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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4391 字 6個月前

不過我身上沒帶藥,要不你上去問問誰身上有感冒藥?”

鄭輝:“應該沒誰會帶吧?嚴重嗎?”

白楊還在咳,宿硯一臉擔心地說:“他說不太嚴重,就是咳嗽特彆厲害,這幾天嗓子可能都要啞了,要不你還是上去問問吧。”

鄭輝:“行,對了,我下來是跟你們說,四樓沙發多,可以補眠,在這兒睡應該還是不太安全。”

宿硯感激道:“謝了,你先上去吧,等閒哥再睡會兒我就叫他上去。”

鄭輝點點頭。

等鄭輝走了,宿硯才重新轉回去,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楊,眼神中還有幾分悲憫:“你可以去跟閒乘月說,說我想要掐死你。”

白楊抬起頭,眼中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深埋著的恐懼。

“你看閒乘月會不會信。”宿硯垂眸,似乎是在猶豫,然後他又說,“鄭輝救了你一命,有機會你就去謝謝他吧。”

白楊聲音嘶啞:“閒乘月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你猜他會怎麼樣?”

宿硯溫柔地說:“他不會發現的。”

“他是個很單純的人。”

白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宿硯會用這兩個字來形容閒乘月。

閒乘月單純?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聽過的最可怕的笑話。

宿硯歎息,語氣卻無比纏綿:“隻是你們都不懂。”

殺NPC,殺任務者的人就一定複雜嗎?

不,正因為他單純,正因為他隻有一個目標,所以他才能乾脆利落,當機立斷。

一旦他接納一個人,也會毫不設防的敞開心扉。

這樣一個人,太少見,太珍貴。

宿硯站起來,低頭看著白楊:“你運氣真好,我有點羨慕你。”

白楊後背發涼。

“如果我也能早點遇到他就好了,在他第一次進裡世界的時候就遇到他。”

宿硯眉頭皺了皺,他的身影投射在白楊身上,讓白楊被黑暗籠罩。

“不。”宿硯朝他笑了笑,“我嫉妒你。”

白楊向後仰,他四肢著地,雙腿往前蹬。

他害怕了!

宿硯想殺了他!

他真的會殺了他!

白楊想叫,但他的嗓子隻能發出嘶啞的低聲,太輕,太小,叫不了四樓的人,甚至叫不醒一牆之隔的閒乘月。

——而宿硯正邁腿朝他走來。

第36章 看不見的客人

閒乘月醒來的時候有一陣奇怪的恍惚, 他從床上坐起來,覺得手腳好像鏽住了。

他往門外看了一眼,看到了靠坐在門口的宿硯的背影。

宿硯垂著頭, 似乎是睡著了。

閒乘月的腳踩在地上,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還沒醒來的宿硯因為忽然失去了支撐,隨著房門的打開而躺倒在地。

閒乘月蹲下去,看著宿硯還沒睜開的眼睛和平靜的睡顏,很不給麵子地說:“起來, 彆裝了。”

宿硯的眼皮微微顫動,嘴角先於眼皮有了動作, 他勾出一個惡作劇失敗的笑容, 那雙剔透的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閒乘月。

閒乘月有刹那失神,但他很快站起來:“走吧。”

宿硯揉了揉眼睛,走在閒乘月身後。

四樓的任務者們也開始陸續下來, 他們睡眼惺忪, 步伐也沒什麼力氣,有氣無力的跟閒乘月他們打招呼。

閒乘月在樓梯口停下腳步, 等其他任務者都下去之後他才會走在人群最後。

他靠在欄杆上,雙手環%e8%83%b8,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樓大廳。

就在他要收回視線的時候, 忽然在任務者的末尾看到了聳著肩膀, 像老人一樣彎腰佝僂著的白楊。

白楊跟之前一樣, 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頭的時候還朝他笑了笑。

隻是那笑容彆有深意, 好像有什麼秘密隻有他知道, 而閒乘月不知道。

閒乘月眉頭皺了皺:“他怎麼了?”

宿硯一臉憂心地回道:“他有點感冒, 應該是身體不舒服, 可能胃也有點疼吧。”

“嗯。”閒乘月沒有再多問。

他走下樓梯,果然在樓梯的最後一層台階下看到了衣冠楚楚的管家。

管家每天都會換一身衣服,今天他穿的是一套暗紅色的西裝,由於顏色過暗,在燈光不太亮的地方看起來就跟黑色沒有區彆。

“今天的午宴是宮廷廚師專門為客人們烹飪的。”管家臉上帶笑,“請不要客氣,儘情享用美食。”

他熱情洋溢,似乎每過一天,更接近舞會,管家的情緒就會越高昂。

宿硯先一步幫閒乘月拉開了椅子,比起管家本人,他才更像體貼又任勞任怨的管家,並且隻服務閒乘月一個人。

閒乘月坐下之後,目光也一直緊跟著老管家。

管家繼續說道:“舞會當晚會有貴族們過來,那是無上的榮耀。”

他緩緩後退,女傭們魚貫而入。

閒乘月給白楊使了個眼色,幾乎是同一時間,閒乘月和白楊一起站起來。

也就是他們站起來的那瞬間,宿硯臉色驟變,他的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宿硯緊跟著閒乘月走向還沒有離開的管家。

