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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照他媳婦兒的模樣,將來肯定漂亮的不得了,冷父正好有個兒子,就說,那咱們就天上地下,結個娃娃親吧。

還追問對方是哪個師哪個旅,哪個團的,全名叫什麼。

但戰時通訊不暢,地麵通信就此中斷,這事也就沒有下文了。

白色的土豆粉跟麵條沒啥兩樣,可當投入鍋中,在沸水中它瞬時就變的柔軟,光滑,成了透明色,光看外表都可以想象到它的彈牙。

冷峻澄清的極為刻意:“槍可以送,但我不會跟葉青青結婚的。”指了指桌上的表,他說:“那是我媽買的,我一塊,我姐一塊,我把它送給你。”

其實他媽還說過,那是將來要送給兒媳婦的,但冷峻不好意思說出來。

陳思雨心裡有驚濤駭浪,因為就在白天,她見過一把槍托上刻著五星的槍。

莫辛納甘雖然多,可使用者會在上麵刻五星的多嗎,應該不多吧。

答案呼之欲出啊,跟冷父打配合的,大概率就是陳家祥。

不過原來冷峻就說過,說他爸托人轉問過陳家祥,陳的回答是,不是。

既然是轉問,就證明其中當有誤會吧。

而陳家跟冷家認識的人隻有馮慧,那意思是,冷父當時問的是馮慧吧,然後馮慧告訴冷父,說不是的。

而要是這樣,這事可就有意思了。

馮慧一直口口聲聲說她疼原身,愛原身,原身有多想嫁個飛行員,馮慧比任何人都知道,但在聽說有那麼個可能後她卻給拒了,有原因嗎,為啥?

而且,這件事遠沒有冷峻父子現在想的那麼輕鬆,容易。

‘蘇修’是臭老九隊伍中新增的一員,對於蘇修的痛批,還要持續十年。

梅霜跟《阿詩瑪》的女主角一樣,都是藝術家,而藝術家大多性格單純,心思敏[gǎn],《阿詩瑪》的女主角在被下放後,據說已經自殺過很多次,現在已經精神分裂了。

梅霜呢,要真被定義為蘇修,能熬得過去嗎。

當然,槍還在馮修正手上,是馮修正威脅她的把柄,就算要回來,也得冷父自己去判斷,看是不是在地麵跟他打配合的那一把,既然槍還沒要回來,陳思雨暫且就不跟冷峻說了。她反問:“這麼說再過半個月咱叔就回來了?”

冷峻點頭,又說:“何新鬆下周末休息,我會讓他幫忙,給你打個金頂針的。我下周末要值班,下下周才能回來,到時候一定送你。”

陳思雨再也忍不住了,笑問:“冷隊你知不知道男人給女人送表是啥意思?”

冷峻果然又愣了一下,他隻聽兩戰士說送表或者送金頂針,但還真不知道它意味著什麼,畢竟他們這個行業,光是專業知識就夠吃的了,沒時間去了解太多男女方麵,應該叫戀愛吧,戀愛的細節。

一邊驚歎於這位飛行隊長的純粹,一邊也忍不住要笑他傻,陳思雨把手表推了回去,說:“你先去打聽一下送表的涵義吧,如果知道了還想送,咱們到時候再說吧。”

一表衷情,一戒終身。

而要事情水落石出,她扛著槍上門,當他發現她就是他的娃娃親,要還願意送表,再說吧,現在,陳思雨得想辦法把槍弄回來。

否則,那位衣品過人,美豔動人的梅霜女士,怕是危矣。

送冷峻出門,正好碰上同院,在百貨商店工作的程大嫂回院,陳思雨笑問:“嫂子,明天能有的確涼不,都是啥顏色的?”

程大嫂說:“明天還真有的確涼,啥顏色都有,但得早早排隊,你想要的話,最好請個假來搶,不然,上架十分鐘就得搶光光。”

這年頭啥東西都得搶,陳思雨要上班,也隻能望的確涼興歎。

冷峻還沒走遠,望著歎氣的陳思雨,他明白了,她,想要的確涼!

