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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他們凶一個 霧十 4294 字 6個月前

得朋友霸道一點也沒什麼不好了呢。

然後,阿諾就拿著泡芙%e8%83%b8針玩了個不亦樂乎。說實話,一開始還挺難掌握星星的排列技巧的,畢竟在阿諾的認知裡,星星其實是很大的天體,距離他們所在的星球很遠,那或微弱或璀璨的光芒,其實是數萬年乃至幾十萬年以前折射過來的。

理論上來說,當人們抬頭俯仰天地時,看到的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曆史了,而曆史是無法改變的。可如今路德的%e8%83%b8針卻告訴他,你當然可以改變,隻要你想象得出來。

阿諾的世界觀被顛覆了個徹底。其實他早該接受的,這個世界與他的上輩子已經截然不同。

掌握%e8%83%b8針裡的星星排序,就好像掌握了對麵大樓每一戶的燈,他想讓它們哪一戶亮,就能哪一戶亮,進而排列組合出不一樣的圖案。

那一晚,空堡如果有人漫步星下,大概就隻能看到星空一會兒變成棉花糖,一會兒又變成花式字體的“路德”了。

在玩樂這件事上,阿諾總是擁有無窮無儘的想象力。

阿諾一邊靠在窗邊玩星空%e8%83%b8針,一邊和路德維希分享起了自己開心的一天。好比他姐戴了他用第一筆專利費為她購買的藍寶石冠冕,那並不是他姐收藏中最昂貴的一頂,甚至連前十都排不上,可是在多族首腦會議這麼重要的場合,她還是選擇了佩戴它!

阿諾難得講了這麼久,又講得這麼痛快,整個精靈都是神采飛揚的,綠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滿是明亮。

路德維希是個好聽眾,堪稱世紀捧場王。他從頭聽到尾,不管阿諾說得有多慢,有多瑣碎,都能笑容真摯地鼓勵再多說兩句,好像他真的很愛聽。

但事實上,路德維希以前最煩的就是這種家長裡短,尤其是聽彆人聊自己有多幸福。可他在阿諾的身上破了無數的例,這一回也一樣,他真的覺得阿諾提起過去時的樣子可愛極了,他想和他一起望著櫥窗裡的藍寶石發出讚歎,也想和他一起看亞龍信使成群結隊地飛過卡巴拉之森的粉藍色天空。

時間匆匆流過,路德維希戴著無框眼鏡,一直在耐心等待,等到了阿諾已經困得哈欠連連,才主動提醒:“你是不是有什麼忘記給我了?”

阿諾一愣,雖然他平時有點遲鈍,可這一刻卻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特意給路德留下的光明餅。隻是後麵路德還是趕來了,跟著大家一起參加了聖餐,他就沒再好意思送出手。他感覺他已經不需要了。

路德維希會發現這件事,還是因為他並不認識琴科的弟子考克,看見考克拿著水晶球記錄儀不斷地在阿諾身邊來回遊走,讓他以為對方居心叵測。

下意識的一個探測記憶的魔法過去,就讓路德維希明白了今天的始末,自然也看到了阿諾在以為他來不了之後,是如何努力的想要讓他也得到一份光明餅時。他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神,但那卻並不影響他在看到朋友這麼為他努力時感到愉悅。沒有人會不喜歡被人牽掛,路德維希也不能免俗。

他就是個幼稚鬼,彆人有的他也要有。

路德維希幾乎從未感到過滿足。就像是小時候得到餐食的第一時間,他一定會把它們全部囫圇入肚,不管是冰冷堅硬到仿佛會崩斷牙齒,還是炙熱滾燙到有可能燒壞他的喉嚨。哪怕到了他已經坐擁整個魔域的今天,胃部的灼燒感也沒有絲毫減輕。

一直到咬下那塊已經涼透了、不再酥脆隻剩內裡柔軟的光明餅時,路德維希才終於感受到了魔生第一次的飽腹感。

他差一點舒服到呻[yín]出聲。

脖頸微微揚起,修長的手指緩慢劃過,從微涼的唇瓣到滾動的喉結,莫名就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那種感覺很難形容,他也不想形容,他隻需要自己牢牢地記住這一刻。他喜歡阿諾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並希望能把這份惦念一直延續下去。

阿諾、阿諾……

隻覺得自己的朋友好奇怪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為什麼有魔能把光明餅都吃出一種……色情?

第20章 酸奶油貝果:

試聽周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周五。

阿諾遵守了對姐姐的承諾,伴隨著晨曦星下悠揚的鐘聲,每一天都主動前往了學校的教堂。今天他穿了身繪有雲紋的法師袍,用以搭配自己最喜歡的%e8%83%b8針。在得到%e8%83%b8針禮物的第二天他就發現,這%e8%83%b8針不僅能操控夜晚的某一片星空,也可以讓白天的雲朵發生變化。

這天早上,阿諾就操控著軟乎乎的白雲,在好朋友路德的窗前搞了個“早安”出來。

路德維希在敲開阿諾的房門後,親口在他耳邊回了句“早”,溫熱的氣息,吹紅了光明精靈的一雙尖耳朵。

等阿諾反應過來的時候,路德維希已經像沒事人一樣,帶著他做到了早餐桌前。本就遲鈍的精靈,大腦徹底變成了一團漿糊,隻看著早餐桌上的貝果,抓不住重點地想著這是繼車輪泡芙、甜甜圈等形容詞後,又一個適合他%e8%83%b8針的比喻:“你——看,它——像——不——像——貝——果?”

