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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49 字 6個月前

花園,朝中大臣諫言了一番,雖然花園還是修了。其二就是大婚,因為婚禮婚服太過奢靡,朝中大臣又說了不止,外頭民間百姓也提起來了。

太孫妃奢靡,揮霍無度。

元和帝就怕南珠因此謹小慎微,日子過得苦巴巴。皇家再如何,也不該虧待南珠的,不過一些吃喝罷了。

他怕什麼?

黎南珠百思不得其解,麵上說:“我不拘束,自從嫁給了年年後,我覺得日子更好玩了。”宮裡有宮裡的樂趣。

他目前處於摸新階段,看什麼都有樂子。

“好孩子。”元和帝慈愛,又說:“你若是無聊了,也能出宮,或是找人陪你玩。”

“延年是愛讀書的,苦了你了。”

黎南珠笑:“不苦不苦。”反正又不是他讀書。

太孫妃明日日程,早上睡到自然醒,大約是九點半到十點左右,此時太孫已經進宮學念書去了。太孫妃醒來後穿了衣裳洗漱,之後簡單用個早飯,不像以前一樣吃早午飯。

因為太孫中午回東宮用飯。

黎南珠本說麻煩,就看小孩雙眼亮晶晶的說:“不麻煩的,午休時間長,我回來陪阿叔用飯,還能休息一會。”

“以前幼時,我午休也回東宮的。”

黎南珠不由想到上小學的年年了,每天早上袁修送去上學,中午自己一人背著書包回來——呃,大差不差吧。

當即是改口說:“也是,不麻煩,你陪阿叔回來吃飯,比一個人吃要有意思。”

他上小學去官學時,打死都不會中午回家吃飯,就在官學和同學一起吃,吃的飛快,吃完了就去玩。他小時候野的不成,他哥說他取錯了名字,不該叫南珠,該叫南猴。

總之,因為太孫殿下要回來吃午飯,所以太孫妃的早餐時間略略提前了半個小時,和簡單用兩口。

中午兩人一起吃飯。

下午太孫去宮學上課,太孫妃午睡一小會,到了三點起來,總能找到樂子,比如今日就是——

太孫妃避開擒嬌和祝靈,偷偷摸摸抱了一木匣子去後院。

擒嬌好奇,“主子?”

“沒事,你們彆過來了,我自己做手工。”黎南珠揚著嗓子把擒嬌祝靈勸退。等到了無人地方,太孫妃開了匣子,裡頭一根根沒雜質的玉勢。

太孫妃兌現了當日洞房,把那些玉勢全敲碎做成了旁的。

大點的玉料可以做手鐲,還有吊墜,黎南珠本想給祝靈擒嬌做點簪子或是步搖,但一想到這是玉勢做的,倆又是妹子,覺得不太好。

於是一箱子玉料犯了難。

“信四,你缺什麼嗎?給你做點首飾做你的嫁妝?”

信四知道那箱子玉料原身是什麼——主子瞞著他,但這東宮,他是侍衛長,根本瞞不過,隻能裝作不知,拒絕了。

“小的平日翻牆來去,從不佩戴這些東西,叮叮當當的有響聲。”

有道理。黎南珠看了眼信四,“算你找到了借口。”

總不能浪費吧。

這日太孫放學回來,太孫妃便迎了上前,仔細打量一番。曆延年被阿叔瞧的有些臉熱不好意思,說:“阿叔,怎麼了?”

“我覺得你身上素了些。”黎南珠正經說。

曆延年低頭看自己衣著,他往日都是這般穿的,“是有些素,阿叔不說,我都沒發覺。”

“……”黎南珠那顆坑蒙拐騙的心受到了一點譴責,“你啊,怎麼這麼乖,我說什麼是什麼。”

曆延年笑的乖順說:“阿叔也沒說錯。”

“……我的良心現在備受煎熬,還是跟你說實話吧。”黎南珠把自己主意說了,“那箱子玉勢咱倆也用不上,我想放著浪費,不如改一下,我看長短挺適合做玉簪、玉佩、玉扳指,還有腰帶。”

曆延年想到那匣子玉勢,指尖還滾燙,呐呐說:“是用不上,浪費了……都聽阿叔的吧。”

“好啊好啊,來比劃,我量量你的腰圍還有手。”

黎南珠是對著小太孫摸腰又摸手,摸了又摸,最後小太孫是紅著一張臉,溫度升高,總算是量完了。

六月天氣逐漸熱了起來。

孟將軍上了折子,要回堯城,不好在京久留。聖上邀孟新蘭進宮,親自挽留,不過最終還是放了孟將軍歸去。

鎮國大將軍久留京都,確實不適宜。

黎南珠知道後,出宮頻繁了些,他去找大表姐說說話,結果意外撞見了孟定眩紅著眼。

這小子怎麼哭了?

以前他小時候去孟家,孟定眩練武再累再辛苦都沒流過眼淚的,好端端的——

難不成舍不得他?

“你要是舍不得我了,可以在京裡多留些日子,我跟表姐說。”黎南珠拍拍小子肩膀。

孟定眩囫圇擦了眼淚,說不是這事。

黎南珠:……

“我不信,除非你說什麼事。”小郡王胡攪蠻纏。

孟定眩頂著紅彤彤眼睛,抬頭望著天,又長歎了口氣,說:“二爺爺你不懂,算了,沒事。”

“那我今日非要懂了。你要是不說,我就跟表姐說你哭了。”

孟定眩:……

“說不說!”惡霸小郡王磨牙問。

孟定眩:……

“大表姐,我跟你說——”

“說!”孟定眩是先投降,拉了二爺爺彆走,不好意思小聲說:“我一想到要回堯城,之後奶奶要給我定親,我就難過。”

黎南珠拿眼睛瞥孟定眩,嘖了聲,“你那謊話還是我教你的,不想說謊了,那就隻說一半真話。”

“我猜猜,不想回堯城定親是真的,因為你心有所屬?”

