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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迅速求死,馮竹倒是顯得很平靜,也很配合,在被逮捕後,軍法處問什麼她就說什麼,而且說的基本都是真實情況,沒有撒謊。

但自從被捕至今,她隻喝水,一口飯都沒吃過,一直在絕食。

絕食是要死人的,而馮竹,目前空院還不能叫她死。

作為敵特,她是要被公開審理,且公開懺悔,以警示那些隱匿在人民群眾中的,思想不堅定分子的。

所以,軍法處就問,她怎麼樣才願意吃飯。

然後呢,馮竹提了個要求,說自己要跟冷兵對話。

考慮再三,司令就把冷兵從北部邊防調了回來,看馮竹要跟他談什麼。

因為吳勇在跟案子,所以馮竹跟冷兵談話時,他正好在側。

而冷兵甫一到,馮竹就告訴他一個,讓吳勇聽了都吃驚的消息。

她說,當初冷兵寫給烈士前女友的那些悼亡信,之所以會出現在梅霜的台本中,其實是她故意唆使著蕭文妹乾的。

其目的,就是為了催化冷兵和梅霜趕緊離婚。

這個是陳年舊事,就暫且不提了。

而馮竹呢,跟冷兵提了一個要求。

她兒子馬小義,今年隻有15歲,因為是敵特後代,他從此就當不了小將,也參不了軍了,當然,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都不可能給一個15歲的孩子判刑,所以按照規定,目前,馬小義在被小將們關在破廟裡,跟臭老九們關在一起,進行集中看管。

而在其16歲時,將被派到偏遠地去,鄉下去勞動。

馮竹向冷兵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求他幫忙,跟思想委協調,提前一年把馬小義下放到農村去。

當然,她提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因為目前,馬小義和虞永健,這倆員敵特後代是在馮大鋼的手裡。

馮大鋼號稱北城第一悍將,可是以武鬥時的凶和狠而聞名的,生死不明。

一個15歲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早點送到鄉下去,哪怕苦點累點,但比被馮大鋼活生生的,用武鬥的方式打死的強,對吧。

當然,馮竹不可能在禍禍人家夫妻離婚後,紅口白牙,理直氣壯的提要求,還認為冷兵會幫自己。

她提這個要求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冷兵在戰時的那位烈士前女友,是在聯合抗戰期間,被國軍的敵特部門給秘密殺害,處決的,迄今為止,雖然冷兵多方尋找,但一直沒找到她骨骸的下落。

而馮竹的丈夫,是一名戰時國軍的情報人員。

而且冷兵的前女友,就是馮竹丈夫所在的編隊進行的處決。

所以,馮竹丈夫不但知道冷兵前女友被埋在哪兒,甚至,他還藏匿了很多他前女友的信,照片和各種遺物。

因為馮竹丈夫已死,那些東西藏在哪兒,隻有馮竹知道,她就以這個為前提,要求冷兵從小將手裡保她兒子一命。

隻要讓她兒子早點下鄉,她就告訴冷兵那些東西所藏匿的地址。

否則,那些東西將變成永遠的秘密,冷兵休想找到。

“您那位戀人,她的屍骨在一個非常糟汙,肮臟的地方,她還給您寫了很多信,以及,還有她生前的很多照片,現在都完好無損,如果她泉下有靈,知道那些東西並未到您手裡,魂魄肯定不得安寧,隻要您幫我兒子一把,我就告訴您地方,讓您能為她收斂屍骸,您看成嗎?”馮竹是這樣說的。

而冷兵呢,在馮竹把問題丟出來後,並沒有當場回答。

用吳勇的話說,他坐在審訊室裡,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眨眼睛,也沒有呼吸,更沒有流淚,一臉平靜的怔愕,就那麼癡癡的坐著。

坐了大概半小時後,默默的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當然,這件事軍法處已經彙報到司令那兒了。

就目前看來,它並不涉及違規,也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反而,如果能換一個烈士死後的安寧,冷兵就答應下來也沒什麼,所以司令就叫冷兵自己考慮,隻要覺得於軍區,於空院沒有損害,就答應下來。

“你爸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但等他回來,應該會選擇答應的,畢竟馮竹提的要求又不過份。但還有個問題,隻要你爸答應了,咱們空院會全院通報,廣播這件事,而你媽……”吳勇賣了個關子。

冷峻可太懂了。

他媽對他爸,是從第一次見麵就一見鐘情式的喜歡。

從小到大,冷峻也能看得出來,老媽對老爹的愛,遠遠超過了他老爹對他媽。愛情是無法勉強的,所以在聽說冷兵另有所愛之後倆人就離婚了。

可二十多年的青春錯付,又讓梅霜無比的痛苦。

所以她才會陷入那麼嚴重的耳鳴中。

現在,雖然倆人離婚了,可她並沒有放下他爸。

她又是個鑽牛尖的性格。

要聽說冷兵會以幫忙馮竹為前提,交換前女友的下落,估計又要想不通了。

還真是,這得趕緊跟他姐說說,讓把梅霜帶走,否則,她又該耳鳴了。

但回到家,並沒有找到冷梅和梅霜倆。

葉青青在家,冷峻於是問,看她倆去了哪裡。

雖然馮竹被捕,虞老也被捕了,但葉老並不會受牽連,因為空院的保姆都是公派的,每一年,軍法處還會對所有的保姆重新進行一遍審查。

當保姆出了問題,空院問責的是軍法科,而非領導本身。

但饒是如此,葉青青還是受了特彆大的打擊,自打馮竹被抓後,她就請了病假,一直在家。

看到冷峻,倒是一喜,出來說:“梅姐和梅姨倆去大禮堂了,一會兒就回來,你要沒鑰匙,去我家坐坐吧,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正想跟你聊聊呢。”

