔與春安知道,她並不是失手推她下去的,她當時發了狠,一心想要對方的命,無論春安怎麼求,她都沒有心軟,隻有死人才會把嘴徹底地閉上。

而此時,她們二人享受著歡愉時光,還都是一心憧憬美好生活的小姑娘,就算是上一世,真正的幕後黑手也不完全算是她們,而是李肅,是皇權。

這一世沒有她的摻和,喻哲兒的皇後之位該是更加牢靠。明白過來自己麵對的是未來的皇後,與她再無利益相爭的皇後,王承柔決定重新開始結交一份善緣。

第11章

采花節的活動是全天的,早上開始,天黑後放了煙花才算結束,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堅持到最後,一般晚膳前,主會人太後娘娘會起駕回宮,這時候大家也就自由了,想回去還是在此用晚膳、看煙花可自行定奪。

此時,王承柔倒不急著走了,難得的機會與未來皇後搞一搞關係。她就算心計心路再比不上喻哲兒,總算是接受過上一世生活的毒打,想要跟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打好關係,還是手到擒來。

王承柔:“還沒正式自我介紹過,我是保帝侯府的王承柔。”

喻哲兒:“我是喻哲兒,內閣大臣喻自文家的六小姐。”

其實她們彼此是知道彼此的,但一番介紹後,關係似更進了一步,可以展開更深的交流了。

這邊兩人交談發現,她們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接觸下來,喻哲兒認為外麵所傳略誇張,王承柔確實是個外露之人,但跋扈她還真沒看出來。

而王承柔對喻哲兒也有了新的認識,明明喻哲兒是個談吐風趣的有趣之人,當皇後真是可惜了,隨時得端著。

兩人這邊相談甚歡,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邊有人來傳,太後娘娘駕到。於是大家都出去準備接駕。

太後娘娘三十剛過,保養的非常好。本來采花節的傳統,該是由皇後娘娘主持,但今上還未大婚,宮中沒有皇後。

前世王承柔根本不會注意宮中之事,但現在她知道,皇上已然十六,不是不想大婚,而是在與太後抗爭,不想娶他們李氏給找的人選,而太後也在皇上的婚事上寸步不讓。

一切皆因太後不是皇上親母,沒有親情做基礎,想要權力不旁落,太後以及外戚李氏一門自要一直把皇上掌控在手中。

當然這場爭鬥最後以當今聖上慘敗、外戚李氏取而代之,改禹為錚而結束。不得不說,在婚配一事上,皇上的據理力爭,是加速他走向滅亡的歸因。

王承柔隨眾女叩拜完太後,太後發話,讓她們不要拘束各自落座。午膳就要開始了。

王承柔坐下後朝對麵望去,那裡坐的都是今日來參加采花節的各府公子。坐在前排,離太後最近的自然是她的親侄,她娘家固國公府的李肅。

王承柔並不是特意去看李肅的,她隻是在尋找她的目標,趙公子還有宋公子,你們在哪呢,讓她來找找看。

彆人並不知王承柔是在找人,隻見她一直朝男郎這邊觀望,坐李肅身旁的戶部尚書之子高澤鴻,用胳膊肘懟了李肅一下,語氣揶揄:“侯爺家那位姑娘又在看你了,佳人今日格外美。”

李肅頭都不抬,穩了穩剛被高公子差點碰灑的手中杯,飲入一口茶飲。

高澤鴻對他這個樣子習以為常,並不會感到掃興,嘴上繼續嘟囔:“咦,王姑娘今日怎麼不穿紅了?她穿紅色很好看的。不過今日這身倒有新鮮之感,依然很美,是與往日不同的風采。唉,隻能說傾城相貌怎麼穿都美。”

李肅放下杯,又續上了半杯,雖動作從容,但這幾句話他還是聽進去了,不由得想起那日在侯府看到的讓人心裡不適的那抹紅,今日她沒再穿來嗎?

