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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人,正值壯年的年青男人,荷爾蒙會叫他衝動。

但理智告訴他,他隻是想跟陳思雨組成家庭,隻是想每天都見到她。

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他上癮,畢竟他跟彆人不同,他是個有著強大意誌力的,男人。

高大光這邊,顯然已經取不到經了,眼看飛機落地,冷峻押後一步,問鄧振國:“老鄧,男同誌銥嬅要送什麼東西,女同誌才會喜歡。”

“這你可問對人了,女同誌喜歡啥,你看看彆的女同誌們,她們喜歡啥,你的女朋友就也喜歡啥,照著女孩子們喜歡買的東西來買就對了,什麼糖啦果子啦花兒啦的,零嘴兒,女同誌們最喜歡了。”鄧振國說完,又湊近點:“想跟女同誌更近一步,零嘴兒最管用。”

冷峻後退一步:“不不,我沒有那種想法。”

雖然他的內心也很邪惡,但他有意誌力,他會控製自己的。

鄧振國欲言又止,他家在江南,還得轉趟飛機,急匆匆的走了。

冷峻掏出小筆記本,把鄧振國剛才說的話,一筆一畫,記到了紙上。

……

已經整整四天了,陳思雨把這條大街掃的明光可鑒。

每天晚上,她都要盯到九點半,軒昂下晚自習的時候才會回去。

她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了,也絕望了,覺得自己怕是盯不到人了。

結果就在此刻,夕陽西下時分,她看到金部長了。

這老頭背有點佝僂,戴了一副茶葉鏡,走的慢吞吞的,時不時還左右四顧一下,看到街上沒啥人注意自己,一閃身,進了家屬樓。

吳小婉家在二樓,202室。

扔掉掃把,陳思雨躡手躡腳跟上,進了單元樓,在一樓悄悄看上麵,就見金部長才上樓,吳小婉立刻推開了房門,隻在一閃之間,金部長已經進去了。

躡手躡腳再上樓,跟隻壁虎似的趴到門上,她隱隱聽到金部長猥瑣的笑聲:“一周沒見麵了,想我了吧?”

緊接著,是吳小婉的嬌哼聲。

而在這一刻,連著盯了四天的梢,累到筋疲力竭的陳思雨險些癱倒在地。

本來隻是猜測,但現在,她有了確鑿的證據了!

梅霜隻是發現金部長在私藏大黃魚,但她本身是個非常正派的人,看人的時候,也習慣於把人看的很正派,再加上金部長已經快六十歲了,在很多人看來,他那麼正派一個人,是不會亂搞男女關係的。

但陳思雨不是,她經曆了太多臟肮的事情,也見過太多險惡的人心。

而在她看來,男人,除非掛在牆上,否則,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想的,還是女人!

在第一次,聽說吳小婉,一個因為風紀問題而被下放的人來跟她搶角時,她就隱隱推測,吳小婉應該是傍上什麼大人物了。

而現在,她找到證據了。

表麵勤儉的金部長,不但一直在悄悄的私藏大黃魚,他還跟吳小婉搞到了一起,他們在悄悄搞破鞋!

白山之所以能回來,靠的不是他的劇本,而是,吳小婉的裙帶關係!

在這一刻,陳思雨想立刻打電話,報公安,並衝上樓,讓公安把吳小婉和金部長捉奸當場,並一起下放。

但是下了樓,她立刻就冷靜了。

因為她發現,那輛斯蒂龐克,就停在街對麵,不遠處,車上還有倆警衛。

金部長可是思想部的部長,普通的公安敢動他嗎?

他是有後台的,而他那個後台,是能在這十年裡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人物,陳思雨跟對方相比,隻是一隻小的不能再小的螞蟻。

以她的經驗,人們偷情,不可能隻偷一次。

而像金部長那種大人物,也不是摁在床上就可以搞定的。

他有的是權力,關係,可以疏通公安局,說不定弄的不好,陳思雨掰不倒大人物,反而會把自己給搞進去。

所以,陳思雨一個人搞不定這件事。

她必須得找幫手,但是軒昂太小了,方小海又太傻,都不太理想。

那麼,她該找誰呢?

這會兒夕陽西下,正是下班時分,陳思雨一心思索著,慢慢在街上走著,漫不經心的一抬頭,就看到了冷峻了。

如今是四月,天氣漸熱,他還是在原來的雪白的襯衣,軍綠色褲子。

而要說,在陳思雨想搞定一個部級領導時,最好的幫手,除了冷峻這種飛行員,怕是再沒彆人了。

雖然是偶遇的,但沒有哪一回,看到男朋友時,陳思雨會有此刻的開心。

她扭頭就追了上去。

不過追著追著,她怎麼覺得不對。

因為按理,冷峻應該在家屬院的門口進門,回家的。

但他經過家屬院時並沒有停下,反而,朝著肉聯廠的方向走了。

而他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一個,穿著粉紅色布拉吉的,大姑娘的身上。

那是個身材微胖,又玲瓏有致的女孩子,鼻梁上灑著幾點雀斑,眼睛有點小,嘴唇有點厚,但不失為一枚美女,粉紅色的布拉吉襯的她通身上下,有一股青春活躍的美感。

美女捧著一包炒紅果,正在邊走邊吃,吃的津津有味的。

相比之下,陳思雨包著破頭巾,穿的是爛衣服,褲管還是挽起的,她還扛了個大掃把,活脫脫的,掃街大媽!

