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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42 字 6個月前

佩大表姐,這麼多朝代來,第一位戰功赫赫的女將軍,守住了城池,護著大曆子民,是孟家的頂梁柱。黎南漳是同表姐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是生死之交的情誼。

黎王爺和小郡王騎馬出城,百姓們見了自然要議論。

“這是趕哪去?”

“難不成黎王爺陪弟弟打馬球去?”

“不是不是,你沒聽說嗎,護國大將軍孟家來了。”

“孟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孟將軍,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都到了京裡,這不年不節的,聖上的萬壽節還早著呢,先是黎家,又是孟家,這——”

皇城內,元和帝也聽到了孟家來的消息,“拿朕的玉璽來。”

那封早早寫好的賜婚聖旨,一直被放在盒子裡,隻等落玉璽印。

現在元和帝親自拿著印記,蓋在了聖旨下。

“就等另一道了,到時候,朕就放心安心了……”

第三十章 我是蕩夫

“孟大將軍來了!”

“聽說了沒, 孟大將軍來京了。”

茶館裡、飯館裡,有人吼一嗓子,報了信兒, 立即就有人放下手裡食物, 起身往城門口去看。有的飯菜才上,有的拖家帶口不便, 有的正在卸貨, 前往不了,隻能留下,同留在一道的說著孟大將軍。

大曆朝,哪怕是三歲稚童都知道孟大將軍大名孟新蘭。

“算算年紀,孟大將軍年已五十八了。”

“是啊。”

“時日過的可真快。”有位老者頭發花白,不由記憶也遠了些, 說:“那些年時不時的有災民進京, 聽說南邊炮火連天的, 那些大勃人跟不怕死似得,踏著死人堆屍體往咱們城池上衝。”

年輕人不知道, 老一輩上了年紀的都聽過。

自光武帝打下西南、西北後, 整個大曆版圖擴了一倍, 如此太平盛世繁華安定近兩百年,盛平四十七年,以遊牧血統劃分的大勃人率先向中原發起了進攻, 突破一道道山脈,大勃人高大凶狠茹毛飲血, 跟那最凶猛一般的狼一樣, 老弱病殘隻有被舍棄的份。

世世代代下來, 休養生息, 蟄伏百年,隻等伺機而動。

最初的時候,誰都沒把大勃人放在眼底。大曆富饒強壯兩百年,一個連小國都不算的番邦小族誰會放眼底?

然後就為輕敵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太難打了。

孟家就是世代守在那兒的,是護著大曆百姓的防線,破了孟家的守衛,那就直至中原了。孟父死守戰死,長子人也沒了,兩場戰爭下來,才讓盛平帝意識到大勃人的凶狠,和這場仗不好打。

那時候孟家僅剩二女和三子,還有長子留下的年僅七歲的兒子。無人挑擔子出頭,邊關戰事又急,豺狼虎豹環視,不僅是外敵大勃人,還有虎視眈眈想瓜分孟家軍的其他家。

十七歲的孟三郎被激,要挑起家中擔子,要替父替大哥報仇,親自手刃大勃族長與其兒子,單槍匹馬帶著千人就要偷襲,愣是被他二姐攔了下來。

孟新蘭十九,那時候已經訂了親,離成婚隻差三個月,父兄戰死沙場,婚事自然停了作罷。

“後來呢?”茶館的百姓好奇,“孟三郎可不能中了奸人的計,這是故意害他去赴死的。”

後來還是死了。

“各說各的,說是戰場上禦敵死的,但我聽說是後方遲遲不增援,害的孟三郎死在了城外,亂箭穿心死的。”

“就是這般,我知道聽說了。”

再後來,孟家隻剩一女和七歲侄子,是女郎稚童,外敵當前,那些奸人還想要孟家軍——

“孟家軍驍勇善戰,隨著孟家多少年多少代了,底下人不肯,可就剩一女郎一七歲孩童,頓時人心渙散,兵卒子們小將們兩難,不知道如何選。”

