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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曲小蛐 4540 字 6個月前

這要不是故意勾引——

然後卻夏沒想完, 就聽清了陳不恪的最後半句話。

卻夏:“?”

“???”

什、什麼叫她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他…?!

不知道是凍的, 還是被那把低音撩的, 還是被這句話驚嚇過度的——

卻夏本能抖了下。

陳不恪一愣, 反應過後, 他躬身靠在她肩上笑得打顫, “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

卻夏木了臉:“不許笑。”

“好。”

那人應著,卻仍是尾音都帶著抑不下的忍笑的微顫。

卻夏徹底麻了。

反正她在白毛麵前早就丟夠了人, 也不差這點了。

女孩微微偏臉,不太自在地看向靠在她頸窩側,那頭毛茸茸的微微卷著發尖的燦白碎發。

猶豫了下。

鬼迷心竅也好,凍傻了也罷。

卻夏就聽任本能, 抬手,輕輕搭上去, 然後慢吞吞揉了下。

揉得靠在她肩上的“大白貓”都停下。

卻夏見他沒其他反應,就又忍不住壞心眼地,很放肆地, 揉了第二把。

第三把。

第四——

“…”

有人歎氣都性感。

卻夏停住了rua到一半的爪子,心虛覷他。

陳不恪仍沒抬頭,靠在她肩上, 懶懶散散地靠著, 也懶懶散散地環著她:“沒完沒了了, 是吧。”

卻夏想了想:“就再一下?”

“行。”

陳不恪懶洋洋答應了, 但在卻夏動爪之前,他從她身前支起,“等成了你男朋友,隨便你rua。”

卻夏渣女式安靜。

她仰臉。

碎發下,那雙漆黑眸子沾著夜色似的沉涼,又餘著笑意留下的波痕。

他正專注認真地垂望著她。

“這個男朋友除了可以當貓擼,還有其他功能的,真不考慮提前試用一下?”

“……”

卻夏一默。

陳不恪拿這種語氣低低的哄人似的說話時,沒正常人能拒絕。

卻夏不是正常人,所以她拒絕過一次了。

但很難做到第二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動搖。

陳不恪:“隻是試用期,可以等你覺著好用再轉正。”

卻夏心裡有些軟塌塌的,她撇開眸子,不去看他:“你是什麼工具人嗎,還要分好不好用。”

聽清女孩的低聲咕噥,陳不恪垂眸啞笑。

卻夏被他笑得有點微惱,“不好用呢,可以淘汰嗎?”

“?”

白毛頂流立刻就嚴肅了。

“哪裡不好用。”

他停頓,“你說,我改。”

卻夏:“那你這個試用裝是強買強賣。”

陳不恪毫不介意,似笑非笑地低了睫:“那卻總買嗎?”

“……”

卻夏被這人低低撩人的氣息弄得沒法,今晚又是他替她解圍在先,她主動投懷送抱在後,要是真硬要抵賴——雖然陳不恪應該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但那也太渣了。

卻夏繃著臉思索幾秒,“兩個月。”

“嗯?”

“試用期,兩個月,”卻夏停頓,“這兩個月裡,你要聽我的,不能再有今晚這樣…出格的言行了。”

“……”

陳不恪沒說話。

卻夏放慢呼吸,眉心微鎖,她轉身就要從他身前離開:“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你也什麼話都沒跟我說。”

“?”

卻夏剛走出去兩步,手腕一緊,就被那人從後麵握著手腕帶回去。

陳不恪低低歎了聲,“卻總,你性子一直這麼急麼。”

卻夏被他戲謔得臉上微熱,隻蔫睖了他:“是你不說話。”

“我隻是在反省,我今晚哪份言行對你來說算出格。”

“……”

卻夏木著臉看他。

一副“你自己真沒數嗎”的表情。

陳不恪就不禁笑了,“如果是說那個姚杉雲,”他眸裡泛起點涼意,很快又沒事人似的抑下。

白毛上前一步,故意欺近招惹她:“我做過的比今晚出格的事情可多太多,卻總以後有的管教了。”

“?”

卻夏回眸,不是很信的看他:“以你的名氣,如果你真做過,應該沒人會不知道。”

“很久前了。”陳不恪笑意淡了,他眼神浮了浮,像無意飄落進露台外不見邊際的夜色裡。

他停了許久。

在卻夏以為這個話題會就此打住的時候,她聽見陳不恪又開口,語氣淡得聽不出什麼情緒。

“可能有十幾年了吧,所以沒人知道。”

陳不恪轉回來,眸子在夜色的襯托下,像漂亮剔透的琉璃石,他望著她,忽笑了。

卻夏莫名:“你笑什麼。”

“隻是想,要是那時候就遇到你,就好了。”

“…?”

“活著應該會有趣很多。”

“……”

在卻夏身上,好奇心絕對是個稀有物品。

但這樣還是被陳不恪勾起來一點。

女孩靜默幾秒,出聲:“是哪種出格。”

“嗯?”

陳不恪隨口一應,回眸。

卻見那個總是冷冷淡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自在地微咬著唇線,像努力將語氣繃得滿不在乎。

“青春年少,荒唐歲月,那種嗎?”

