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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石頭與水 4304 字 6個月前

這兒必也會有名將出世。你們說不定是宿命的對手。”

鄭衡跟鄭太後解釋,“自從二叔去了遼北,我看他倆就不大心靜。他們自小就在遼北,今冬太冷了,路遠難行。不若待明年開春,就送他們過去,也好曆練。”

鄭太後點點頭。

鄭皇後說,“那也出正月再走,天氣也暖和些。”

鄭衡應是。

鄭錦跟榮烺說,“殿下,可多人到我家去,打聽明春考啥。我家也有族中子弟想來考一考,可文武範圍太大,大家都不知怎麼準備。”

榮烺說,“這也好準備。擅文的就照著秀才舉人進士準備,擅武的就照著武秀才武舉人武進士,就行了。”

鄭錦頗驚,又有些糊塗,“那究竟是照著秀才還是舉人還是進士?”

“阿錦姐,是這樣。我都想好了,想來各人水準也有參差不齊,所以不論文武,都要考三場,然後就能試出考生水準了。”

鄭錦沒考過科舉,不過也不會覺著這事容易,那此書生們讀死讀活也就為個功名。鄭錦說,“這考試可不容易。”

“當然了。”榮烺說,“沙子跟金粒在一起,得過了篩才知道,誰是沙子誰是金子啊。”

榮烺還很大方,“阿錦姐,再有人來跟你打聽,你就照實告訴他們好了。這是為朝廷選人才,可不是糊弄事兒的。”

鄭錦笑著看榮烺,“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出來的這些主意。”

“這還不簡單,照貓畫虎,咱們官學、還有國子監、功名,哪樣不是考試來分門檻的。”

大家都覺著,榮烺這門檻雖設的高,法子也真是好。

兵部尚書也很快來找公主殿下報到,詢問公主殿下出題的事。兵部尚書是個五十幾歲,天生一張笑臉的中老年,相貌生得和氣,身量也很和氣,圓融融的。

過來請教公主殿下的吩咐,榮烺說,“你往前推十年,把帝都武秀才、武舉、武進士的考題都給我,然後再給我各出三份新的就行。記得保密,萬一試題泄露,我就找你,這就你乾的。”

兵部尚書連連擺手,“臣可不敢。臣一定把試題出好,交給殿下。”又問,“殿下什麼時候要?”

“這不急。眼下過年你也忙,過了年朝廷一開印,初八,把出的新題給我就行。舊題年前給我。”

“臣回去就令他們整理,明日就將舊題奉予殿下。”

榮烺挺滿意,“行,就這麼著。若能選出一二得用之人,你當居首功。”

“不敢,不敢。都是殿下吩咐,臣不過奉命而矣。”

兵部尚書看公主殿下沒旁的吩咐,這才退下。

齊尚書也奉命前來問勳貴子弟考校之事,榮烺照樣說了。齊尚書一口應下,“這事容易。介時監考閱卷的事,臣一並為殿下安排好。”

“還得齊師傅,對我的事最上心。”榮烺跟齊師傅關係好,過年也頗假公濟私,給齊師傅收拾了滿滿兩車賞賜,都是給齊師傅過年的。

齊尚書道,“這事本就不難。隻是殿下第一次籌辦這樣的大事,未免思慮不周。”

榮烺眼眉一挑,“這話怎麼說?我想好幾天,覺著挺周全的啊。”

“殿下如今剛知勳貴的情況,願意給他們個考校的機會。按理,這話臣不該提,礙於跟殿下的私交,臣就多嘴給您提個醒,您看接下來是不是似臣所言。”齊尚書收了笑,正色道,“在帝都,沒差使的豈止勳貴閒散子弟。宗室裡,也不知有多少人,若非出身宗室近支,想得個差使也是極不易的。他們因宗室身份,還講究個麵子,偏又本領一般,無可安置,便都閒著,靠些宗室祖產過日子。”

“今殿下要考校勳貴,這讓在帝都的閒散宗室如何心平呢?他們一樣需要出頭的機會。您等著吧,過不了個三五天,宗室就得上門找您。您這事兒辦的,真厚此薄彼。”

榮烺有些懵,“宗室,宗室沒跟我說過,他們也想考試啊?”