“那當然是禦敵要緊,那些奸人想要權勢是錯,可孟家無人也不能強占著兵權。”

有人便瞪說話的,挨瞪的訕訕一笑,說:“不是最後沒分嗎,我就是換著想,那肯定不能放大勃人進來的。”

“最後是黎將軍替孟二娘做的保,聽說給聖上上了不少折子,一封封的,懇求聖上讓二娘以女子之身上戰場,國仇家恨,孟二娘親自報。”

“我就說,昭州黎家之前很是謹慎,手裡過的買賣生意銀錢多了大了,每年總要捐一些出來的,那回真是,也不怕惹怒了聖上。”

黎安河原本就是閒散富貴人,兩家又近,年少時,常常打馬到堯城孟家玩,也學了一些拳腳功夫,但不及真孟家人——孟家那是把自家孩子自小嚴苛操練大的。

有了黎安河保薦孟新蘭,再加上黎安河親自去,之後也是連連敗,但好在隻是小戰場,死的人數也慢慢少了。

就兩個外行人——當時無人看好孟二娘。

這樣且戰且敗,且敗且戰,有一日就打贏了。

“難啊,那些大勃人性子烈,又強,一年敗了退回大勃山後,待來年繼續打,跟狗皮膏藥似得,咱們這邊又不能上大勃山,聽說那山險峻不說,氣候嚴寒,還有豺狼出沒,跟迷宮似得。”

“去大勃山那就是掉人家大勃人的老巢。”

“反正打了十多年,孟二娘坐鎮孟家,成了孟大將軍。”

“那婚事呢?”

有人便嗤笑一聲,言語裡都是對那男子嘲諷,“膽小如鼠的柯大郎,誰還不知?就在孟大將軍上戰場時,柯家就退婚了。”

“呸!沒半點氣節。”

“也不能全然這麼說,那柯大郎就想娶個媳婦兒,誰家媳婦兒上戰場,那打起仗來命沒了,人家不想擔驚受怕也沒錯。”

“孟大將軍是尋常媳婦兒?她護著全大曆百姓,柯大郎那等男子才配不上。”

直到盛平帝駕崩,大勃山以後都被大勃占了,還時不時打過來,最慘烈的時候,還占了緊挨著的兩個州城,如今那裡屬線不明,大曆朝官員不敢前往,怕被殺害,於是那邊空著,百姓隻能苟且度日。

“孟大將軍殺了大勃人族長、族長兒子,這仇是結下了,那邊退到大勃山後,並未簽議和書,之後休養了五年,卷土又來。”

“時不時的可真煩人。”

“現在還不敢掉以輕心,不過孟家新一茬總算是長出來了。”

“孟大將軍親自教養的,尤其是孟大將軍的侄子,很是驍勇。”

城門兩邊百姓夾道,想瞧瞧傳說中的孟大將軍。

黎南漳哥倆到了城門外就看到遠遠趕來的隊伍,一行人彙合後,打頭帶隊的是孟新蘭侄子的二子,叫孟定眩,剛二十出頭。

“大爺爺、二爺爺。”孟定眩馬上抱拳見禮。

黎南珠說:“幾年沒見,長得結實了,你爹和大姐呢?這次沒上來?”

“堯城要留人,我爹嫌我毛頭小子,讓我出來玩,我姐留下了。”孟定眩是個活潑性子,大喇喇說:“您知道的,我姐身手比我好的。”

黎南珠就笑,“沒事,你給你姐打馬前卒。”

“那我可求之不得。”

兩人說了兩句,馬車上掀開簾子,孟大將軍露麵喊南珠,南珠騎了馬過去,從馬背上下來,順勢就往車裡鑽,口喊大表姐。

孟新蘭年五十八了,頭發烏黑,梳的整整齊齊一個發髻,也沒帶什麼貴重首飾,就一根油光水滑的烏木簪子,臉上自是有皺紋,可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主人的故事,雙眼清明,看人是還有幾分銳利。

不過這會,孟新蘭一看南珠就笑了,說:“南珠白了些。”

“表姐看著更年輕了。”黎南珠嘴甜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孟新蘭說:“知道要來赴你婚宴,我特意讓大娘給我染了頭發,還打扮了下,不給我們南珠丟臉。”

“姐,你來參加我婚宴,那是給我漲臉呢。”黎南珠挨著表姐坐,“京裡有些漂亮衣服款式,改日咱倆逛逛?”

