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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你自己用心不純吧?”

洛寒霜麵色一冷,正想反駁,忽然,拴在一旁巨石上的繩索微微一動。

洛寒霜驟然抿唇噤聲。

果然,繩子往上一拋,兩個人影出現,正是辜玉樓扶著沈明玉上了崖頂。

殷君衡心頭一動,立刻不再看洛寒霜一眼,便徑直朝著沈明玉迎了過去。

這一次,沈明玉居然也主動朝他迎了上來,還是跑著過來的。

殷君衡唇角不由得勾了勾,伸手一把摟住沈明玉,還旁若無人地就拉住了沈明玉的手。

“就這麼一會不見,跑什麼?”

沈明玉被殷君衡當著辜玉樓和洛寒霜這麼大大咧咧摟在懷裡,饒是向來平靜如他,也不由得臉上微紅。

但猶豫了一下,沈明玉卻沒有掙脫殷君衡拉著他的手,隻有些擔憂地望著殷君衡的蒼白麵容,輕聲道:“殿下,我們快些回府吧。你一整夜都沒休息,該要好好休息才是。”

殷君衡並不知道辜玉樓把自己跟他做交易的事告訴了沈明玉,隻當是沈明玉關心他。

一下子,方才同洛寒霜爭執後產生的那些陰鬱情緒儘數煙消雲散。

笑了一笑,殷君衡故意淡淡瞥了一眼遠處樹下的洛寒霜,伸手刮了一下沈明玉小巧的鼻尖就道:“行,都聽你的,回去。”

沈明玉:……

殷君衡這個動作太過明顯,沈明玉都能意識到殷君衡這時是在跟洛寒霜示威。

但想到殷君衡為他做的事,沈明玉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隻默默點了點頭。

殷君衡拉著沈明玉的手,就故意要從洛寒霜麵前走過去。

可偏偏,洛寒霜此刻稍許沉默了一會,竟是主動衝著二人走了過來。

殷君衡原本帶著一點得意和炫耀的神色倏然變冷,他下意識想要把沈明玉拉到身後,但洛寒霜已經走到了二人麵前。

這時,洛寒霜一眼都未看殷君衡,隻垂眼摘下腰間玉佩,朝沈明玉遞了過去。

“你我之間的約定我不會忘。這兩日我先去處理魔氣之事,你把玉佩收著,若有需要,你該知道如何找我。”

沈明玉遲疑了一下,感受到殷君衡握著他的手一點點攥緊的觸?感,微痛,終究還是抿著唇,沒伸手去接洛寒霜遞出的玉佩。

洛寒霜似乎是覺察到了這一點,接下來,他便徑直抬眼看向一旁神色冰冷陰鷙的殷君衡道:“殿下若希望太子妃日後再遭遇不測,儘管不收玉佩,趕我走就是。”

殷君衡臉色微微變了:“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洛寒霜:“回去殿下自可去問太子妃。”

殷君衡看向沈明玉,眸中微微透出些許沉冷和懷疑。

沈明玉看到殷君衡這個眼神,沉默片刻,他低聲道:“殿下若是不想我收,我不收便是。”

洛寒霜:……

最終,還是殷君衡回過眼,冷著臉一把從洛寒霜手中搶走了他遞過來的玉佩,最終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唇角,道:“仙長好走不送。”

洛寒霜眉心冷冷一跳,一言不發,轉身禦劍而去。

沈明玉看著洛寒霜離去的背影,眸中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歉疚之色,還是殷君衡默默握緊了他的手,將他拉回了現實。

沈明玉看了一眼神色冷森的殷君衡,遲疑道:“殿下生氣了?”

殷君衡磨了磨牙,沉聲反問:“你說呢?”

沈明玉惦記著殷君衡身上不好,心裡微微歎了口氣,就軟聲懇求道:“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殿下若是覺得明玉做錯了什麼,回去再罰好不好?”