路德維希輕笑出聲,一邊用銀色的餐刀給阿諾的貝果塗抹酸奶油,一邊適時誇讚:“你的修辭一直很可以。”

阿諾滿意極了,就像是他一口咬下貝果,吃到的絲滑又輕盈的口感。

這天的早上和已經過去的幾天沒有任何區彆,兩人在早餐之後,一同驅車前往了教堂上早課。也就是宗教禮儀課。

這個課堂有些特彆,並不會出現什麼循序漸進的連貫知識,隻是由神父日複一日地講解《萬神經》上的不同章節,隨時來,隨時都能續上,就好像一個大型的讀書分享會。新生隻要完成一周三到四次的早課打卡,基本就不會掛科。

當然,早上到場並不隻有新生,不同教會的教徒都會彙聚於此,有學生,有老師,也有教職員工。因為空堡的學校教堂並不是完全的光明教會教堂,而是一個萬神教堂。

每個教會的信徒都有自己的座位區域分布,人數最多的自然是光明教會,但其他十一位主神的信徒也不遑多讓。哪怕是有“由自然女神親自種下的生命樹孕育”之稱的精靈族,內部的信仰也是五花八門。

拿阿諾舉例,他在外人眼中的第一主信肯定是光明神,第二才是自然女神。而他的姐姐元素精靈薩拉曼德對外公布的資料裡,她的第一主信是自然女神,第二則是光明神與執掌主君權柄的太陽神。

不過,就阿諾對姐姐的了解,她第二主信的應該隻有主君的權柄。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王沒錯了。

信仰黑暗神的學生也有不少,雖然大陸上一度有過“玩黑魔法的不是心理變態,就是道德敗壞”的地圖炮,但這種歧視說辭一在空堡冒頭,就被當時在位的校長給強勢收拾了。這位鐵血校長的至理名言流傳甚廣——“我不關心種族、信仰等東西的分彆,隻好奇為什麼彆人能得第一、為校爭光,而你這個廢物卻還在自家學校裡玩霸淩!”

如今再看,這位校長怕不真的隻是個單純的top癌,但在曆史的潤色下,他已經是反霸淩、反歧視的仁人鬥士了。

阿諾最近每天都會準點來教堂報到,沒有任何一個人感到奇怪,神眷者不就應該如此嗎?

反倒是阿諾一直到今天,都不太理解好友路德的選擇。他沒有坐到黑暗信徒的座位上,而是一直坐在光明神這邊。倒不是出於什麼“信仰一個和自己的魔法元素互克的神,難度未免太高”的想法,而是路德實在不像一個會對任何神明低下頭顱的魔。不管是光明神,還是黑暗神。

這麼一想,路德坐在哪裡好像都一樣。

就在阿諾間歇性沉思、持續性走神的時候,光輝帝國的第三王子亞當,再一次大著膽子蹭了過來。

亞當王子過去和阿諾的邂逅,大多都是在教堂的早課上。但也就僅限於點頭致意,今年還是第一次嘗試搭話。他最近一周都有點事,今天是這個學年第一次來教堂,內心很是批評了一下自己對主的不夠虔誠,隻能妄圖沾沾神眷者的光來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彌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您怎麼沒穿校服?”亞當想起補考的時候,他還挺驚訝精靈王弟的質樸,老生裡還像他這麼老老實實穿校服的可不多了。

阿諾則更驚訝地回:“都——補——考——完——了——啊。”為什麼還要穿?

亞當:“???”所以你當時根本不是什麼不在乎世人的眼光,隻是更狗一點嗎?校服是素色的,比他當初選的法師深袍要更不起眼。仔細想想,這些年他在教堂裡遇到的阿諾,就幾乎沒有穿過校服啊,那根本不符合他花裡胡哨的審美。

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刻,一個花季少男的心,碎了。

但在阿諾關心地看過來後,這顆心它又在大美人的視覺衝擊裡,黏巴黏巴倔強地重新活了過來。他怎麼能說精靈大美人狗呢?這叫策略,是智慧!大美人說什麼都對!

路德維希: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紅頭發的人類這麼礙眼?

***

早課隻有四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考克忠實地記錄了王弟阿諾上課的全過程,並在下課後的第一時間,趕著去送給了自己的老師。

路德維希之前早課結束,也會像考克一樣,要去不同的試聽課教室趕場,今天總算不忙了才發現,每次當阿諾送他離開後,並不會直接回學舍,而是會留在教堂繼續工作。阿諾這個神眷者也不是白白擔了虛名,隻享受沒有付出的,在空堡的這五十年間,他一直有在認認真真履行神官的職責。

或者說,見習神官。

“見習神官每天都忙什麼?”路德維希對宗教這一塊實在是有些選擇性的知識盲區,過去他隻對如何與神權展開鬥爭感興趣,並不會在意一個見習神官的日常工作是什麼。但如今他卻對阿諾的一切都充滿好奇,想要全部了解。

不等阿諾慢吞吞地回答,一個今早前來祈禱的教眾,就為路德維希解了惑。

那是一個教職員工的家屬,小姑娘心急如焚地想要為自己的學業禱告,她今年已經是基礎魔法學院的最後一年,明年就要報考空堡了。

阿諾:一個中考生或者高考生。

“尊敬的神眷者閣下,請為愚蒙的我解惑,該如何請求偉大而全知全能的祂指引,為我的學業帶來光明?”小姑娘的臉上除了雀斑,還有抑製不住的焦慮。

她的父母除了空堡的工作外,還同時各自打了兩份工,不顧風霜雨雪的辛苦賺錢,隻為供她上最好的基礎學校,這樣進空堡的概率才會更大一點。她不想辜負父母的付出與期望,成績一直不錯,可總還是在臨門一腳的時候擔心,緊張得感覺肚子都擰在了一起。

阿諾對於解決類似的信眾苦惱不要太熟,他緩緩遞給了小姑娘一枚古樸的鑰匙。

金屬鑰匙的背麵,貼心地附了一張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