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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蛋,那是不可能!”

冷峻也是直到此刻,才意識到,不知何時,蕭文才在海島上已經策劃了一場混亂。

要不是陳思雨說起紅寶石,要不是他追著吳勇而來,恰好趕上這場渾亂的發生,在這個海島上,今天就要發生流血衝突了。

而衝突的製造者,推動者,正是蕭文才。

畢竟他們要不是大學生,就是些孩子,教授,作為軍人,能不跟他們動手,就不能動,最好是能智取。

冷峻突然鬆手:“不想出賣蕭文才?但是虞永健,你的眼神已經把他給出賣了,怎麼辦?”

虞永健下意識腦門嗖的一轉,又轉了回來:“我沒有,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是沒說,可他剛才的神情已經把虞永健給出賣了。

冷峻說:“他在知青總點,對吧。而且不但你們這個知青點,整座海島上,所有的知青點,所有的知青和小將,下放人員全被他拿下了,對不對。”

虞永健剛才不經意的回頭一看,那個方位沒有居民點,也沒有軍事據點,是一片占地非常龐大的知青農場,也叫知青總點。

從虞永健的眼神,冷峻就能判斷出來,蕭文才就在知青總點。

被他揭穿,虞永健急了,高聲說:“同誌們,咱們蕭哥被發現了,快去個人,報信兒,叫他趕緊跑。”

正在打吳勇的那幫人一聽,有人轉身就想跑,但吳勇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拽了回來。

看還有人想跑,吳勇鐵鍬一橫:“你他媽要敢跑,信不信老子削了你的頭。”

其實剛才一直是他們在單方麵毆打吳勇,吳勇並沒怎麼動手,現在,有人想跑,吳勇就準備動真格了。

而一幫知青,臭老九們也被吳勇徹底激怒了,其中一個乾脆把腦袋比到了鐵鍬刃上,吼說:“他媽的,削啊,老子被軍人殺死,也算死得其所。”

戴眼鏡的大高個算比較有擔當,頭腦應該也比較清醒,他剛才不但沒有打吳勇,還一直在呼籲大家冷靜,此時堵到吳勇麵前,他高聲說:“這位軍人同誌,我們隻是想跟領導,跟組織對話,不想在農村暗無天日的種地了,想回城而已,蕭文才是發起者,是我們的老大,領袖,但他是個好人,是為了我們大家好,咱們都是炎黃子孫,都是人,你們軍人就彆為抓我們老大了,好嗎?”

另一個戴眼鏡的,文質彬彬的女同誌也高聲說:“我們隻想提我們正當的訴求,這沒錯吧。”

但人們的激動情緒一旦被點起來,就刹不住車了,有一個矮個子,看麵相脾氣就比較爆燥,而等冷峻看到他時,他已經朝吳勇衝過去了,他手裡還拎著塊磚頭,要不是冷峻眼疾手快把他放倒,那磚就得砸吳勇頭上。

被壓在地上,他嘶吼:“老子受不了了,老子今天就是要殺人。”

冷峻一拳搗過去,怒吼:“蕭文才會趁著你們製造出的混亂,抱著汽油桶遊到對岸,你呢,他媽的,為了一個叛徒,殺人,殺自己的同胞,還覺得自己很光榮?”

矮個子一愣,搖頭說:“不可能,蕭哥是我們的領袖。”

剛才那女同誌也說:“蕭哥是為了我們大家好的英雄,他不可能是叛徒。”

圍了幾十號人,全都群情激憤,吳勇給他們連撕帶扯,衣服破了,頭上也挨了拳頭,鼻青眼腫。

而現在,冷峻把他們的領袖,頭子,汙蔑成叛逃分子了,他們當然受不了。

一幫人全圍了過來,拳頭,朝著冷峻來了。

冷峻把矮個子抓了起來,搡他向海灘去看:“你們帶我們去找蕭文才,我以我父親,冷兵,冷師長為名起誓,我們不抓他,隻跟他心平氣和的談談,但是,咱們也看看,他會不會抱著汽油桶逃跑,怎麼樣?”

見大家不語,他又說:“既然你們那麼信任他是好人,何不試試呢?”

海灘上,在近海處有汽遊桶做浮標。

通常,因為有守衛,沒有人敢逃跑,可一旦發生混亂,值守的軍人們回撤,不盯著海灘,隻要有人水性好,能遊到浮標旁,抱上浮標,就可以逃跑了。

知青,壞分子們基本都是知識分子,他們也是很聰明的,能想得到這一點。

但是,當他們心中隻有苦悶,隻有對組織的怨恨時,就被怨恨蒙蔽了雙眼,看不到那一點了。

而冷兵冷師長,在海島兵團乾了很多年,對知青們特彆照顧。

也是情急之下,冷峻搬出了老爹來,看能不能澆滅這幫人的激動和暴躁。

不得不說,幸虧他們是知識分子,是知青,是臭老九,都能理性思考。

所以雖然僵持了很久,但其中幾個女生率先回答:“好。”

女孩子們一答應,男同誌們也紛紛放下了拳頭:“好吧,我們信你。”

冷峻和吳勇對視一眼,這邊的形勢算是控製住了,但在海島上總共有8個知青點,4個牛棚,而那些人,現在應該已經全集結到知青總點了。

那兒的人數,是這兒的12倍,有上千人,他們的情緒,又該怎麼刹車。

吳勇一直在擠眼睛,示意冷峻去兵團搬救兵。

但冷峻想了想,還是搖頭,把吳勇的意見給否了。

今天的情況是,如果他們不刹車,不製止,就肯定會有流血事件發生,而一旦部隊帶著武器來,知青們的情緒被激化,他們很可能會往槍口上撞,要是那樣,軍人不得不開槍,這幫年青人,也就沒命了。

所以,事情必須是在,隻有他們的情況下被遏製住。

“快去啊,搬救兵。”吳勇悄聲說。

冷峻說:“不行,搬了救兵就得出人命了,咱倆挨頓打,把事情壓下去吧。”

他倆挨頓打,肉會疼,但隻要能把蕭文才抓住,能把知青們的火泄掉,就是這件事最理想的處理方式了。

這時,冷峻已經準備好,去知青總點後,挨一頓好打了。

但並不知道,因為他的女朋友的一場舞,可以保他今天,不挨打!

