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頁(1 / 1)

殿下 石頭與水 4308 字 6個月前

,兩人去的麟趾宮。

徐妃雖遺憾娘家侄女沒能入選,但心裡也知道,縱侄女入選,也做不了正妃。她對薑穎還是很滿意的,新人行過禮後,就一手拉一個坐下,眼圈兒微微泛紅,“我可算是盼到這一日了。”

“我的兒,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徐妃拍拍薑穎的手,問她,“阿綿待你可好?”

薑穎:這頭一天剛成親……

薑穎做個極羞澀樣,看榮綿一眼。榮綿輕咳一聲,好笑,“母妃,昨兒剛成親,兒還能欺負媳婦不成?”

徐妃自己也笑了,“我就這麼個意思,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後廝抬廝敬的,再沒有不好的。我就是擔心,白問一回罷了。”

徐妃想,兒子這一娶媳婦,我在宮裡也不孤單了。拉著薑穎說了許久話,“阿綿宮裡的事,我就交給你了。你放手去管,若有不聽吩咐的,你來告訴我,我必不叫你吃虧。”又跟兒子說,“阿穎是你姑祖母捧在手心養大的,她在宮裡這幾年,溫柔懂事,端莊大方,你們要好好相處,做一輩子的好夫妻。”

薑穎想,徐妃娘娘雖不及皇後娘娘威嚴,說話也挺暖人心。

徐妃瞧著時辰,沒多留他們,“我是想你們在我這兒用午膳的,可今兒是成親的頭一天,你們得回自己宮去,我就不留你們了。你們這就回吧,彆耽擱了午膳。”

二人辭過徐妃,就回自己宮去了。

榮綿既已大婚,史太傅與顏相商議,“大殿下如今也大婚了,我想著,咱們是不是上個折子,正式請大殿下入朝聽政。”

顏相道,“史相與我想一處去了,我也正想這事。不如今日一道議議。”

這其實沒什麼好議的,打三年前,榮晟帝就令大皇子每天抽出半日到各部學習差使。如今大殿下大婚,今上隻此一子,入朝聽政理所應當。

此事奏上,鄭太後榮晟帝即刻應允。

由此,榮綿正式入朝聽政。

第249章 燈滅之五二

殿下

正文第二四九章

榮綿正式結束課業,入朝聽政。

薑穎也開始學習管理宮務,後宮之事暫不必她,但她嫁過來,大皇子宮從此有了女主人,自然所有庶務都由薑穎接手。

三朝回門禮,薑穎說起來都感慨,“幸而我在宮裡住過好幾年,知道些宮裡規矩,我們宮的女官總管還算得力。”

大長公主道,“凡事習慣就好。眼瞅就是重陽節,你們的重陽禮備的如何了?”

薑穎道,“小忠備了幾樣,禮單給我瞧了。我們宮裡也沒個先例比對,我跟許嬤嬤商量著擬了擬。”拿出來給祖母看,請祖母幫著掌掌眼。

大長公主看看,點頭,“這就行。既無先例,你們就做個先例。四平八穩又照顧到各個長輩的喜好,這就不錯。”

薑穎說,“那我就照這個備了。”

大長公主看她精神爽快,就知孫女過的不錯。

薑夫人還拉著閨女問了些私密事,薑穎挺不好意思,“我與他都好相處,這能有什麼不好的。”

薑夫人笑,“這做孫媳婦,跟以前可不一樣。”

“公主也說,以前都叫阿穎姐,現在叫皇嫂,還有些不習慣。”

聽的大長公主薑夫人婆媳都笑了,要說最令薑夫人放心的就是,閨女姑嫂關係好。

薑夫人道,“你這裡安頓下來,我與你父親也要回嘉平關了。”

薑穎難免不舍,問,“父親母親何時動身?”