……

小將,是這年頭比螃蟹還牛,橫著走的人,想訛他們就是妄想天開,更何況是訛馮修正的心頭寶。

但天時地利加人和,如今正好有個機會,可以讓陳思雨一搏。

連夜,她又寫了一篇《學雷鋒》的稿子,主角是王秀兒,就以她在百貨商店不缺斤短兩,且樂意於助人為原型,主講她用半張票,救了一個可憐的小孤兒的故事。

自然也有個男主角,但名字是虛構的,叫王新民,周一一早,趕著上班時間她就送到方主任的辦公桌上了。

方主任一看:“王新民,這個名字好啊,恰合新民主義政策。”

那當然了,陳思雨可是卡著政策起的名字。

而要猜得不錯,這周末之前,它能批下來,上台。

然後,陳思雨還得去一趟陳家,不是問馮慧,她得去問問陳剛,看冷家是否問過‘娃娃親’,馮慧又是以什麼樣的動機把這事兒給瞞下來的。

到家裡,馮奶奶拄著拐杖,正在慢騰騰的收拾午餐,因為兒媳婦的事情老太太受打擊很大,本來花白的頭發已經全白了。

不好跟老太太說太多,陳思雨把兩隻攢的酸奶給她,抱了抱她,就出來了。

陳剛負責後勤,大周一的,正在率領一幫人搬勞保物資。

看到養女來,遠遠就笑:“昨天爸刻意去歌舞團看了一下表演,沒見你上台,但有一段舞,聽人說是你編的,編的可真好。”

陳思雨從書包裡摸出個盒子來遞給陳剛,笑:“喜歡嗎?”

陳剛一看,見是個剃須刀,還是白樺木質的,心裡歡喜,但嘴上說:“我的剃須刀還好著呢,你也太浪費錢了吧。”

陳思雨順勢問:“爸,我爸在蜀中會戰的時候,是不是跟空院的冷師長打過地空配合?”

陳剛說:“我當時是炊事兵,具體不清楚,但應該沒有吧,有的話,蜀中會戰可是背水一戰,絕地反殺的經典案例,他應該會說的。”又說:“算了,彆提蜀中會戰了,唉,一顆炮炸在戰地醫院,你親媽剛生完你……”

其實到這兒,陳思雨已經把故事脈絡猜的差不多了。

於冷師長來說那是一場漂亮的地空配合,可於陳家祥來說,當他打贏了仗,高高興興的回去找妻兒,妻子卻已死於轟炸,女兒嗷嗷,你叫他怎麼說。

“對了爸,我媽跟冷師長家是怎麼認識的,關係是不是還挺好?”陳思雨再問。

說起妻子,陳剛說:“馮竹在葉老家當保姆,兩家的保姆認識。”

陳思雨就說嘛,怪不得,她覺得以梅霜的性格,不可能跟馮慧那種人做朋友,合著兩家的關係隻在保姆層麵。

出來,剛到首軍院大門口,迎上剛從外麵回來的馮慧,她挎著網兜,走的鬼鬼祟祟的,網兜上蓋著一塊頭巾,風吹頭巾,陳思雨看到了,裡麵居然是兩條中華。

陳思雨一看就明白了,忍不住說:“媽,你這是準備給人送禮吧,是為了念琴嗎,兩條中華,黑市價得一百塊吧。”

養女突然竄出來,倒嚇了馮慧一跳,而在胡茵一事後,她就從軍區辭職了,目前在家休養,正好找了個關係準備把念琴調回來,給養女說中心思,她倒也不怕,反而說:“思雨,你姐不比你差啥,你在歌舞團混的風生水氣,她肯定也行,再說了,我這次要是準備把你姐調到部隊文工團,你就算心裡不舒服,也忍一忍吧,你會自己編舞,她會自己編歌,最新的一首《漫天的花漫天的雲》,收音機裡就有,你去聽聽吧,特彆好聽。”

陳思雨的舞,是根據現有事實獨立創作的。

而《漫天的花漫天的雲》,以及《信天遊》,都是將來後人創作的歌曲,現在陳念琴拿出來用,那叫拿來主義。

這兩者之間差著十萬八千裡的。

而馮慧的煙是送給誰的。

通過馮竹當保姆的葉老家,送給葉老嗎?

