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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4404 字 6個月前

子裡死了一個。”趙峰臉色鐵青。

“早上我們以為他在睡懶覺。”

年輕人,前一天沒睡好,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在睡夢中沒有氣息,尤其是之前死人的時候有怪物出現,昨晚卻什麼都沒發生。

趙峰的牙齒都在打顫。

“我們昨晚按照村長說的,絕對沒有犯禁。”趙峰看向閒乘月。

他沒人可以商量,同屋的蔣忠旭他不信任,另一個新手就跟死的那個紅發男生一樣唯蔣忠旭馬首是瞻,想來想去,他隻能來問閒乘月。

按閒乘月的脾氣,哪怕不幫他,至少也不會在背後害他。

閒乘月:“你該去問蔣忠旭。”

趙峰一愣,他原本被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忽然瞪大:“他、他……”

趙峰:“他弄死了趙鬆?”

閒乘月皺了皺眉。

趙峰一愣,小心翼翼地問:“不是嗎?我以為是蔣忠旭……”

“蔣忠旭沒有親自動手。”閒乘月冷淡地說。

趙峰目光呆滯地看著閒乘月,似乎沒聽懂閒乘月在說什麼,趙鬆的死該去問蔣忠旭,那為什麼閒乘月又說不是蔣忠旭親自動的手?他不覺得另一個小男生有那個膽量半夜殺人。

更何況,就算那個小男生真的被蔣忠旭洗了腦,願意殺人,半夜殺人,就不怕有什麼動靜自己也死了嗎?

趙峰不相信有人會這麼不惜命。

他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但閒乘月顯然不會給他解釋,他隻能看著閒乘月走進屋子,而他站在門外,卻沒有勇氣再去問。

“趙哥,彆擔心。”宿硯拍了拍趙峰的肩膀,他一臉關切,“隻要你離蔣忠旭遠點,保持戒心,應該不會有事。”

趙峰露出一個比哭還醜的笑:“我上一次就遇到過蔣忠旭。”

“他當時也跟現在一樣,籠絡了很多新人。”

宿硯和林敏都安靜的聽著。

趙峰繼續說:“最早死的就是他身邊的人。”

然後他一愣,目光跟宿硯對視:“我們來這兒的第一晚,出事的那個屋子裡的人,有幾個在睡覺之前跟蔣忠旭說過話,是不是?”

林敏忽然打了個哆嗦,她記性好,哪怕她當時也很慌亂:“我記得……有三、三個在進屋之前、被他叫過去了。”

宿硯:“他這麼會哄人?”

畢竟村長當時說的話所有人都聽在耳裡,蔣忠旭再會說話,也不至於一個下午就讓人完全聽他的話吧?

趙峰臉色慘白:“我就知道,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他是想用人命去試……”

“試什麼?”宿硯定定的看著趙峰的臉,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

趙峰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低下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裡滿是駭然:“是昨天,昨天,他引著趙鬆說了要用……替代品的話。”

宿硯也反應了過來。

蔣忠旭從頭到尾都沒說用井水代替無根水,他隻是說可以用其它辦法。

而這個其它辦法究竟是什麼,是趙鬆說出來的。

蔣忠旭確實沒有親自動手,他從頭到尾,都是在用人命去試探規則。

而閒乘月,從一開始就知道。

趙峰全身都在發抖,他雖然一直知道這裡不是現實,有很多任務者會不擇手段,為了活命可以眼睛也不眨的害死其他人,但像蔣忠旭這樣喪心病狂的,他第一次真正見到。

“我不能跟他繼續住一起了!”趙峰全身的肉都在不受控製的抖動。

繼續跟蔣忠旭待在一起,蔣忠旭肯定會把他也害死,哪怕他一句話也不說,隻要蔣忠旭想利用他,他沒有信心會不被利用。

“趙哥。”宿硯歎了口氣,“你們在一組,你就算搬出了屋子,白天你們還是要一起行動。”

宿硯:“你隻能自己小心。”

趙峰忽然充滿了嫉恨的看著宿硯。

為什麼不是他跟閒乘月一組呢?

閒乘月會想到辦法過這一關,也不會背後害人,怎麼就不是他跟閒乘月一組?

是不是沒有宿硯,當時就是他和閒乘月被分到一組?

是不是宿硯搶了他的機會?

如果他死了……

憑什麼?就因為他運氣不好?

就因為他跟蔣忠旭一組?

而宿硯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活著出去?

宿硯也在利用他。

“趙哥,彆鑽牛角尖。”宿硯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趙峰有點聽不真切。

趙峰看著宿硯,在死亡的威脅麵前,理智就像一團霧氣,風一吹就散了,他咬牙切齒,眼睛裡布滿血絲,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是我帶你的,是我當時帶你去見閒乘月。”

宿硯似乎被逗笑了:“趙哥,你以為這是談戀愛,還分個先來後到?”

“不對,就連談戀愛都不分先來後到。”

趙峰麵部肌肉緊繃,明明是一張白白胖胖的臉,此時卻變成了一臉橫肉。

像畫裡的夜叉。

還是林敏一把抓住了宿硯的胳膊,她緊張的看著天邊:“天、天要黑了!”

趙峰這才陰狠地對宿硯說:“你等著!”