“您彆急,我看明日不說,後日必到。”齊尚書幸災樂禍一笑,還可惡的笑出聲。一撣朱紅官袍,齊尚書風度翩翩的起身,“您自己想法子吧,臣先告退了。”

第236章 燈滅之三九

殿下

正文第二三六章

榮烺心說,宗室子弟要是願意一起來考一考,這也沒啥啊。反正考十人是考,考百人也是考,一套卷子,無非就是批卷的累些罷了。

她待宗室也是一樣的。

不過,齊師傅特意提醒,怕還有旁的緣故。

齊師傅也是愛故弄玄虛,啥事不喜一下子說明白,就顯得他聰明似的。

真是的,既然知道宗室也想考,怎麼不早跟她說一聲。

好吧,早她敢沒告訴齊師傅。

榮烺琢磨一陣子,年下太忙,她沒把宗室這點事放心上。

宗室找的是郢王,郢王也聽說榮烺明春要考校勳貴子弟,許多在帝都的宗室也找到他,希望能一起參加考較。

家裡孩子成不成的,起碼進宮見見世麵,萬一得了殿下眼緣,也是福分。就是不成,也沒啥。

郢王道,“此事我會稟明大殿下。”就是考校也是跟大殿下考校,在大殿下跟前露臉,公主什麼,這事原就是公主仗著萬壽宮逾越。

於是,郢王先進宮稟明榮晟帝,宗室聽說明春考較勳貴子弟,是否也讓大殿下一同考較宗室子弟,也看看咱宗室子弟的本領。

榮晟帝道,“那些無非是沒錄上差使的子弟,若宗室子弟也想參加考較,這人就多了,你去跟阿綿商量,公主一人怕忙不過來,讓他過去搭把手。”

郢王猶豫再三,十分想勸陛下訓導公主安於內宮,礙於他近來與公主有隙,這話說了,好像特意告公主狀似的,郢王便沒提,告退尋榮綿去了。

榮綿聽郢王說是父親的意思,便讓郢王去統計願意參加考較的宗室子弟的人數,傍晚到萬壽宮時,跟妹妹說了宗室子弟一並參加的意思。

榮烺向來聰明,立刻知道郢王必是去找皇兄商量的,想著,郢王明知是我管勳貴子弟的事,還偏去找皇兄,顯然是與皇兄更近。

他也不想想,我跟皇兄是同胞兄妹,不比他近一千倍。

真個小心眼兒!

大才乾沒有,小心眼兒一堆一堆的。

榮烺心%e8%83%b8寬廣的沒計較郢王,跟兄長說,“等郢王把名單遞上來,到時無非多印幾張卷子。那到時考較時皇兄你可得來,不能光我一個!”

榮綿笑,“來,一定來,我幫你助陣。”

“咱們倆才顯得更威風!”榮烺跟兄長說,“我早想好了,到時就在昭德殿門前的廣場上,讓內務司置兩頂五彩斑斕的大傘,咱倆一人一張赤紅大椅,坐上頭,就看他們考。連喊開考的人選我都想好了,不用旁的,跟父皇借他的殿前官,那人嗓子亮堂!”

