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彆的女子在一起,你不會難受嗎?”
就像他瞧見齊荷同雲氏她們親近,他就會不高興一樣。
齊荷眼睛酸,差點被康熙把眼淚逼出來。
倒不是說怕,就是腰被攥的特彆緊,她無法掙脫,有點生理上的眼淚。
她猜自己說錯了話。
她想要道歉來著。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康熙逼問了。
那句臣妾錯了,就被齊荷咽回去了。
她眨眨眼,大概是眼眶裡蓄著的眼淚水太多了,她想逼回去的,結果眼睛一眨,眼淚水就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遇到康熙捏著齊荷下頜的手指,順著手指縫,直接流到了康熙的掌心深處。
眼淚有些燙,隔著齊荷溫熱柔軟的臉蛋,燙在了康熙的掌心上。
齊荷倒覺得眼眶裡沒那麼多眼淚水舒服多了,她眨了眨眼,如同水洗過的澄澈目光輕柔的落在康熙的眼睛裡。
她懵懂又天真的說:“為什麼要難受呀?”
“臣妾當然是在意皇上的。可臣妾不難受呀。”
流了一點眼淚,好像洗刷了她心上的懵然。
她能理解康熙了。
她是康熙的皇後,帝王嘛,掌控天下,自然也要掌控身邊的女人。
對她占有欲強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這好像和見不見世麵沒什麼關係。
但她為什麼要難受呢?
她不難受才是對的。
生活在這裡,齊荷本來也沒有動談戀愛的心思。
健康快樂的活下去,活到壽終正寢才是正理。
赫舍裡氏的事,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赫舍裡皇後跟康熙是少年夫妻,十幾歲生了第一個孩子。
這第一個兒子沒養住,幾歲就夭折了。
後來年紀再大些,又生了第二個兒子。
第二個兒子倒是生下來了,赫舍裡氏卻因為產後急症去世了。
齊荷不想重活一回還這麼早就死了。
所以她抗拒圓房,更不想生孩子。
現在是靠年紀小在苟,等再大一些,可能還是要想辦法繼續苟。
最好不生孩子。
她有點怕自己又和曆史上的赫舍裡皇後一樣了。
畢竟她現在是赫舍裡·齊荷。
她就想健康快樂的活下去。
康熙待她很好,她也想好好陪伴他,好好的走過這一生。
這樣平淡而溫馨,這就已經很好了。
齊荷很知足的。
她想在保有自己的同時,好好的做這個皇後,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會去做,不會的事情,她也可以好好去學。
其他的時候,她會好好的生活。
和興趣相投的小夥伴們搞好關係,將來年紀大了,大家一起做個伴,這就挺好的了。
齊荷真沒指望什麼愛情什麼寵愛什麼的。
康熙待她好,不厭惡她嫌棄她,這就可以了。
對於康熙身邊會有彆的女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她看得很開的。
為了這樣的事情在意難受,那齊荷才是真的傻了。
重活一回,她要好好珍惜自己,愛自己。
絕不內耗。
“你不在意朕。”康熙目光沉實,連聲音都低下來了。
小皇後哭起來特彆漂亮。
尤其是靜靜流淚的時候,就好像盛放的牡丹,嬌豔的花瓣上滾落下清晨凝結的露珠。
康熙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放開了捏著齊荷下頜的手。
她的皮膚太嫩,他似乎用了些力氣,皮膚上就留下了指印的紅痕。
康熙用手指輕輕撫了撫,這痕跡在她皙白的皮膚上很明顯。
若一時半會兒消不掉,還是要用藥的。
康熙心裡有些自責,可卻好像不那麼後悔。
“你不在意朕。你的心裡,也沒有朕。”
掌心有她眼淚的濕痕,康熙沒有動,想讓那水痕自己乾透。
她的眼淚落下來,濕痕落在他的掌心,卻叫他的心也跟著潮濕了起來。
康熙的聲音更低,語調沉沉的,滿腔的失落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齊荷都有點心疼了,她連忙說:“臣妾在意皇上的。”
“臣妾心裡當然有皇上的。”
康熙定定看著她:“你沒有。”
“臣妾真的有。”齊荷都有點兒無奈了。
康熙說:“你若在意朕,若想到朕與彆的女子在一起,怎會不難受?”
齊荷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症結就在這裡了。
她瞧見康熙垂了目光,看他掌心的濕痕。
齊荷就抬了手,抓著自己的衣袖去擦他的手心,聲音輕輕的:“皇上,額娘心裡,很在意先帝吧?”
“當然。”康熙垂著眉眼,任由她動作。
齊荷的聲音都溫柔下來:“額娘想必為了先帝另有所愛的事情,也難受過,心疼過,吃醋過。”
“皇上總有陪伴額娘的事情。皇上最是孝順,想來這些事,也都是知道的。額娘難受傷心,吃醋心痛,必定會流眼淚。”
“那些年,不知道寂寂長夜,一個人是如何熬過來的。”
“皇上心裡,也是希望臣妾對皇上是這樣在意的嗎?”
“皇上想讓臣妾難受痛哭,吃醋傷心,把眼睛都為此哭腫了,哭瞎了?”