“這天兒冷了,我們打算過幾天就走,不然,過年時嘉平關沒個主事人不成。”薑夫人道,“待明年開春我再來,給你哥和阿錦定親。還有他倆成親的事,也不能再耽擱了。”

薑穎點點頭,“若非我這事折騰人,我哥跟阿錦應在前頭的。”她做妹妹的,反是先於兄長出閣。

“話怎麼能這麼說?這得看算出的吉日。今年他倆的吉日都在前半年,咱們兩家商量著,還是待公府出孝,既熱鬨,也不委屈了阿錦。”

薑穎問,“祖父祖母就在帝都吧,不回嘉平關了吧?”

大長公主道,“我們就不動了。過幾日,你父親繼任大將軍的聖旨就會明發,以後駙馬與我就在帝都城長住。”JS

薑穎有些歡喜,可不知為何,又想起少時一大家子人在嘉平關熱熱鬨鬨的場景。今日之富貴自遠非當年可比,隻是,從此家人兩地分離,兄弟姊妹各有歸處,再想重聚怕是難了。

榮綿在前殿也受到細致招待,小兩口在大長公主府用過午膳,略歇了歇方告辭回宮。

如此,大婚禮正式結束。

薑將軍薑夫人回嘉平關前,宮裡榮晟帝特意設宴,款待自己表兄兼親家。

轉眼過了重陽,便是年了。

這一年的帝都與往年差不離,隻是遼北不大平靜,雖無大仗,但小股匪類不斷,鄭驍恐明春匪患增多。

鄭太後讓榮烺讀折子,榮烺說,“我聽阿弢哥說,遼北冬天冷的不得了,滴水成冰,雪又大,等閒沒人出門,怎麼會有這麼多土匪啊?”

她自顧自分析,“莫不是秋天收成不好,冬天沒吃的,把土匪餓的受不住,出來打劫了?”

鄭太後,“你怎麼這麼了解土匪啊?”

榮烺說,“古今同理。土匪都是些沒收成的家夥,仗著力氣大,隻知打家劫舍,旁的一無所長。說來還不如街頭幫派體麵。”

祖孫倆討論兩句,榮烺繼續讀,“唉呀,還有村堡被屠的!這些狗東西,我是不在,我要在,一個個全都抓起來生剁了他們!”

待奏折讀完,榮烺說,“這可怎麼辦?得讓二舅舅想個法子,把這些狗東西全都抓起來!”

鄭太後問,“什麼時候學會罵人了?”

榮烺瞎得瑟,“我出宮時聽人這麼說的,有狗東西,還有臭王八,小崽子,都是罵人的話!特彆威風!”

鄭太後瞪她一眼,“彆什麼都學,學些好的。”

“祖母,這得先知道什麼是壞的,才能對好的更有體會。”榮烺自有一套歪理,她問,“遼北的土匪這麼厲害麼?土匪又沒朝廷的裝備,大多是正常日子都失敗的人,怎麼會能屠一個村堡呢?”

鄭太後閱曆深,道,“遼北多山林,有些做奸犯科的往山林一逃,再帶幾個不識好歹的,便聚集成匪。這樣的不成甚氣侯。遼北事務更複雜,山高林密,路險彎多。有時,匪後麵是人。”

榮烺瞪大眼睛,她想一想就明白了,“對,楚王當年亂世裡還做過山大王的小弟哪。可現在太平盛世,還能有這樣的事麼?”

“太平是說江山大部分是靖平的。隻是彆高估人的道德,人為了權勢錢財,所能做出的一切,是你難以想像的。”

鄭太後麵色從容,“同樣,人性之光明,為了天下為了百姓,所做的一切,也難以想像。”

榮烺合擾奏折,問,“祖母,那這事要怎麼辦呢?”

“交給鄭鎮北便好,他駐遼北多年,自有分寸。”鄭太後指尖微抬,“下一本。”

榮烺猶是憂心,“那這些死了的百姓,要怎麼辦呢?”

“死了隻能埋了。待將匪徒繩之於法,他們的冤仇也便能報了。”

“是不是讓遼北各村堡加強防衛?”