一開始,陳思雨以為冷峻是認錯人了,把那大姑娘當成是她了,跑了兩步,準備喊男朋友的,結果這時他上前,把那大姑娘給攔住了。

大姑娘突然給人攔住,自然也給嚇了一跳。

但一看冷峻高高瘦瘦,白白淨淨,一表人材,頓時莞爾了。

而跟在後麵的陳思雨,下意識轉身,躲到了角落裡。

上輩子她談過很多對象,全是小鮮肉,而因為自己是殘疾人,要輪椅代步,陳思雨自己沒想過結婚,那些小鮮肉們,自然也沒想過跟她結婚。

男人,能做到結束一段感情,再開始下一段的並不多,大多數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腳踩兩條船,下一條踏穩了,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一條。

所以上輩子的陳思雨,曾有好幾次,碰到自己的男朋友跟彆的女孩子約會的場景,而每到那個時候,一種機體反應,她會下意識躲開。

最可憐的一次,她躲在男友家的陽台上,默默的躲了三個小時。

這輩子,在有健全的雙腿後,陳思雨就不那麼自卑了。

甚至她也為自己規劃好了,再跳幾年,拿個國際級的獎就結婚,過一種跟上輩子完全不同的日子,培養更多的學生,生幾個小崽崽,享受有家庭的生活。

結果她自認為是好男人的男朋友,居然當街搭訕女孩子?

而等陳思雨終於冷靜下來時,冷峻又折回來,朝著另一邊去了。

要是上輩子的陳思雨,在發現男友劈腿的那一刻,感情就宣告結束了。

但麵對冷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就跟上去了。

冷峻一路疾行,經過空院,又過了市團,進了一條巷子。

陳思雨躲在巷口,遠遠朝裡看,就見巷子裡熱鬨非凡,有賣炒瓜子的,還有賣炒紅果,烤紅薯,糖炒毛栗子,爆爆米花兒的。

冷峻買了一份烤紅果,又買了兩根烤紅薯,要了一包毛栗子,走到爆米花攤前,剛給完錢,突然,有人喊:“聯防隊來啦,快撤!”

這是黑市,人們都是偷偷摸摸來做小買賣的,一聽聯防隊,就跟後世的攤販聽見城管來了一樣,卷起包兒就撤。

轉眼間人全跑完了,等聯防隊追來時,隻剩個冷峻,抱著一堆紅薯瓜子炒紅果兒,一臉茫然的站在巷子裡。

▽思▽兔▽在▽線▽閱▽讀▽

第86章 政治反省

聯防隊當然不敢為難軍人, 所以當冷峻掏出軍官證來,一幫聯防隊員隻批評了幾句,就把他給放了。

扔下掃把, 陳思雨飛速跑回家,脫了爛衣服, 換上她那件軍綠色的襯衣,又洗了把臉, 刷了個牙,梳頭發時,看鏡子裡的自己,她有點沮喪, 因為她的臉過敏了,起了很多小疹子,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

而這時,冷峻已經在敲門了。

陳思雨從桌上抓了顆話梅含嘴裡,拉開了門。

冷峻拎著大兜小袋,炒紅果,糖炒栗子,果然是給她買的。

看到女朋友的臉,他愣住了,放下東西,用手背輕摁:“你的臉怎麼了?”

陳思雨本想說實話的,可一看到冷峻, 她就摁捺不住玩心, 歎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變醜了, 很難看吧, 你以後不會喜歡我了吧。”

冷峻先進廁所洗了個手, 再出來,用乾淨的手指輕輕在女朋友臉上撫了撫,溫聲說:“你應該是被春風吹過敏了,過了這個季節就會好的。”

陳思雨忍不住說:“錯啦,你應該說,不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會愛我。”

話出了口,她又不禁有些後悔,因為她上輩子就總喜歡這樣去調.教那些青澀的大男孩,一個個的,調.教成了情聖,他們就去撩彆的女孩子了。

冷峻跟彆人不一樣,他是她想結婚的男人,要教的,應該是讓他守夫道,而不該是怎麼說甜言蜜語,取悅女孩子!

男人又愣了一下,旋即說:“其實我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陳思雨反問:“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攥雙手,坐的筆直,目視前方,冷峻說:“我一看到你就會緊張,就會大腦一片空白,跟你在一起,我比上前線執行任務還要緊張。”

這句就是非常合格的情話了,難得的是,他不是在被調.教以後說出來的,而是自我情感的真實表達。

陳思雨指了指毛栗子,說:“想吃。”

冷峻立刻抓起一枚,仔仔細細剝乾淨了皮,遞了過來。

陳思雨反問:“難道你不應該喂給我吃?”

冷峻又愣了一下,但旋即垂下眉頭,說:“我怕我忍不住。”

陳思雨接過毛栗子,伸舌頭%e8%88%94了%e8%88%94,嘶聲問:“忍不住乾嘛呀?”

冷峻坦白說:“吃……喔不,%e5%90%bb你。”

陳思雨可是曆儘千帆的情場老手,給個愣頭青懟懵了:他可真敢說!

冷峻跟高大光,何新鬆一樣,都是頭一回談戀愛,而據鄧振國說,男性都有一種心理,就是覺得彆人的女朋友更好,這叫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但冷峻不是,因為他不相信還有彆的女孩子,能像陳思雨一樣。

用漂亮和美形容她並不確切,她是可口的,美味的,他隻要看到她,就總會有一種衝動,想要吃了她,他在來之前有強大的意誌力,告誡自己不要再把她弄的像上回一樣,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

但在此刻,他大腦一片空白,隻有一種衝動,就是想%e5%90%bb她。

陳思雨指尖玩弄著那顆毛栗子,斜挑眉:“我不是說過嘛,你可以……”

是了,她原來說過,他可以狂野一點。

但冷峻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