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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突然 廿亂 4402 字 6個月前

誰都冷著臉,他高中那會兒在我們這兒過年,家裡親戚帶小孩過來,他一個瞪眼就把人給哭了,誰能想到,他當爸爸後是這樣的。”

薑慎輕咳一聲:“舅媽,彆說了,白途是我在二中的同學。”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社死。

鄭媽一副八卦的樣子:“那你們不會是高中的時候就……”談戀愛了吧?

白途忙解釋:“沒有沒有。”

以前沒談過,現在也沒談!

薑慎用六六當借口生硬的轉移話題:“我們帶六六上樓睡覺。”

鄭爸鄭媽也說好,折騰大半天,小家夥確實也該睡覺了。

薑慎平時來的時候住的是三樓,鄭棉住四樓,他舅舅和舅媽住的是二樓。

六六現在已經知道認人了,薑慎還是決定今天下午讓他跟自己睡。

薑慎的舅媽是個細心的人,提前在他的床上鋪上了隔尿墊。

白途給小家夥蓋上了小毯子,空調也調到了適度,說道:“那我下午就回去了?”

薑慎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你走了我可搞不定他,你也看到六六認生,我們不在連覺都不願意睡。”

白途也是頭疼:“那怎麼辦?我明天還是繼續坐你的車去錄製現場?”

薑慎無所謂般道:“那有什麼,你不坐我的車,可以坐鄭棉的車過去,工作人員總不會說導演的閒話。”

白途:“也不是沒有吧,他現在在節目組已經打上他有娃的年輕導演標簽了。”

罪魁禍首薑慎絲毫不給麵子自己的表弟:“他沒事的,這孩子打小堅強。”

白途笑了笑,他思考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晚上留下來照顧六六,變成獨臂龍的薑慎根本照顧不了孩子。

他們早上起得早,白途又不太想跟人社交,便留在樓上和六六一塊兒睡午覺。

薑慎被他舅舅鄭庭叫走了。

鄭庭約他在茶室裡喝茶,麵對六六的那股親昵已經收了下來,銳利的雙眼中多了幾分憂愁。

鄭庭:“薑慎,你老實告訴我,六六是不是你親生的?”

薑慎:“是親生的,有親子鑒定。”

鄭庭眉頭皺得更緊:“六六跟你長得非常像,你找代孕生的?”

薑慎:“沒有乾這種違法的事,六六是個意外,我沒有亂來,舅,你要相信我。”

鄭庭:“我是擔心你們以後會為了孩子的事吵架,他畢竟不是白途親生的。”

薑慎:“……”他也不好告訴自家舅舅這小破孩是他倆親生的,“六六上的是白途家戶口,他姓白,大名白璨璨。”

鄭庭不勉強他告訴自己六六的來曆,但看向薑慎的目光由憂愁變成了複雜。

鄭庭:“你和你爸的關係還是這樣?”

薑慎麵無表情道:“不然呢?”

鄭庭歎了口氣:“算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著。不過,他遲早會從彆人口中知道你有孩子的事。”

薑慎不屑一笑:“那也跟他沒有關係,我兒子姓白不姓薑。”

白途午睡醒來時,睜眼就看到薑慎頹然坐在沙發上,眼眶微紅,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悲傷感,像是快哭出來似的,他猜對方是不是在琢磨劇本。

他剛想著要不要繼續裝睡,就聽到噗噗噗的聲響,然後整間屋子蔓延著臭味。

白途蹭地從床上跳起來:“薑慎,你先彆哭,你兒子拉了!”

薑慎按了按眼睛,臭味刺激著他鼻息,頭腦十分清醒,反駁道:“靠,我沒哭。”

白途顧不上他的情緒:“先換尿不濕吧。”

不一會兒,薑慎拎著白途解下來的尿不濕拿去扔掉,邊轉身邊憋著氣抱怨道:“天天喝奶怎麼粑粑這麼臭,改名叫臭六六得了。”

白途替不會說話的六六辯駁:“要不你先改名叫薑哭哭?”

薑慎惱羞成怒:“我沒哭過!”

白途突然想起幾年前的事,戳穿嘴硬的薑慎:“……你有。”

第32章 吃個醋(捉蟲)

按理說, 薑慎從出道以來一路順風順水,完全沒有讓他哭的點。

白途為什麼會看到薑慎哭,是什麼時候的事?

事情發生在他們成團後的那年冬天。

那天, 其他隊員訓練完之後就各回各家, 各找各媽。

白途總是最後一個走,公司配給他和孫宇淘的保姆車幾乎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孫宇淘都會故意扔下他,獨自讓司機開車走人, 次數多了,白途也就明白公司有逼他妥協的意思, 而他也並不想妥協, 便咬牙硬撐著。

沒有車回去, 那他就自己坐公交或者是坐地鐵,辦法總比困難多。

那天, 他一如既往被程和平和孫宇淘拋下,便留在了訓練室。

這時候的他已經會跳街舞, 爵士舞, 還有其他正在學習的新舞種。

他很快拿下了新歌的舞蹈,他也不想彆的, 在空下來的舞蹈室裡多練了半個小時。

他記得媽媽給他講的一句老話: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白途自己加練半小時後, 身體也達到了疲憊狀態, 準備去更衣室洗澡換衣服回家。

他進更衣室的時候裡麵開著一半的燈, 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聲音。

白途倒也不是一直這麼膽大,遇到事情他也會慌張, 隻是表麵上比彆人更加冷靜一點。

男更衣室裡怎麼會有低低哭泣的聲音?

今天就隻有他們團在使用這個樓層的舞蹈室, 誰在裡麵?

