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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石頭與水 4319 字 6個月前

帝念叨一回,“也不知咋這麼多話,楚王病就讓他病唄,就她聰明,就她看透楚王是裝的。多少看透人都不說哪,就她話多。”

榮晟帝對榮烺的感情一直有些複雜,此時也得說句公道話,“阿烺一向有什麼說什麼,她又不是能憋住的人。”

徐妃頗是悶氣,待榮烺到麟趾宮定省時又說起來,讓她以後謹慎言語,彆什麼都往外嚷嚷,“你這一說,楚王趁勢就跟你父皇訴起苦來。你說,他那一把年紀,他非得做冊封使,能不讓他做麼?為了他的事,郢王得稱病,連你姑祖父都把正使讓給了他。你不是跟大長公主最要好麼,看你辦的這事!”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榮烺雖給楚王搭了張梯子,卻也沒料到楚王能厚臉皮到這種地步,她不與母妃多言,同父皇道,“楚王怎麼這麼厚臉皮啊!姑祖父那就隨便一讓,他還真接啊!”

一同隨丈夫過來定省的薑穎連忙說,“這事我也聽說了,祖父言行素來認真,既是讓,就是真心相讓。”

“那是姑祖父謙虛,楚王這超級厚臉皮的家夥!”榮烺道,“父皇你也太心軟了!楚王跟姑祖父能比嗎?讓姑祖父做正使,既有姑祖父有戰功、輩份高的原因,也有姑祖母的原因。姑祖母身為皇家長輩,跟姑祖父在嘉平關多年。這是實打實的功勞。楚王拿什麼比呀?”

榮綿更理解父親的難處,“誒,楚王也是當年隨太、祖皇帝征伐天下的。”

“可他跟太、祖皇帝不過是族兄弟,當年他的戰功也不是最大的,就因這點血緣關係,他就封了親王。這是何等厚賜!他能跟姑祖母比麼?姑祖母可是太、祖皇帝的直係,是父皇的姑媽,咱們多近哪。”

丁瓔暗暗點頭,公主這話在理。

榮烺十分苦惱的說父兄,“父皇、皇兄,你倆的心是不是棉花做的,楚王一訴苦,你們就心軟!讓他做個副使就頂天了,竟然正使都給他做!若當時我在場,我就問他,你要跟姑祖母爭先嗎?包管他沾都不敢沾正使一下!”

徐妃吃驚的說,“我的天哪,做夢都不敢想阿烺你竟還有這般明白事理的時候。”她也對楚王做正使不滿。

雖然她與榮烺不滿的原因完全不同,但這並不妨礙徐妃認為她與榮烺現在是共同戰線。

榮烺可不願聽她的誇讚,她無奈的看向母妃,“您這說的好像您多有理似的。誰不知道郢王跟徐家聯姻在即,郢王乾副使的事,肯定是您給吹的枕頭風。您就老老實實的的吧,要不是您這多此一舉,能害得父皇這樣為難,叫楚王占了便宜嗎?

你不是楚王的細作吧?”

坐在薑穎下首的徐環很想解釋一下郢王與徐家聯姻之事,奈何這場合實在輪不到她開口。

徐妃哭笑不得,笑罵,“闔著就你是個好人。要不是你多嘴多舌,楚王現在還病著哪。”

“這能怪我?始作俑者是母妃你。”

母女倆拌起嘴來,榮晟帝倒是喜歡這樣熱鬨的氣氛,笑著擺擺手,“好了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這麼著吧。”

榮烺素不吃虧,“我可不能這麼算了!”

榮綿忙問,“你要做什麼?”

“這不能告訴你。不然就皇兄你又得叨叨我!”榮烺誰都不說,然後,她乾了件十分讓人無語的事。

她寫了封信,讓薑洋給楚王送去。

薑洋未曾多想,因公主交待他要親自送到楚王手上,他便親自送的。

結果,楚王打開來一瞧,當即放聲大笑。

薑洋見楚王如此開懷,便問,“想是公主寫了什麼趣事,王爺如此開懷。”

楚王遞給他,“阿洋你看看。”

薑洋接來一瞧,信上就九個大字,上書:

楚王你這超級厚臉皮!

