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1 / 1)

殿下 石頭與水 4321 字 6個月前

,榮烺還在心裡琢磨,她是想讓嘉平大長公主參與到重注《貞烈傳》的事業中來的,隻是,怎麼跟嘉平大長公主說,則是另一件事。

擱彆的孩子,那就直接說唄。

孩子都是有啥說啥。

榮烺不一樣,這孩子生來就與眾不同,穿衣裳愛個美,平時也愛聽好話,做事也講究個漂亮。

她就琢磨著,什麼時候嘉平大長公主進宮,得怎麼說,才能叫嘉平大長公主高高興興的接受。

她這還想招兒哪,全然不知大長公主根本不必她邀請也挺樂意摻和一二。

彼此間就差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宮宴在即。

榮烺就琢磨著,趁宮宴的時候,跟嘉平大長公主套套近乎,先弄個好印象。

她腦瓜子一轉就是一個招兒,跟鄭皇後商量,排座次的時候,讓她跟祖母一案。宮宴素來是一人一案,或是兩人一案。

榮烺是公主,平時再受寵愛,宮宴按身份輩份排下來,郡主們自然沒法兒跟她比,但公主裡她隻能排第三,在順柔長公主之下。

她還跟鄭皇後商量,“母後,阿穎不是要留宮裡跟我一起讀書麼,您讓阿穎跟姑祖母一案,這樣我們離得近,也親熱。”J

鄭皇後坐榻上喝茶,“這卻是不難,隻是為什麼這麼排?”

榮烺悄悄跟鄭皇後把她的打算說了,“重注《貞烈傳》的事兒,參與的人越多越好,這樣注釋出來就更加周全了。嘉平姑祖母這麼有閱曆的長輩,不參加可惜。”

“直接跟大長公主說一聲,大長公主肯定願意的。”

“祖母把這件事交給我辦,我想先跟姑祖母親近些,再提這件事。不然,突然間就說重注《貞烈傳》,姑祖母得覺著沒頭沒腦的。”

鄭皇後真想說,當初嘉平大長公主與先帝發生嫌隙,便是因《貞烈傳》而起。據傳因與顯德皇後不睦,先帝登基後,嘉平大長公主就一直攛掇先帝廢棄《貞烈傳》,先帝不願,二人因此生隙。

“好。這事兒就依你。”鄭皇後樂見榮烺與嘉平大長公主親近,一笑應允。

“多謝母後。”榮烺高興的同鄭皇後道謝。

鄭皇後問榮烺,“你都尋了哪些人辦這事兒啊?”

榮烺%e8%83%b8有成竹的數給鄭皇後知道,宮裡就是鄭太後、鄭皇後、榮烺三人,宮外再加上在帝都的諸郡主,還有做為最終主筆的鄭氏。

“郡主那邊也得知會一聲才好。”

“我已經想好了。”

榮烺賣了個關子。

所以,這場宮宴,榮烺卯足了勁兒的想給嘉平大長公主留個好印象。嘉平大長公主原也有就近觀察榮烺的意思,倆人就如同三輩子的舊相識一般,聊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J

榮烺乾脆令侍女把她的椅子搬到與嘉平大長公主同案而坐。

郢王妃見榮烺還親自持壺給嘉平大長公主斟酒,還酸溜溜的說,“公主倒是跟嘉平妹妹投緣。”兩個討厭的家夥湊一起了。

榮烺捏著自己盛甜湯的小杯子同嘉平大長公主碰了碰,笑眯眯的跟郢王妃說,“是啊是啊,一見就覺著親近,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大概是上輩子便認識。”

嘉平大長公主看不上郢王妃對個孩子發酸,她說榮烺,“我這實誠孩子,你怎麼沒聽出來,郢王妃是吃醋了呢。”

“吃醋?”榮烺聞言很善良的寬慰郢王妃,“叔祖母,姑祖母好些年才回來,咱們都得疼著姑祖母才行的,你彆吃醋啊。”

她還立刻跟林司儀說,“林媽媽,把我這甜湯給叔祖母盛一壺。”又對郢王妃甜甜一笑,“喝點甜湯就什麼都好了。”

郢王妃已經叫她善良的臉都青了,她早想反駁嘉平大長公主的話,奈何不論反應還是說話都沒榮烺快,待郢王妃說出,“沒有的事。”

榮烺已經說完了,林司儀親自送上甜湯一壺,郢王妃連連否認,“再沒有的事,我也盼著嘉平回來的,我怎麼會吃嘉平的醋!”