殷君衡微微瞪大了眼,覺得沈明玉簡直在顛倒黑白。

半晌,他冷哼一聲:“閉嘴!”

沈明玉:“哦……”

不遠處收起繩索的辜玉樓靜靜看著這一幕,唇角很平靜地扯了一下,又漫不經心地收回眼。

這邊殷君衡抱著沈明玉上馬,兩人共乘一騎。

殷君衡拉了韁繩,正準備驅馬,卻似乎又想起什麼,就朝辜玉樓這邊看了一眼。

“要同我一起去趟太子府麼?府中藥房進了一些新藥。”

辜玉樓聽到殷君衡這話,眉心不覺一跳,半晌,他抬起頭,意有所指地道:“殿下,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沈明玉聽到辜玉樓這話,不由得也從殷君衡懷中仰頭看向了殷君衡,眉頭微蹙。

覺察到沈明玉的目光,殷君衡遲疑片刻,淡淡說:“也罷,不願意就算了,駕——”

很快,駿馬撒開馬蹄,疾馳而去。

隻是片刻,辜玉樓便看不到兩人一馬的身影,這時,他才抬起眼,朝不遠處空曠的山隘靜靜看了一眼。

唇邊勾出一抹嘲諷之色。

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辜玉樓對殷君衡的脾氣和性情已經有了九成了解。

知道殷君衡既無親情,也無友情,還很理智冷漠,同他來往交易也向來都是公事公辦,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正是因為如此,辜玉樓才喜歡同他交易——爽快,不拖泥帶水,也不會發瘋連累他。

但方才,殷君衡分明是還想同他交易的意思。

那為了誰,就不得而知了。

殷君衡是不要命了嗎?

為了一個人,同他短時間內交易兩次?

若不是方才相處辜玉樓著實沒在沈明玉身上看出什麼特異之處,他真的要懷疑沈明玉是不是狐狸精轉世了。

能把殷君衡這樣冷心冷情的人迷成這樣,沈明玉到底施了什麼法?

·

殷君衡親自騎馬帶著沈明玉回府之時,影騎和影衛們都著實吃了一驚。

但看著殷君衡蒼白和冷沉的臉色,倒是誰也沒敢上前慰問,不過私下大家都眉眼傳訊,好奇地問著有沒有人知道殷君衡是怎麼找到沈明玉的?

不過殷君衡和辜玉樓之間的關係向來瞞得極嚴,連他身邊最親信的人都不知道,所以這些人猜,也猜不出什麼端倪了。

房中。

殷君衡先叫了人,讓趕快送熱水熱茶和糕點進來,就因為身體不適,自己先靠在了軟榻前,皺眉扶著額頭,闔眸小憩。

沈明玉見狀,走了過來。

“殿下頭痛?”

殷君衡眸光微動,抬頭瞥了沈明玉一眼,然後他唇角勾了勾,就伸出手,握住了沈明玉的手。

慢慢揉捏著那如玉一般的細膩溫軟的肌膚。

沈明玉:……

殷君衡捏了一會沈明玉的手,就覺得今天和昨夜吹的那一腔凍人的寒風都在此刻緩緩融開了。

捏了一會,殷君衡猶嫌不夠,就想伸長手臂,一把將人拉進懷裡坐著。

忽然,太陽%e7%a9%b4處一陣刺痛傳來,殷君衡不由得動作一頓,抬手扶額悶哼了一聲。

這下,沈明玉倒是緊張了,他連忙從殷君衡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坐到殷君衡身側,關心道:“殿下怎麼了?”

