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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年,皇上除了待在坤寧宮中,便是在乾清宮學東西。宮中不安穩,她們輕易不能出去,除了請安說幾句話外,她們甚少有能與皇上接觸的機會。”

“皇上親政了,這是喜事。她們都是皇上的嬪妃,去道賀,也沒什麼不對的。”

“就算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怎麼了。她們是名正言順。”

香春杏春說:“可是,滿宮裡都知道,皇上最疼愛的便是主子了。與庶妃們根本接觸就很少,平日裡話也說不上幾句的。現在事情完了,什麼都好起來了,她們倒是都出來了。”

“皇上現在風頭正盛,她們花團錦簇,難道主子就不擔心麼?”

齊荷本來很困,很想睡覺的。

準備隨便同兩個小丫頭牽扯幾句,然後就睡覺的。

結果香春杏春這麼一說,齊荷倒是有點興趣。

她盤腿坐起來,扯了兩個軟枕放在身後,斜倚在上頭,問香春杏春:“宮裡,都是怎麼說我與皇上的?”

一說起這個,香春杏春眉飛色舞:“自然是說皇上與主子感情甚好。哪怕是沒有圓房,每天同行同止,同進同出,又一起起居在坤寧宮中,是最最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皇上對主子體貼溫柔,主子又與皇上並肩同行,陪伴皇上這幾年,宮裡頭,人人都說皇上和主子是最好的。”

兩個小丫頭說了很多,溢美之詞不要錢的往外吐,若不是齊荷給她們及時止住了。

她們大約說上半個小時都不會累。

齊荷又問她們:“你們說,庶妃們同皇上親近,我需要擔心什麼呢?”

香春杏春說:“當然是需要擔心的呀。”

“庶妃們這是擺明了想要和主子爭寵。皇上和主子之間好好的,她們插進來,那怎麼行呢?”

齊荷笑起來:“你們可有想過,我是皇後。哪裡需要和人爭寵。皇上身邊自有我的位置。何況,按你們所說,庶妃們難道不該和皇上親近麼?”

“她們從小養在宮中,養了這麼幾年,不就是為了將來做皇上的女人麼?”

齊荷的話,香春杏春反駁不了。

可她們還是打心眼裡認為,這樣就是不行的。

她們說:“皇上與主子之間的感情,又哪裡是庶妃們比得上的呢?”

齊荷笑起來,沒怎麼把這話往心裡去,隻說:“你兩個是我的人,當然是這麼想的。”

“宮裡的人,會是這麼想的麼。”

香春杏春說:“當然是這樣想的呀。主子是不知道,她們私底下都說主子好看的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說皇上與主子才是絕配。這幾年皇上與主子又不是隻在坤寧宮中恩愛,外頭的宮人們都是有眼睛的,自然能看見皇上對主子最是與眾不同。”

“若不是這樣,庶妃們去乾清宮的事兒怎麼能這麼快傳到坤寧宮來呢。奴才們嘴上不說,心裡可盼著皇上隻同主子恩愛了。本來主子方才的話也沒有錯,但是奴才們就是覺得,像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好像,好像皇上不與庶妃們親近,也沒什麼似的。”

齊荷就是問一下,沒想到把這些話給問出來了。

她就想,這也很不對勁。

可她們又說的沒有錯。

這幾年,康熙確實是隻同她親近的。對庶妃們何止是淡淡的。簡直就是不熟。

除了請安的時候說上幾句話,私底下更是沒有任何的接觸。

甚至康熙還有點兒排斥她同雲格格和噶盧岱的接觸。

說是會吃醋,心裡不痛快。

宮人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齊荷原本不覺得怎樣,如今被香春杏春一提醒,再回過頭去看一看,才發現,康熙的一些有跡可循。

她忽然就悟了,這康熙該不會就是故意的吧。

從幾年前就開始謀劃,給了宮人們一種信號,他隻同她親近,同她恩愛,從那會兒就開始釋放出一種獨寵的信號來了。

潛移默化好幾年,到了現在,以至於看見庶妃們的行動,都開始替她擔心了。

這可真是,老謀深算。

齊荷沒說什麼,她困,說完了話,就打發香春杏春出去了,她要睡一會兒。

乾清宮的事她也不關心,現在睡覺才是最大的事情。

齊荷忙了一日,放鬆下來,什麼也不擔心,倒是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大覺。

醒來的時候,寢殿裡還點著燈,光線不甚明亮。

帷帳中光影朦朧,齊荷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隻知道,現在應該還沒有天亮,還是夜裡。

床榻上就她一個人。

康熙也還沒有回來。

她睡得有點渴了。

起來喝水。

寢殿裡的動靜,驚動了外頭候著的香春杏春。

香春杏春進來,忙過來幫齊荷。

齊荷便問她們,什麼時辰了。

香春杏春答了,齊荷這才知道,原來已是淩晨兩三點了。

齊荷就問:“皇上還在乾清宮麼?”

“皇上是不是在乾清宮宿在了啊?”康熙回來的晚。她想,康熙會不會怕吵醒她,乾脆就宿在那邊了。

又或者,因為今日要上朝的緣故,為了方便,乾脆就不會坤寧宮了,節約點時間,也能多睡一會兒。

香春杏春說:“皇上還在乾清宮。隻是未曾睡下。梁總管打發人來說,皇上還在忙著。皇上的意思,是讓主子安睡,不必管他。皇上說,這兩日總是要忙一些的。大約是沒有時間睡覺的。”

“皇上說,但凡得了空,會回來看主子。或請主子前去乾清宮。”

“皇上說,本有些私話,想讓梁總管轉述,但想了想,還是想親口說給主子聽。還盼著主子得了空,多想一想他。”

齊荷聽了,也隻是笑。

香春杏春便說:“這會兒還早,主子要不再睡一會兒吧?”

