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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知道這樣不符合道義,但安昆先生已經準備了最優秀的律師團隊,如果治安廳沒有給他想要的結果,就算是治安廳也會被他以‘不作為’的理由起訴。”林振輕歎一口氣說道。

“很可笑。”季青琢說。

“我們從今日開始,會對您的行為實施管控。”林振說。

“審訊沒有結果,你們並沒有證據對我們做出這樣的事。”季青琢說。

“但我們是治安廳。”林振輕聲說道,“抱歉,季小姐。”

“就是這樣嗎,問不出結果,自己沒辦法站在有利的立場上,就開始胡攪蠻纏了嗎?”沈容玉的聲音輕緩,“人類……果然還是人類。”

“驅使這一切的不是人類本身。”林振來到他的審訊室門口,敲了敲門。

“我知道。”沈容玉攤開手,“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欲望與軟弱。”

他走出審訊室,季青琢坐在外麵的座椅上,她那個大大的皮包被她放在膝蓋上,她緊攥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緊張。

沈容玉朝她伸出手:“琢琢。”

季青琢抬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走吧。”他說。

“好。”季青琢起身。

“很生氣嗎?”在治安廳外的路燈下,沈容玉問她。

“嗯……”此時已入夜,季青琢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燈光,又是悶悶應了聲。

從一開始就是,不喜歡,無可奈何。

回去之後,沈容玉對她說:“今晚我要先離開。”

季青琢緊張地問:“你不會……要做什麼吧?”

“琢琢真聰明。”沈容玉靠在她院子裡的小花壇旁,柔聲說道。

“哦。”季青琢說。

“你不喜歡這樣。”沈容玉知道,如果她喜歡這樣,她過得會比現在好很多。

一個很奇怪的人類。

“我沒辦法束縛你的行為。”季青琢坦誠地說。

“之前你對我這樣,似乎也沒有什麼意見。”沈容玉想到了他登上捕鯨船時候季青琢的反應。

那時候她還幫他打爆了監控。

“但是我……”季青琢啟唇,她承認了一件事,“我隻是想保護你。”

“如果我因為指控入獄,你還會這麼想嗎?”沈容玉問。

季青琢從包裡掏出了一份獨立城市的監獄地形圖,她眯起眼睛說道:“他們一共有二十三道安防措施,我已經破解二十條了,其中,他們內部通用的口令與密碼是……”

沈容玉:“……”我靠她來真的。

他低頭,又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

這提醒了季青琢什麼,她將地形圖折了起來:“對了,我是想跟你說分——”

“回來再說。”沈容玉說,“我想,既然你已經為我放棄某些原則了,我可以為你放棄一些原則。”

“你的原則是?”季青琢又忘了分手這件事。

“哦我本來是想把安昆殺了的。”沈容玉的語調很輕鬆。

季青琢的呼吸一滯。

“我現在決定用你能接受的辦法……迂回一點……把他殺了。”沈容玉照例在她額上落下一%e5%90%bb,“琢琢,晚安。”

季青琢看著他離開了,她想了想,還是走回自己房間裡。

她臥在沙發上,還是給沈容玉發了一條消息,內容很簡單。

【季青琢:小心一點。】

隨著這條消息發過去的,是安昆手下護衛隊的所有資料。

接到消息的沈容玉:“……”這你也知道,你是反派我是反派啊?

【沈容玉:這樣我們就是同謀了哦。】

【季青琢:我說了,會對你負責。】

【沈容玉:早點睡,琢琢。】

【季青琢:……】

她關上電子設備的屏幕,到浴室衝了個澡,她想,她為了沈容玉似乎破例有些多了。

為了她自己,她不願意做某一些事,但是……為了彆人,她覺得自己應該去做。

很奇怪,但她就是這樣的人。

季青琢拿毛巾架上熱乎乎的乾毛巾撲到了自己的臉上,她嗅到了茉莉花的味道,很甜。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她被沈容玉帶壞了。

那個狡猾的家夥。

——

住院部頂層的特級病房裡,安昆翹起自己纏著繃帶的食指,拈了一塊新鮮水果放入口中。

“我猜他今天審訊之後,一定會對我展開報複,護衛隊對區域內的腦電波監控要到位,如果能抓到證據,就上報給治安廳。”安昆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

“那位季小姐,就讓她先守著那片無趣的夜瀾海,記得給林振治安官打個招呼,讓他對她好點,我還想她完完整整地到我手上呢。”安昆又說道。

片刻,通話裡傳來一些聲音,安昆驚訝說道:“什麼?林振把我們公司裡人員的通訊都拉黑了?”

“好……好……他等著降級吧,我們集團每年給治安廳長那頭肥豬的油水可不少,不識好歹。”安昆輕哼一聲。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有低沉的男性醫生聲音傳來:“安董事長,換藥。”

“進來。”安昆這話帶著命令式的口%e5%90%bb,絲毫沒有對醫護人員的尊重。

白衣醫生將堆放滿藥物的推車推了進來,萬向輪碾在地上,發出“骨碌骨碌”的聲響。

“吵死了。”安昆不耐煩地說道。

“是的。”熟悉的聲音響起,仿佛毒蛇的私語。

“你?!”安昆翻身坐起,他試圖去按病床旁的警示鈴,將自己的護衛隊喊來。

“嘟——”

“嘟嘟……”

警示鈴沒有反應,它因為不知名的電波乾擾,直接斷線了。

“安董事長。”沈容玉摘下自己的口罩,微笑地看著他,“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在你身體裡取不出來的槍子還好嗎?”