殷君衡按著陣陣作痛的額頭,心中不覺一沉,卻還是很慢地搖了一下頭,語氣輕淡地道:“沒事,有點頭疼,老毛病了。”

確實是老毛病了,但這個老毛病,是當年殷君衡被圍追堵截在雪山中,凍了三天三夜留下的病根。

後來經過名醫調理,稍微好了些。

結果昨夜和今天吹了這麼久的風,又失血過多,諸多外因加在一起,這老毛病便又犯了。

其實這老毛病,痛倒也不是真的那麼痛,但痛起來,就會讓殷君衡不受控製想起那時身受重傷,卻還要躲在雪山裡,饑寒交迫的同時緊張到胃部抽搐,到最後漸漸絕望那種情緒……

果然,心念一到此處,殷君衡的就手微微開始發抖。

他隻能默默攥緊了拳,竭力克製著自己不在沈明玉麵前失態。

可沈明玉向來心細如發,又如何能看不出殷君衡這會的異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湊上來,略顯擔憂地問:“很疼麼?”

殷君衡本想否認,但聽著沈明玉柔軟中含著擔憂的嗓音,遲疑了一瞬,卻是含糊著“唔”了一聲。

沈明玉有點心疼了。

沉%e5%90%9f片刻,沈明玉輕輕伸出手,扶在殷君衡頭的兩側,就柔聲哄道:“那殿下,你躺下,我幫您按按頭。按一按,就不會那麼疼了。”

殷君衡怔了一瞬,倒是依言躺了下來。

沈明玉就把殷君衡的頭輕輕抱到自己懷裡,然後開始幫殷君衡按摩。

沈明玉的手法很好,先從印堂開始,再慢慢按到太陽%e7%a9%b4,又逐漸順著三焦經的位置往腦後按。

想了想,沈明玉還悄悄將自己剛剛引氣入體的那一點靈力調動出來,放在指尖幫殷君衡按摩。

覺得效果可能會好一點。

而殷君衡本來隻是覺得沈明玉指腹柔軟如玉,雖然不能緩解太多,但也能轉移注意力,讓他覺得好像不那麼疼了。

忽然——

一股極為柔和輕盈的暖流就這麼順著沈明玉的指腹淌入了他的%e7%a9%b4位,殷君衡頓時全身如同過電一般,酥了一下。

緊接著,他竟然恍惚感覺到自己腦中仿佛有什麼一直鬱結著的淤堵被衝開了。

大腦都一下子輕盈了起來。

殷君衡:?!

下一瞬,他忍不住就伸手一把攥住了沈明玉正在給他按摩的手腕,將沈明玉狠狠拽到他麵前,有些難以置信地沉聲道:“是誰教會你修煉的?是剛才那個人?”

殷君衡動作太猛,沈明玉被他攥得手腕生疼,不由得蹙了蹙眉,小聲道:“殿下你彆激動,我先前說了,回來會對你解釋的。”

殷君衡:果然是他……

本來殷君衡太陽%e7%a9%b4已經不痛了,又被沈明玉這個默認刺激得突突痛了起來。

渾然未覺自己手腕處先前被割破的傷口又因為這個劇烈動作開始滲出血來。

血順著殷君衡手腕內側緩緩淌下,滑到沈明玉手腕上,溫熱濕膩的觸?感讓沈明玉驟然一震。

“殿下你的手?!”

沈明玉焦急的嗓音也終於讓殷君衡回過神,感受到了手腕傷處那隱隱的陣痛。

但這件事,他是想瞞著沈明玉的。

可看著沈明玉一臉緊張地伸出另外一隻沒有被攥住的手去扒他護腕,要看他的傷處,殷君衡心頭微動,卻又不阻止了。

就這樣,殷君衡護腕被沈明玉小心翼翼地解開,綁著紗布的手腕也露了出來。

此刻他手腕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紅了半邊,看上去霎時駭人。

沈明玉心細如發,聯想到辜玉樓說的交易以及殷君衡蒼白的臉色,怎麼能猜不出殷君衡手腕上這平白無故的傷口是為了什麼?

倒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殷君衡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沈明玉頓時就沉默著紅了眼。

他一紅眼,殷君衡倒是心軟了。

眉頭皺了皺,殷君衡淡淡道:“我還沒死呢,一點小傷而已,不要露出這種晦氣的表情。”

沈明玉聞言,默默回過神來,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嗓音微啞:“好。”

殷君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