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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曲小蛐 4515 字 6個月前

圈,正想張口。

“我知道,”陳不恪低輕著聲,抵在她後腰的手挪上來,輕且安撫地摸了摸她後腦,他聲音啞得厲害,卻溫柔更甚,“我們未來還長,我不急。”

“——”

卻夏心口微微抽疼了下。

她輕皺起眉,把要起身的人扣得更緊,幾乎是摁著陳不恪的手腕在沙發上。

又靜默幾秒,卻夏緩聲:“我可能是有點緊張,需要適應或者學習一段時間才能準備好。”

“好。”

“但你這樣,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

卻夏若無其事地低下頭,鬆了他的手。

“我,”如果不是抬起的指尖微顫,近在咫尺的頸子都洇得嫣紅,那或許就被她用不緊張瞞過去了,“…幫你。”

陳不恪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近。

“你確定?”

“……”

卻夏沒說話。

她食指微顫了下,勾起他鬆垂的褲繩,黑色細繩纏繞上雪白的指尖。

落地窗外,最後一絲月色避入雲裡,被絞噬著,寸光不餘地吞沒進無際的昏黑裡。

——

卻夏是第二天上午醒來時,才知道了影視城照片被人惡意泄露的事情的。

由她的好友,八卦傳送帶,於夢苒同學聲情並茂地轉達。

【於】:你可終於考完了,快給我憋死了。

【於】:#¥#@#¥@#¥

【於】:這事!絕對是秦芷薇看不過《至死靡他》的劇播熱度最大化在你這個女四號而不是她這個女主角身上,才做出來的!

【於】:你都退圈了她還要這麼黑你,你看看你這奪夫之仇拉得多穩

【於】:不過那張照片到底怎麼回事,沒聽說你之前談男朋友了啊?不會真是無縫銜接吧?我靠你不能這樣對待陳不恪啊姐妹,他粉絲絕對會叫你後半生都不得安寧的

【於】:¥&……

令人頭疼的消息咕咚咕咚跳起來沒完,卻夏隻能頭疼地按下語音。

“照片裡的就是陳不恪。”

【於】:????????

【於】:……………………

【於】:行吧,你背著我養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於】:不過你怎麼不打字,突然發語音了?

【於】:你不是不喜歡發語音嗎?

卻夏沉默,低頭看了眼張開的手掌,細瘦蒼白的掌心似乎還透著殘餘的豔紅。

昭示著它昨晚遭受了多麼慘無人道的對待。

卻夏木著臉趴回去。

“……手斷了,不想動。”

【於】:啊?我靠,你們考試這麼變態啊?

卻夏:“…………”

考試不變態,但白毛變態啊。

於夢苒後麵的信息乾脆也發成了語音:“哈哈哈哈哎你看網上都說什麼了嗎?我本來還怕是真的不敢講呢,既然那是陳不恪我就放心講了。”

卻夏不太在意這個話題,但房子偌大空蕩,陳不恪又不在,努力準備了很久的考試忽然結束,她好像也有點突然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了。

這種時候,聽於夢苒話癆會兒好像也不錯。

於是卻夏就順承著接:“說什麼。”

“哈哈哈他們說你本色出演倪白晴,腳踏兩條船,還說陳不恪為此大怒,已經氣得把你拉黑了,即將上演現實版‘豪門棄婦’哈哈哈哈……”

卻夏聽得懨懨,蔫靠在床頭:“陳不恪那個變態脾性,真生氣了第一件事肯定不是拉黑我。”

“嗯?那是乾嘛?”

“……”

卻夏慢吞吞轉向窗外:“不重要。”

於夢苒:“哎,說起他,陳不恪今天沒來找你嗎?”

卻夏再次沉默,下意識回眸望了眼半開著的臥室門外空蕩的客廳。

某人變態到什麼程度上呢。

就是昨晚把她折騰到大半夜接近天都快亮了他才終於消停,而她已經困到意識不清快要昏厥了,朦朧中還聽見陳不恪收拾案發現場,最後靠到她耳邊低聲啞語,說他在她旁邊睡不著,要回工作室準備新專輯的新聞發布會的事情。

事實上卻夏當時缺覺疲憊還手酸到隻想把他送上火星,於是呢喃著聲把人往外推。

然後就被攥住酸麻的手腕,陳不恪克製地%e5%90%bb了%e5%90%bb她的唇。

再然後,白毛禍害似乎就出門了。

卻夏想想都更手疼頭疼。

“嗯,他七周年專輯的新聞發布會,好像是在今天中午吧。”卻夏含混帶過。

“我靠!!你不說我都忘了!!啊啊啊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蹲發布會直播!!”

卻夏聽得懵:“怎麼還有直播?”

“哈哈你的功勞啊,本來陳不恪的戀情緋聞就鬨得這半年裡都風風雨雨真真假假的,又有被你劈腿這種大料,現在竟然要開發布會了,這種機會那群記者狗仔怎麼可能放過?”

卻夏:“……”

為什麼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於夢苒那個見色忘義的,被提醒了新聞發布會的事情後,立刻就結束聊天要去定鬨鐘蹲直播了。

卻夏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午餐,又刷了杯碗碟筷,但還是心神難定。

遲疑之後,她乾脆給陳不恪發了條消息。

白毛頂流的七周年專輯發布在即,卻夏並不希望在這個關頭,因為自己的事情對輿論方向造成什麼大的影響。譬如影視城的那張照片。

然後陳不恪的電話就撥了回來:“在家?”

