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不恪拎到眼皮子底下去了。
白毛禍害低垂下眸,眼尾浸笑:“不用那麼麻煩,我已經想好了。”
“?”
“如果我贏了,就讓我……”
陳不恪低頭,在卻夏耳邊啞聲:“”
卻夏:“?”
卻夏:“???????”
石化數秒後。
卻夏麵無表情也毫不留情地直接抽回手,把配合鬆開的白毛禍害一把楔在靠椅上:“陳不恪你是不是也玩得太變態了。”
被氣惱得臉頰通紅還麵無表情的小姑娘“鎖喉”抵在靠椅裡,白毛還特彆愉悅忍俊不禁地低頭笑了。
一邊笑他一邊懶懶揚眸,似笑似謔:
“怕輸麼,卻總?”
“我才不怕——”卻夏差點咬住舌尖,“我才不會受你激將法呢。”
陳不恪:“懂了。”
白毛懶耷回眼,那副“知道了你就是怕輸但我喜歡你不會拆穿你的”隻差寫在他的雙眼皮掛在他的長睫毛上了。
卻夏又赧又氣。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
陳不恪:“彆生氣,卻總輸給我也不是第一回 了。”
卻夏:“……………………?”
“賭、就、賭、誰、怕、誰。”
“?”
舷窗旁。
被光透得燦白的碎發一揚,陳不恪眸子裡的愉悅幾乎就要化作濃墨滿溢出來,將她包裹住了。
幽黑的瞳孔邊緣掠過一絲淡淡的藍綠異彩,陳不恪起身,單膝跪著傾靠過去,身體帶起的大片陰影籠罩下來,在他落下那個克製又渴求的%e5%90%bb裡將卻夏的身影吞噬。
“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
卻夏的反悔,來得沒比落地的飛機晚多久。
“你隻說你會錄製,沒說過我也要參拍。”站在廣袤起伏的綠色島嶼上的取景地前,卻夏木著臉。
陳不恪插著袋,正在晃眼的日光下摘了棒球帽,扣到轉回來的女孩頭頂。
他一邊躬身給她戴好,又懶散鬆弛地笑。
“我說過了。”
“?什麼時候?”
“半個月前,新聞發布會,我對全世界說隻有你才是我的唯一女主角。”陳不恪拖著懶慢腔調重複完,也給卻夏戴好了遮光的棒球帽。
他修長指節屈折起,在女孩帽舌上輕輕一叩,“我是MV男主角,你當然就是女主角了。”
卻夏:“?”
“我演技很差,基本沒有,你知道的。”
陳不恪將卻夏勾進懷裡,打橫抱起,徑直朝著團隊預備的開往取景地的車走去。
他低眸睨著她,聲輕而啞——
“這場戲,就勞煩卻總言傳身教了?”
卻夏:“………………”
日。
還是被白毛“賣”進坑裡了。
取景地在一座三麵環海的狹長半島上。
這座小島上在這個季節的氣候溫暖而溼潤,山坡連綿,花草成林,風景宜人,隻是交通不便,人煙也稀少,隻有一片蔓延的春色銜著無邊的海域,又一直連到天際去。
陳不恪的團隊將MV主打歌曲的取景地選在這裡,大約是為了貼合歌名——
既是一場春日,也是天海之間如幻夢的狂想。
下車以後,卻夏來不及多欣賞這島上風景,就被車隊裡隨行的造型團隊“挾持”進了山坡最下搭起的小木屋中。因為人跡罕至,所以小島嶼上設備不全,木屋裡也光線昏暗。
卻夏舟車勞頓了一整路,提不起什麼抗議的心思,衣著妝容這塊她又本來就不太在意,乾脆閉上眼睛,隨便化妝師造型師們拾掇了。
這樣折騰了大約兩小時,卻夏才終於在睡過去前,被放出來見了光。
提著雪色裙擺的女孩困得厲害。
但甫一踏出木屋,踩上門外的木板搭起的平台,她就聽見一截清朗悠揚的鋼琴曲從環繞木屋的擴音設備裡響起——那是她在陳不恪的手機裡聽過一小節純曲譜的,《春日狂想》的前奏。
主歌和副歌部分卻夏都沒聽過,陳不恪藏得很嚴,隻說是個秘密,不能提前揭露。
畢竟是萬眾矚目的七周年專輯裡的主打單曲,曆時前後將近兩年,再謹慎卻夏也完全理解,隻想著等專輯上市後就去買張來聽。
沒想到在它問世前,她就成了主創團隊外,第一個親耳聽到的人。
卻夏還沉浸在那截初次就勾起過她對音樂少有的全部的興趣的前奏裡,有些失神的時候,就聽見低而清越的嗓音,從某個方向響起。
'多少年我走在人海幢幢裡'
'像誤入他鄉客異'
'多少年我點璀璨華燈漸次起'
'回首孤影孑然一身無依'
'花盈滿野青草依依春日不吝惜'
'我想就眠於春日……'
低歌輕述裡,卻夏腳步匆忙的急。
