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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荷總是懶懶的,不怎麼愛打扮。

如今用了些心思,那本就妍麗精致的小臉,越發光芒奪目耀眼,剛一出門站在太陽底下,香春杏春等一眾坤寧宮的宮人們,就都看呆了。

齊荷等著遮蓋來了,才上了肩輦,往乾清宮去了。

她帶了些人,浩浩蕩蕩的,都是皇後該有的規格。

到了乾清宮這兒,問了人,知道遏必隆父女在裡頭。

齊荷不叫人通報,不許人告訴康熙她過來了。

這邊的宮人們也就沒人敢動。

她讓她的人就在外頭候著,她隻帶了香春杏春,往後殿去了。

從後殿也能到康熙的書房外頭去。

她先不進去,聽聽他們在裡頭說些什麼。

乾清宮的侍衛宮人們,都沒人動,隻當沒瞧見皇後娘娘來了。

齊荷走路靜悄悄的,香春杏春安靜的跟著她。

到了書房窗扇外頭站定,齊荷能聽見裡頭說話的聲音。

沒聽見康熙的聲音,說話的好像是遏必隆。

似正在陳情,然後便是叫兩個女兒見過康熙,然後說話。

兩個鈕祜祿氏年歲都小,聲音稚嫩,帶著些女孩兒的尖,齊荷倒是聽的很清楚。

然後,她就聽見康熙問了她們幾句話,都是些尋常的話。

齊荷在心裡哼了兩聲,她今日帶了護甲,便直接的,毫不猶豫的,毫不留情的,把窗扇上新製上的窗紗紙給戳破了。

這是紗簾帶了些紙製成的。

不擋光亮,顏色純白,又能遮擋蚊蟲,而且現在屋子裡十分的亮堂。

也就隻有宮裡有,外頭是尋不到的。

齊荷給它戳破了,然後從那洞洞裡去瞧。

也就隻能看見背影。

小的鈕祜祿氏就是個小孩兒,一團稚氣,什麼都不懂。

大的鈕祜祿氏十四歲了,還是懂些事情的。

瞧著身段都長出來了。

穿著水柳拂綠的妝裙,就跟那荷塘裡清新的鮮嫩荷花似的。

亭亭玉立。

齊荷瞧見了,就不再瞧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護甲,離了那回廊底下。

端著矜貴優雅步子,轉身就含了三分笑意,往書房裡去了。

香春杏春跟在後頭走著瞧著,心裡隻管讚歎。

她們主子正正經經的走路從來都是特彆的好看。

雍容華貴,高華天成,行雲流水似的,像一片雲輕盈盈的就落在人的心裡頭。

瞧著走的也不慢,頭上帶著的玉水赤金的步搖,卻是絲毫不亂呢。

第58章 058

夏天熱,書房的門簾都打起來了。

外頭的階石沁涼,乾清宮這兒倒也蔭涼,並沒有那麼的熱。

齊荷在門口站了片刻,才往裡去。

門口侍奉的小太監事先得了囑咐,也不敢通報,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

齊荷進去了,瞧的就更清楚了。

康熙坐在那兒,跟前站著遏必隆和他的兩個女兒。

她也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落在地板上,有清脆的聲響。

康熙一抬眸,便與她的目光相碰。

康熙就笑了,方才淡淡的神情立時溫柔起來。

起身來迎她:“皇後。”

到了跟前來,齊荷的手被康熙握住,康熙瞧了瞧她,小聲說:“齊荷兒,你怎麼來了?”

“天氣這麼熱,你怎麼不在坤寧宮休息?”

他昨夜興致極好,瞧著她膚質如玉,心中喜愛極了,便是她說不要了,還是攥著她要了好幾回。

如今齊荷越發的漂亮好看。

本來她就生得好,還小的時候就精致妍麗,一雙不諳世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後來經了男女之事,康熙又寵著她縱著她愛著她,齊荷便漸漸散發出獨屬於她的魅力韻味來。

前一二年,清新脫俗,漂漂亮亮的嬌軟嬌憨的小姑娘。

近些時候,舉手投足間,總有些神秘莫測的甜蜜嫵/%e5%aa%9a的清甜誘人的魅惑。

康熙時常克製不住,近些時候,更是總把持不住。

就有一種感覺,他的小姑娘,似乎是那將要熟透的小果子。

他吃了許多回,卻怎麼也吃不膩,就想要一直吃,更期待熟透了的模樣。

齊荷看著康熙,笑了笑,說:“我來看看熱鬨。”

康熙怕她還累著,握著她的手,溫柔小心的扶著她去坐下。

然後,自己才在一旁挨著齊荷坐下。

齊荷脖頸耳後都乾乾淨淨的。

昨夜留下的微紅痕跡,擦了些藥膏,已經沒有了。

康熙如今愛上在她身上留下愛痕,鎖骨耳後,是齊荷害羞,不願讓人瞧見,所以才會用了些藥,讓它好退掉。

可齊荷身上的愛痕,康熙就不許齊荷在用藥了,也不想讓她用藥。

他喜歡看見那些痕跡留在齊荷身上的樣子。

愛欲深重,那些痕跡自然也會重些。

有時候七八天了,還能看見些淺淡的紅痕。

康熙喜歡它們層層疊疊落在齊荷身上的樣子。

康熙比較溫柔,有時候重些,也都在齊荷承受範圍之內,康熙要留著,齊荷也隨他了。

便是她自己,其實也挺喜歡康熙用那種眷戀深欲的目光注視著她的模樣。

哪怕僅僅在此時,一想到齊荷這身漂亮的衣裙下,掩著他昨夜留下的新鮮愛痕,康熙就特彆的高興。

在聽見齊荷輕聲說來看看熱鬨的時候,康熙更高興了。

太皇太後讓遏必隆到他這兒來。

康熙都想好了,就說上幾句話,然後便拒絕掉,讓遏必隆再帶著女兒回家去。

這等小事,也沒必要驚動齊荷的。

但齊荷得了消息,大熱天的竟還趕了過來,康熙怎麼能不高興呢?

