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君衡俊美銳利的側臉。
然後,在殷君衡緊張又略帶一點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沈明玉主動湊上前來,輕輕%e5%90%bb上了殷君衡抿緊的薄唇。
轟地一聲,火山噴發,滾燙的岩漿漫天而下——
殷君衡的大腦在這一刻徹底被點燃了!
在那柔軟帶著一點淡淡梔子花清香氣的溫熱薄唇輕輕印在他的唇上時,他什麼都來不及去想,隻是伸出手,用力圈住了懷中細腰,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處,密不可分。
什麼仙長,什麼手串,全都被殷君衡拋之腦後。
他此刻隻想著,怎麼能把這個如此甜美到直擊靈魂的%e5%90%bb持續得更久一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明玉都有些喘熄不過來的時候,殷君衡才終於鬆開了他。
這會沈明玉不自覺咳嗽了起來。
一邊咳嗽,他兩側玉白的臉頰上不覺飛起兩團淺淡的潮紅,薄唇溼潤地微微抿著,看上去愈發可憐可愛。
殷君衡回過神來,就立刻伸手去撫沈明玉的背部,神色愧疚中多少又夾雜了些微妙的喜悅。
先前心頭的鬱氣都一掃而空,換成了一種心滿意足的淡淡神采飛揚。
沈明玉這會咳嗽完,回過神來,默默看了殷君衡一眼,隨即不由得抿唇笑了。
殷君衡看到沈明玉這個笑容,佯裝鎮定地故意沉聲道:“笑什麼?”
沈明玉怔了怔,好一會,他無奈道:“我是看到殿下笑,我才也笑的。殿下,現在終於不生氣了吧?”
殷君衡:……
一時間,殷君衡臉上青紅交織,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半晌,他冷冷咳嗽一聲,道:“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沈明玉:?
接著,沈明玉又撲哧一聲,輕輕笑了:“殿下沒生氣就好,當我沒說。”
殷君衡看著沈明玉那一雙亮晶晶的,明明什麼都明白的眸子,恨不得就湊上去在他臉上咬一口。
不過其實也舍不得咬了,就起身,一把將人抱起來。
沈明玉下意識摟住了殷君衡的脖頸,詫異道:“殿下做什麼?”
殷君衡瞥了沈明玉一眼:“睡覺。”
沈明玉:……
沈明玉摟在殷君衡肩頭的手不覺微微縮緊了一點。
感受到沈明玉的緊張,殷君衡卻也不說破,就抱著人走到床前,放下了。
沈明玉被殷君衡放下後,下意識伸手默默攥了一下衣襟,卻又被殷君衡伸手給塞進了被子裡。
窸窸窣窣了一陣之後,沈明玉側過眼,看著一旁在自己身側躺在的殷君衡,目光動了動,悄悄笑了笑。
稍微鬆了口氣。
“殿下,午安。”
殷君衡伸出手臂攬過沈明玉的肩頭,將那溫香軟玉摟在懷裡,旋即閉上眼。
“嗯。”
第27章
沈明玉這一覺睡得很安穩, 大約申時三刻,他腹中微微覺得有些饑餓,才終於讓他不太情願地在溫暖的被窩裡醒轉過來。
一睜眼, 就看到外麵燈籠已經亮了起來, 屏風後的蠟燭也點著了, 散發著幽幽黃光。
可身旁的被褥已經冷了。
殷君衡不知道走了多久。
沈明玉有些茫然,默默起身, 叫了茱萸進來, 一問才知道下午洛寒霜過來,殷君衡帶洛寒霜去城郊辦公務了。
但究竟是什麼公務, 茱萸也不清楚。
沈明玉這時隱約猜測到殷君衡今日的狀態不對可能也跟這公務有關, 但一時間他也猜不出更深入的原因。
因為按照係統提供的原著脈絡,殷君衡和洛寒霜這兩人唯一的交際就是後來殷君衡因龍脈成魔,洛寒霜一劍刺死了他。
因為自己的出現, 洛寒霜提前跟殷君衡有了交集, 一切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這時, 茱萸一邊幫沈明玉穿衣, 一邊就笑著道:“太子妃,今日來的那位仙長真的生得太好了, 隻是往那一站, 就像是雪堆出來的一般, 渾身泛著光, 仙氣飄飄。”
沈明玉聽著茱萸這個接地氣的描述, 不覺莞爾。
衣服穿好了,茱萸又問沈明玉要不要用膳, 沈明玉點了點頭。
茱萸道:“那我讓小廚房做個羊肉鍋子好不好?這天氣冷, 太子妃吃個羊肉鍋子也可以暖暖身, 吃的時候多多放些芫荽,麻醬和香油,爽口又熨帖。”
沈明玉本來還不算太餓,結果被茱萸這麼一描述,倒是真的有些餓了,不由得笑道:“好,你吩咐下去就是。”
茱萸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沈明玉微笑著回過眼,低頭習慣性拉了一下袖子,忽然就看到手腕上那串空青之木做成的手串。
怔了一怔,沈明玉又抬頭叫住了茱萸。
“北院那邊的膳食有人在管麼?”
茱萸聽到沈明玉這話,也愣了一下,隨即她就略有些打抱不平地轉過頭,低聲道:“太子妃彆擔心,你若是看不慣那人,我讓他們廚房給他多送點冷菜。以為傍上殿下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麼?我們太子妃可是正妻,他一個鄉野村夫,如何能比?”