“……”

陳不恪一怔。

幾秒後,他低下頭,笑出了聲。

“彆笑了。”女孩麵無表情轉回來,狐狸眼凶著睖他。

感情方麵永遠色厲內荏的。

小狐狸。

陳不恪更笑意難禁:“說了我沒初戀,卻總為什麼不信。”

“可能因為你長得就是一副前女友很多的樣子。”

“?”

陳不恪眉尾一提,“那,卻總想我怎麼自證清白,你說,我一定配合。”

“……”

終究還是卻夏扛不住這等折磨。

她轉回話題:“那是什麼出格。”

陳不恪也沒再戲謔她,他神色鬆散,語氣也輕飄得像玩笑:“打架啊,不小心弄斷了對方的肋骨啊,這之類的。”

卻夏聽得一靜。

陳不恪:“怎麼,嚇著了?”

卻夏想了想,安靜問:“疼嗎。”

“應該挺疼的吧,畢竟肋骨都斷了,”陳不恪似笑,眼神卻比寒冬雪色都涼,“我還有那人電話,要不,你打過去問問?”

“我不是問他。是問你。”

“——”

陳不恪睫瞼一顫,近僵冷地垂下。

他對上月色下女孩的眼睛,澄澈的,安靜又輕和的,像會說話。

“你疼嗎。”

“……”

疼。

當然疼啊。

夏天的沙地,比水泥地麵更烙人地燙,但掙紮和疼得蜷縮的時候,至少不會大麵積擦傷。

%e8%83%b8腹是最容易留下淤青的地方,要蜷起身體才能保護好內臟。

不能被打到腦袋,很危險,還會昏沉很多天,影響下一次挨打時候的抵抗。

大片的開放傷不能直接裹紗布,不然每一遍換藥都會撕開血淋淋的結痂,又要很久才能好……

“…………”

陳不恪低頭,輕哂了聲。

“不疼。完全沒感覺。”★思★兔★網★

卻夏不說話,隻望著他。

陳不恪眼神微晃,又曳起個鬆散的笑:“卻總再這樣看下去,我可要抱你了。”

“好。”

“?”

月色下。

晚禮服裙擺被風一蕩。女孩撲進清瘦挺拔的青年懷裡,在對方短暫微愕的神情下,她環過他隔著薄薄襯衫的腰。

這個擁抱很緊,悶得陳不恪咽下話,喉結跟著深滾了下。

他聲音也啞了。

“這算安慰嗎。”

卻夏攏緊他腰後的襯衫,“不,算獎勵。”

“什麼。”

“獎勵我們的陳不恪先生……”

卻夏一停,抑著情緒逐字逐句:“很努力地,一個人長大了。”

“…………”

陳不恪終於低低闔上了睫。

他微躬身,反扣起手腕,把懷裡的女孩抱得更緊。

“好。”

許久、許久之後。

卻夏被抱得緊到憋悶,心裡糾結著怎麼樣張口,才不會傷害到可能感動得正在偷偷落淚的白毛頂流。

她遲疑地低聲試探:“恪總。”

“嗯。”

“你在想什麼?”

“……”

白毛闔著眼,停了幾秒,聲音拖得懶腔慢調:“在想氣氛正好,要怎麼把你順勢騙上樓頂的酒店套房。”

卻夏:“——?”

“?????”

·

《至死靡他》劇組的殺青宴結束後,卻夏就坐飛機回了H市的家中。

和天樂傳媒的合約已經結束,隻需要等之前預留的時間一過,在雙方協定好的那天去公司把解約協議簽了,那卻夏和天樂傳媒四年的協議關係就算徹底解除。

再配合好《至死靡他》的後續宣傳,拿了她的那份“勞務費”,這個圈子就算和她再無瓜葛了。

嗯……

算吧。

卻夏心虛地低頭,rua了把跳到她懷裡的honey的後頸毛。

白的,微微卷的。

好像還是陳不恪的rua起來手感更好。

卻夏:“。”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想,卻夏扭頭,朝著窗外遠目。

打著大大的哈欠的於夢苒從客臥裡爬出來,睡眼朦朧地看了看沙發:“不容易啊,也不是吃飯的點,你竟然從房間裡出來了?不做題了?”

“honey在門口叫,我出來休息會。”

卻夏一頓,抬頭,“我看見你行李箱了,這幾天就走?”

“哎呀,都要過年了,總不能真賴在你這兒,你不還得去陪阿姨嘛。”於夢苒擺擺手,過來拿她水杯,“而且你這天天複習,不是背就是做題,我哪忍心在這兒打擾你,萬一影響你成績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嗎?”

卻夏想了想,“有道理。”

於夢苒:“?”

於夢苒嗷嗷撲了上去:“好你個卻夏!我給你照顧了這麼久的貓!你竟然就這麼對我!你個喪良心的,還往陳不恪身下躺來著,還讓他給你擋燈!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拿命來吧鹹魚夏!!”

“……”

瘋鬨半天,於夢苒總算消停了。

毫發無傷的卻夏終於從最近一段時間堪稱麻木的複習狀態裡脫離出來,唇角也見了點笑。

“不想回去就在這兒過年吧,我又沒有要考很遠,省內學校的分數線夠了,你影響不到我。”

“那可不行,你能考多高給我考多高,知道嗎?考出去了我還能在圈裡跟人吹呢——誰說娛樂圈沒有真學霸,我基友卻夏,不就是嗎!”

卻夏忍著笑,狐狸眼也微微彎垂:“你之前還不信的。”

“是本學渣不懂天才學霸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