她們倆還有話想說,但考慮到齊荷還要睡覺,又怕齊荷說她們多話,隻能忍著不說了。

齊荷睡好了,倒是不想立刻再睡第二覺,想緩一緩再說。

香春杏春跟在她身邊幾年,齊荷一看她兩個的樣子就知道她們有話想說。

勾唇笑了笑,懶懶撩起床帳,靠在床柱上說:“你們倆是不是有話想說啊?”

“想說就說吧。我這會兒也不困。殿中也隻有我們三個。想說什麼都無妨的。”

香春杏春頓時就有點小激動,但怕衝撞了齊荷,還是稍微克製了一下。

香春杏春說:“還是前番乾清宮的事兒。”

齊荷就讓她們說。

她們說:“庶妃們是進了乾清宮。但精心準備的膳食,皇上一點都不曾用。但說庶妃們有心,知道大臣們還不曾用膳,總是不能餓著肚子議事的。於是,就將那些膳食都賞賜給了殿前的大臣們。也說是庶妃們一片用心,極好。”

“禦賜之物,又是眾目睽睽,兩邊都不好說什麼。待膳食用完後,大臣們感念皇上體恤。庶妃們就被打發回去了。皇上那兒,便接著開始議事了。”

“那會兒,主子尚還睡著。庶妃博爾濟吉特氏想來見主子,知道主子睡著,坐了一會兒便走了。但是特意叮囑奴才,說是一定要讓奴才們將乾清宮的事等主子醒了就告訴主子。”

“她說,庶妃們都是約著一道去的,但她屬實是推不掉,絕不是要去爭寵。還請主子相信她。說看見皇上對主子一片真心,不為旁人所動,她也跟著高興。還說等主子醒了,她再來尋主子說話。”

香春杏春一行說,齊荷一行聽著一行笑。

香春杏春膽子大了些,也跟著笑:“皇上這般,主子是不是也很高興?”

齊荷隻管勾著唇,沒答香春杏春的話。

康熙說讓她什麼都不必管,什麼都不必做,隻管瞧著。

隻是明知他是在討她的歡心,她也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高興的。

她想著,也覺得甚是奇妙。

原本這些人,也都該得了康熙的照拂關愛。

他會有很多的女人,會有好些孩子。⑥思⑥兔⑥網⑥

如今一切尚未開始,他卻一心撲在她身上,還要將那些萌動的春/心拒之門外,一腔心思都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就單純隻是這麼想一想,齊荷不可避免的覺得,就,還是有點兒爽的。

齊荷起了身,在香春杏春的詢問聲中,她垂眸一笑,說:“咱們也給皇上送點吃的去。”

“大半夜還不能睡覺,還在議事。我去看看他。”

這人實在是個工作狂。

從前沒親政,就是沒日沒夜的學東西。

現在親政了,剛開始就卷通宵,以後怎麼辦,難道天天不睡覺嗎?

本來這幾年齊荷就擔心他的身體。

現在年輕扛得住,過些年年紀大了可怎麼辦?

齊荷放任不了。

公/主/號:玫/瑰/收/藏/家/呀

他自己把人家的關心拒之門外,她隻好親自去關心關心他了。

香春杏春一下子高興起來,連忙就去膳房張羅吃食去了。

齊荷囑咐她們:“彆鬨出太大的動靜來。彆宮裡還在休息。你們隻管弄些皇上愛吃的帶著就行了。”

杏春香春應了好,兩個人怕小宮女說不清楚,親自去膳房吩咐了,然後才折返回來給齊荷更衣梳妝。

齊荷是坐著肩輦去的。

她想著不鬨太大的動靜,這邊預備的是靜悄悄的。但香春杏春給她預備的食盒卻精致異常。

齊荷瞧著那四層的精巧食盒,凝神好一會兒,還是帶上了。

也算是兩個丫頭有心了。雖然不排除她們是憋著庶妃們那股氣的心思。

齊荷去乾清宮,不想打擾康熙,但也不能不知會他一聲。

便讓人傳話說:“隻管告訴皇上我來了。但不必因我打斷了皇上的正事。我便在裡頭等著皇上,皇上忙完了,再相見便是。”

食盒做的極精致極好,還是能稍稍保溫的,也不怕多等些時候。

康熙在南書房裡同大臣們議事。

齊荷在夜色中走進乾清宮的時候就看見了。

書房裡亮著燈,那燈色徹夜未熄,外頭聽不見裡頭說什麼,隻偶有燈影人影晃動,想來是正忙著的。

乾清宮中還有暖閣。

如今夏天,也用不上暖閣,裡頭的地暖自然是沒開的。

原本暖閣布置出來,就供皇上在乾清宮小憩所用的。

一應擺設器具都是齊全的,齊荷在那邊稍微坐一會兒,自然是沒問題的。

乾清宮這邊雖隻是給皇上學習所用。但如今親政了,這邊是處理政務的殿宇,自然不能太過寒酸了。

下午的時候就重新清掃過,現下齊荷再來,隻覺得布置的極好,不說絲毫的血腥味都聞不出,反而比從前那冷清樣子,更多了幾分天家的威嚴在裡頭。

齊荷使人傳了話,便安安心心的在暖閣裡等著康熙來。

本來還以為要等到天亮的,結果不出兩刻鐘,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