“我還有事要跟我媽談,等我回來吧。”冷峻說完,轉身就走。

葉青青想了想,隨後也跟上了。

因為剛才梅霜其實來喊過她,並說,陳思雨要跟空院的首席李倩在大禮堂比舞,還是比《天鵝湖》,喊她一起去看。

葉青青還沒見過陳思雨跳舞,可她並不想看,甚至,她迄今為止還沒見過陳思雨長啥樣子,但她既不想見陳思雨,也不想看她跳舞。

不就是天鵝湖嘛,靡靡之舞,因為怕汙染年青一代的眼球和精神,思想,早就被取締了,能有啥好看。

但既冷峻去大禮堂了,想了想,她也追著去了。

得,去看看吧。

但葉青青看,是帶著批判精神去看的,她才不會喜歡妖裡妖佻的靡靡之舞!

……

再說陳思雨這邊。

歌舞跟體育一樣,是必須要競技的。

在這行,除了要努力,你還必須接受一點,就是永遠有人會比自己更優秀。

嫉妒心是難免的,但是你要克製嫉妒,並且虛心的去學習彆人的優點,練熟,並化為已用,跳出自己的風格來,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李倩的性子,真的是比程麗麗還野。

軍帽都敢往地上扔,要是曲團上綱上線,現在就可以叫她滾回家。

而在這年頭,一個女孩子能當兵,多大的光榮。

李倩這個樣子,怪不得領導都想把她扔市歌舞團去。

她其實是在幫李倩緩和關係:“領導,我可以比的,隻要你們同意。”

曲團差點就要下不來台了,好在陳思雨主動撿起帽子,總算緩和了一下,但同時她也更偏向陳思雨了:“你沒有係統性的練過,跳的不好也沒關係。”

許主任當然要幫領導出氣:“李倩,你居然敢甩軍帽,記過一次!”

“我都不乾了,管你怎麼記!”李倩脫口而出。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給台階都不下,還得寸進尺,倆領導簡直要給她氣死了。

倆姑娘去換衣服了,芭蕾組的小姑娘們呼啦啦的,全湧到大禮堂去了。

而許主任,則抽空給梅霜打了個電話,邀請她也來觀看。

其實像兩隻,或者三隻四隻天鵝同台競技,在國外的大型芭蕾舞團是很常見的,隻不過在國內,因為芭蕾舞者稀少了,也因為《天鵝湖》不讓跳了,才會顯得稀奇。

梅霜是如今空院,唯一一個在馬林斯基大劇院看過《天鵝湖》的觀眾,而馬林斯基的《天鵝湖》,代表著世界最高水準,喊她來觀看,評判,倒也不是故意為難李倩,而是,人家梅霜有那個水平。

這時倆姑娘已經換好鞋子,化好妝,到大禮堂後台了。

鞋跺地麵,李倩麵無表情:“我可以先上,你要轉不夠圈也沒關係,我不會笑話你的,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付出多少汗水才有的今天。”

陳思雨誠言:“我也付出過很多汗水,而且我跳的並不比你差。”

其實,如果那天李倩不是因為嫉妒心而故意躲起來,虔心的,誠心的看看陳思雨跳的《紅色娘子軍》,她就不可能像現在一樣,謎之自信。

可在李倩的潛意識裡,陳思雨是通過梅霜的關係才進的總空。

正好這時梅霜跟冷梅倆進了大禮堂,她頓時冷笑:“你是因為有關係,還是真跳的好,你自己心裡清楚,快看啊,你的後台來了。”

可她這樣一激,陳思雨就更要放大招了。

她說:“這樣吧,咱倆同台上,一起轉,看誰轉的更好,怎麼樣?”

兩隻天鵝同時轉體,是最直觀,但也最殘酷的比賽方式,因為在同一節奏下,腳體的協調度,眼睛,眼神,表情,都會被觀眾同時看到,進行比較。

李倩驚到了:“你竟然敢?”就不怕被秒成渣?

陳思雨上輩子,也曾在同時跳32圈時被人秒成渣渣過。

她也看得出來,李倩的銳氣和傲性,要不是同台跳一場,是打擊不了的,遂先行上台了。

燈亮,音樂響起。

略等片刻,李倩也上台了。

而在同一時間,冷峻來了,葉青青也來了。

周六的傍晚五點半,夕陽西下時,一場禁舞之賽,悄然開場。

……

跟另外一個芭蕾演員同台,跳的又是壓軸舞,這種場麵陳思雨見的多了去了,但李倩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從一開始她就特彆緊張,放不開。

好在她也是老手了,而且由她起頭,一開始,是由著她的節奏來跳的。

但當32圈轉起來時,李倩就慌了,因為,為了儘可能讓動作更標準,她隻是在完成單純的32圈揮鞭轉,但陳思雨不是,她在揮鞭轉的同時,還在變換手位,這就讓她的舞蹈,比李倩的更多了幾分華麗感。

陳思雨不但能轉,而且花活更多?

一場舞也不過半分鐘,轉瞬間就完成了。

這時台下一幫跳舞的姑娘們,都替李倩發虛,麵色訕訕的。

而要說邊跳邊變換手位,李倩也不是不行,雖然一遍跳下來,她看得出來,陳思雨的肢體協調和流敞性沒得說,確實跳的很好,她心服口服。

但她還是說:“我剛才沒有發揮好,咱們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