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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26 字 6個月前

它出去跑一圈,中午你嫂子帶著二娘陪著旺財玩一會,下午黎暮珂出門也要帶,晚上讓大郎牽著遛,這樣大郎就不看書了,幾天下來,旺財現在好著呢,沒工夫想你了。”

“……那生活也太充實了。”黎南珠感歎了句,又說:“哥你也休息休息,彆遛那麼勤,累著你和它了。”旺財也是老狗了,他十一歲那年抱來的,一晃眼也十四了。

他都二十五——還挺年輕的。

“臭小子。”黎王爺笑罵了句。

黎南珠給大哥倒酒,碰了個,繼續吃。兄弟倆夜話許久,最後兩人喝的都醉醺醺的,侍衛送黎王爺回東宮,黎南珠這兒是曆延年親自出來的。

“我沒醉,不信你撒開,我給你走路。”

“直線!”

小郡王要炫技,撲騰揮著胳膊。

曆延年忍住笑,說好,真鬆開了手。

黎南珠就走了‘直線’,腳下畫葫蘆似得,曆延年跟在後頭護著,等進了寢殿,是親自擰了熱毛巾給阿叔擦臉擦手,還給喂了熱的醒酒湯。

“我哥年紀大了,頭發都有些白了。”

“這次見麵,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飛機太遙遠了,火車的話好像還能行。”

“我哥要活的長命百歲……”

小醉鬼是醉醺醺,坐在床上喃喃自語。曆延年坐在一旁聽著,問:“阿叔,火車是什麼?”

“火車你都不知道!”小郡王神氣,又看曆延年,點了點頭,“也是,你還小沒見識過,火車就是狂吃狂吃狂吃嗚——”

當場給表演了個火車行駛聲。

曆延年覺得阿叔嗚的時候很可愛,哄著阿叔睡下,蓋好了被子,燭燈熄了,帝後二人在床上,是一襲被子,一條枕頭。

黎南珠側臉,趴在曆延年肩膀上,用下巴找了個舒服位置靠著,小聲說:“有了火車,十天多我就能回昭州了。”

曆延年臉上笑意頓了,給阿叔掖被子的手都緊張了,“阿叔還要回昭州嗎?”

黎南珠自顧自說:“這樣我每年都能回去,再回來,就不耽誤時間了……”

“阿叔還要回來?”

“對啊,你這不是廢話嗎,這裡有、這裡有——”

“這裡有什麼?”

黎南珠嘻嘻一笑,“不告訴你。”然後一腿搭在曆延年腿上,睡覺!

曆延年也笑了,心底是甜的,給阿叔蓋好被子,抱著阿叔睡。

隻是睡前在想阿叔口中說的火車,這世上真有如此快的行車嗎,比馬兒還跑的快。

阿叔說的,他是信的,隻是不知長什麼樣子。

之後一段時間,白日裡曆延年批奏折上朝,先帝駕崩也有快三個月了,朝中事務曆延年經手已經習慣了,沒什麼險阻,主要是黎暮澤從中協助,很是得用。

黎王爺在宮裡小住了幾日,是每天都開心的不得了,抱著紅豆小糕玩,後來宮裡住煩了,就回王府,整日去找舊友聊天,像是黎暮澤的爹,兩人喝酒一喝就是半晌,酩酊大醉。

“我和老哥哥都多大年紀了,有今朝沒明天的,去去去彆管我。”黎父對黎暮澤勸阻是這麼說的。

起料黎王爺不給麵子,很認真說:“那咱倆不一樣,我可要活久久的。”

黎父:……

“哈哈哈,吃喝這個算什麼,難得難得,來再乾一個。”

又給哄了過來。

先帝駕崩守國孝百天,百日一過民間又恢複各種熱鬨的營生,也能飲酒作樂了,隻是安親王不好辦親事,特意跟他的未婚妻說,委屈你了,待明年再辦。

信四照舊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現在大事定了,他閒暇時間多,每當安親王親自巡邏時,就會陪同跟著。

金吾衛中暗地裡都笑說,親王妃可疼他們親王了。

一切都好,沒目標時,就很容易混日子,日子見天的過的飛快,一晃眼到了年關。

這是帝後第一個新年。

黎南珠是新後,按道理是應該忙的不成,什麼都要盯著,但他身邊有得力大將——擒嬌祝靈,兩人學東西快,京裡命婦進宮座位順序、各家的關係、怎麼接待都替他拿了好幾個法子,等他做決定就好。

真找到了點當老板的架勢。

黎南珠有時在曆延年麵前說:“要是在……”他含糊過去‘現代’二字,“她倆也是精英骨乾女強人,是管理階層的一把手,年薪高有體麵。”

“可封品階。”曆延年說。

黎南珠:“?真的假的?”

“太監有品階,宮女為何不能有?”曆延年說:“阿叔可以擬一下,要是嫌麻煩了,我來弄。”

這個就不麻煩曆延年了。黎南珠給自己人謀福利,還是很乾勁十足的,他想了下,“對啊,為什麼光太監有,宮女卻沒品階。”

其實宮女也有,像是各宮娘娘貼身大宮女這類,但沒太監品階明確,最高品階正四品。而大宮女隻是看各自服侍的娘娘身份高低,底下小太監宮女給幾分尊重臉麵。

具體的升遷、品階,不如太監明細。

可能是因為太監一生都在宮裡,老年了放出去,而宮女年二十五就能出宮婚配,若是想留在宮裡的,那就是靠年齡閱曆成了管事姑姑,再之後就是嬤嬤。

現在後宮人少,先帝的妃嬪都搬出去了,現在就長寧宮皇貴太皇太妃住著——十二還沒成婚,要是全都趕出去了,難免外頭有說聖上才登基,連先帝妃嬪都不待見,不仁厚。

所以先請太皇太妃住著。

後宮空蕩,黎南珠雖是沒明說,但滿朝文武及其背後女眷大致都揣摩到,咱們這位新帝怕是要同盛平帝一般了。

意思一生隻有皇後一人。

當初黎南珠是太孫妃時,那東宮給滕妾住的地兒都沒有,推了蓋花園,這事吵了一通。現如今,還有人不死心,說皇後總不能把皇宮都推了吧。

其夫人就說:“推不推的我不敢保證,但老爺瞧著吧,還是早早歇了送家中女兒進宮的心思。”