沈明玉本意是怕下人們忘了給辜玉樓送飯,結果沒想到茱萸會錯了他的意,還這麼義憤填膺為他打抱不平了一通,還把辜玉樓比作鄉野村夫,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但很快,沈明玉又平靜下來,也不辯解什麼,隻溫聲對茱萸道:“若是北院那邊的晚膳還沒上,你就讓小廚房把羊肉火鍋送到那去吧,正好我也要過去一趟。”
茱萸愕然,驚訝道:“太子妃,你要去同那個狐狸精一起用膳麼?我看他看上去狡猾得很,說不定會對太子妃你不利啊。”
沈明玉無奈:“沒關係,他都受傷了,也做不了什麼大事,你吩咐下去就好。”
茱萸聞言,卻又誤解成了另外一層意思,恍然大悟道:“沒錯,他現在受傷了,正好太子妃可以過去整治他一番。讓他知道太子妃您才是殿下的正妻,就算日後他要進門,也不能越過你去——”
“茱萸——”沈明玉沒忍住,默默打斷了茱萸的話。
茱萸看著沈明玉微微蹙起的眉頭,自知失言,連忙捂了一下唇,但很快,她又朝沈明玉擠了擠眼睛,笑著走了。
沈明玉:……
果然有些事在內宅一傳就容易變味。
沈明玉以前還不懂那些宮鬥劇裡用流言害人的事,覺得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現在倒是明白了。
不過他現下確實是想去見見辜玉樓了。
畢竟那夜辜玉樓在郊外受傷是因為殷君衡,這兩日他隱約還聽到那些下人說起辜玉樓受傷跟入魔的影衛有關。殷君衡平日裡調查的長生散也是跟魔種魔氣脫不開關係。
洛寒霜先前在通天崖離開時也說,他要去調查魔氣。
說不定,這幾件事是有關聯的。
去問問辜玉樓應該有新的線索,也好過他一個人在那瞎猜。
想著,沈明玉也沒再叫下人,自己去廊下取了一個明礬燈籠,點上了,便披了披風,往北院走去。
·
太子府很大,沈明玉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從西院走到北院,手都凍得冰涼。
而北院果然很偏僻,布景就顯得比西院那邊荒涼磕磣不少,此時,屋內隻有一邊房間燃了一點幽黃的燈,在這荒涼的院子裡,反而顯得有些詭異陰森。
沈明玉搓了搓手,嗬出一口熱氣,就走上前去,站在那唯一燃著燈的窗下,輕輕敲了敲窗。
“辜……師父,你在嗎?”
短暫的沉默後,吱呀一聲輕響,窗戶被推開一條縫。
探出辜玉樓戴著白玉麵具的半張臉,紫眸中神色些微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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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玉啞了片刻,輕聲道:“我剛睡醒,想著師父可能沒用晚膳,就傳人做了羊肉鍋子,我順便陪師父吃一點。”
辜玉樓眉頭靜靜挑了一下,他這時神色有些微妙地打量了沈明玉片刻,問:“殷君衡不在?”
沈明玉搖搖頭:“殿下同仙長一起出門了。”
辜玉樓聞言,心下了然,又看到沈明玉站在寒風中凍得微微跺腳卻又一點不抱怨的樣子,眸光微動,便關上窗,轉身進去了。
沈明玉被辜玉樓晾在原地,頓時怔住。
好在下一秒,左側的門便打開了,辜玉樓站在裡麵,對他道:“進來吧。”
沈明玉回過神,默默一笑,將手中燈籠放在廊下,就跟在辜玉樓身後進了屋。
辜玉樓這邊屋內因為地龍燒得不夠旺,明顯不如西院暖和,還好有個舊熏籠,可以蓋著毯子,人坐在旁邊,就很舒服。
沈明玉進來,就看到辜玉樓在熏籠旁擺了個小桌子,上麵放著一本書,幾支筆還有一些小玩意。
辜玉樓把自己先前坐的位置讓給沈明玉,自己則坐到對麵:“坐吧。”
沈明玉一眼看到辜玉樓本來的位置上有個絲綢坐墊,而對麵就是一個草蒲團。
沈明玉遲疑了一下:“師父還是坐本來的位置吧。”
“讓你坐你就坐。”
沈明玉:……
半晌,沈明玉和衣默默坐下,低聲道:“謝謝師父。”
辜玉樓瞥了他一眼:“矯情。”
沈明玉:?
不過也還是沒反駁什麼。
這會,辜玉樓抬手把麵前的書合上,放到一旁,也不抬頭,就道:“找我有什麼事?”
沈明玉忖度片刻,就將洛寒霜和殷君衡出門的事告訴了辜玉樓,又把魔氣之事說了,稍稍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見解。
辜玉樓聽完,微微挑眉:“你關心這些做什麼?”
沈明玉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倒是如實道:“我看殿下最近似乎因為這些事有些心緒不寧,睡也睡不安穩,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能替殿下分憂,所以想問問師父,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到殿下?”
辜玉樓:?
半晌,辜玉樓似笑非笑勾了一下唇角:“才認了師父,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想讓師父幫你情郎出頭?”
沈明玉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忽然,辜玉樓神色淡淡地看著沈明玉道:“這些事,你真想知道?你要知道,有些東西,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對上辜玉樓那深邃的紫眸,沈明玉心頭微微一跳,過了一會,他認真點了點頭:“我想知道,我不想做個糊塗的人。”
辜玉樓聽到沈明玉這句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頭輕挑,眸中些許露出一點自嘲之色。
糊塗還是清醒?
有些事情,清醒倒未必比糊塗好。
但這些話,辜玉樓並沒有對沈明玉講。
他隻是自顧自沉默了一會,才終於從那一絲絲悵然的回憶裡抽回神,緩緩開了口。
“天玄宗那小子,應該是發現有人在皇城內養魔種了,所以才要去泰安帝麵前表現,他跟殷君衡一起,也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