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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刺殺,也沒有強奸,是我看金部長太辛苦了,以引誘的方式請的吳小婉,想讓她為金部長服務的,槍也是我瞞著部長悄悄從黑市上買的……”

冷峻也在現場,聽到司機這席話,目光裡滿是驚訝,望向王司令。

王司令也無比震驚。

這是解放初期,人們,尤其是老革命們,思想堅定,生活純樸,每個人都無比的樸實,所以司機幫忙頂罪這種事,他們還是頭一回經曆。

而隨著司機頂罪,金部長就會被完美的摘出來。

所以他沒事了?

冷峻是在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爬到三樓的,窗戶外立麵隻有個窄窄的窗台,他是徒手攀上窗台,爬進房子裡的,他甚至拍下了倆人共躺在一張床上的畫麵,可金部長竟狡猾如斯,連這都能瞞天過海?

兵不厭詐。金部長已經站了起來:“看來我的司機確實有問題,你們審他吧,我們還有事要向首長彙報,就不留了,秘書,咱們走。”

王司令站了起來,要攔人:“金聖傑同誌,這兒有案子,你必須接受調查。”

“我現在有事要向首長彙報,你要想攔我,可以,強行羈押吧,但首長那邊要是生氣了,也得你自己兜著。”金部長說。

他都不裝了,明幌幌的拿後台壓人。

王司令也是打過仗的,爆脾氣,他這個職位已經不佩槍了,手裡沒槍,眼看金部長強行要走,伸手組槍就要攔,但耿局伸手攔住了王司令。

金部長可以耍蠻耍橫,但王司令一旦持槍威脅人,他也會有錯。

金部長的後台可以胡攪蠻纏,但部隊得講理,不能讓金部長那位後台捉到把柄。

趁著這個空檔,金部長和秘書眼神相交時相戶點了點頭,多年密切的合作讓他們同時有了共識,留下司機打掩護,他倆趕緊搬走雕塑。

他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能精明到,猜到他家的雕塑裡有東西,並把雕塑搬到現場來的。

他當然也想不到會是陳思雨,他傾向於,是因為‘她’想插手部隊的事務,部隊感覺到了危機,給他設了一個局,此刻要不破局,他就完蛋了!

萬幸的是因為是馬列雕塑,一大群小將們圍著它,卻也不敢碰它。

現在,隻要能安全的運走雕塑,他就還有救。

他的後台,也就不會出事。

萬幸的是,因為是馬列雕塑,沒有人敢碰它。

所以金部長還有時間挽回一切,他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還有救!

但意外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生的。

畢竟陳思雨絞儘腦汁,也在想該怎麼打破雕塑。

她看到司機低頭了,看到王司令,葉主任和耿局長,梅霜幾個麵露驚訝,就知道金部長在玩後世那些貪官們喜歡玩的,司機頂缸那一套了。

這是個無比純潔,純真,人們心懷著信仰,滿腔赤誠的火熱年代,可正是因為太多的人足夠純潔,剛正,才能叫壞人肆無忌憚。

陳思雨想跳《梁祝》,還想跳《一尺的確良》,如果可能,她還會把《一尺的確良》改變成電影,而這一切,都要建立在金部長身敗名裂的基礎上。

人群擁擠,小將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你一言我一語,正在胡亂猜測,有人說金部長強.奸了個女同誌,還有人說是金部長被個女同誌強.奸了,在這個性蒙昧的年代,半大孩子們的性知識是完全空白的,但他們對它也有著無比的好奇心,男孩們悄悄議論,女孩們紅著臉,豎著耳朵在偷聽。

陳思雨目光四轉,突然看到白山站在不遠處,目光沉沉,也盯著大堂。

他現在肯定心惶惶!

早晨還在賣表妹求榮,野心勃勃想當副部長呢。

結果一到中午,金部長不但提起褲子不認人,還玩落井下石,而現在情形是,金部長倒台,他要完蛋,金部長不倒,他也一樣要玩蛋。

一小編導,也就在家打打老婆,家暴一下女人的東西。

權力的遊戲,陳思雨這種千年的老狐狸都沾不到邊兒,更何況他。

現在,陳思雨要讓他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了。

雕塑是被擺放在台階上的,而白山想看大堂裡的情況,就得圍著雕塑轉。

當然了,偉人像,彆人不敢靠近,他也不敢,躲的遠遠的。

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陳思雨要碰瓷,是他躲不了的。

所以白山踮著腳,歪著脖子,正在看大堂時,突然有人伸手來擋他的眼睛,他下意識的也是伸手一扶,而就是這一拂,拂起一股響徹全場的戲腔。

“啊~啊~啊~”

陳思雨聲音高亢,語調尖昂,瞬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在倒下時,她奮力一撞,朝著一尊雕塑倒了過去。

小將們的目光被吸引了,但在他們看來,是白山推的陳思雨。

那可是偉人像,萬一給陳思雨推倒了呢?

因為怕小將們在搬到東西之後發生哄搶,陳思雨並沒有告訴方小海裡麵到底有什麼,隻讓他把東西抬來就行。

東西是方小海抬來的,他得保護雕塑的安全,所以就站在雕塑旁邊,眼看白山居然推倒了陳思雨,奮不顧身,就來保護雕塑了。

“思雨,小心!”他一聲大叫,撲了過來。

陳思雨恨不能踹方小海這個混蛋一大腳,眼看方小海舍身護住了一尊雕塑,隻好朝他撞過去,同時於後麵伸手一把狠推,推另一尊雕塑。

金部長和秘書此時也在往外追。

一幫小將圍過來,在護差點被撞到的一尊,另一尊卻猝不及防的摔下去了。

有人大喊:“方小海你個王八蛋,你闖禍啦!”

