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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石頭與水 4305 字 6個月前

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勁兒,既不冷也不累,明年還一樣去!”

這小丫頭,咋生的這麼壯哩!郢王妃皮笑肉不笑,“明年還去啊?”

“嗯!”榮烺道,“已經跟大家夥說好了的!”

郢王妃隻恨老天無眼,叫鄭太後掌權。她碰過兩次壁,如今在萬壽宮並不敢多言,隻能笑著說,“好啊。好。”

榮烺陪鄭太後坐到宮宴開宴前,因她請了許多小朋友,鄭太後乾脆給她在偏院另開一宴,讓她單獨招待自己的小夥伴兒們。

榮烺提前讓樂舞司準備了歌舞,與小夥伴們一麵飲宴一麵觀賞歌舞,甭提多熱鬨快活。

如薑穎大些了,讓宮人上些果酒,除了榮烺年紀最小不能喝,其他人都是喝的果酒,隻把榮烺饞的夠嗆。

待樂到興處,薑穎還拔劍給大家耍了一段劍舞。楊華見狀,拔了花瓶裡供的一枝梅花,跳上去與薑穎一來一往,一進一退,大家紛紛叫好。

第一次進宮的榮二姑娘更是看的目不轉睛,驚歎不已。

榮烺高興起來,那更是狂放的很,一邊拍巴掌一邊叫好。待二人舞畢,榮烺令宮人呈上杯子,一人給斟一杯美酒,讚歎不已,“這可太好了!阿穎姐這武功,大開大合。阿華姐你武功也這麼好啊,我看的,眼花繚亂的!”

楊華接過酒盞,笑道,“我這都是花拳繡腿。”

薑穎敬楊華一盞,“我家世代武將。”

二人乾一盞酒,笑著各回坐處,大家繼續說笑。

榮烺提議,“今天高興,先有阿穎姐阿華姐舞劍,如今我又有個主意,不如做詩聯句,紀念今日歡樂。”

大家都說好。楊華說,“我做詩不太行。”

“一人聯一句,誰要聯不上,就自罰一盞。”榮烺說。

這主意好。

聯詩當然是榮烺起頭,榮烺甭看有過目不忘之才,詩才卻是一般,不過她為人自信,認為自己詩是天下第一的好。顏姑娘字寫的最佳,故由顏姑娘執筆,如此,榮烺說了第一句,接著大家便你一句我一句,直聯了上百句去。

最後算下來,以顏姑娘與羅湘的聯句最多也最佳。

顏姑娘挺謙遜,“我們雖多,論句子不如公主的有氣派。”

羅湘也說,“公主的句子,有一句算一句,都是極好的。”

榮烺說,“我本來沒事兒,叫你倆安慰的,都想借酒澆愁了。”逗的大家都笑起來。羅顏二人也笑了,她們擔心公主叫比下去不高興。

待正殿宮宴結束,有內侍過來回稟,大家這才依依不舍的辭了公主,隨各自母親回家去了。

大家都告辭了,宮人與內侍收拾宴後殘席,榮烺就去臥室休息。她讓人取來宴上的聯詩,請薑穎將今日聯詩諸人的名字都記下來,才讓林司儀把詩句收好,不要丟棄了。

第95章

殿下

正文第九十五章

第二天是年初二,榮烺與兄長早膳後就登車至長公主府,接長公主回宮參加家宴。

這次的宴會不似昨日宴請誥命、命婦、貴女般隆重,更有一家人的隨和融洽。後宮中幾個位份較高的妃子也一起參加,另外還有薑穎的兄長薑洋。自做了榮綿的伴讀,薑洋便一直在榮綿身邊,過年他們也是在宮裡,像榮綿隨榮晟帝出宮祭天祭陵、拈香祈福,薑洋也都一起參加。

大家乘一輛車,嘰嘰喳喳說著昨兒宮宴的事,榮烺問薑洋,“阿洋哥,你們在前頭,除了吃酒,都做什麼?”