白途看了看時間,夜裡八點半, 他倒是想扔下自己的私人物品趕緊離開,但他的手機隻剩下5%25的電量,再不充電他連到地鐵可能都撐不到,比鬼怪更可怕的其實是貧窮!

他隻能硬著頭皮進更衣室。

離得越近越清晰的發現,更衣室哪裡有什麼鬼怪。

更衣室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身形微躬,雙手捂著眼睛的人,正是半小時前就本應離開了的薑慎?

白途對薑慎的印象一直停留著這人有背景,家境富裕,為人高傲不易接近的印象。

他為什麼會哭?家裡遇到事情了?

儘管跟薑慎有一年的高中生活,但他依舊不了解這位昔日的同窗。

他的生活令很多人羨慕,哭什麼?

白途從小就接受父母的良好教育,儘可能在人前給彆人留臉麵,他沒想上前讓對方難堪。

好在薑慎沒有哭多久,也就在他發現之後的五分鐘就停止了,然後他進了浴室衝澡。

白途等薑慎進浴室後才故意製造自己進更衣室的聲音,薑慎快要吹乾頭發時,他才從浴室裡出來。

兩人隻是簡單地打了個照麵。

白途還能看到薑慎眼眶泛紅,他心想,隊長真的哭了啊?還哭得有點厲害的樣子。

當時的薑慎看到白途還是有點意外的樣子,從不主動跟成員搭話的他突然問起白途:“你怎麼沒走?”

白途不想拿自己的事去煩彆人:“我想多練一會兒。”

薑慎:“哦,你進來的時候我是在洗澡吧?”

白途點頭:“嗯。”

他猜薑慎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看到他哭的畫麵,為了隊友的顏麵,白途選擇了隱瞞這件事。

同為男孩子,哭的時候自然是不希望彆人發現,白途能理解薑慎。

薑慎沒從白途淡淡的臉上看出什麼幸災樂禍的表情:“你們公司的車都走了吧,我送你。”

白途沒拒絕。

其實,這是他第一次坐薑慎的車回去,隻不過,他當時住的是公司宿舍。

白途為什麼這麼清晰地記得這件事,因為那天下起雪很冷,他沒戴圍巾和帽子。

上車後,薑慎餓了,白途同樣也餓了。

這天還是小年夜,彆人都在團聚,而白途像是不知道過節似的。

薑慎好像也是。

“我餓了,一起去吃點東西。”

白途其實餓得嘴唇發白了,他上車時還摸自己的包,裡麵的備用巧克力已經吃完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咬牙忍著胃裡的不適:“好。”

下車時,薑慎強硬地把帽子和圍巾給了白途:“你戴上。”

白途沒力氣拒絕。

他們下車的街區周圍都是小區,又是大冬天的,街上沒什麼吃食店。

薑慎和白途進了便利店。

話不多的兩人點了泡麵、香腸,以及麵包,並排坐在便利店裡的小飯桌上吃著這些高熱量的食物。

泡麵的湯溫暖了白途的胃,烤得微焦的香腸肉香氣縈繞在鼻息間,比吃一頓豐盛的年夜飯還香。

對麵的小區的高空中突然炸響了煙花,火光四射,在高空中綻放出幾朵簡單的花朵形。

白途轉頭時,看到了薑慎眼中倒映著煙火的亮光,他想,隊長應該不傷心了。

兩人默契地看完煙花後才離開便利店。

到地點時,白途想把帽子和圍巾還給薑慎,但薑慎說這是品牌方送的,他有好幾套,讓他心安理得的戴著,以後再還也行。

後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把帽子和圍巾還給薑慎。

白途的回憶結束,也給六六清洗完小屁屁,換上乾爽的尿不濕。

小家夥已經完全清醒了,胡亂蹬著小腿不想穿衣服。

白途熟練地給他套上連體衣:“你還有自己的想法了?”

六六:“呀~”

薑慎這時候也想起來他什麼時候哭過。

當他反應過來後,他跟一條鹹魚一樣躺在自己的床上。

薑慎:“不是,你當時就知道我在哭?”

白途:“對啊。”

薑慎氣餒:“你瞞得可真是滴水不漏,你才是影帝,我就哭過那麼一次就被你看到。”

他感覺自己在白途這裡真是什麼都藏不住,老底都被掀得差不多了。

白途知道揭人傷疤不好,說:“其實我也有哭過啦。”

薑慎學六六哼唧,手擋著自己的臉不想說話,太丟臉了。

白途笑著把六六往他%e8%83%b8口上一放,坐在他的腹肌上:“六六,快安慰會哭鼻子的爹地。”

薑慎被一個小泥墩壓著,心裡那股鬱氣瞬間消失:“你白爸爸好煩啊!”

依舊什麼都不懂的六六開心地咿咿呀呀:“嗯~嗯~”

心情恢複之後,薑慎突然說道:“那天想起我媽做的紅燒豬蹄了。”

白途知道他的意思,其實他就是想媽媽了,他說:“我也想吃我媽做的清蒸魚,她做的魚從來沒有腥味,真的。”

薑慎第一次聽白途說起他的家人:“那你媽媽一定是個非常細心的人,我媽就不會做魚。”

白途:“各有所長,你學到你媽媽的紅燒豬蹄了不?”

薑慎:“我媽給我家保姆留下了配方,我可以嘗試做給你和六六吃。”

白途:“可惜,我媽走的時候我還沒學會她的做法,你們是吃不到了。”

夏日知了吱吱吱地叫個不停,白途和薑慎第一次交換屬於他們心底的過去。

第二天早上,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