“你以為遼北是帝都啊。”鄭太後道,“遼北民風彪悍,尋常婦人都能上馬的。那裡的村堡都有圍牆,人們出行多結伴而行,便是遇著匪徒也能周旋戰鬥。這一股匪類,必奸狡狠辣,遠勝尋常。這樣的土匪,按理是不缺銀錢的。”

“難道是渤海國官兵假扮的?”榮烺問。

“先前他們縱假扮匪類,也多是擾邊,並沒有屠殺平民的舉動。”鄭太後搖頭,“這不像是同一撥人。”

“說不定是他們突然改變主意?”ω思ω兔ω網ω

“不是這樣。”鄭太後出身戰功封爵的國公府,又掌政多年,對戰事頗了解。鄭太後道,“阿烺,你要知道,渤海國先前官兵假冒匪類擾邊,那多半是年輕將軍經驗不充沛,他們又不敢輕易開戰,故而假冒匪類打上幾場,曆練一二。”

“屠殺平民,尤其這種一村一堡的事,對戰事影響極小,對正規軍也起不到磨練的作用。難道他們缺衣少食,要屠殺一個小小村堡?”鄭太後道,“刀在手,是不會缺錢的。哪怕是缺,也不至用這種不入流的法子。”

“這就是匪類所為。因為隻有土匪,才會做出這種短視卑劣的事。”

鄭太後問,“有沒有遼北安撫使的折子。”

榮烺找了找,尋出來念給祖母聽,與鄭驍的奏章大差不差。榮烺說,“他跟二舅舅發折子前是不是商量過了,一點兒新意沒有。”

榮烺促狹起來,說,“祖母,我替你批上一句吧?”

鄭太後原本悠閒的倚著引枕,聽這話不禁坐起來,笑問,“你皇兄還不敢說替我批上一句呢?你就要替我批了。”

“我這突然間手癢。”榮烺央求,“讓我批一句吧,我現在字寫的很好了。史師傅前兒剛誇過我。”

“你不跟史太傅鬨彆扭了嘛。”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已經寬宏大量的原諒他了。”榮烺拉著祖母的手臂撒嬌,“讓我批一下。”

“批吧批吧,彆胡亂寫。”

“我知道。”榮烺提筆醮墨,把兩份折子都批了,寫的是,“你倆誰抄的誰?再上一樣的折子,我就要火了!”

批好後拿給祖母看,鄭太後:……

榮烺還一臉邀功,“看我批的好吧?以後再有這種糊弄事兒的,祖母你就交給我,我保管一回就把他們收拾好了。”

鄭太後努力按下要飆臟話的衝動:這是批了個狗屁啊!

榮烺已經得意的放下批好的折子,拿起本新的,一臉孝子賢孫的體貼樣,“祖母你躺著,我繼續給你念啊!”

第250章 燈滅之五三

殿下

正文第二五零章

榮晟帝看到閨女批的奏章,強忍半日還是笑出聲來。

榮綿湊過去看,哭笑不得,“阿烺你這寫的什麼?奏章是大臣用來稟事的,不能拿來玩兒。”

“我這是玩兒麼?”榮烺指給兄長看,“皇兄你瞅瞅,這兩份奏章,大差不差的,一看就是事先商量過。”

榮綿聽政時間長,對政務更為了解,同妹妹解釋道,“地方大事,既關軍務又關政務,肯定是邊軍與巡撫衙門一起處理的,所以奏章相似並不奇怪。”

“雖是同一件事,但邊軍主邊防安危,巡撫主地方政務。像鎮北軍的奏章,這樣寫大差不差,邊防尚且安穩,流匪未再作案。巡撫這樣寫就不合適,地方遭遇流匪,巡撫手下也有官兵捕快,他既主政,應該做出相應的政務上的舉措,而不是人雲亦雲。”榮烺指指遼北巡撫的奏章,“看這兒,啥啥沒有。白吃飯的。”

“皇兄,你再看我這回批,通俗易懂,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