薑洋道,“就是老大人們彼此說話,看看歌舞,再有做詩之類。”

“那你們肯定沒我們有意思,阿穎姐和阿華姐一起舞劍,不知多英武。我們還做了聯句詩。”榮烺一幅臭顯擺的小模樣。

薑洋笑,“這樣啊,那是挺有意思的。”

薑洋是家中長兄,性情溫厚,一向知道照顧弟弟妹妹。隻是他這麼容易就附和,簡直讓榮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悄悄跟薑穎嘀咕,“阿洋哥跟我哥簡直一模一樣。”

榮綿聽到了,“一模一樣還不好。”

“你們都很無趣。”榮烺靠著長靠背,腳尖在裙擺下一翹一翹的,“應該跟我據理力爭,然後我再反駁你們,為什麼我們的更有意思,然後,我用事實真理說服你們,你們再承認不如我們有意思,這樣才好啊。”

榮綿用一幅“我妹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盯榮烺一眼,不理她這放誕話。

待到長公主府,順柔長公主接出二門,一手挽一個到暖閣說話。

榮綿很有皇子架式,先帶著大家夥給長公主行過家禮。林司儀帶著宮人服侍著小主人們去了外頭的大棉衣裳,露出裡麵的嶄新宮裝。侍女捧來香茶,順柔長公主問他們冷不冷,幾時出宮的,早膳都用了什麼。

榮綿說,“車上也放了腳爐,一點兒不冷。”

榮烺點頭,摸摸順柔長公主的手,“姑媽,你看我手心兒都出汗了。”

順柔長公主笑,“還真是。”眼下過年,榮綿榮烺自然都是一身新,連林司儀與宮人們也都換了新衣,戴著新做的紅色宮花,漂亮又對節景。

順柔長公主的目光在小冰身上輕輕滑過,已經聽薑穎說起早上餃子有幾種餡兒,“我跟公主都是最愛吃羊肉的,又鮮又肥。”

順柔長公主笑問,“吃到銅錢沒有?”

“吃到了!”榮烺得意的說,“我吃到了兩個,阿穎姐吃到了兩個,阿洋哥吃到一個,我哥運道最好,吃到三個。”

榮烺薑洋都是笑眯眯的聽著妹妹們說話。

大家說一回話,榮綿道,“宮裡在年前便收拾出來了,姑媽先前的宮室,也都提前升起炭火,熏的暖烘烘的。姑媽不妨帶上行李,在宮裡去住,過年咱們一大家子一處,也更熱鬨。”

順柔長公主想了想,也沒推卻,“在宮外反是聒噪,不如就回宮住些時日。”

榮烺天真的問,“姑媽,宮外怎麼聒噪了?”

“一些無聊的人,不必提,反掃興。”

榮烺就沒再問了。

順柔長公主身邊自有得力女官,待順柔長公主起駕,行李便已收拾停當,滿滿裝了兩車,隨順柔長公主一起進宮去了。

這一場宮宴專為順柔長公主舉行,榮晟帝唯有這一個皇妹,兄妹感情一直不錯,宴間熱熱鬨鬨,很是歡樂。

順柔長公主便就此住在了宮裡。

下午宮宴結束,榮烺忽然冒出個念頭,她跟祖母說,“初四想去鄭公府做客。”

鄭太後問她,“怎麼想起去鄭公府了?以往阿錦邀你,你不都婉拒了麼?”

“以前我是擔心我去了打擾鄭國公養病。這都一年了,我看鄭國公雖然總是斷斷續續的病,身子骨倒還禁得住。”榮烺說,“再說,我不是去看望鄭國公,我是想替祖母和母後瞧瞧。”

鄭太後笑,“這有些不通,替我們瞧什麼。”

“過年了,出嫁的女孩兒,隻要離娘家近的,都會回娘家吃酒,看望娘家人。”榮烺目光清澈,她把自己心裡想的原原本本告訴祖母,“可咱們家不一樣,我從沒見過祖母和母後回去過。你們肯定也像其他出嫁的女孩兒一樣,也想回娘家的。既然你們不能回,我就當你們的使者,替你們回去看看。”