康熙皺眉:“朕不是這個意思。”
齊荷笑起來:“可事實就是這樣的呀。”
“皇上對臣妾的在意,是全然占有的。臣妾隻有皇上,同彆人親近,又不涉及男女之情。皇上是占有欲在作祟。”
“可臣妾若對皇上吃醋難受,那就是在折磨自己。皇上將來還會有那麼多的人,臣妾一個個傷心難受,還怎麼陪伴皇上,怎麼過日子呢?”
齊荷不得已,拿了佟佳太後做例子。心中頗有些過意不去。
可沒辦法。
若不將佟佳太後搬出來,隻怕康熙不能明白他們之間的不對等。
康熙握住她的衣袖,攥在腰間的手又收緊了些:“朕絕不會舍得讓你傷心難受的。”
他不是先帝。
先帝護著寵愛的女人,令多少嬪妃難過。
康熙不想要那樣。
齊荷兒是他喜歡的皇後,他絕不舍得傷她。
齊荷笑起來,往康熙懷裡靠了靠,輕聲說:“臣妾願意陪伴皇上,看皇上承接祖宗基業,治理大好河山,做天底下最受人愛戴的明君。”
“臣妾會好好侍奉祖母,侍奉額娘,會好好做皇後,打理後宮。臣妾與皇上,好好過日子。相互扶持,白首到老。”
“這就足夠啦。”
“皇上,就莫要胡思亂想了。”
相濡以沫,未必就一定要動情的。
齊荷溫柔而堅定的相信,康熙會明白她的心意的。
康熙原本目色沉沉,一直盯著齊荷。
聽見齊荷的話,眸色轉身,麵沉似水,若有所思。
他說:“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
齊荷又不懂了:“皇上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康熙不欲細說。
心中卻雪亮一片。
原來她踟躕不前,故步自封,不肯交付,小心翼翼,都是為了這個。
小皇後是太明白他會有旁人,所以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給固定了。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出現他所求的情況。
他確實是沒有想到。
但現在,康熙他明白了。
齊荷以為她方才說的話將康熙打動了,給他說明白了,他自己也想通了。
齊荷如釋重負,心裡輕輕吐了一口氣。
隻要康熙不再糾結此事就好了。
她費了好一番口舌,這會兒放下心來,就覺得有點渴,便又要了茶水來飲。
他們在用膳,為這事兒說起來。
旁邊還侍立著梁九功杏春香春他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位主子突然糾纏起來,宮人們都有點愣住了,大氣不敢出,就站在旁邊站著。
生怕打擾了兩位主子。
心裡頭卻免不了有些擔憂。
大婚以來,兩位主子都是甜甜蜜蜜的,今天突然來這麼一出,都把宮人們給嚇住了。
但誰也不敢說什麼。
還好皇後主子三言兩語將皇上給哄好了。
兩位主子用完了晚膳,宮人們便開始收拾膳桌了。
齊荷吃飽喝足了,先問康熙飯後打算乾點什麼。
康熙含笑望著她:“陪著你。”
齊荷也笑:“皇上不看書了麼?”
康熙說:“不看了。”
康熙問她,“齊荷兒,你想做些什麼?還是要出去轉轉麼。”
齊荷便說:“是呀。臣妾要到院子裡溜達溜達。”
天都黑了,也不好到外頭去。
大晚上的去禦花園也有些冷。
反正坤寧宮外的院子還有些大,可以來回走一走轉一轉。
而且也不會太冷。
康熙便陪著齊荷去溜達。
康熙不提方才的話了,齊荷自然也不會提了。
兩個人都不提,齊荷以為他們是達成了共識,就這個話題有了默契。
齊荷想讓康熙高興點,便與他說些閒話,說些有趣的事情。
康熙聽的還挺認真的,全程帶了笑,仿佛真的心平氣和了。
他們逛了一會兒,等時辰差不多就回寢殿去了。
如今尚未開春,夜越深便越冷。
齊荷裹著披風都覺得有些冷了,便進殿中了。
稍微活動了一下,身上很舒服,但還是出了些薄汗。
齊荷自然是要沐浴的。
她和康熙還是分開沐浴。
齊荷洗澡的時候不大習慣杏春香春在旁伺候,就讓她們在外頭候著,她自己來。
待沐浴過後穿了寢衣,再讓杏春香春進來給她擦頭發。
她的頭發很多,也很長,也不是天天都洗,會隔幾天洗一回。
洗了之後她自己弄不好,便是香春杏春來幫她擦。
齊荷洗澡的時候,杏春香春都不在,身邊也沒有旁人在。
看見自己的身體,齊荷下意識的用手托了托。
也還是一樣的,她摸到了自己的%e8%83%b8骨。
她自己還多感受了一下。
感受完的結果就是,手感確實是不大好。
有點咯手。
等齊荷擦完頭發回了寢殿,發現康熙早就洗好了,正坐在尚未放下帷帳的床榻上等著她。
齊荷的頭發隻是稍微挽了一下,不讓頭發從前頭散下來,後麵的頭發還是鬆散披著的。
她見康熙望過來,她臉上就掛上了笑容,上榻的時候,康熙扶了她一把。
坐在柔軟的被褥裡,齊荷笑著,看著康熙親自放下帷帳。
她張開自己的手,去跟康熙的手掌比大小:“皇上隻比臣妾大一點,可咱們兩個的手看起來一點也不一樣。皇上的手好大,臣妾的手卻這樣小。”
康熙是真的發育的特彆好,特彆超前。
他甚至和剛剛大婚的時候看起來都不一樣。
仿佛和她相處了幾日,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