“沒事兒沒事兒!您說沒有就是沒有!”榮烺非常善解人意,也知道公共場合要給人留麵子,所以,她也不反駁郢王妃,一臉天真無邪的勸郢王妃,“您彆急,咱們慢慢兒的說。”

為了不再丟臉,郢王妃終於閉嘴。

嘉平大長公主遙敬她一杯,郢王妃忍著老血,也舉杯彼此飲了。

榮烺一拍小巴掌,自帶解說,“這多好呀~”

第40章

在宗室中,郢王妃素以講究禮法聞名。

如今叫榮烺弄了個有苦說不出,除了她親閨女雲安郡主外,就是兒媳婦鄭氏雖然淡定著一張叫人挑不出毛病的臉,心下也有些好笑。

當然,也有人懷疑榮烺是不是故意給郢王妃難堪的。

可看看榮烺那包子臉包子頭黑白分明大眼睛,哎,公主才幾歲,這就是小孩子天真無邪。

孩子可不都這樣麼,有啥說啥的。

餘下的宮宴時間,郢王妃都拒絕再跟榮烺說話,她認定榮烺是故意的:這丫頭打小跟著鄭太後長大,學了一肚子鄭太後的壞心眼兒!

不信看鄭太後那雙眸微眯的愜意樣兒,肯定心裡不知如何得意哪!

待宮宴結束,大家紛紛告辭而去,嘉平大長公主便帶著長孫長孫女住在了萬壽宮。

長孫打發到皇長子那邊兒去,孫女薑穎就與她一起宿在萬壽宮。

當天傍晚時分,嘉平大長公主也休息好了,姑嫂倆說起話來,嘉平大長公主便提到重修《貞烈傳》的事,“皇嫂,這事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您怎麼突然想到重修《貞烈傳》了?”關係差點的人都不能問的這樣直接。

“倒不是我想到的,阿烺提起來的。她覺著,這書裡許多含義,是被人曲解的,所以提議重新編注。”

嘉平大長公主瞪圓眼睛,驚訝唏噓,“我的天哪,阿烺這才幾歲,就能想到重修《貞烈傳》,她這小,就能讀懂這等蠢書了?”

“可彆小看孩子。孩子隻是年歲小,有時候說出的話,倒比大人都高。”

嘉平大長公主不管這個,她湊近些道,“這事兒還沒開始辦吧,這可得算我一份兒。這事最好皇嫂應個名兒,我來給你打下手,如何?!”

“你彆問我,我交給阿烺辦了。”

“這樣的大事。”嘉平大長公主擔心榮烺年紀小,畢竟這書現在基本隻要讀書人家的女孩子,都會讀,簡直遺害不淺。

嘉平大長公主見識深遠,深知編注此書對天下女孩子的影響,所以格外看注此事。

“沒事兒。讓她辦辦看,她辦不好,不還有咱們麼。”

“皇嫂你鮮少辦沒把握之事,既然讓阿烺辦,肯定有您的道理。”

鄭太後笑了笑。

榮烺正帶著薑穎看給薑穎收拾出的屋子,“阿穎姐,你在嘉平關的屋子是什麼樣兒的?”