鄭太後摸摸榮烺的頭,“你怎麼想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榮烺說,“等明年我還替你們去看看,後年也去,以後每一年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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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太後上了年紀,經過很多風雨,其實對娘家的感情並不似少年人的熱誠。她笑了笑,“好啊,那就替我和皇後過去瞧瞧。我打發人到鄭公府說一聲,讓他們也做些準備。”

榮烺點點頭,問,“要不要大哥也跟我一起去。”

“那不必了。公主降臨已是榮耀。”

榮烺說,“那就我跟阿穎姐去。”

“好。”鄭太後同她說,“你再去問問皇後,看她可有賞賜,你替她一起帶過去。”

榮烺點下小腦袋,立刻叫著薑穎去了鳳儀宮。

鄭皇後也很驚訝榮烺的想法,不過,榮烺是好意。鄭皇後先讓侍女端來水果點心給倆人吃,想了想,“年前已經賞過了。”同女官道,“記得先前江南織造局進上的幾匹不錯的料子,再添些南麵兒的貢桔,年下吃著倒還清爽。”

宮裡無非就是鄭太後鄭皇後添些賞賜,再預備榮烺初四外出的車馬行程。接到旨意的鄭公府給驚個好歹,想著以往榮烺對鄭公府看不出明顯親近,因為榮烺出宮也沒來過鄭公府。

倒是聽聞在三清觀見過徐家人。

如今這是怎麼了,突然間要降臨鄭公府。

鄭國公夫人問孫女一些關於公主喜好,好為迎接公主做準備。

聽說榮烺要來,鄭錦頗覺榮光,同祖母說,“公主喜歡吃甜一些的東西,味道不要太重就行了。公主愛看雜耍,愛看歌舞。”

鄭國公夫人道,“這倒容易,原也訂了戲班子。咱家的吃食雖不敢跟宮裡比,也有些能入眼的。”

鄭少夫人問閨女,“先前也沒聽說公主要來,你聽公主提過沒?”

“我要聽了,還不早告訴祖母、母親。”鄭錦道,“大年初一都沒說,肯定是突然想起來的。”

鄭錦自己就說,“以前我請公主來,公主說怕來了打擾祖父養病。那傳話的內官也說,勿必請祖父好好保養,莫要勞累祖父,不然就失了公主的心意。”

鄭家人都想不通公主怎麼突然要來他家,鄭少夫人甚至還尋思,公主是不是要借駕臨鄭家的機會,往徐家拜年。

這事兒,公主倒沒想,公主她娘聽公主要駕臨鄭公府,替公主想了。

徐妃拉著榮烺嘀嘀咕咕半日,她也有些東西,想讓榮烺出宮時帶給徐家,也看看徐老夫人身體如何。

榮烺說,“什麼時候祖母原諒了外祖母,我什麼時候去。”

“彆亂說,你祖母早不生氣了。”

“那怎麼徐公府還不在朝廷年禮的賞賜名單上?”榮烺一句話就把親娘問了個啞口。她每天跟鄭太後在一處,年前還跟嫡母鄭皇後學著理宮務,宮裡年前給諸親貴朝臣的賞賜單子,榮烺是看過的,裡麵依舊沒有徐公府。

榮烺勸她娘,“老老實實的彆冒頭,比什麼都強。”

徐妃說她,“你成天在太後身邊,也幫你外祖母說些好話。她們是親姐妹,哪兒就真生氣呢。”

榮烺懶得的說了。要不是有什麼讓祖母特彆生氣的事,祖母難道會這樣疏遠親妹妹?榮烺自小就跟著祖母,心裡跟祖母是最親近的。她心裡也最偏心祖母!

徐妃又跟榮烺嘀咕,“我知道鳳儀宮對你不錯,可你得記著,咱們才是親骨肉,誰還能比親娘更疼你呢。”

我的老天爺。榮烺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母妃說的叫什麼話呀。真沒一國貴妃的水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