還有人喊:“快來扶著呀,扶一把,這可是偉人雕塑,不能摔的!”

大堂裡的人全都衝了出來,金部長的臉也變成了綠色。

但已經於事無補了,石膏雕塑已經摔下台階了。

扶著的,圍觀的,人們在它哐啷啷倒地的哪一刻,集體驚呼。

秘書衝過去,整個人倒撲向那尊摔倒的雕塑,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但是已經於是無補了,傾刻間,光溜溜的大黃魚從中四散開來,在光潔的水泥地上撲拉拉的四處遊滑,撲了滿地。

活了兩輩子,也是直到此刻,陳思雨才明白,為什麼人們會把它叫大黃魚。

當被摔出去,它就像魚一樣滑溜溜的,四散於人群中了。

它於地麵磨擦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動聽,悅耳。

那是金部長攢了整整十年的家底兒。

在它們沒有被曝光於世之前,金部長能沉得住氣,因為他即使沒了靠山,隻要有大黃魚他就還有退路,隻要這兩尊雕塑在,他的家底兒就在。

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了,他不想享樂嗎,他想,他不想要女人嗎,不,他比誰都想,而當這一切都唾手可得時,他想的就不隻隨便享受一下,而是能永遠享受下去。

他很清醒,知道沒有人能永遠握緊權力,但金錢是可以永遠保存的。

當他被拍了床照,當他被所有的部下圍觀,這時他的政治前途已經完蛋了。

他隻剩下錢了,那是他最後的心理屏障。

他現在還可以自救,隻要他抵死不認這些黃魚是自己的,他的後台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力,還是會儘力幫他壓事情,保他平安。

但他的心理屏障在此刻轟然崩塌了。

那一條條金燦燦的大黃魚,當它們遊著四散,向烏泱泱的人群中時,金部長終於崩潰了,他吼了起來:“我的金子,我的金子!”

驀然回頭,他麵色猙獰,雙手掐向陳思雨:“是你,是你害我!”

如果有槍,他當場就能斃了陳思雨和方小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惜金部長沒有槍。

而更可怕的是,他是以勤儉和儉樸,一身孤寡,兩袖清風而聞名的。

所以,小將們也被他的反應給驚呆了!

追出來的王司令和耿局長等人也驚呆了。

現場凝固了,半大孩子們出奇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金部長身上。

……

部隊是講理的,所以軍人們不會把他怎麼樣,來的軍人還在主動維持秩序,以防發生踩踏。

可在聽說金部長強.奸女性之後,再看到他的雕塑裡藏著那麼多的金條,小將們會怎麼想。

此刻,金部長想象中最可怕場景發生了。

成群的小將,朝著他撲過來了,他們是熱血的,是純粹的,但同時,也嫉惡如仇,他們會敬仰先輩,也不畏犧牲,也能一呼百應,但他們對土豪劣紳,壞分子們也嫉惡如仇。

對待同誌像春天一般溫暖,但對敵人,就會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而這幫人還是方小海的心腹,方主任,還是被金部長的親信給整下去的。

這是眾怒,也是公安和部隊都無法控製的場麵。

而這時陳思雨已經趁亂退出人群,悄悄在往賓館大門外走了。

話說,白山也算有心機了,他爸,他姑最近都調回來了,因為都沒工作可乾了,於思想部看的特彆重要,都在幫他出謀劃策。

而在送吳小婉上樓後,他已經在美滋滋的盤算,自己什麼時候能當副部長,還在想,到時候要接管文工總團的思想事務,並把陳思雨和徐莉統統踢出局。

當然,吳小婉臟了,他也不想再要了,他準備重新捧一個十六七歲,乾乾淨淨的小姑娘,既捧她登台,也跟她結婚,從此,他要過一種全新的人生。

結果轉眼之間,一切的夢碎了,什麼都沒有了。

高高在上的金部長此刻在被紅了眼的小將們圍攻,要軍人才能維持秩序。

而誘發這一切的導火索是陳思雨吧,他直覺肯定是她。

可他沒有證據,他眼睜睜看著陳思雨溜向了大門外,他想把她追回來,懲罰她,報複她,他想像揍徐莉那樣狠狠揍她一頓。

但是他還沒意識到的是,當金部長有問題,整個思想部就都有問題了。

今天來開會的所有人,都沒能逃過小將們的批評。

所以很快,有人喊:“這個人也是思想部的,抓住他!”

白山反應過來想跑時,已經被七八個憤怒的小將圍起來,拳打腳踢了。

吳小婉還在樓上,為防她出意外,或者尋短見,想不開,北城飯店的經理親自看守著她,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經理到窗口去看,吳小婉也湊了過去,就見樓下已經開始武鬥了,而金部長,正是被鬥的那個人。

於人群中,她看到白山也在,正在被一幫小將拳打腳踢。

試想一下那拳頭和腳帶來的疼痛,吳小婉打了個寒顫,但神色卻非常平靜,甚至,看了會兒後,還輕輕朝窗外啐一口唾沫。

她是個舞者,一生的心願是登台跳舞,曾經跟白山好,是因為他答應她,會讓徐莉回家,讓她挑大梁來跳《白毛女》。後來委身金部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