趙峰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宿硯站在原地,他聳聳肩膀,歎了口氣,用看破紅塵的無奈語氣說:“不敢怪真正害人的人,隻敢怪自己覺得沒威脅的人。”

林敏不知道怎麼安慰,也不會安慰,隻能僵硬地轉移話題:“我們進去吧。”

兩人回到屋子裡,孫昊還縮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覺,但隻要仔細看就知道他醒著,他現在自暴自棄,認為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那還不如躺在床上等死,總比出去辛苦受累,還是做無用功的好。

宿硯進去的時候,閒乘月正坐在椅子上抱臂休息,他閉著眼睛,似乎並不準備到床上去。

“閒哥,我幫你鋪床?”宿硯笑盈盈地看著閒乘月。

閒乘月沒有回話。

宿硯也不氣,認真的把閒乘月蓋的被子鋪好,他這輩子從沒伺候過人,偶爾“伺候”一回,感覺竟然不算太差。

隻可惜被“伺候”的人並不在意。

宿硯微眯著眼睛看閒乘月的側臉。

他甚至能想象到閒乘月在現實中會有多受歡迎,他幾乎符合一切關於戀人的幻想,身材完美,臉龐異常俊美,還不是中央空調,誰都會希望成為他眼裡的“獨一無二”。

天漸漸黑了。

宿硯躺在床上,他睡不著,睜著眼睛看房梁,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

就在宿硯準備閉眼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有東西進來?

宿硯陡然看向門口——

閒乘月打開了門,然後……

在月光的清輝中,閒乘月邁出了門。

他不要命了?!

第7章 荒村祭祀

村裡的夜色很美,可惜閒乘月無心欣賞,他穿著外套,腳步並不算快,他穿過村民的農田,踏上山間的泥濘小路,沒有路燈和手電,他隻能靠月光看清事物。

他的耳邊是晚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以及林中的蟲鳴聲,即便深夜,山林中也並不安靜,反而十分嘈雜,閒乘月的視力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麼,腳程卻很慢。

宿硯跟在閒乘月身後,他不清楚閒乘月到底要做什麼。

至於邁出門會不會死——就像他跟趙峰說的,他不怕死,比起死,好奇心顯然更重要。

這座被村民警告過不能登的山,現在就在他們腳下。

閒乘月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終於停下腳步,月光恍如薄紗,罩在他的黑發和肩頭,閒乘月停在一顆鬆樹下,冷淡的聲音在山林裡悠悠回蕩:“出來吧。”

躲在樹後的宿硯摸了摸鼻子,走進了閒乘月的視線範圍。

閒乘月冷冷的看著他。

大概除非海水倒灌,時光倒流,否則閒乘月永遠不會主動跟人說話。

宿硯揚起一張可謂“天真無邪”的笑臉,也不管自己這張臉這麼笑真不真:“出門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要死了。”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閒乘月微微皺眉。

宿硯朝閒乘月走過去:“蔣忠旭拿人命去試,閒哥你呢?”

蔣忠旭拿人命去試村長話的真偽,閒乘月是用什麼試的?

以身犯險?宿硯覺得閒乘月不會這麼做,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閒乘月還挺惜命。

可能是因為此處靜謐無聲,也可能是因為閒乘月看宿硯順眼,閒乘月回道:“這裡的人會說謊,但謊言裡也有真相。”

高明的謊言,總是三分真七分假,閒乘月看了眼遠處的水潭。

有月光的夜晚,積水處會反光,比其它地方更亮。

宿硯順著閒乘月的目光看過去,沒明白閒乘月在看什麼,他的目光轉回來,落在閒乘月身上,正好有一片枯葉從閒乘月頭頂落下,恰好從閒乘月的臉龐滑過。

閒乘月繼續說:“不能出門、不能點燈、不能發出聲音的前提是不能有水。”

閒乘月:“村長說的也不算假。”

隻要身邊沒有水,沒有引來怪物的媒介,那麼無論是出門點燈還是說話,都不會引來怪物。

宿硯:“你怎麼知道的?”

就兩天時間而已,他是怎麼知道這麼全麵的?

閒乘月看了眼宿硯,眼中有疑惑。

似乎是在問:“這麼簡單,兩天時間還不夠長嗎?”

此時宿硯終於相信趙峰說的話了。

所有人都死絕的關卡,真的隻有閒乘月一個人能夠出來。

閒乘月:“你不該跟我出來。”

宿硯眨眨眼:“因為你不能確定你想的就是對的?”

沒想到閒乘月還真的點了頭,閒乘月:“膽大、心細,才能走下去。”

再聰明的人,在“裡世界”裡沒有膽子,不敢去確認,最後也隻能死。

之前他過的那關,裡麵都是聰明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人,麵對恐懼的時候還是有怯懦,還是會膽小,還是一樣躊躇不前,所以他們都死了。

宿硯摸了摸下巴:“閒哥,你帶我吧。”

“你看,我就挺膽大。”

閒乘月挑了挑眉。

“我們接下來乾什麼?”宿硯問。

閒乘月:“回去。”

閒乘月抬頭看了眼天,雲要遮住月亮了,沒有月光,這裡處處都是危險。

“好。”宿硯也不問為什麼,他就跟在閒乘月的背後,灼灼目光落在閒乘月的後腦勺。

閒乘月:“……”

那目光如有實質,閒乘月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宿硯。

宿硯衝閒乘月露出一個極致燦爛的笑容。

閒乘月沉默著轉頭,繼續往山下走。

所有人都睡得很熟,他們的離開和回歸都沒有吵醒任何人,閒乘月脫了外套放在椅子上,然後坐在床邊脫鞋,他的麵無表情,但宿硯總覺得他似乎有點不耐煩。

閒乘月確實不耐煩。

裡世界裡的時間流速雖然和外麵不一樣,但這裡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