李肅隨著抬杯的動作,向對麵瞥去一眼。哪怕她穿的是穩重的藍,在對麵那一片姹紫嫣紅中依然最為顯眼。果然,換下紅裝,他不再覺得刺眼刺心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是這個厭紅的毛病從何而來,李肅微感困惑,特意向對麵那些穿紅女子看去,彆說不適感了,他什麼感覺都沒有。看來還是因人而定,他是真的煩了王承柔。

姑娘們對對麵投來的目光都十分在意,表麵上沒有往那邊看,實則都留心留意著呢。所以,李肅剛才那番掃視,掃得好幾個姑娘春心大動,高興嬌羞之餘,想到王承柔的可怕,忍不住悄悄往她那邊望上一眼,看看自己會不會被她瞪、被她列為私下談話的對象。

看了後,大家都放心了,王承柔沒在看她們,她正眼睛不眨地殷殷地看向對麵。全場也就她不知羞,姑娘們即覺她不矜持丟了女子的風骨,又覺她如此肆意,憑心而為,有些羨慕而不肯承認。

王承柔自是沒覺出這番暗波,她之所以不錯眼球地盯著對麵,是因她終於找到了其中一個目標,趙金平大人家的公子,趙陸。

王承柔在找到人後,就打定了主意,她要一直盯著他,直到他向她看過來,屆時她會對他展露一個經心設計的,能美瞎他的嬌美笑容。

所以,她全部注意力都在趙公子身上,眼裡根本沒有向她主動看了一眼的李肅以及那些覷瞥著她的貴女們。

“嘖嘖,”看了一圈對麵貴女的高澤鴻,夾了一筷子菜感慨道,“也不知是不是該羨慕你,論起來王承柔在這裡絕對撥得頭籌,可惜性格太潑了,追你的那個架式,連我們旁人看了都害怕。女孩子還是該溫柔小意一些,性子太衝像個男孩一樣,還真是讓人吃不消。”

“不過,她今天還真是矜持了不少,往常隻要見到你,哪管什麼場合,就瞪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中隻有你地奔過來,定要在你麵前刷個存在感。我現在回想起那個笑容啊,唉,你可真是郎心如鐵。”

高澤鴻見李肅理都不理他,陰陽怪氣地道:“哼,還是把人冷著了吧,佳人這是終於明白了過來,你這高嶺之花太過不易攀折,所以知難而退了?她真的對你沒有以前積極熱情了噯。”

不積極熱情了嗎,好像是的,上一次他被騙去侯爺府,她彆說展現笑容了,連看他都沒怎麼看,疏離有禮。

李肅下意識地朝對麵看去,眼波精準地找到了王承柔,就見她眼睛一亮,緊接著露出一個他最熟悉不過的笑容,說句勾魂攝魄也不為過,隻不過勾不到他罷了。

李肅淡漠地收回視線,果然,那天在侯府裡她是在假裝,這招欲擒故縱,他看她能堅持到幾時。

高澤鴻也馬上道:“喝!王姑娘勇氣可嘉,越挫越勇。”

李肅聞言,右手拇指逗弄般地攆了下杯壁,並未言語。

而這邊王承柔有些失望,她好不容易看到趙公子向她這邊看過來,自認完美地笑出了想要的效果,卻沒有在趙公子眼中看到驚豔,對方對她視而不見了。

失望且納悶的王承柔泄氣的同時,終於感到眼酸脖累,還有些餓了,她不管什麼趙公子宋公子了,拿起筷子專心享用美食。

這種場合的席麵,哪個貴女是真為了吃而來,更彆說在一眾公子麵前,怎可以留下貪吃多食的印象,所以都是點到即止。可不想這一下子就又把王承柔顯了出來。

眾女們真是服了她了,明明長成那樣,已經夠出挑的了,吃個東西也非得弄出個與眾不同的效果來。

王承柔再皮再淘,侯府上桌的規矩卻是極嚴,是以,她的吃相十分耐看,吃得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