……

再說知青總點。

陳思雨很想不通,陳念琴是經曆過這十年的,她肯定知道,《知青之歌》是禁歌,而煽動知青鬨事,萬一出了人命,或者流血了,她是會被槍斃的。

而她一旦出了問題,陳剛,陳奶奶,小思進都得受牽連。

再說了,知青政策也不是她們這種小人物能決定,或者能改變的。

陳念琴現在的舉動,除了煽風點火,就是以卵擊石。

“你瘋了吧,煽動鬨事,你就不怕被槍斃,你就不想想思進,他才13歲,他以後的前途呢,難道15歲起就下放,當知青。”陳思雨逼近一步。

陳念琴反問:“所以我不過是說了你一句壞話,就活該被下放,就必須在這兒種十年的地,修十年的地球,對嗎。陳思雨,你既那麼恨我,何不一刀把我捅死,非要把我扔在這兒,天天修地球。”

上輩子,她是被原身用幾顆糖給哄了,自願下放的。

而這輩子,是因為舉報陳思雨有作風問題,被文工團給下放的。

確實,兩次都跟陳思雨有關。

但陳思雨並不認為責任在自己身上。

因為她作為一個穿越者,自己也活得很小心,男朋友舉報她,她也坦然接受,從容應對,自己努力去解決問題,而不是一味的去責怪,怪怨彆人。

陳念琴直到現在還在恨她,卻不去努力,改變自己的處境,隻能說她愚蠢,也就怪不得她那麼輕易的,就能被人給煽動了。

顯然,講道理已經沒用了,趁著陳念琴不注意,陳思雨突然伸手,又把東西搶了回來,趁著陳念琴還沒回過神,轉身就躲到了宋扶明身後。

這時,她也並不知道,唆使陳念琴的,會是冷梅的前夫蕭文才。

可這封信的落款赫赫然寫著:蕭文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東西被搶,陳念琴更激動了:“陳思雨,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

宋扶明怕陳念琴耍潑,隻護著陳思雨,但不敢動陳念琴。

而要真給陳念琴喊出去,他倆是要挨打的。

扔了紙,一把拂開宋扶明,陳思雨咬牙一把狠搡,把陳念琴搡回辦公室,看宋扶明還愣著,吼說:“趕緊關門,綁人啊。”

“救命啦,救命!”陳念琴大聲叫了起來。

陳思雨趕忙捂她的嘴巴,但陳念琴也不是蓋的,一把抓了過來,幸好陳思雨躲的快,否則就要抓破相了。

為了保護自己的臉,她一把扯上陳念琴的頭發,吼:“再敢掙紮,我就把你的頭發全拔了,把你薅成禿子!”

陳念琴一反手,也扯上了陳思雨的頭發。

陳思雨扯頭發隻是威脅,可陳念琴扯掉了她一大把。

這下陳思雨也瘋魔了:“你居然敢真扯我的頭發,我……我殺了你。”

幸好現在是晚飯時間,而且今天晚上有節目表演,大家吃完飯,就全去露天劇場了,此時辦公區沒有彆人,否則,得被倆打架的女孩子嚇暈不可。

宋扶明壯著膽子關上門,回頭,正好看到陳念琴從陳思雨的腦袋上薅了一大把頭發下來,心說那得多疼啊,他總算鼓起勇氣,幫忙製服了陳念琴。

趁勢,陳思雨解了自己的褲腰帶,就反手把陳念琴給捆起來了。

“陳思雨,算你狠,但今天要來一千多號人,都是衝著我來的,我要不出去演出,他們肯定會找我,要看到是你捆了我,他們就會暴動,打,砸,殺人,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陳念琴咬牙切齒的說。

兩輩子,陳思雨這是頭一回乾壞事,感覺自己簡直像個山賊,土匪。

她想學電視裡那樣,找東西堵住陳念琴的嘴巴,看電視的時候學的好好的,可實施起來,才發現難度很大。

塞的多了怕陳念琴會窒息,塞的少了吧,陳念琴舌頭一抵,就抵出來了。

天已經黑了,各個知青點的人全來總點了,他們的情緒都非常差,一個個的,都是亟待點燃的火藥桶,陳思雨必須把這件事壓下去。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陳念琴。

她也可以讓宋扶明一直看守著陳念琴。

可對方是個男人,她怕萬一自己走了,趁著沒人,對方要對陳念琴不軌。

不過就在這時,陳念琴又吼起了宋扶明:“你個死同性戀,二椅子,你再不把我放了,我就讓海島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爛屁股。”

啥,宋扶明居然是個GAY?

“吼吧,你就吼爛嗓子也沒用。”陳思雨對宋扶明說:“你看好她,不能讓她跑了,但也不能捂她的嘴,不然她會窒息的,我去給知青們表演節目。”

宋扶明反問:“你表演,表演什麼?”

陳思雨思索片刻,說:“上台再說吧,現在隻有名字,就叫《知青頌》!”

宋扶明是個藝術家,十萬火急,火燒眉毛了,但他還顧得上關注藝術:“你居然為知青群體創作了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