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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票一直沒用過。

這趟乾脆就從沙發到床,再到大衣櫃,整個兒買了一套。

四合院裡沒有自來水,得打井水吃。

梅老想了想,乾脆去跟街道協調,層層申批,讓市政給那一片整個通了自來水,這樣,冷峻的房子裡也就有自來水可以用了。

四合院嘛,還得上公廁,條件艱苦一點,但有自來水就方便多了呀。

房子裝修好之後,老爺子就準備回東北。

陳思雨也計劃在老爺子臨走前,請他吃頓東來順的。

結果正好抽出時間來,準備要請他吃飯,就聽說老爺子病倒了。

她於是當即往醫院趕。

梅霜和冷梅倆請了假,在床邊坐著,正在暗暗垂淚。

老爺子自己也神情蔫蔫的,聽到陳思雨的腳步聲,立刻就伸出了手。

握上老爺子的手,陳思雨說:“外公,您是因為了裝修房子才累病的吧。”

老爺子連連擺手說:“人吃五穀生百病,病了就是病了,哪有個為什麼,我就是身體老了,容易壞了,跟裝修房子沒關係。”

試著陳思雨手涼的可怕,老爺子說:“孩子,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手咋這麼涼了?”

陳思雨抽回了手,點了點頭。

其實她是給嚇壞的。

上輩子她是跟父母一起出的車禍,她被卡在車裡,親眼看著父母死在自己身邊。

那種恐怖的噩夢,但凡涉及生病,死亡一類的話題就會重現。

她是獨生女,從車禍後就無親無故了,所以她把親情看的特彆重要。

怕表現的太緊張會給病人壓力,她儘量遏製著自己的恐懼和難過。

但眼淚不受控製,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叭啦叭啦往下掉。

看孩子哭成這樣,梅老忙說:“思雨,人生病是正常的,你這一哭呀,倒叫外公於心不安了,快彆哭了,趕緊找塊手絹兒把眼淚擦擦,外公沒事,真沒事。”

陳思雨趕忙掏出手絹,揩乾了眼睛。

她努力遏製自己,不哭,但身體不受她的控製,喉頭時不時就要抽噎兩下。

梅老歎氣,再說:“就算外公現在去了,也了無遺憾,就是思雨啊,梅梅和峻峻倆的婚事,一直是我心頭一塊沉沉的石頭,唉……”

陳思雨也算精明了,但她是個重感情的人,既梅老有病,再聽他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不會多想什麼。

隻說:“隻要您想,我現在就跟冷峻結婚,不妨事的,要怕時間趕不及,我們可以先不辦婚禮,把證扯了就行,等您身體好了,我們再熱熱鬨鬨辦場婚禮。”

梅老連連點頭:“好,你可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冷梅聽了爺爺這樣說,歎口氣,低著頭去抹眼淚了。

梅老轉而看梅霜,說:“最近我看軍報上說,M國和越國最近正式和談了,飛行隊工作也差不多,隻剩掃尾了,就讓峻峻提前一步,先回來結婚吧。”

梅霜臉色極不自然,說:“我現在就去找劉處長,托他打電話。”

“媽,您陪著我外公吧,電話我和思雨去打。”冷梅說著,摁止了老媽,跟陳思雨倆匆匆走了。

飛行部隊在前線是不能跟家裡直接聯係的,但比如家裡老人孩子有急病,是可以通過軍法處進行轉達聯絡的,梅老生病事急,她們就可以打申請,讓劉處長給那邊部隊打電話。

現在把申請打出去,不兩天,冷峻應該就可以回來了。

冷梅和陳思雨是真以為老爺子生病了,所以十萬火急的走了。

但梅老是真的生病了嗎?

其實不然。

望著陳思雨和冷梅匆匆出門,梅霜長舒氣,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爸,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跟孩子撒謊,剛才心怦怦跳的,哎呀,嚇死我了!”

梅老拍著%e8%83%b8脯說:“我也是頭一回裝病,看梅梅和思雨被嚇成那樣,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父女倆人大眼瞅小眼,皆是一臉的難為情。

笑了許久,梅霜說:“但願這回咱能幫思雨搞定那份工作吧。”

梅老說:“憑思雨的能力,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所以,其實梅老也不是故意裝病的,這其中有原因。

這段時間,文藝部準備把總空的芭蕾舞獨立出去,成立一個單獨的芭蕾舞團。

而其團長,因外交需要,還會兼任外交部文藝參讚的隨員一職。

這個人選就得從總空如今的芭蕾苗子們中來。

因為資曆和年齡問題,部隊首先考慮的是李倩和胡捷,也先考察她倆。

但在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後,他們最終把胡捷和李倩都給否了。

反而覺得能編能導的陳思雨能力更勝一籌,就準備拋開年齡限製,培養她。

而《一尺的確良》的公演於領導們來說,就是一項考驗任務。

就像當初的海島一樣,目前邊疆的知青隊伍怨氣也特彆大。

上麵準備讓陳思雨帶著《一尺的確良》去公演。

除了想要平息知青們的怨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看看她的團隊管理和危機處理能力。

畢竟真的要由她領導芭蕾舞團,她就不僅是個舞者,更是個管理者了。

梅老身體倒還硬朗,但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女兒家,得回東北兒子家。

總批飛機,占用國家資源,不妥,坐火車吧,幾天幾夜,老人家熬不住的。

所以他這一走,就怕自己在有生之年會看不到外孫結婚。

正好這時思雨麵臨一場大考。

老爺子就動了私心,一則是哄著倆孩子完婚,讓他走的安心,以後哪怕突然急病去了,他心頭也就了無遺憾了。再則,倆孩子結了婚是要蜜月旅行的,而現在陳思雨又正好要出差。

就讓冷峻在這個休息期內,陪陳思雨去趟邊疆,就當是他倆的蜜月旅行了。

一點私心,他也希望萬一這趟邊疆行陳思雨要搞不定的話,冷峻能幫幫她。

事實造英雄,如今外交方麵缺人材,陳思雨跟王奇一樣,陰差陽錯,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在還很年青的時候就去做非常重要的工作的機會。