果不其然,時日久了,皇後還住在永雙殿,平日裡大臣在正殿商議政事,有時候還能聽到兩位小皇子嗷嗷哭聲,倒是響亮。

聖上是見怪不怪,有時候還要身邊太監去看一看。

如此這般,京裡官員之間便流傳一句話:先太子像不像永熠帝不好說,新帝這副做派倒是像盛平帝——

有人駁了回去,說更像光武帝。

眾人在腦海中挖了許久,乍一聽覺得渾說,光武帝一生戎馬,那是常勝將軍一般,威風凜凜,新帝身子骨文弱,哪裡像了?

“你仔細想,往皇後上想。”

仔細一想,恍然大悟,確實是像。

當年光武帝同黎家表親有了私情,登基後,封對方為後——後來有野史記載,那黎家表親皇後其實是京中容家公子。這事另說。

如今永雙殿的匾額都是那時換下來的,帝後同住,長長久久寓意,可是恩愛,生下的小皇子也是哥兒,就是後來的永熠帝。

如今可不是像嘛。

“若真是如光武,那大曆之幸。”

“南邊的大勃,北麵虎視眈眈的真人,就看今上了。”

有先前之例,黎南珠不住皇後住的永樂宮,住在永雙殿,也沒朝臣敢諫言亂說。

倒是竹林峰住的清修居士——

袁修不願回宮裡回京裡住,說現在安好。

到了年關時,黎南珠就親自去接,拿紅豆小糕當餌,因為兩崽子還小,天氣寒冷,不好抱到山上來,但仔細描繪還是成的,黎南珠是畫餅畫的一套一套的,袁修最後下山都是迷迷糊糊。

可見黎南珠功力了得。

住也是住東宮正殿。

正殿同以前擺設已經種種不同,可袁修見了,往日的花草樹木擺設皆在眼前一般,眼眶當時一紅,待看到紅豆小糕兩個孫兒,滾滾熱淚下來。①思①兔①網①

“好,都好。”袁修哽咽道。

紅豆舉著手要替爺爺擦眼淚,袁修先擦掉,望著紅豆說:“好紅豆,以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小糕也是。”

這個年過的也算喜慶,袁修到了宮裡,曆延年每日都去看看,父子二人也不多說,有時候下一盤棋,有時候喝個茶,坐上片刻,曆延年就出來了。

黎南珠和他大哥那兒就有趣鮮活了,整日飲酒玩樂,孩子都丟給大郎照看,或是又攆了黎大郎多出去玩,過年了跟著京裡一眾少爺們玩樂,連賭錢玩骰子都行。

“換做旁人我不會勸你玩這個,你從小就老成,就算是玩也有克製,而且成年了,知道什麼好壞,玩一玩彆賭太大了。”黎南珠說。

過年小賭怡情,黎南珠以前在昭州時,年少什麼都賭,賭今日誰抄書,賭他的馬球輸贏,連夫子今日跨左腳進門還是右腳進門都賭。

黎王爺說:“你二爺爺那時候膽大包天,還賭我會不會揍他。”

“大過年的不能揍孩子。”黎南珠當即跟在旁邊笑的曆延年很正經說:“我沒挨揍。”

曆延年點頭,“大哥疼你。”

“那是自然。”

大宴會多是客氣寒暄,小宴會就是家宴,先帝幾個皇子發落了一圈,到現在就十二皇子顯出來,因此小家宴也沒多少人。

信四也坐在其中。

說起以前舊事,十二手不規矩,在桌子底下搗鼓,信四:……

“你那時候什麼樣的?你跟我說說。”十二好奇死了。

信四想了下說:“主子打賭有輸有贏,有一次我七天不用寫作業,全都是主子幫我寫的。”

“!你連黎南珠都能騙過去?”十二不信,他未婚妻看著老實巴交的,“黎南珠知道嗎?”

信四老實臉說:“那是我運氣好,不是故意設計贏的。”

十二信以為真,當即說:“打賭就是靠運氣的。”

兩人在這兒咬耳朵嘀嘀咕咕,黎南珠在上頭看的一清二楚,扭頭小聲跟曆延年打賭:“你信不信,你十二叔又要被騙了?”

真是被賣了還要幫信四數錢。

曆延年點點頭,同款小聲:“我信。”

太皇太貴妃一看這滿室的小夫妻,是恨不得回自己宮裡玩樂,看都不想看。黎王爺也有點想妻子了,好在過完年,他就回去了,以後哪裡也不去了,就在家裡陪妻子。

這夜酒酣,夜宴散去。

黎南珠洗漱過,坐在床上,臉頰發紅。他看著曆延年,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曆延年嚇的不敢上前。

“阿叔?”

“你過來。”黎南珠招手。

曆延年便前往。黎南珠讓坐。曆延年就坐。

兩人穿著明黃色的裡衣——現在成帝後了,衣服規格都升了,是絲綢的,滑溜溜。寢殿有火龍,黎南珠熱,係帶鬆開,露出鎖骨來。

“年後我大哥要回去,這次回去後,可能以後就不來了。”黎南珠道理都知道,“他年紀大,大半輩子替我操心,我現在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