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春日狂想 曲小蛐 4466 字 6個月前

了,她怎麼這麼狠心。”

白貓:“……”

白毛:“是不是你在家惹她生氣了。”

白貓:“……”

白毛:“以後,我們父子在家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你做好心理準備。”

白貓:“……”

白毛:“還是父女?”

白貓:“喵嗚!!!”

帶著“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的憤怒的白貓跳下那人的腿,跑去撕魚大戰了。

陳不恪獨自坐在沙發裡,撐起的指節微微屈著,輕慢地摸過右眼眉骨。

“又沒說成。”他低低歎了聲。

“真要成了騙婚,你未免也太卑鄙。”

客廳寂寞地靜。

一門之隔,女孩慣有的語氣模糊的輕聲傳出來。陳不恪闔了闔眼,無聲地聽,隻覺得心口的躁動也神奇地跟著慢慢平息下來。

修長指骨從額角擦下,滑到大衣旁,停住。

陳不恪望著深灰長大衣的口袋,那裡微微凸起一塊。猶豫之後他還是伸手,把口袋裡的盒子拿了出來。

裡麵是他這趟回西班牙祭掃母親墓碑,在下了細雨的墓園外的路旁,看到一家有些年代古舊的店鋪,隔著玻璃,他在店內的外展櫃裡一眼看中的東西。

陳不恪輕輕扣開木盒。

盒子裡麵安靜躺了條手鏈。主體是很簡單的花枝設計,比較特殊的,是中間串著隻長方形的銘牌。

一行字母鐫刻其上。

Milagros.

西班牙語,意為奇跡。

就像被他稱為母親、卻又已經印象模糊無多的年輕女人的墓碑上刻著的那兩行字一樣。

'你的人生會遇到那樣一個人嗎'

'像茫茫宇宙裡,逢見它唯一的奇跡'

·

距離某位白毛頂流的突然造訪過去一周,於夢苒都已經多賴了幾天、療愈“情傷”後麻溜地拎著行李箱滾蛋了,卻夏卻仍對某人到訪的目的不得而知。

——

那天安撫完於夢苒出來後,陳不恪已經被團隊接走,從留言看,是回公司協商解約的具體條款了。

壓著留言紙條的是隻木盒。

卻夏差點當成是之前慈善拍賣的那隻,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麵裝的雖然都是手鏈,但和她的那個並不一樣。

卻夏拍了張照片,和一個問號小人一同發給了陳不恪。

對麵回得很快,隻有一句話。

【卻總的新年禮物。】

收到這條,卻夏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去翻電子日曆——距離過年已經沒剩幾天了。

對著手鏈猶豫幾秒,卻夏還是把它戴上了,想著之後給陳不恪也補一個。

隻是不知道他缺什麼。

……

想想也是什麼都不缺。

頭一任男朋友就是這種配置,她以後想找個普通人平平淡淡走過一生的願望,恐怕是很難照舊地實現了。

卻夏想著,把戴好的手鏈按照接扣在內的位置,調整一圈——

然後她就發現,手鏈的正中間是個紅絲線圈,纏在中間的好像是個金屬質地的小銘牌,隻是紅線纏得緊密整齊,除了小銘牌兩頭,中間一點都沒露出來。

卻夏:……?

這是什麼奇怪的手鏈構造。

卻夏又拍了一張,發給陳不恪。纏在中間的那圈紅線被她重點畫圈。

然後跟上了一句:“這個設計有什麼寓意嗎?”

“有。”

對麵這次隔了幾十秒才回,“月老紅線。”

卻夏唇角一翹,手指尖下卻沒留情:“那這紅線不是斷了?”

“?”

對麵的白毛頂流發來一個問號。

但沒得到回應。

於是不一會兒,卻夏就收到了一條“威脅信息”——

“月老說要與時俱進,紅線已經淘汰了,新產品是合金鋼箍,下回去就給你綁上。”

卻夏忍笑,隻反威脅了三個字:“試用期。”

陳不恪:“。”

陳不恪:“給我綁上。”

……

兩人約好的“下回”還沒有來,意外的通告就先一步到來了。

趕在年底,一檔綜藝邀請《至死靡他》劇組的主演們作為一期飛行嘉賓參與錄製,卻夏也被天樂傳媒劃在出席之列,通知是蕭澈轉給卻夏的。

按之前解約協定,卻夏確實需要配合完成《至死靡他》的候選宣傳工作,這點基本的責任心她還是有的。

隻是——

“還有三天就過年的時候錄製節目,”卻夏對著通知裡的時間確認,“他們確定嗎?”

“哎呀卻夏,看你說的,這大年往前數三天,連法定假都不是,更彆說藝人這種職業了——大年當天有工作,你難道還能推拒嗎?”