卻夏應聲,聽著他背景音裡的嘈雜:“你那邊,發布會是不是快要開始了?”

“嗯,”陳不恪停頓,“臨時出了點小變故。”

“什麼?”

“美瞳掉了。”

“?”

卻夏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現場嗎?”

“不是,後台,”陳不恪聲線仍是懶洋洋的,“但我備用美瞳忘在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裡了。”

卻夏轉身出了餐廳:“我給你送過去。”

“會不會太折騰你了?”陳不恪輕哂,“今早我走的時候,有人可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

卻夏梗了下,極力忽視某些被他低啞嗓音撩撥回來的記憶畫麵和感知,“發布會的地點發給我。”

不等陳不恪說第二句,卻夏果斷掛了電話。

·

作為圈內數不著的180線,卻夏出門從來沒有戴帽子口罩包裹嚴實的習慣。

但這趟打車到陳不恪開發布會的酒店,她就深刻感知到了這個必要性——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裡看了至少十回。

卻夏不擔心被認出來,更擔心車被司機開進路邊綠化帶裡。

臨近終點,司機大約是終於忍不住了:“你是不是那個叫卻,卻夏的演員?”

“不是。”

卻夏情緒淡淡,手指勾著裝備用美瞳盒子的紙袋,語氣也波瀾不起。

“咦,但我看你和她長得很——”

“我照著她整的。”卻夏漠然轉回,“那家整容醫院要介紹給您嗎?”

司機:“……”

司機:“不,不用了。”

於是順利到達發布會所在酒店。

樓外早有專人候著——正是為自家祖宗快要操碎了心的張康盛。

一看到卻夏下車,隻穿著件最簡單的長裙,麵部一絲遮攔都沒有,張康盛頓時頭都大了,下意識看了眼出租車和車後麵。

卻夏見他神色古怪,略微遲疑:“我不方便上去是嗎?”

“不不不,方便方便方便。”張康盛回神,嚇得疊聲出來。

這要是被他不小心弄回去了,他們祖宗還不知道得乾點什麼更石破天驚的事情。

“您跟我來。”

卻夏跟著張康盛進了酒店,上了電梯。

新聞發布會在酒店三樓的多媒體會議樓層。

張康盛領卻夏走的是VIP私人電梯,直達有安保看護的非公共區域,於是沒有被不夠資格進入的圍聚在外的記者狗仔圍觀。

卻夏順利到達發布會後門。

隔著薄薄的門板,聽見裡麵閃光燈和人群嘈雜的聲音,卻夏停住,勾起紙袋的手略微一緊,她微微眯起狐狸眼。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發布會已經開始了。

陳不恪如果就在這裡麵,那要美瞳也該晚了才對。

“卻夏小姐。”

她身後,張康盛深吸了口氣,“十分抱歉,我們欺騙了您。”

“?”

卻夏轉回身。

張康盛低著頭:“這句話是恪總讓我轉告給您的——他想站在你身邊,無論前麵是世界還是時間。”

卻夏默然,攥緊了手裡的紙袋。

“您可以選擇叩門或者離開,恪總他全部願意接受。”

“……”

安靜數秒,低著頭的女孩忽然很輕地笑起來:“還說我是狐狸,”

“嗯?”

“明明他才是。”

“?”

明明知道,無論多少前置條件,我永遠選擇你所想要的那條。

卻夏轉身,抬手,輕輕叩門。

她聽見門內一切噪聲消失,歸於寂靜,她聽見隔著門板,那人朝她走來,萬山無阻,萬海可平。

然後後門拉開。

陳不恪站在她的世界門前,眼神被情緒搖晃得厲害,他朝她伸手。

“恪總,騙我啊?”卻夏故意板起臉。

陳不恪啞著聲,眼神柔軟帶笑地望著她:“罰我吧。”

“好啊。”

卻夏將手裡紙袋遞到他手旁,然後指尖輕輕蹭了下他手心,“先罰你,買一送一。”

“——”

陳不恪握住女孩纖細的手腕,將人牽進門內。

短暫的寂靜後,閃光燈和快要掀開屋頂的躁動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那些快要按炸了的快門聲和閃光燈絢爛在他們身前。

陳不恪視若未見。他隻望著卻夏,然後將她的手牽起來,在唇邊輕%e5%90%bb:

“開這場發布會是跟她道歉,也怕你們再認錯——”

“我今生的唯一女主角,卻夏。”

第47章 狂想

如果有一天卻夏得了鏡頭恐懼症, 那一定是因為陳不恪太禍害了。

——

新聞發布會結束將近十分鐘。

回程的車裡,卻夏一閉上眼睛,還是覺得視網膜上一片閃光燈灼下的光斑。

五彩斑斕的黑大概也就這樣了。

“祖宗, ”副駕的張康盛幽怨轉回, 抬起平板,“您要不要看看實時熱搜上麵, 您一己之力打下來的半壁江山?”

“不看。”

陳不恪闔著眸, 側身枕在卻夏腿上, 嗓音被睡意染得慵懶又低啞, 像隻剛震嘯山林後刨著爪窩回洞%e7%a9%b4的懶洋洋的大白老虎。

張康盛才看見, 連忙轉回去:“這路上堵車,彆再刹車晃著您, 您還是回家再睡吧?”

“不行,太困了。”陳不恪閉著眼打了個哈欠。

“哦,說起這個,今天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