孟新蘭一口答應說好。

跟外頭百姓想的孟大將軍有些不同——百姓們想那大勃人都怕的孟大將軍,肯定長得不似女子,多是凶神惡煞,或是脾性相貌像男子,大大咧咧粗魯不修邊幅。

實則不然,孟新蘭是英氣爽朗的女子,打仗禦敵時那是驍勇善戰,十分聰慧,善排兵布陣,學習這方麵很快。私下裡,孟新蘭也愛漂亮,隻是她常年行軍,後來養成了穿著利落輕便,不戴首飾的習慣。

但不習慣穿戴,可喜歡買漂亮的衣服首飾,哪怕是掛在櫃子裡,孟新蘭看著都高興,看過了就讓家裡女孩子挑,或是小丫頭選一選。

孟家小輩最早都不知道孟新蘭愛好這個,是黎南珠第一個發現的,時不時就給表姐送點昭州時興東西,過年去堯城玩,纏著表姐講故事,給表姐送了許多他自己做的擺件。

兩人關係很是好。

黎南漳叫了聲表姐,孟新蘭就嗯了聲。

彆看兩人年歲差了四、五歲,可經曆不同,孟新蘭是父兄早死,早早上戰場,黎南漳是有了大郎後,實在是記掛南邊戰場上的父親,坐不住了,赴死一般祈求,黎安河才允許兒子過來。

隻是到了戰場,黎南漳最開始也是在後頭,沒在正麵戰場上,磨煉了幾年後,父親年邁,加上受傷退居後線,他才頂了前頭,成了孟新蘭的手下將軍。

所以黎南漳對大表姐那是心裡敬佩,自然嘛,也有點怕。

這就是孟家小輩的感覺,敬仰中帶點害怕來。

唯獨黎南珠同表姐沒大沒小,可孟新蘭就喜歡南珠這沒大沒小樣子。

“聖上還沒賜婚,我哥對年年有意見。”黎南珠是張口就來。

黎南漳騎著馬在外頭喊:“你小子彆亂說,我什麼時候對皇孫有意見了?”

“那為什麼聖上還沒下聖旨,肯定是你說的,讓晚一些。”

“還沒怎麼樣怎麼就這麼盼嫁的!”黎南漳瞪眼睛。

黎南珠就跟表姐說:“年年秉性好,表姐看了就知道,我這個脾氣,這天下也就年年一人能讓我甘心嫁了,不然我就打光棍一輩子了。”

“……那還是早早嫁吧。”黎南漳在弟弟打光棍和嫁皇孫中自然是覺得後者好了。

孟新蘭此時就說:“也不能太快,王家給我來了信,說緩一些日子再上京,他們出海算日子快回來了,都是給南珠送的嫁妝。”

“南珠要嫁人了,那得風風光光的。”

孟新蘭同柯家退婚後,一生未再嫁人,不是還念情柯大郎,而是自那次後,國家在前,無心想自己的兒女私情,等到略安穩那幾年,孟新蘭三十了。

那時候不好找,孟新蘭也不願找。

不過這輩子她聽多了一些話,到了南珠這兒,就不行,她年過半百,什麼都看得開,南珠還年輕,“不能讓人小瞧了咱們南珠。”

即便是皇孫又如何。

車馬隊伍進城,孟家軍一千將士隻能駐守城外十裡處紮帳,隻百人隨行進京。

這隊伍中騎馬年輕的就是孟定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