此時,安昆的腹內傳來嗡嗡的聲響。

“它好像在和我打招呼。”沈容玉淺笑著說道,“你取不出來吧?即便你歇斯底裡地命令你手下那名狙擊手將它取出,又或者是直接將射出這枚子彈的可憐狙擊手殺死,你還是對它無可奈何。它是一枚小型導彈,你有護身的手段,但它不能時時生效,維持一段時間的護身狀態,就要消耗大量資源與金錢,即便是星係首富的安昆集團董事長,也負擔不起這樣的消耗。”

“它會爆炸,在某一個時候。”沈容玉戴著%e4%b9%b3膠手套拍拍他的麵頰。

安昆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沈容玉上一次在捕鯨船裡打他,他或許還可以用他意料不到所以沒有配置豪華護衛隊這個理由來解釋,但這一次,他已經嚴陣以待很久了,他還是輕而易舉來到了他的病房裡。

“撤銷指控。”沈容玉說。

“你憑什麼?”安昆問,他高居人上習慣了,現在竟然愚蠢地還沒有服軟。

沈容玉一拳將他抬起的腦袋砸了回去,這種卑劣的靈魂,以前的他都不想吃,隨便扯碎,就丟了。

“你問我憑什麼?”沈容玉問,“當然是我要遵紀守法,按照獨立城市的法規來。”

“你——”安昆瞪大眼。

沈容玉凝眸看著他驚恐的眼睛:“你不想你肚子裡的這個小家夥爆炸吧?”

“你……好……”安昆咬著牙應下。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我好很多了。”沈容玉這是實話。

他脫下自己手上的%e4%b9%b3膠手套,離開了病房。

次日,安昆集團撤銷對季青琢與沈容玉的指控,並且安昆本人承認,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他身上所受的傷是幻覺裡自己弄傷的。

季青琢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沈容玉正賴在季青琢客廳外的淺海裡曬太陽。

“琢琢,什麼時候繼續采樣?”沈容玉趴在礁石上問她,“我自己上來了,你不用再下去了。”

“安昆撤銷指控了。”季青琢想起了林振那個困惑的問題。

“季小姐,你們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但是我衷心提醒您,安昆是睚眥必報的人,即便逼他將指控撤銷,你還是要小心他的報複。”因為拉黑安昆集團的人而遭到降級處分的林振對她說道。

“嗯。”沈容玉眨了眨眼,對季青琢無辜說道,“我與他進行了友好交流。”

第20章 海淵之主×研究員(二十)

具體是怎樣的“友好交流”, 季青琢可以想象得到。

她以為沈容玉會將安昆殺了,但是他沒有。

季青琢知道他很危險,但是他現在將自己偽裝得很無害。

他什麼時候會卸下偽裝呢?季青琢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發著呆, 想著自己的事,沈容玉則托腮靜靜看著她, 並且問道:“琢琢,你不工作了嗎?”

“啊……”季青琢想起來了, 她上次采樣了沈容玉的鱗片,後來用自己的簡陋設備化驗了一下,除了那股與夜瀾海有某種特殊聯係的藍色能量之外,這鱗片再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隻是采集出的DNA顯示,這是一種全新的生物,與他的DNA有某些片段匹配的生物是蛇、魚、獅、鷹、鹿等動物。

季青琢原本對此大為震驚,後來她終於回過神來,以前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裡,龍類的形態不就是參考了這些動物嗎?

原來……真的有嗎?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解不開這個問題了。

她盯著沈容玉,小心翼翼問道:“你真的是龍?”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沈容玉對她眨了眨眼。

準確點來說,他隻能算是半個龍,因為他實際上是被沉到深海之後,由鎖鏈綁縛,強行與這片海產生了聯係。

他成為這片海洋的主宰,獲得他之前沒有擁有過的能力——與他本源力量大相徑庭的另一種力量, 更加正義, 而他同樣也要接受這份責任。

當與夜瀾海融合之後, 他也就擁有了龍的形態。

季青琢沒有發現他本來是怎樣的一個怪物, 但是她分析出了他這種形態的來源, 在分享給沈容玉的研究報告上,清晰地解答了沈容玉對自己這條突然出現龍尾的疑問。

“原來……真的存在,那麼彆的海洋有沒有呢?”季青琢盤腿坐在靠海的廊道上,膝蓋上攤開放著她的記錄本。

“或許有。”沈容玉的聲音淡淡。

之前安昆捕殺鯨魚的時候,沈容玉自己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並不完全依賴這片海洋生存,所以可以無視這種侵害,但是……對於其他的海洋來說,如果那片海洋的化身感受到對海洋的侵害與汙染,那麼傷害是實實在在落在他們身上的。

沈容玉自己沉睡的時候,夜瀾海在這期間或多或少受到了外界的侵害,因此他的龍尾在蘇醒的時候,有一部分已經腐朽得隻剩下枯骨。

“海消失了,他們也死了。”沈容玉想了想,對季青琢說出答案。

即便已經想到了,但季青琢還是輕輕歎了口氣。

沈容玉能活下來,是因為他是個意外,他自己本來就擁有極強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