孟定眩一臉‘糟了’表情。黎南珠:……這個傻瓜蛋。

“從你和表姐進京來,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赦天彆莊裡,那裡尋常沒彆人的,除了我之前給年年辦生日宴,邀了些京中世家貴女——”黎南珠摸著下巴,看著孟定眩表情推測,“肯定不是一次就一見鐘情了。”

“那見的多了,我想想誰家呢。”

“又不敢跟表姐說,那肯定有牽扯。”

黎南珠其實不咋記事記人,這麼猜都是為了詐孟定眩的。果然他說到這兒,孟定眩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耷腦的,說:“是蘇家小姐。”

“皇後娘娘的外甥女,蘇芝?”黎南珠這下記起來了。

彆莊是幼雪家的,之後一些日子,幼雪有時候去彆莊玩,喊了玩的好的蘇芝一起作伴,蘇芝是貴女裡麵出現最多的。

孟定眩點頭。

黎南珠看了眼,又皺了下眉。孟定眩便喪氣起來說:“二爺爺,我知曉了,我會好好收心的。”

“笨。”黎南珠罵孟定眩,“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兩人基本差不多同歲,黎南珠用‘看著長大’過分了。

但此時孟定眩沒心思和二爺爺說這個。

“我皺眉是嫌你,你一個大老爺們的,二十的人了,喜歡女孩子,那就該拿出男子當擔來,該你做的你做了,朝中局勢,你家中的關係,若是不想牽扯,你先問問大表姐問問長輩。”

“爭取了,還是喜歡,自有取舍。取舍不得,那就痛定思痛,斬了乾淨。可彆猶猶豫豫拖拖拉拉,對誰都不好。”

黎南珠正色,“我問你,蘇芝知道你心意嗎?對你可有感情?”

孟定眩搖頭,又點頭。

“我沒告訴她心意,但我覺得她聰慧是猜出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黎南珠看了眼孟定眩,說:“你自己做決斷吧,若是下了主意,以後不後悔就是了。”

像孟家、黎家這樣的家世,有時候子女成婚也是身不由己。孟家手握軍權,若是再和京中權貴結親,還有皇後那層關係,以後局勢亂了,聖上為了新皇也會忌憚。

孟定眩知道,所以自己一人偷偷哭。

“我家不願卷進京中關係,多少年了,我不能因我,讓家裡危矣。二爺爺,你嫁給太孫,卷進其中,你不怕嗎?”孟定眩想問許久了。

留在昭州多好,還是以前的日子。

“於大道,嫁太孫,聖意在先,黎家促成。”黎南珠先正色說了句,又看著孟定眩的紅眼眶,說:“往私心說,我不舍得留曆延年一人……”再經曆夢中那些慘變。

“賭吧。若是輸了,不拖累黎家,我自戕贖罪。”

黎南珠早早想好了,到時候哥哥一家在昭州,肯定無事。昭州是黎家大本營,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京裡想派兵動黎家,那就是逼著他哥造反,昭州有錢有兵馬,還有水船呢。

可戰可退。

至於京裡黎家,暮澤他們一向忠臣直臣,天下百姓皆知,聖上若是對黎家下手,那是害忠臣,不恥的。

“我賭的不是年年秉性,這個我信他。我賭的是其中變故……”

現在看著一切風平浪靜的,但黎南珠想到夢裡宮變,那是還沒到那個時候,慘烈的還在後頭。

那些人能害死聖上,偽造成曆延年下的手,還有什麼不敢做?

“你先和表姐說吧,若是你覺得能放棄了,那就不必再說再爭取了。”

黎南珠說完這些話,也不去見表姐了——他怕他露餡。往自己院子回時,路上遇到了年年,愣了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聽了阿叔和孟定眩的話。”曆延年完全可以說謊,但他還是坦誠了,他是眼睛也泛紅,卻什麼也沒保證,隻說:“我來給阿叔送傘,天氣炎熱,會中暑的。”

黎南珠才看到年年手裡拿著傘,他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更加堅定了,不提剛才那些話,隻笑說:“你笨啊,拿了傘不知道自己打,要是曬黑了,就不好看了。”

“我不會黑的。”太孫殿下保證,忙撐開了傘,替阿叔遮這烈烈灼日。

後來孟定眩同大表姐說了緣故。

幾日後,大表姐請了蘇家夫人來彆莊做客,黎南珠那時候作陪,還有暮澤媳婦兒,暮澤媳婦兒剛提了個頭,說的還算委婉,蘇家夫人臉上登時鬆了口氣,甚至還有些慶喜。

應當是有意的。

又過了幾日,這事吹了。

孟定眩經曆大起大落,人一下子穩重成長了許多,說:“我同她見了麵,她拒絕了我。”

“她說對我也有過意,可堯城與京都天南地北,風土人情皆不一樣,她不敢遠嫁。”

“我知她還有話沒說完,她提了她家,提了皇後娘娘,提了上次臨時變卦沒說出來的婚事,我聽出來了,蘇家拿她當棋子,她不想害我,害孟家卷進來。”

“二爺爺,我心裡難過,好痛。”

黎南珠無話可安慰,隻能拍了拍孟定眩的肩膀。

“回去吧。”

六月下,鎮國大將軍孟家車馬隊伍出了京城,一路向南去。

黎南珠與曆延年相送城外,看著人影都不見了,也沒說要回。曆延年騎在馬上,默默望著阿叔,心想,阿叔之後肯定要有的忙了。

得給蘇家千金找個好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