鄭輝也從另一邊繞過來。

原本定好的六個人,現在隻剩下四人。

趙安和楊慧都沒能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閒乘月他們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內。

閒乘月邊走邊整理自己的手套,他的手上拿著一把餐刀。

餐刀不夠銳利,但隻要有足夠的力氣,一把小小的餐刀也能變成殺人的利器。

白楊走在閒乘月身邊,他還是弓著腰,臉上帶著一抹陰沉的笑意。

“客人們有什麼事嗎?”管家在走廊儘頭停下腳步,他臉上已經帶著笑。

閒乘月把拿著餐刀的手背在背後,他麵上也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笑容,標準的像是假人:“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

管家偏了偏頭,語氣和煦:“請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給你們回答。”

鄭輝緊張的盯著管家的手,隻等管家一有動作就衝過去。

閒乘月上前一步,把鄭輝擋在身後。

“我們想問我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閒乘月看著管家的眼睛,“要怎麼做我們才能出去。”

他的話落音,其他人都專注的看著管家。

管家忽然疑惑道:“我沒有告訴你們嗎?”

閒乘月:“嗯。”

他笑著拍了拍手:“人老了,記性不好,忘性大。”

“我還以為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了。”

管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隻要你們查出,是誰殺了莉莉小姐就可以離開這裡。”

“老年人經不起嚇,你們還是把刀收起來吧。”管家攤開手,“忘了說,你們在這裡是碰不了我的。”

管家:“希望在舞會結束前,你們可以交給我凶手的名字。”

“還有。”管家眯了眯眼睛,“莉莉小姐膽子很小,請你們不要告訴她這件事。”

“如果沒有其它問題的話,請容許我退下。”管家朝他們微微鞠躬,行禮之後就轉身打開了走廊儘頭的小門,抬腳離開了城堡,走進了花園。

餐刀沒有派上用場。

宿硯有些遺憾的在心裡歎了口氣。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閒哥,他說的是真的嗎?”鄭輝忽然問,“我們能相信他嗎?說不定他是騙我們的。”

鄭輝忽然咬緊了牙,他之前就被NPC騙過,準確的說,是進入那個裡世界的人都被NPC騙了,他們自相殘殺,不敢動手的最先死,留到最後的已經不是人,而是聞到血腥味就會發狂的野獸。

隻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數後,他們才終於離開了裡世界。

而他們能離開,是因為其中一個任務者完成了任務。

鄭輝並不認為是舉起屠刀的任務者的錯,人是不是好人是需要看環境的,在不同的環境中,人麵對危險的反應也不同,被逼到絕境的人,做出多麼不理智的決定在鄭輝看來都是正常的。

而不正常的,是這個裡世界和NPC。

隻要把滿口謊話的NPC解決了,任務就不會那麼血腥。

鄭輝的眼睛有點紅,他抿著唇繼續說:“他說的話不能確保是真的,我覺得還是按照一開始商量的來比較好,就算現在他走了,今晚或者明天他還是會出來。”

“NPC的話怎麼能信?它們擅長撒謊,隻想看任務者自相殘殺!”

鄭輝激動的看著閒乘月,環視身邊的所有人:“你們沒經曆過!你們不懂!相信它們的後果沒人承擔得起!”

“彆這麼激動嘛。”白楊嗓音嘶啞的朝鄭輝笑了笑,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暫時相信他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在這兒傷害不了他,那不就是浪費時間,白費力氣嗎?”

鄭輝表情猙獰的抓住了白楊的衣領,怒吼道:“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那些慘死在他麵前的人,那些一邊哭泣,一邊說著對不起,卻還是要奪取彆人姓名的人,以及他自己,都是輕信NPC的犧牲品。

白楊歎了口氣——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而且每次都是因為這張嘴倒黴。

要不是出去之後就能恢複正常,他見到閒乘月以後就直接告狀了。

他擔心的是,如果他告訴了閒乘月,被宿硯知道了,宿硯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他。

那還不如等到出去了之後,在現實中見到閒乘月,再把宿硯的真麵目說出來。

白楊看著鄭輝的下巴。

要不是這個人救了他第二次,他就不止是被打斷一條肋骨了。

哎……

怎麼這次任務這麼不順?

多了個神經病,還多了個NSBDST患者。

要是隻有他跟閒乘月就好了,還是閒乘月最好,乾淨利落話還少,聽得進去建議,隨時都能保持冷靜。

神經病太多了。

白楊又歎了一口氣。

“把他放下。”閒乘月走到鄭輝麵前,手放在了鄭輝抓住白楊的胳膊上,“npc的話一直都是半真半假,裡麵有線索,但也有謊話。”

“如果在意的隻是謊話的那一部分,那就全是謊言。”閒乘月感覺有點累,這句話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每重複一遍,他都覺得自己要短壽。

閒乘月看了眼正衝他狂眨眼睛求救的白楊。

“他的話裡至少有一點是真的。”閒乘月說,“完成任務的關鍵跟莉莉有關。”

“而且不妨先相信他的話。”

閒乘月:“對我們沒壞處的時候,可以聽。”

鄭輝吼道:“你們是沒見識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突然看到了閒乘月和白楊的目光。

他有些呆愣,慢慢鬆開了抓住白楊衣領的手。

白楊站穩之後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他問閒乘月:“我們之後乾嘛?莉莉現在還活著,我們連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