她提起的長裙在木屋的折角被經年的木刺勾掛,她顧不得解,攀著歌聲轉向屋後,然後慢慢收停。
木質的圍欄前,遠處是青翠的山坡,白襯衫上掛著微型的麥,那人雪白碎發被山風吹得輕拂,他從圍欄前回身,垂眸望住她,
像是從一場長夢裡方醒,冷淡寂然褪去,他眸裡波瀾泛起,望著她抬手,低輕一笑。
'……卻不期而遇'
'像茫茫宇宙裡'
'逢見它唯一的奇跡'
'……'
'……'
卻夏不知道為什麼,短短幾步路,知道他就在這裡,但她找得那麼急,跑得那麼急,好像幾步就掏空體力,讓她氣喘籲籲的,熱淚盈眶的,傻子似的。
提著裙擺就跑過去,撲進那人懷裡。
“陳不恪。”
卻夏輕聲念他名字。
'……'
'……'
'我曾想眠於春日'
'卻見夏至'
'我曾想眠於春日'
'卻夏已至'
“……”
一曲終畢。
卻夏聽見陳不恪摘下耳麥,擱在一旁,然後回手牽起她,他拉著她翻下`身後的木質圍欄,躲開木屋前的無人機和攝像頭。
後麵MV製片氣急敗壞地喊“陳不恪!!”
白毛禍害在她肩上笑得直顫,一邊笑還一邊要來%e5%90%bb她,尤其是擦她眼角的淚。
“這是嚇哭了麼,卻總?”他聲音不知是笑得還是唱得,微微發啞,“以為我丟下你了?”
“……”
卻夏正赧然,惱恨地想咬他,卻沒舍得下口。
她就仰眸無聲望著他。
直望到白毛“投降”,抬手遮了她眼睛,低低湊下來啞著聲祈她:“彆這樣看我了。”
卻夏撥開他手,拿淚溼潤過的淺咖瞳子故意威脅他:“就要這樣看。”
她又恨著聲磨著牙:“厲害你就再唱一遍——你想睡哪兒?”
陳不恪啞然地笑?婲:“是曾經。”
“曾經也不行!”卻夏踮起腳,凶狠地把人壓在後麵的護欄上,然後落回踝跟就跳起來,撞得那人在護欄上磕得悶哼,她纏上他腰腹,抑著微顫的尾聲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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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恪輕托住她腰%e8%87%80,忍著啞聲低眸笑,“嗯。”
“夏天都來了,我哪也不去。”
卻夏咬了下嘴唇,還是不太信任地,她湊上前,放輕力度,很輕地親了下他的。
“說好了?”
“說好了。”
“但這首歌,你以後不許在我麵前唱了。”
“那你忘了怎麼辦。”
“…不會忘。”
這個人,這首歌,這場盛大景色,卻夏想她一輩子也不會忘。
在世界儘頭最孤獨的小島上,天空碧藍,長海無垠,海鳥在海風裡掠起潔白的羽翼,花草如茵地鋪展在她的眼底。
天海之間,她知道這是是陳不恪隻獻給她一人的告白曲。
她永生難忘。
“其實最後還有一句,不在歌裡,”陳不恪低輕著聲,像哄她又像謔弄,“你要聽麼。”
“什麼?”
“Estoy enamorado de ti,Senorita.”
“?”
又被某人句尾上翹的音撩撥到,卻夏猶疑地回憶著,“第一句好像不是飛機上那句的發音?”
“嗯。”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
陳不恪啞聲附耳:“我愛你,卻夏。”
卻夏一懵。
幾秒後她才驀地回神,臉頰以可見速度漫染緋紅,然後木著臉的女孩嚴肅地繃了許久。
“卻總?”有人耐性,低著聲哄騙。
“……”
“卻夏?”
“…………”
還是遭不住,尤其白毛變態貼到她耳心啞著嗓音撩撥地說話。
卻夏低下頭,抱住他,緊闔上緊張得微顫的眼眸。
“我也愛你,陳不恪。”
“——”
風聲忽起。
白毛禍害卷著他的小狐狸,在狼狽的抑不下的笑聲中滾進了綠草如茵的山坡裡。
她枕著他鼓噪的心跳,聽著它和自己的合在一起。
日光瀲灩,天在眼底,海在耳旁。
盛夏被他抱在懷裡。
《關於陳不恪沒有說完的尾記》
我愛你,卻夏。
春日是我對這個世界的唯一渴望。
而你是這場春日裡我全部的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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