薑洋:公主您這讓我送的啥信!

楚王反正占了便宜,他才不怕被人叫厚臉皮哪。太子冊封正使的差使多體麵哪,雖然有點得罪大長公主,但他都已經到大長公主府賠過不是啦。他已經八十好幾了,沒幾天好活了,他就想做冊封正使嘛。

薑洋回府把這事一說,大長公主揉揉%e8%83%b8口,“阿烺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我可算痛快痛快!”

鄭錦膝上抱著她家元宵,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就是啊!楚王真的臉皮太厚了。祖父真心讓,略要臉皮的人都不能接呀!”

獨薑駙馬嗬嗬笑,他是真心不在意這些,“這可怎麼了。楚王畢竟是長輩,正使副使的,不一樣是為朝廷效力麼。”

大長公主連喊他,“菩薩!菩薩!”

薑駙馬立刻閉嘴。

這事自然瞞不過宮裡,不過,宮裡一致決定:他們就當不知此事。

如此,冊封使一事塵埃落定。楚王得了正使的實惠,但也擔了點仗著輩份就任性的名聲。薑駙馬讓出副使,得到了謙遜的美名。而榮晟帝也得到慈悲的讚譽。

算是各有所得。

第370章 殿下之三六

殿下

正文第三七零章

東宮冊封禮莊嚴隆重,榮烺在後宮,聽到前朝隱隱傳來的雅樂聲,心中亦為兄長歡喜。

隻是不能去觀禮,到底有些遺憾。

榮烺看一眼薑穎,說,“我不能去還罷了,怎麼皇嫂你也不能去?”

薑穎道,“規矩如此,也沒法子。”

鄭皇後道,“待太子妃的冊封禮,就是咱們女眷的事了。”

榮烺說,“母後,欽天監卜出吉日沒?”

鄭皇後道,“這得陛下吩咐一聲,欽天監才好占卜。”

榮烺說,“大家心思都在冊封東宮上了,把皇嫂給忘了,我也沒想起來。”

薑穎笑,“東宮是國之儲君,最最要緊。旁的沒關係。”

“不能這樣說。有天就有地,有夫就得有妻。等晚上我問一問父皇,我也想參加典禮,到時咱們也弄的熱熱鬨鬨的,比冊太子還有趣。”

薑穎莞爾,“你可彆當我麵兒說,多不好意思的。”

“沒啥不好意思。興許輪不到我說,皇兄自己就講了。”

“殿下不是這樣的性情。”

托東宮冊封禮的光,大家中午都在鳳儀宮用的午膳。無他,含章殿的廚子都被借去籌備宮宴了。

榮烺聽史師傅說,冊封禮是極氣派的。

對於榮烺,兄長除了一些衣飾的變化、出行人手更多、搬了回家後,沒啥變化。但對於朝中可並非如此,東宮正式冊立,相應的東宮的屬官配置亦當齊全。

據聞,東宮屬官競爭之激烈,除秦太師由內閣首輔兼任太子詹事外,史師傅都沒能爭上東宮左春坊的左庶子之位,他惜敗於齊尚書,被齊尚書搶走左庶子的位子,隻能屈居右庶子之職。

榮烺都奇怪死了,問史師傅,“齊尚書憑啥呀!他跟皇兄很熟嗎?不是說他跟秦太師關係也不好麼?秦太師是個死人嗎?也不攔一攔。”

史太傅深歎,“殿下您不曉得,這一二年,齊尚書深得陛下信重。就是秦太師也動不了他的。”

“內閣其他人呢?他不常欺負你們麼。”

史太傅苦大仇深,“也不知他怎麼巧言令色蠱惑的陛下,真是古有妲己禍國,今有齊康亂政。”

榮烺聽這話聽的嘴角直抽,史師傅你是氣瘋了吧,雖說齊尚書可惡,但他跟妲己還是有點不挨邊的。

對於齊尚書的得寵,饒是榮烺也沒法子。她還專到父兄跟前說齊尚書壞話,父兄就一幅“齊尚書亦有可取之處”的話來搪塞她。

也是把榮烺氣的不輕。

徐妃道,“我跟你父皇說都沒用,你說能有用?”▼思▼兔▼在▼線▼閱▼讀▼

榮烺大驚,“母妃你這枕頭風都吹不動?”