榮綿一想到妹妹安排的五彩斑斕大傘,就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不用這樣,不用這樣,這也太排場了。”

“就得這樣才威風!”榮烺堅持。

榮晟帝在邊兒上聽的直笑,還說,“行,到時我讓殿前官過去給你們支應。”

“要是父皇也一起來就更好了,我給父皇弄個雙層大傘,上麵貼金箔,陽光一照下來,金光閃閃,多好看哪。”

“不用不用,這就不用了。”榮晟帝自覺受用不了那雙層黃金大傘。

鄭太後笑,“你們好生安排,若能選出一二得用的,也能為朝廷出力。”

兄妹倆都認真應了。◆思◆兔◆在◆線◆閱◆讀◆

徐妃聽聞明春考較勳貴,還特意在閨女兒子到麟趾宮定省時囑托了兒女一番,若有徐公府的人參選,必要照應一二。

榮烺就仿佛個聽不懂人話的二傻子,很實誠的說,“母妃放心,一定嚴格要求。”

徐妃一急,榮綿寬慰母妃,“母妃放心吧,我聽說外祖母舅舅教導子弟甚嚴,介時考較,也要請禮部兵部判卷,難道母妃還怕舅家子弟有誌難伸?”

徐妃歎,“不說旁人,你珠表兄,這都當差幾年了,也隻升了半品。”

榮綿道,“官員升遷向來如此,三年升遷,若順遂,便是三年升半品。可見珠表兄差使當的好,不然如何能升呢。”

“現在升了也隻是個從四品小官。”徐妃不滿。

榮烺找個現成例子,“阿衡哥也是從四品哪。”

“鄭衡在朱雀衛,你珠表兄呢?不過是個巡城官。”說到侄子,徐妃頗心疼,“想你珠表兄,也是自幼苦讀,滿腹才學。”

榮烺說,“那為何不考個功名呢?”

徐妃瞪眼,“徐家堂堂公府,你珠表兄還是嫡長子,考功名做什麼?”

榮烺看事比較現實,她說,“現在爵位沒影兒,就不能再端公府的架子,要是想考,考一個又何妨?”

榮綿說,“那表兄就得卸了身上官職。想來舅家自有考量。”

“就是。便是考取功名,狀元授官不過六品,這不越乾越低麼。再說,徐家乃勳貴起家,何需跟貧寒學子爭飯碗。”徐妃自有一套邏輯。

榮烺並未反駁,“那你還報怨什麼呀。你要嫌巡城的官兒不好,那你覺著什麼官兒好?”

徐妃道,“我想著,做個侍郎,做個巡撫,總做得。”

榮綿瞪大眼睛,“母妃你說什麼呢?侍郎是尚書副手,巡撫乃一省之首,自來哪兒有未到二十就居侍郎巡撫位的!”

好在徐妃一聽也覺離譜,她笑,“我就隨口這麼一說,就是想你表兄好的意思。你不知道,現在你外家日子難哪。”

榮綿板著臉,“那母妃賞他們些銀錢,官職之事,母親不能亂說。傳出去,對母妃名聲不利,對珠表兄更不利。明明他靠自己本事升的官,一聽母妃這話,都得說他是靠您哪。”

徐妃笑,“知道了知道了。我托你的事你記心裡,勿必照顧徐家些。”

榮綿鐵麵無私,“考得好,我不會埋沒他們。考的爛,自己就沒臉,還求什麼照顧。”

待自麟趾宮告辭,榮烺在路上就忍不住誇她哥,“哥你說的真好,咱母妃這顆心,多一半都給了徐家。”

榮綿還得說妹妹,“母妃婦道人家,書讀的少,無甚見識,聽聽也就罷了。但咱們不能說母妃的不是。”

“我沒說呀,我是誇你哪。”榮烺一副精靈相,榮綿笑著摸摸她頭,幸而妹妹靠譜。

既一同給了宗室恩典,宗室子弟頗振奮。他們想求個實缺,實際比勳貴子弟都要難。宗室就沾了姓氏的光,可是吧,想弄個實缺,一不比勳貴大權在握,二不及清流自幼苦讀,哪怕做生意,真弄個富可敵國也麻煩。

再說,若真有這樣的本領,便是宗室也埋沒不了。

如今既然朝廷考較,想出頭的,自然要開始準備。

顏姑娘還進宮探了回榮烺的口風,“我好幾個族兄弟,在外聽鄭公府的旁支子弟說,若官宦子弟想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