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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跟殷君衡最初的處境十分相似,隻不過姬宣和姬曜的性格看起來比殷君衡乖巧多了。

這會姬宣和姬曜換上禮服,便立刻多了幾分貴氣,姬宣低聲囑咐了姬曜兩句,就對沈明玉道:“我弟弟剛才隨口說的話,使者不要當真,您隨便在這坐坐,我們去去就回。”

沈明玉看著姬宣一板一眼的模樣,知道這小皇子愛麵子,倒也不說什麼,笑笑就道:“好,你們快些去吧。”

姬宣朝沈明玉禮貌地行了禮,就告辭了。

沈明玉一直目送著兄弟倆的背影離開宮殿,才回過神來。

這會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什麼可看的,就閉上眼,細細感受了一下靈氣最濃的位置。

感受了一番之後,沈明玉意料之中的睜開眼,重新看向姬宣兩兄弟離開的方向。

果然,靈氣最濃的地方應該是在那祭神大殿。

那祭司,應該就是這裡唯一的修真者。

·

祭神大殿內。

姬宣和姬曜兩人還是來遲了,當他們看到一襲華服立在大殿中央的祭司和一旁麵露討好的夏皇時,心頭不由得就微微一沉。

而這時,祭司見到姬宣和姬曜出現,就默默轉過臉,用權杖點了一下地麵道:“二位皇子終於來了。”

夏皇此刻也皺眉道:“拖拖拉拉,都在做什麼?好不容易巫神使者降臨,被你們兩個廢物都耽誤了。”

姬曜聽著夏皇的訓斥,整個頭都徹底低了下去,一臉害怕的樣子。

倒是姬宣,不卑不亢道:“父皇,我也是為了不惹使者生氣,才好好梳洗了一番。再說現在看,似乎也沒耽誤,不是麼?祭司大人?”

祭司聽到姬宣這話,微微眯了一下眼,接著他就轉過臉,淡淡道:“既然都到齊了,那就由我來召喚巫神使者了。”

夏皇一臉期待:“祭司大人快請!”

姬宣蹙眉不言,隻是垂眼拱手。

祭司見狀,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眼,開始揮舞掌中權杖。

有陰寒的風吹過,呼呼拉拉,穿過庭中,卷起四麵刮起的旗幟和幔帳。

夏皇有些激動,卻又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姬曜抿著唇,還是害怕的樣子,姬宣卻蹙著眉,一言不發。

終於,有一道淡淡的白光閃過,一個身著華服頭戴羽毛冠冕的高大身影模糊地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屏風後。

祭司立刻就道:“恭迎巫神使者!”

夏皇急忙跟著迎接,姬曜也是。

姬宣遲疑了一下,跟在後麵,不情不願地行了禮。

而這時,那個高大的影子轉動了一下,似乎朝這邊看了過來。

片刻之後,一個異常嘶啞卻又帶著一點縹緲空靈的嗓音遙遙響起:“要想大夏太平,需得活人祭祀,夏皇可有決心?”

夏皇聽到這話,先是一怔,接著他就麵露難色道:“使者,您需要多少人?”

“不多,一個就夠了。”

夏皇愣住了:“一個?”

“不錯。”那嗓音繼續道:“隻要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人,用他來祭祀太陰神,陰氣就會消散。”

夏皇聽到這話,心頭驟然一跳。

然後夏皇就用十分微妙地神色看向一旁的姬宣和姬曜二人。

姬宣和姬曜雙胞胎兄弟二人出生就是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祭司一直說這是不祥。

夏皇一開始不信,但後來各種各樣不詳的兆頭出現,夏皇倒是不得不信了。

尤其……這次大旱兩年,顆粒無收。祭司便提出,讓兩個皇子去遊街祭神求巫神賜福。

可偏偏,十幾天了,兩個皇子一無所獲。最終還是祭司請來了巫神使者。

巫神使者又這麼說。

夏皇眉頭皺了起來。

姬宣一看夏皇這幅表情,心頭一沉,立刻就道:“父皇,我和弟弟根本不是災星,巫神憐憫世人,又怎會要求活人生祭,您要三思啊!”

夏皇聽到姬宣這話,神色稍有動搖。

可祭司這會卻冷笑一聲:“大皇子這是在質疑巫神使者?”

姬宣臉色微微變了。

他雖然一直不是很信巫神,但卻不敢說——因為這是大罪。

祭司這會一大頂帽子扣在他頭上,怕不是想逼他就範了。

就在姬宣想著要怎麼辯解的時候,冷風再度呼呼拉拉刮起,屏風後巫神使者巨大的影子愈發高了起來,還顯得有些猙獰。

祭司這會就驚訝道:“使者發怒了!”

說著,祭司還走上前去,故作難受地按著%e8%83%b8口懺悔道:“使者請不要怪罪,世人愚昧,不知神跡難得。還請您息怒。”

夏皇也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了一跳,這會他遲疑了一下,就想也俯身告罪。

忽然,一個十分溫潤悅耳的嗓音輕輕響起,風聲也在此刻驟然停歇。

“原來是巫神使者在此。我是太陰神派來的使者,是聽大夏兩位皇子請願而來,正想看看大夏為何民不聊生,沒想到巫神使者就先到了。”

眾人詫異。

姬宣聽到這嗓音,心頭一動,連忙抬頭。

然後他就看到一襲白衣的沈明玉不知何時靜靜立在了門前。

此刻,沈明玉渾身沐浴著靈光,真宛如神祗下凡,清冷脫俗,不可逼視。

沈明玉這時抬手又拂了一拂,四周微風徹底停歇。

祭司見到這一幕,眉心不由得微微一顫。

他權杖輕輕動了動。

屏風後的高大人影便站起來,啞聲道:“太陰神使者?我為何不曾聽說過你。”

沈明玉淡淡笑了笑:“從前沒聽說過,現在就該聽說了。”

高大人影還要再說話,沈明玉忽然抬手,朝著屏風輕輕一點,一道白光從他指尖飛出,竟是就這麼穿破屏風,擊中了那個高大的人影!

