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4393 字 6個月前

惜了。”

閒乘月懶得聽宿硯抒發感想——宿硯總有一堆感想要抒發,可憐這個又可憐那個,閒乘月聽了一天,十分想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宿硯這麼呱噪的人。

但他卻沒有打斷過宿硯說話。

閒乘月一邊屏蔽宿硯的叨嘮,一邊剖析自己。

他剖析到了半山腰,還是沒有得出結論,最後隻能認為是宿硯太可憐,而他心太好。

想到這裡,他嘴角還輕勾了一下。

他自認是個好人,隻不過好的有限。

“閒哥?”宿硯沒發現閒乘月根本沒聽他說話——畢竟閒乘月聽不聽都是一個表情。

閒乘月:“嗯?”

宿硯的腳忽然踩到了一塊石頭上,差點摔倒,他重新站穩以後,發現閒乘月又離他遠了一大截,他連忙跟上去,繼續剛剛的問題:“閒哥,祭祀會有危險嗎?”

“我總有種祭祀才是大麻煩的感覺。”月光太暗,宿硯邊說話還要邊注意地形,人和野獸踩踏出來的小路兩邊沒有護欄,爬到山腰之後,如果稍不注意,就可能從路邊的草叢跌下去,下麵是陡坡,就算人沒摔死,腿也要斷一條。

閒乘月冷漠道:“會比你想的更麻煩。”

宿硯:“閒哥你怎麼知道?趙哥之前跟我說,新手多的關卡都比較簡單。”

閒乘月:“有我在的關,都不會簡單。”

宿硯愣了愣:“閒哥,你彆自責。”

閒乘月眉頭微皺,他不知道宿硯到底為什麼這麼有這樣的發散性思維:“自責?”

宿硯表現的極端“傻白甜”,反正現在黑,又隻有他跟閒乘月兩個人,不覺得丟臉:“隻有閒哥你的出現,所以任務變難了,但本來我們就沒得選,閒哥你也沒得選。”

他善解人意極了。

這輩子沒這麼善解人意過。

閒乘月:“嗯,你說的對。”

進了這裡,同情心和負罪感都跟他沒了關係。

他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活著出去,他不害人,但也不會幫人。

彆人怎麼樣,能不能活著出去,他都不在乎。

“雞確實是被藏起來了。”閒乘月忽然說,他的目光看著山頂,從這裡看,已經能隱約看到山上有個土屋,隻是樹影重重,月光暗淡,看不太清楚。

宿硯:“NPC還會這麼擾亂任務?”

閒乘月:“他們也是人,隻是接了跟我們不一樣的任務。”

這話點到即止,宿硯卻忽然驚出了冷汗。

那些村民和村長,都是人?

是活人,還是死在這裡的人?

等他們走到山頂,那間土屋才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麵目——比村裡的屋子更破,白家村除了村長的房子是青磚瓦片房,其它房子基本全都是最老的土泥屋,就連房頂都是一些破瓦。

而山頂的這間房,房頂連爛瓦都沒有,就是普通的茅草。

這裡窮的讓宿硯歎為觀止。

閒乘月走到土屋的門前,輕輕把木門推開了一個縫。

然後他退開,示意宿硯去看。

宿硯湊過去,隻用一隻眼睛往裡看,那裡麵擺著的是木籠,十幾個木籠擺在裡頭,而木籠關著的,就是雞!

“閒哥……”宿硯下意識的壓低聲音。

閒乘月:“既然知道了,就走吧。”

宿硯的聲音還是很小:“不抓一隻走嗎?”

閒乘月搖頭:“不用,祭祀前一天來就行。”

宿硯不知道閒乘月的打算,他也猜不出來,但閒乘月說什麼他聽著就行,之後總能弄明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隻是夜色太深,走在前麵的人看不到。

他們回到院子裡,閒乘月照例把襯衣掛在外麵。

宿硯翻了個身——他滿腦子都是,閒乘月已經好幾天沒換內褲了,像閒乘月那麼講究的人,現在一定難受的想哭吧?

這麼一腦補,宿硯莫名想笑,完全記不起自己的內褲也好幾天沒換了。

清晨是在一聲尖叫中到來的。

那聲尖叫一響,宿硯才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閒乘月已經離開了房間。

日光清冷,山間還有薄霧。

梁舒披頭散發,一臉驚怒的跑出院子,她甚至沒有看閒乘月,就在院子裡帶著哭腔吼:“是誰!誰把綠豆糕拿了?!要不要臉?!”

“你要不要臉啊!我們磨了三天磨!三天!我手都出血了!”

跟梁舒同一間屋子的人也跑出來,跟著梁舒一起罵。

他們罵得聲音卻越來越小。

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求求你!那是我們組的任務,你拿了沒用!”

“你還給我們,你要什麼我們去給你找!”

就連同組的兩個男生也在邊哭邊祈求。

閒乘月站在門邊,看著其他房間的人出來。

剛醒的陳煒還沒穿好衣服,扣著扣子走到閒乘月旁邊:“閒哥,這是?”