作為長輩,梅老在不涉及原則的情況下,這是要幫陳思雨拿到芭蕾舞團團長一職了!

……

另一邊,陳思雨和冷梅來找劉處長打報告,陳思雨隻填了冷峻一個人,正準備往上遞,冷梅說:“慢著,劉處,麻煩您給吳勇同誌也打個電話吧。”

劉處長問:“要說什麼,你怎麼不寫上去呢?”

冷梅結舌良久,說:“如果他還願意的話,讓他回來跟我結婚吧。”

陳思雨一愣,劉處長也是一愣,因為他跟吳勇關係不錯,也知道吳勇已經等了很多年了,但冷梅一直不肯鬆口。

這回倒好,家裡老人生了病,冷梅倒是主動鬆口了?

“結婚好,讓老人省個牽掛嘛。”劉處長笑說。

冷梅也笑:“是啊,結婚吧,省的讓老人牽掛。”

陳思雨自己都是為了能讓梅老安心而結婚的,卻勸起了冷梅:“梅姐,你上回結婚就太衝動了點,這回可要考慮清楚,你要真的喜歡那個男人就結婚,要不喜歡的話……”

倆人都已經從軍法處出來了,陳思雨這一說,冷梅又止步了:“要不算了吧,思雨你知道的,我早就……”手撫上肚子,她說:“我要和吳勇結婚了,外公倒是能心安,可吳勇呢,他以後就沒機會要孩子了呀。”

陳思雨一愣,她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冷梅停了會兒,又說:“生不了就生不了吧,到時候我聯絡一下福利院,抱養一個算了。”

陳思雨覺得冷梅這態度不對,想等閒下來,跟她好好聊一聊。

但今天冷梅心緒不好,她就先不說啥了。

倆人一路又往醫院趕,長籲短歎的。

……

梅老司令為了演的逼真一點,隻跟梅霜合謀,連冷梅都給欺騙了。

而冷梅本身也是個特彆重情誼的人,自己有病會瞞著不說,家裡誰要生了病,她比誰都著急。

所以梅老本來隻想促成一樁婚事,但用力太猛,這下要來個雙喜臨門了。

……

再說冷峻這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剛從北城反回時M國和越國又爆發了一次衝突,所以連著四個多月,每一天都在飛機上,進行例行的火力偵察,幫越國提供各種情報。

趕在十一之前,M國和越國又停火了。

於是他們也就又閒下來了。

這回大家都比較高興,因為根據上級透露的消息,這回的和談應該能談的下去,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在元旦之前就可以整體回撤。

廁所裡,高大光正在跟何新鬆吹牛:“過年回去我就要結婚了。”

何新鬆抖尿:“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倒比我還早結婚。”

高大光內心驕傲,但不能表現的太刻意,說:“何隊您要看上文工團的誰,我介紹給您。”

何新鬆真要認真想找,後勤處報備一聲,單位就會組織女同誌跟他相親的。

他最近心情不好,因為他那百貨商店的對象,踹了他去找高.乾子弟了,分手時把何新鬆罵成了一坨臭狗屎,從那之後,這都快一年了,何新鬆的情傷還沒緩過來呢。

“不用,我覺得單著挺好。”他說。

高大光說:“您跟冷隊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單著,叫我咋好意思先結婚?”

其實就是炫,他才二十四就要結婚了,瞧瞧這幫快三十的大老爺們,光棍一條,對象都找不著。

嘿,就是炫。

正好這時冷峻也進來了,在掏家夥。

高大光又忍不住炫:“冷隊,過年回去我就可以結婚了。”

冷峻說:“恭喜。”

要一結婚,以後相處就不用報備了,於飛行員來說可是一件樂事兒。

再說了,誰在外麵呆一年不回家,回家就能結婚,能不高興呢。

高大光今兒是真高興。

“冷峻人呢?”外麵有人在喊。

冷峻收鳥提褲子:“這呢。”

是政委,說:“趕緊收拾行李,趕緊回北城。”

高大光給驚到了,心說冷隊這是咋了,又要回北城。

何新鬆簡直想罵娘,六月他就回去了一趟,這才十一,咋又要回。

他咋就那麼特殊?

冷峻也很意外,問:“政委,出什麼事了?”

政委說:“你外公生病了。”

何新鬆差點給自己一耳光,合著家裡老人生病了,那是得趕緊回。

冷峻轉身就往機場跑,政委又喊:“慢著,收拾幾件衣服,提前支取工資再去。”

“收拾衣服,支工資乾嘛?”冷峻問。

政委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聽劉處長的意思,應該是要結婚。”

不是,他外公生病了,關結婚什麼事?

冷峻沒說話,轉身跑了。

高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