蓬一聲爆炸響動傳來,屏風後炸出了一堆華麗的衣物碎屑。

眾人大驚。

姬宣也在這時抱住了嚇得瑟瑟發抖的姬曜。

煙塵散儘,眾人驚疑不定地抬眼朝那破掉的屏風後看去,隻看到一個碎爛的人形布偶。

夏皇怔住了,旋即他就扭頭看向一旁的祭司,狐疑道:“祭司,這是怎麼回事?”

祭司麵色發白,握著權杖的手也微微發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沈明玉卻在這時十分善解人意地衝夏皇笑笑道:“想必是這位祭司一時疏忽,請來了一個招搖撞騙的邪魅,當成了巫神使者。”

祭司臉色微變,卻不敢說話。

夏皇聽到沈明玉這話,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接著他就意識到了什麼,狂喜道:“那您……您是太陰神使者?”

沈明玉:“不錯,我是聽到二位皇子感召而來,為大夏解決當前憂患的。”

夏皇頓時感激涕零道:“原來真是太陰神使者,我們大夏有救了!”

沈明玉笑了笑:“夏皇客氣了,快請起吧。”

夏皇連忙站了起來,激動地就跟沈明玉講述起了這麼多年大夏的悲慘境遇。

沈明玉一邊靜靜聽著,一邊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姬宣。

姬宣跟他的目光對上,遲疑了一下,姬宣默默垂下頭去,神色有些微妙。

沈明玉不由得挑眉。

忽然意識到——姬宣恐怕是個無神論者啊。

·

是夜,夏皇在宮中設宴款待沈明玉。

祭司稱病並未前來。

姬宣和姬曜在席中作陪。

夏皇席中對沈明玉表現得甚為殷切,沈明玉一直都是保持著一種淡淡微笑的神秘狀態,話極少。

但越是如此,夏皇倒是越尊敬沈明玉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宴席過後,沈明玉被夏皇安排到了十分豪華的寢殿住下,沈明玉也沒推辭。

等夏皇離開之後,沈明玉思忖片刻,就打算去找找那位祭司的住處。

若是能從祭司處解決問題,就再好不過了。

結果沈明玉這邊剛起身準備去找人,忽然就聽到一點異樣的響動。

沈明玉心頭一動,第一反應是祭司派人來暗殺他了?

但等他回頭朝不遠處的牆頭處看去,一眼,頓時啞然。

穿著一身宮人服侍的姬宣這會正小心翼翼地從牆上跳下來。

沈明玉見狀,不由得笑了笑,低聲道:“慢點,小心摔著。”

姬宣動作一僵,差點真的摔到了。

不過很快,他就拍了拍衣擺,朝沈明玉看去。

四目相對,沈明玉眸光瑩潤澄淨,姬宣眸中卻帶了一點微妙。

過了一會,姬宣走了過來,卻沒走太近,隻遙遙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太陰神使者,今天這麼做隻是為了幫我們。不過你還是快點走吧,祭司很厲害的,小心等他這兩日想到辦法就來對付你了。”

沈明玉神色有些意外:“你既然相信有巫神使者存在,為何又不信我是太陰神使者呢?”

姬宣眉心蹙了一下,露出幾分嫌惡之色:“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

沈明玉聞言,不覺挑眉——果然是個叛逆的小無神論者啊。

第66章

姬宣見到沈明玉挑眉的樣子, 忍不住又眸光銳利地說:“你不必再裝神弄鬼了。我知道你跟祭司一樣,就是個變戲法的,聽說我們大夏有難才故意來揩油的吧?不過今天你救了我, 我就不拆穿你了, 你走吧。”

沈明玉聽到姬宣這話不覺訝然, 好家夥,這小子還挺會裝?

之前對他那麼客氣, 現在為什麼又突然翻臉了?

還是說, 現在這樣中二的他才是他的真實麵目?

想著,沈明玉看姬宣的表情不由得多了幾分審視。

姬宣見沈明玉盯著自己看, 又蹙了蹙眉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 你要是不走,就等著後悔吧。”

說著,姬宣就扭頭又要去翻牆。

沈明玉目光微動, 指尖輕輕一旦, 一道繩索一般的白光就繞了出去, 將姬宣牢牢困在牆上, 動彈不得。

姬宣怔了一下,立刻開始掙紮, 臉都氣紅了:“你乾什麼?你想殺人滅口麼?唔——”

話沒說完, 沈明玉就把他禁言了。

實在是怕他叫得聲音太大引來了其他人。

姬宣掙紮得更厲害了。

沈明玉這時候就徐徐走過來道:“你既然不相信有神, 那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是變戲法麼?”

姬宣瞪著沈明玉。

沈明玉看著姬宣的眼神, 忖度片刻, 道:“你是不是怕我留下來打不過祭司?”

姬宣聽到沈明玉這話,神色有些閃爍。

沈明玉看到姬宣這神情, 猜到幾分, 笑了笑, 卻沒有把姬宣從牆上放下來,隻道:“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照實回答我,等你回答完了,我就放你下來。”

姬宣對沈明玉怒目而視。

沈明玉也不理會姬宣的生氣,這會思索了一下,就問:“既然你不信有神,但你白天卻還是對我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