他日盼夜盼,就盼著齊荷在乎他喜歡他獨占他。

這會兒遏必隆巴巴的要送人進後宮,齊荷來了,這不正說明他的齊荷兒在意他嘛。

康熙高興,望著齊荷的目光,越發的柔情似水。

遏必隆便是在宮外,也總聽聞皇上皇後如何恩愛的話。

今日見了,才知所言半點不虛。

皇上本來淡淡的,一見皇後來了,就跟立刻換了個人似的,柔情滿溢,眼裡頭隻有皇後了,根本瞧不見旁人。

帝後間氛圍溫馨愛意深濃,旁人根本難以嵌入。

遏必隆到了康熙這兒,原本就拿不準皇上是什麼意思,如今瞧見帝後這般恩愛,也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但突然就覺得,女兒入後宮,似乎希望不大啊。

但遏必隆,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

他的兩個女兒,模樣不差,甚至很是出挑。

大的年歲也到了,入宮便可直接侍寢。

小的軟糯可愛,在宮中養幾年,也是很出挑的。

如今宮中的庶妃們,都是從小長起來的,遏必隆想,皇上大約也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看看皇後,便能瞧見些端倪。

且皇後如今都十七了,再不是從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了,皇上若還喜歡小姑娘樣子的,皇後也不能滿足他,還得是新人才行。

“皇上。”齊荷輕輕喊了康熙一聲,示意遏必隆還在這裡,讓他彆老盯著她看,先把眼前的事料理了。

康熙笑著看了她一眼,而後再轉眸看向遏必隆時,目光神色複又淡淡的了。

“你的來意,朕清楚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朕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康熙淡淡說,“朕正預備下旨,讓內務府停了選秀之事。往後,朕都不會再選秀了。你們也不必想著法子送人入宮了。朕不需要。”

遏必隆驚住了:“皇上要停掉選秀?”

他實在不懂是為什麼。

當今皇上,年富力強,宮中嬪妃又不多,何至於要停掉選秀。

遏必隆鬥膽問了,要停幾年。

康熙淡淡笑了笑,說:“朕在位一日,都不會再選秀。朕的後繼之君要如何,朕不管。但朕這裡,是不再選秀了。朕也非廢止選秀,隻是朕實在沒有這個需求。”

“朕與皇後伉儷情深,朕所想要的,皇後都能給朕。朕之精力,想要放在治理大清之上,不想在女色之上耽誤正事。朕也不願後宮之事分走朕更多的精力。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朕有皇後陪伴,已經足夠了。”

遏必隆沒想到帶著女兒入宮,人沒送出去,還聽到這樣的消息。

這一下,不隻是他,便是往後再有這個心思的人,還有指望著選秀靠著女兒入宮飛黃騰達的人,都沒了指望了。

遏必隆隻覺不行,心中迅速想好了話,要勸誡皇上。

可他一抬眼,直接就被康熙沉靜的目光給鎖定了。

擒拿鼇拜那天,他是在場的,他全看見了。

哪怕這個事已經過去了兩年,但是記憶卻十分的深刻,永遠的烙印在了遏必隆的心上。

那天的康熙,還是少年模樣,卻凶狠鋒利的如同世上最尖利的刀。

一刀斃命,刀刀見血。

得罪了他的人,是沒有活路的。

遏必隆苟了兩年多,才苟到了如今這個局麵,他不敢再得罪康熙了。

他更怕得罪康熙。

怕再度觸怒了如今大權在握的帝王後,他將會落入不可能再起複的萬劫不複的境地。

遏必隆永遠都記得。

那天,年輕的帝王帶著他的皇後,一步步踏著血肉,走向太和殿,帝後一起接受群臣的朝拜。

那天的皇後娘娘,明明年紀那樣小,卻也鋒利的如同弦月的彎刀,高貴聖潔,不容進犯。

遏必隆有心理陰影。

他隻是想要修複君臣關係罷了,他不想再次觸怒皇上的。

皇上要停止選秀,他不敢說什麼。

更不敢阻止了。

再說了,他哪來的立場阻止勸誡呢。

連他的命,都是康熙仁慈,才留下的。

遏必隆認了,皇上要如何就如何,他不敢管,也管不了。

冷汗濕透脊背的時候,遏必隆突然明白了從慈寧宮離開時,太皇太後與蘇麻嬤嬤神秘莫測的那個笑容。

那不是什麼他這事有戲的意思。

是太皇太後和蘇麻嬤嬤的心照不宣。

她們早已知曉皇上的決定。知道他是白跑一趟,要他來乾清宮,是讓皇上宣旨告訴他此事不可行。

便是在坐的皇後娘娘,一直笑意盈盈的望著他,皇上說出這些話來,皇後娘娘也並無意外之色,仿若半分不曾動容,可見,皇後娘娘本就事先知曉了。

遏必隆想透,隻覺自己差點就錯了,他額上都是汗,深深跪地扣頭,說:“臣遵旨。”

康熙笑了,說:“往後不再有選秀,你家長女也不必待選。你可自行擇期擇人,讓她出嫁成親。至於你的幼女,在家中好好教養,等到了年歲,再嫁出去便是了。”

遏必隆依舊磕頭:“臣遵旨。”

康熙便讓遏必隆退下。

遏必隆就帶著他的兩個女兒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