“……”

卻夏一聽蕭澈念叨就頭疼,及時喊了停,重新安排年前最後幾天的時間規劃。

而另一邊。

和JC娛樂解約的事情,如陳不恪一早所料的那樣,是場無比漫長又令人躁戾的拉鋸戰。

JC娛樂顯然不舍得放走他——圈內最頂級的斷層top,哪怕不接什麼正式通告不出什麼金獎專輯,隻往公司那麼一擱,也是日入鬥金盆滿缽滿夠他們JC吃一輩子的熱度和流量。

放陳不恪解約走人,這跟剜JC娛樂高層們一塊心頭肉沒有區彆。

又一場令人焦躁的談判無疾而終後,陳不恪一路神色冰冷沉涼地回了家裡。

張康盛亦步亦趨地跟進門。

屈折了長腿往沙發一躺,270度全景窗被陳不恪冷著眼神按下了關合鍵,然後遙控器被甩在一邊。

整個大平層陷入黑暗,唯有角落幾盞微弱地燈螢火似的亮著。

音響崩開,恢弘高亢的交響樂瞬間湮沒整個世界。

張康盛被音浪晃得一哆嗦,立刻靠牆貼角,二話不說地捂著耳朵等好。

他是飽經“折磨”,磨煉出來了。

跟來的公司派的助理卻不行,臉色白得跟什麼似的,連比劃帶唇語,給張康盛表示完先走了的意思,就迫不及待地逃出了陳不恪家門。

這樣一曲畢。

終於平息。

音響被沙發上的青年眼都沒睜地關了。

窗簾卻沒拉開,也就隻有幾盞微弱,影影綽綽地在昏暗裡勾勒出沙發上青年淩冽迫人的側顏。

陳不恪從眉骨到鼻骨再到顴骨,每一根線條都是自帶過分優越的薄厲感,於是不言不笑時隻是冷淡,一旦動了火,哪一條都像是能殺人的鋒刃利刀。

他隻這樣闔著眼躺靠在那兒,張康盛就不太想過去。

於是遠遠站著,謹慎措辭:“JC的態度,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會不會是有什麼外力因素?”

陳不恪像沒聽見。

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張康盛習以為常,這至少是可以往下說的態度,“我找高層的朋友探問了下,似乎,之前JC答應得痛快,是和陳家那邊的施壓有關。”

他一停頓,更加小心:“現在這樣,是不是因為陳家那邊的態度,有什麼變化?”

“…有話直說,用不著試探我。”

陳不恪聲線冷得像字劃都結了冰花。

他屏停了幾秒,睜開眼,掀起的濃密長睫下眸子銳利又沉冷:“陳弘良讓我過年去一趟,我拒絕了。”

張康盛遲疑:“回去,是指,回家嗎?”

陳不恪眼皮一跳,冷淡劃過來。

“是去陳家。”

張康盛自覺閉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件事我來處理。”

陳不恪抑下火氣,闔回眼,“還有其他事麼。”

張康盛知道這是逐客的意思,剛想應接,他又忽然想起什麼,拿起平板:“年前有個綜藝通告,可能需要我們這邊安排一下行程。”

“…綜藝?”

陳不恪終於氣笑了,他平卷腰腹就坐起身,擰回的視線冷薄得像冰刃——

“你是覺著我應他們拍了偶像劇就會繼續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張康盛抿嘴,沉默地等完,張口:“是《至死靡他》劇組的劇宣綜藝,劇組的主演基本都到,節目後還會安排幾對cp專訪,比如男主角和他的初戀白月光。”

沙發方向驀地一寂。

像是雪崩啞火。

崩一半定格了,空裡仿佛還墜著雪冰花。

詭異的沉默裡。

張康盛慢慢悠悠地把第二句續上:“我和天樂傳媒確認過了,卻夏小姐也會參加錄製。”

陳不恪:“……”

張康盛合上平板:“恪總,您不去嗎?”

陳不恪眼神微晃,冰雪也消融,他緩靠回去,剛要說話。

張康盛:“您瘋了還是我瘋了?”

陳不恪:“?”

第39章 狂想

《一起聚餐吧!》是國內一檔熱度極高的大型明星真人秀節目, 每期都會邀請一批飛行嘉賓參加錄製,這批嘉賓基本都是抱著影視劇宣的目的,提前錄製, 然後在劇開播前放出, 做宣傳預熱用。

《聚餐》總導演高思哲,人近中年, 但已然是圈內執導經驗相當豐富的老人了。

尤其《聚餐》創項幾年, 他們接過無數個五花八門甚至稀奇古怪的劇組, 或者藝人, 高思哲自詡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 平常最討厭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

結果年底前最後一期錄製,頭天晚上, 就被導演組的一個副導演觸了忌諱。

“高導!出大事了高導!”

“……”

半夜被人拍響酒店房門,披衣起身,還沒走到玄關就聽見這一嗓子,高思哲感覺自己腦門上都擰了倆十字花。

他壓著火, 一把拉開房門:“大半夜的,鬨騰什麼?”

“明天來參加錄製的《至死靡他》劇組, 嘉賓陣容有變化!好像是那邊今天晚上才空出來行程,臨時報過來的!”

“哼。”

高思哲冷笑了聲,“他們當我們節目組是小學生春遊團嗎, 想什麼時候報名就什麼時候報名?又給誰找的關係說的話——是不是你的耳根子軟,這種事情都敢答應了?”

“這個真不是咱們內部關係……”

“不是?不是才怪!”高思哲一把拿過副導演遞來的平板,說著話隨手點開, 低頭下去, “我倒要看看, 哪個演員這麼大的排場, 還得錄製前一天才能定下行程——”

空氣戛然寂靜。

副導演屏息看著,麵前穿著白汗衫披著花浴袍的高導在無聲裡一點點憋得老臉通紅。

半晌,終於擠出了個顫唞的氣音:

“陳……不恪?”

副導演瘋狂點頭。

高思哲:“他……我沒在做夢吧,這是那個陳不恪嗎?他會參加綜藝??”

“開天辟地,頭一回。恪總的綜藝首秀啊高導,這下咱們明年的KPI直接穩了呀!”

“是是是——不對不對,”高思哲反應過來,連忙往後劃,“他通告費多少,這節目預算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