就不知道葉老會不會幫她,會不會把陳念琴調進部隊文工團了。

陳思雨都走了老遠了,馮慧突然喊:“對了思雨,媽昨天搶了兩塊的確涼,白色的一塊顏色俊,給你,綠色的一塊難看點,媽給念琴,你跟媽去取?”③思③兔③網③

“不了,您都留下,給我姐吧。”陳思雨頭也不回。

“過陣子你姐應該就回來了,以後倆人不能吵架,要好好的。”馮慧再喊。

小恩小惠不斷,關鍵事情上挖坑,馮慧這個養母,確實‘好’!

陳思雨翻個白眼,走了。

……

轉眼就又是一個周五了,一放學,軒昂就飛快的往馮修正家跑。

因為今天是他姐說好要訛槍的日子,他要通知馮修正帶著槍去歌舞團。

這一周,陳思雨的繁忙和高效簡直叫軒昂咂舌。

首先,軒昂的樂曲被采編,團裡獎了二元錢,陳思雨的舞蹈獎勵了十元,這十二元,就連孫團都以為陳思雨隻能拿一次,結果昨天方主任派人送來一份新稿子,新的一周,新的《學雷鋒》,曲譜還用上一次的,而陳思雨,早就把舞蹈編好了,也就是說,周六就可以直接上了。

她,又可以多拿十元錢了。

而在大禮堂開過一次批評會後,思想委就看上了大禮堂,今天還有一個針對‘蘇國修正主義’的彙報會,正是在大禮堂裡開。

陳思雨說了,萬事俱備,今天就是訛槍的最佳時機。

軒昂總覺得自己還算聰明,可搞不懂姐姐到底要咋訛槍,坐公交到了鋼廠,下車就一路跑,通知馮修正去會場。

馮修正以為陳思雨是想跟自己合作,正好有事要去,扛著槍就來了。

而饒是軒昂見慣了姐姐戲精,也知道槍要用訛的,但在後台相遇時,還是被姐姐的‘飛揚跋扈’給驚到了。

馮修正一張主角臉,扛著槍,仿如電影男主角一般正義凜然,笑的樂嗬嗬,而陳思雨見麵第一句話是:“喲,死到臨頭了,我看你馮修正還很樂嗬嘛。”

馮修正收了笑,咬牙說:“陳思雨,雖說好男不跟女鬥,可你要總這樣欺負我,我……”揚起手再看看陳思雨,他說:“你都經不住我一巴掌!”

真打吧,怕打死,不打吧,她就要騎頭當祖宗。

陳思雨故意一閃,作害怕狀,可又攤手:“害死你的又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打死我有什麼用,你就把我打死,也救不了你的命呀。”

馮修正氣的直呲牙,而作為第一名將,他正春風得意呢,以為陳思雨是在詐他,切的一聲,轉身就準備去前台。

陳思雨深深歎氣,故作哀傷:“馮修正,我知道你人不壞,是個好孩子,但今兒的事情你兜不住的。多保重吧,以後我有時間會去探望阿姨的。”

老媽,是每個人的軟肋。

馮修正刷的止步。

要知道,雖然大家都是革命道友。但是小將之間也有鬥爭,就比如虞永健和馮修正,就是一言不合就能武鬥起來的關係。

陳思雨這樣子,馮修正就要犯嘀咕了,心說該不會是死對頭聶少東或者虞永健抓到他啥把柄了,正好陳思雨知道點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