“我們那兒冬天冷,都是睡炕。”薑穎的目光落在屋裡的紫檀木床上,“也有人家兒睡床的,不過,我們那邊夏天太短了,床不如炕實用。”

“沒事兒,咱們屋裡也都有小炕。”榮烺指了指臨窗的小炕,“我屋裡也一樣。我平時都是在小炕桌上看書吃點心。”

“帝都暖和,我床跟炕輪著睡。”

榮烺聽的直樂,她還把薑穎要用到的書本、學習用具都準備好了,單獨還有一份課程表。薑穎一看,公主課程安排的也挺密,都是上午兩節,下午一節。一個月休息五天,三天是休沐,還有兩天標注的是小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穎奇怪,“公主,每個月初一十五都要舉行宴會麼?”

“這是我的小宴,初一十五是外命婦進宮請安的日子,我也會在這天招待我的朋友。我們現在正準備編纂一本《女子防騙手劄》,已經收集了百來份案例,開始進行編寫了。正好阿穎姐你來了,嘉平關有拐帶女子的事麼?”

“有,不獨是女子,男人孩子,都有掠賣的。”薑穎道,“掠賣是犯法的,在嘉平關,這樣的人抓到就是砍頭。倘有家裡知情不報的,也一起貶入賤籍。”

“你們那邊兒的人販子,是怎麼拐帶人口的?”榮烺問。

“拐帶?”薑穎奇怪,“何需拐帶,都是直接搶了就走。”

榮烺眼珠子險掉地上,“還能搶了就走?沒有人攔麼?”

薑穎就給她講起嘉平關大漠草原,地廣人稀,有些匪類馭快馬,便是壯年男子在路上獨行,倘遇著匪類都可能被搶。財物搶走,人一捆就賣了。更遑論婦女孩子。

“怪不得嘉平關尚武。”

“就是啊。我們那邊便是婦人女子都以強健為美,土匪也不很容易得手,像是村子都修了土堡,就是為了防土匪的。大家出門多是結伴,帶著防身棍棒刀槍,真遇著土匪,不一定誰劫誰。”

榮烺說,“可見身體好、會武功很重要。”

“當然了。要我說,許多事都是靠拳頭解決的。”薑穎自幼在嘉平關長大,她祖父是嘉平關老大,祖母是大長公主,她也並不是帝都閨秀的靦腆性格,很敢說話,“就譬如我小叔手下的一個小旗,你知道什麼是小旗不?”

“知道,就是軍裡管五十個人的小官。”

“對。就有個小旗,原先娶了個媳婦,對那媳婦很不好。那媳婦家裡就告到軍中來了,後來,給他們判了和離。就彼此不相乾了。”薑穎道,“然後,那小旗的母親就托媒婆給小旗另說了一門親事,這回他可是遇著克星。”

“成天鼻青臉腫的去當差。”

“這是被揍了啊。”

“是啊。他後來娶的這媳婦一身的好拳腳,他根本打不過。但有什麼事做不好,這媳婦抬手就是一頓揍,揍的他老老實實的,連個屁都不敢亂放。”

榮烺聽的哈哈大笑。

薑穎也笑了,還總結給榮烺聽,“你看,前麵的媳婦能說不好麼?就因為柔弱,打不過那男的,就日子過的不好。後頭這媳婦,就一定比前頭的好麼?可就因身手好,起碼打起架來不吃虧,日子便能過下去。”

榮烺大為讚同,略一琢磨便道,“看來,還得再加一門武功課。”

“學點武功沒壞處的。”薑穎看榮烺讚同自己的看法,心下也很高興,覺著榮烺雖則年紀小,卻是個有見識,善於看到彆人優點的人。薑穎跟榮烺說,“習武不是為了欺負人,主要是為了防身,也能強身健體。在嘉平關,身體弱的人是活不長的。”

薑穎的到來,為榮烺的生活注入了另一股生機澎湃的嶄新氣息。

第41章

第二天一早,鄭皇後帶著各妃嬪來萬壽宮請安的時候,鄭太後就讓薑穎見過了各宮娘娘。畢竟以後薑穎要在宮裡長期生活,萬壽宮雖是在儀鳳門之外,與後宮隔了一堵牆,也難免與諸位娘娘見麵,所以,先打個照麵兒。

待請安過後,鄭皇後回宮處理宮務,諸妃嬪回宮待召。

自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