“去去去!會不會說話?”

榮烺當真覺著奇怪,她換個法子問,“母妃,齊尚書在前朝,你又不似我跟他翻臉了,他怎麼得罪你了?”

徐妃道,“我就看不慣他那狂樣!”

“他又不來後宮,你也不去前朝,你咋看啊!”

榮烺在徐妃身邊細細追問,才曉得是齊尚書對徐家頗為不客氣,惹惱了徐家。徐妃厭屋及烏,開始討厭起齊尚書來。

榮烺與齊尚書師徒多年,很了解齊尚書的性情,她略一琢磨就猜到成,道,“定是外祖母想拉攏齊尚書沒拉攏成。”

徐妃眉梢一挑,“什麼叫拉攏,那是看得起他!”

榮烺嘿嘿笑,“你這話真是能吹破天。齊尚書要是能叫外祖母拉攏去,他就坐不到二品尚書之位!他乾嘛跟徐家乾啊!略有點腦子的人都曉得跟著父皇才是萬年富貴!”

榮烺話說的明白,她也沒法子彈壓齊尚書,隻得作罷,轉而將心思放在太子妃的冊立大典上。這事都沒用榮烺提,榮晟帝就令欽天監算吉日了。

正使那事兒有些委屈薑姑丈,榮晟帝打算在太子妃冊封禮上給薑家補回來。

羅湘回家休沐,聽到家裡同她講楚王提親的事。

羅湘頗知道榮柒此人,以前沒當差的時候,榮柒幾人經常來羅公府,羅湘的兄弟與他們交好。還有過年過節,榮柒他們送公主年禮,都是羅湘幫著送進宮的,故而頗為了解。

沒想到楚王竟然來為榮柒提親,羅湘想了想,“公主前些天還說哪,楚王臉皮特彆厚,榮柒臉皮也不薄。楚王提親後,他可有再來?”

樂平郡主道,“一有空就來。聽他說在禦史台不輕鬆,多是晚上過來,說說話什麼的。”

羅湘道,“祖母,把榮禦史請來,我要當麵跟他談談。”

樂平郡主聽著像有門,問孫女,“你可想好了?楚王雖有心照顧他,到底是藩王,以後能幫他的地方有限。就是爵位,也輪不到他。”

“要是他想襲爵,我還不喜呢。”羅湘並不看重爵位,她看中的倒是榮柒在楚王府不咋樣的出身。既不窮困,也好分家,與兄弟子侄也沒啥深厚感情,榮柒還會趁考功名時給自己弄銀子,可見頭腦也挺靈活。

就是彆把這弄錢的事用在做官上才好。

羅湘喜歡的是榮柒身上那種清新向上的感覺,這在大族中比較罕見。羅湘自己也出身大族,大族出身既是助力,也未嘗不是桎梏。

羅湘在榮柒身上看不到這種桎梏,她說,“先聊聊嘛,要是不行,也早些給楚王府回信,省得耽擱榮禦史。”

樂平郡主點頭,“這也有理。”

羅公府遞了信兒給榮柒,榮柒當晚就過來了。

倆人在羅國公內書房聊的,房裡沒留丫環,也不知聊的什麼,反正看倆人都很滿意。羅湘接著便應了親事。

第二日回宮,羅湘將說定親事的事告知公主。

榮烺有些驚訝,“榮柒那家夥啊。”她繼而笑了,“也還行。”

楚姑娘對榮柒了解有限,到公主身邊後隻知道這人每年都會給公主送年禮送節禮,公主及笄禮時也托人送了禮物來。

“我也聽說過榮禦史的名聲。”楚姑娘對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