閒乘月:“有人心急了。”

陳煒的表情鄭重起來:“這個辦法太惡心人。”

用彆人的任務目標去交差不是不行,運氣好就能過,運氣不好過不了也不會挨罰。

這麼做的人不多,即便進了裡世界,人性也不是說滅就能滅的,這種沒底線害人的事,多數人都不會去做——在一個副本裡有人開了這個口,之後就會有人效仿,到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倒黴。

這件事隻會是老手做的。

並且是經過了不少關卡的老手。

就連陳煒,都是從他哥那聽來的,自己從來沒見過。

“晚上可以出門。”閒乘月對陳煒說,“水是媒介,也是前提。”

陳煒瞪大眼睛,忙不迭地點頭說:“我記住了,謝謝閒哥。”

“村長家有酒。”陳煒小聲說:“我們幾次挑著吃飯的時間在村裡走,確定村長家至少有醪糟,醪糟也算酒。”

閒乘月這才多看了陳煒一眼。

陳煒似乎不好意思,笑著低下頭:“閒哥,我知道,我自己會動腦才行,不可能一直靠你。”

閒乘月:“心裡有數就好。”

站在一邊的宿硯抱臂站著,磨了磨牙。

心機吊裝什麼自強不息?

從閒乘月那得到了最重要的消息,不然有自強不息的機會?

在梁舒他們一屋人的哭聲中,宿硯的眼裡隻有閒乘月,和閒乘月身邊的陳煒。

宿硯踏出第一步之後,發現自己在第一層,陳煒在第五層。

第9章 荒村祭祀

“都不許走!”梁舒頭發散亂,衣服滿是褶皺,臉上還帶著睡覺壓印的紅痕。

她攔在院門口,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院裡的所有人,額頭和脖子青筋凸起。

“小姑娘。”蔣忠旭歎了口氣,勸道,“你們的東西丟了,心急,我們都清楚,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任務,你們,我們手裡什麼都沒拿,等我們走了,你們去我們房間搜是不是比較好?”

梁舒尖叫道:“不行!”

“肯定是被誰偷了!你們誰也不許走!”

閒乘月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陳煒看了眼閒乘月,兩人目光一對,陳煒高聲說:“反正也沒什麼事,最多也就耽誤一個小時,就讓他們查查看。”

蔣忠旭身邊的男生連忙說:“你們不急我們急!”

他激動地看向旁邊的所有人:“總不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晚上沒人能離開屋子,說不定是他們自己人把綠豆糕吃了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男生的聲音粗糲,還處於變聲期,他的年齡比死去的紅發男生還小,鼻頭和臉都圓,可以被誇一聲可愛,他緊緊地跟在蔣忠旭旁邊,目光中有掩飾不了的緊張。

謝悠敏和另外兩個男人衝到男生麵前,謝悠敏的聲音乾澀,她這些天不敢喝水,不敢好好休息,每天晚上睡眠不足,白天還要像驢一樣磨磨,磨坊主願意給他們綠豆糕,是因為他們要比驢乾得更多。

不管是手推還是用上自己隨便做的肩帶,磨一天都會把皮膚磨破,磨得鮮血淋漓。

第二天還要繼續去,再疼也隻能忍著。

三天……三天才能換到一碟綠豆糕。

剩下的隻有兩天時間,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是你!”謝悠敏抓住了男生的衣領,“是你偷了!”

男生的聲音在抖,強撐著說:“不是我,你憑什麼說是我?!蔣哥,蔣哥可以給我作證,我一直跟蔣哥在一起,哪兒都沒去!”

院內的十多雙眼睛都看向站在男生旁邊的蔣忠旭。

蔣忠旭歎了口氣,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村裡走動,一回來我就睡了,但我覺得小張不是會偷東西的人,而且你們的任務目標,他偷了有什麼用?”

“不一定吧?”跟陳煒一組的男人笑著說,“新手不知道,我們老手還不知道嗎?就算是彆人的任務目標,有時候也能過關,尤其是新手多的局。”

陳煒附和:“蔣先生不知道?”

蔣忠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一點幾不可見的憐憫,他又歎了口氣:“我知道,但小張不知道。”

他忽然吸了口氣,像是剛想起什麼,摸著下巴說:“我昨天,好像是跟小張說過。”

男生的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蔣忠旭,他後退了一步:“蔣哥?”

蔣忠旭:“既然小張有嫌疑,你們就搜吧,但有嫌棄不代表他就一定做了,有時候你們覺得他做了,無論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你們都會把他往犯人上靠。”

“問題不在於他做沒做,而是你們怎麼想的。”蔣忠旭的話落音,給了男生一個眼神。

男生緊捏著拳頭,安心了不少,臉色也沒那麼蒼白了。

更何況,就算是他做的,這些人能把他怎麼樣?

蔣哥跟他說了,在這種地方講道德,講底線,就是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彆人。

哪怕被抓住了,這些人難道會打死他?

都是接受過教育的人,他隻是偷了東西,又沒有害死人,這些人下不了那麼重的手。

閒乘月認真的聽著,宿硯小聲問:“閒哥,你覺得是他偷的嗎?”

閒乘月:“是。”

宿硯咋舌:“那蔣忠旭還能說出這種話?”

閒乘月的手指摩攃著自己的下巴:“為什麼不能說?說的很好。”

宿硯一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反而是陳煒流暢地接了下去:“在這種地方,不能講道德。”

宿硯:“??”

說好的走聖母傻白甜路線呢?

陳煒笑著問閒乘月:“閒哥覺得這件事最後會怎麼解決?”

閒乘月:“不是趕出去,就是關起來。”

總之是不會殺的。

閒乘月這種事見得太多,覺得沒什麼新意。

梁舒他們當然不會聽蔣忠旭的話,男人開始搜張岩的身,連內褲都拉開看了,什麼都沒有。

然後他們抓著張岩,去搜張岩他們房間。

宿硯看了眼獨自站在一邊的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