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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4385 字 6個月前

隻能多喝水飽腹。

但好歹有個容身之所, 等媽媽醒過來,他也就有家了。

跟宿硯不同,閒乘月小時候住在山裡,他最早對家庭的認知也來源於山裡的鄰居,他看起來冷淡,但家庭意識很重,也很有責任感,從不認為為家庭犧牲是一種犧牲。

房子跑完之後,閒乘月的時間都花在聯係買方和組織拍賣會上,他掏出一筆錢找了一條龍服務的搬家公司,連打包帶整理,總共花了閒乘月五千多。

不過新房子不用添置什麼東西,賣家估計是專門裝來賣的,不是真正的二手房。

就是精裝修之後等著升值賣房,比買家還急——因為要騰出購房資格來再買。

搬家那天,宿硯還專門開車過來慶祝閒乘月喜遷新居,他還帶了兩瓶白葡萄酒過來,閒乘月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也高興。

“不出去吃了。”閒乘月接過宿硯遞來的酒,還是那副平淡模樣,“我做飯。”

宿硯驚得嘴唇微張,他實在沒法把冷酷無情的閒乘月和會做飯聯係到一起。

不管男女,隻要會做飯,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溫柔,有了煙火氣。

可閒乘月跟溫柔和煙火氣這兩個詞幾乎沒有丁點關係。

“那就打擾了。”宿硯擔心閒乘月反悔,迅速進門。

因為擔心閒乘月沒有準備多餘的拖鞋,他還自帶了一雙新的過來。

雖然是才搬的房子,但已經被閒乘月整理好了,餐桌上賣家送的花瓶裡已經被閒乘月插上了鮮花,沙發套子被拆了,估計是閒乘月拿去洗了。

閒乘月發現宿硯正盯著沙發,光禿禿的墊子沒了套子之後是一層薄薄的白布,閒乘月就用乾淨的床單裹上,讓宿硯去坐。

閒乘月做飯隻會幾個家常菜,他買完房後稍微有了點錢,就不再克扣自己的夥食,但在公司樓下吃飯還是太貴了,就自己帶盒飯。

除了幾個家常菜以外,就是老乾媽炒一切。

趁打折的時候多囤幾罐老乾媽,炒菜的時候放一勺,雖然這麼做出來的菜都一個味道,但畢竟是暢銷國內外的下飯神器,閒乘月到現在都還沒吃膩。

宿硯坐在沙發上,他難得有些拘謹,偷偷打量正在廚房裡忙活的閒乘月。

今天閒乘月難得沒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白色長袖和一條淺色牛仔褲,因為要做飯,還係上了圍裙,圍裙的腰帶一係,把他的腰身完全勾勒出來。

抽油煙機的聲音在室內回響,宿硯靠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閒乘月的背影。

牛仔褲雖然不算特彆緊身,但也不太寬鬆,穿在閒乘月身上正好,顯得腿長。

尤其是屁股那一塊,被牛仔褲包裹著,有點翹。

宿硯的喉結上下滑動,慢慢挪開了視線。

這樣很像色中餓鬼,不太好。

閒乘月隻做了兩道菜,兩菜一湯,外加一整鍋米飯。

菜不多,但量大,一份紅燒茄子,還有一份老乾媽炒肉片,還有黃瓜皮蛋湯。

兩人麵對麵坐著吃飯,手邊都有一杯白葡萄酒。

宿硯喝酒上臉,才喝了兩口,臉又紅了。

“我記得喝酒上臉的人解酒功能不好,喝多了容易酒精中毒。”閒乘月不冷不淡的吃了口菜以後說,“以後少喝點。”

宿硯受寵若驚,未能料到還能從閒乘月嘴裡聽到這種關心的話,以至於他才喝了一點酒,就覺得自己已經要醉了。

於是宿硯借著“酒勁”問:“閒哥,要不咱們搭夥吧?”

“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平時回家都空蕩蕩的,我又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天天都是吃的外賣。”

閒乘月用“你沒病吧?”的眼神看了眼宿硯:“我工作很忙。”

宿硯:“……我不急。”

閒乘月:“早點弄完,我早點拿傭金。”

宿硯:“……”

失策了。

宿硯吃了口茄子,誇獎道:“閒哥手藝好,這菜比我在高端酒店吃得還好吃。”

可惜閒乘月很清楚自己有幾把刷子,他平淡道:“勉強能入口,我又不是沒去過高端酒店。”

這話簡直要聊死了!

幾杯酒下肚,桌上的氣氛又慢慢變好了,宿硯問閒乘月:“閒哥,你有沒有想過……”

閒乘月:“沒有。”

宿硯:“……我都還沒說完。”

閒乘月抬頭看了眼宿硯。

宿硯臉頰微紅,雙眼比平時更水潤,他長了張匪氣十足的臉,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桀驁不馴四個大字,但是真正相處起來,閒乘月卻覺得他很“乖”。

閒乘月有些記不起以前在哪兒看過一種理論。

說是有錢人其實在某些地方比普通工薪階層的人更單純,因為他們生活中的煩惱多數都能用錢解決,尤其是到了宿硯所在的階層,更何況宿硯還不管理公司,直接丟給職業經理人。

所以宿硯才能保持一種與年齡和身份不符的天真跟善良。

用這兩個詞形容一個成年男人確實很奇怪,但閒乘月確實這麼覺得。

也因為這個,他對宿硯多了幾分好感。

閒乘月骨子裡有點大男子主義,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在山裡長大的緣故。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沒有爸爸,外公又老了,他得快點長大,保護這個家。

他給自己的定位一直是“保護者”。

甚至在青春期的時候,同學間聊到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老婆的時候,閒乘月想的都是他老婆不用有多能乾,可以不會做飯,也可以掙不到什麼錢,隻要不給他戴綠帽子,不做違法亂紀的事就行。

而他會努力掙錢,白天去上班,晚上回家做家務,一邊做家務一邊跟妻子聊天,而他的妻子能活得舒心就行。

這樣他就滿足了。

他希望他愛的人能完全依賴他,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掌控欲和占有欲都有點病態,他也去看過相關的書籍,總結一下就是他小時候缺乏安全感和父愛,所以大了就會自行彌補。

但他從沒幻想過他的妻子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或者什麼長相。

是醜是美,性格是好是壞都沒有關係,隻要彼此喜歡就行。

閒乘月看著宿硯,忽然問:“你呢?沒想過找點其它事做?”

宿硯被問得一愣,他苦笑了一聲:“沒想過,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沒錢花,所以也沒有過什麼未來規劃。”

他的人生看起來順風順水,含著金湯匙出身,還沒成年關係不太好的父母就雙亡,剛成年就繼承了家裡的所有產業,他可以躺在錢上享受一輩子。

“閒哥你覺得我適合做什麼?”宿硯看著閒乘月的眼睛。

閒乘月:“你……”

閒乘月剛剛說了一個字,周圍的空間忽然變得扭曲,依舊是進入裡世界前的老樣子,目光所及之處都扭曲的水波紋。

距離上次從裡世界出來才過了一周……

閒乘月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椅子上。

準確的說——他正被綁在椅子上,四肢和軀乾都被布條牢牢綁在木椅上。

他左右環顧,發現自己在一個空曠的房間內,從牆麵的大花牆紙和墨綠色的窗簾,以及裝飾品來看,這裡應該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美國。

很複古。

“閒哥?”

閒乘月略有些艱難地扭頭,看到了同樣被綁在椅子上,坐在他身後的宿硯。

宿硯小聲說:“這裡是瘋人院。”

閒乘月:“……”

這一批任務者似乎老手居多,隻有幾個人在哭鬨,閒乘月自動屏蔽這些聲音,皺眉看向門口。

五十年代的美國瘋人院?

閒乘月抿了抿唇,覺得有些棘手。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這些任務者——都是病人。

“看過飛越瘋人院嗎?”宿硯小聲說,“我估計差不了多少。”

閒乘月:“沒看過。”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宿硯閉嘴了。

看來出去之後他很有必要跟閒乘月去看幾場電影。

如果出不去的話……不知道瘋人院能不能看電影。

第54章 逃離瘋人院

身體被束縛的感覺並不好, 空蕩的房間擺了三排椅子,二十四把椅子,二十四個任務者。

每個任務者都和閒乘月一樣被捆綁在椅子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屋子的窗簾被拉著,沒有一點陽光透進來,隻有屋子正中間的小燈泡散發著不那麼明亮的黃色光芒。

很壓抑。

光是這間屋子就很壓抑。

任務者們有些被堵上了嘴——防止咬上自己,有些倒沒有, 比如閒乘月和宿硯。

閒乘月低下頭,開始觀察起自己來。

他的衣服也不是進來之前穿得那一套, 而是一套白色的長褲長袖, 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可能是棉的,也可能是棉裡摻了點彆的東西。

而他的%e8%83%b8`前貼著白色長條, 上麵寫的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他的“病因”:

“同性戀”。

閒乘月:“……”

他轉頭去看宿硯的病因,幸虧他視力好, 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宿硯的病因。

“狂躁症”。

宿硯也發現了,他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對閒乘月說:“這個時代稍微有點心理問題的都能被歸為精神病, 同性戀算是最冤枉的那一批了, 同樣的還有抑鬱症之類的。”

“要是誰有自殺傾向, 都能被扭送進瘋人院。”

閒乘月乾巴巴地“嗯”了一聲。

屋子裡有人哭,剛開始是小聲嗚咽, 然後就是嚎啕大哭, 似乎是個男生, 年紀應該不大, 聲音還顯得稚嫩,不知道成年了沒有。

被堵住嘴的任務者裡有幾個正漲紅著臉,額頭冒出青筋地“嗚嗚”著。

陰冷潮濕的空氣,令人作嘔的黴味,無一不昭示著這個房間常年沒有住人,可能連清掃都欠奉,閒乘月抬頭看著房頂,超過兩米高的地方還有沒能打掃乾淨的灰塵和蛛網。

雖然牆麵貼著牆紙,但有些地方已經起翹,汙跡斑駁。

閒乘月自從進入裡世界開始,就遇到過不少環境糟糕的裡世界,但從沒有一個環境像這裡。

冰冷,壓抑,老舊。

帶著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這裡不令人恐懼,但卻會讓人感覺心頭壓了點什麼,沉甸甸的叫人難受。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麵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跟應該不是很高,踩在地板上卻很響,由遠及近。

腐朽的木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高挑的女人走進了室內,她的身後還跟著四個強壯男人。

女人穿著一身粉色的護士製服,頭上戴著一頂顏色一樣的護士帽,金色的頭發有幾縷從帽子邊緣落下來,輕輕落在她的臉側。

但跟粉色不同的是,她的長相一點都不甜美,她的顴骨很高,鼻梁也高,但嘴唇很薄,眉毛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