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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雨對徐莉刮目相看。

因為她是徐莉發掘的人,也算徐莉的學生,按理,當署名時,徐莉作為她的老師,就在台本上署了她自己的名字,陳思雨也不能有異議。

不搶功,不以發掘了她就倨功,徐莉這番舉動,讓陳思雨油然生敬!

突然,她察覺了些異樣,撩徐莉頭發:“徐老師,你這塊頭皮上怎麼沒有頭發?”再拉領口,看她後頸上青青紫紫,陳思雨啞聲說:“你被家暴了吧?”

“我流產了,就你上回見我那天。”徐莉歎氣,眼淚已經憋眶而出了。

合著一周未見,徐莉居然經曆了家暴和流產?

陳思雨:“為什麼不報警,不讓警察抓白編。”

徐莉搖頭:“他人緣好,總說是我自己摔的,領導也願意相信,沒人相信他私底下會打人的。”

“他原來有沒有打過你?”陳思雨再問。

徐莉說:“原來也打,但打完他都會道歉,也承諾自己會改。”

陳思雨了然了:“每次打完都承諾會改,你也相信了,可這回,他直接把你打流產了。”家暴男的套路嘛,她見得多了。

而女性要挨了打卻不反抗,陳思雨是不會過多乾涉的。

愛莫能助嘛。

但徐莉顯然不是,她搖頭:”他不會改的。他賭咒發誓說自己跟吳小婉沒什麼,可你見過的,他們共用一個杯子,甚至,他去蘇國演出,給吳小婉買的香水比給我買的貴多了,他……他甚至拿家裡的套子去跟吳小婉用,還狡辯,說是我記錯數字了,他滿嘴謊言,可人們都願意信他,而不是我。”

吳小婉就是B角兒,小B,她也是白山的表妹。

陳思雨說:“堵在床上呀,一切就都可以反過來。”這不是很容易的事。

徐莉默了片刻,指著外麵說:“上周六,我跟蹤到他和吳小婉前後腳去了對麵糧食局的招待所,我甚至都進了招待所了,但……白山他爸是糧食局的主任,我在門口就被攔住了,回家他就借故吵架,還打了我,我就流產了。”

陳思雨就說嘛,怪不得小三狂成那樣。

在風聲如此緊的年頭,人們想耍點流氓可不容易。

但糧食局就在歌舞團對麵,而徐莉辦公室的對麵,就是糧食局的招待所,偷情嘛,個把小時的事,說不定白山和小B趁著吃個飯的功夫,就可以過去爽一把。

但徐莉想捉奸可就難了,那邊的工作人員就算知道情況也不會讓她上樓的,更何況她在不在辦公室,白山隻要看窗戶,就能一清二楚。

白山跟徐莉一間辦公室,大清早剛進來,就說:“徐莉,我要出去做個采訪,下午就回來了,你中午自己吃飯,沒問題吧,要不要我喊個小鬼來,幫你回家做飯?”

角兒們有事,團裡的小鬼頭可以隨便喊的。

徐莉翻白眼,沒理他。

陳思雨還太小了,而在大角兒們眼裡,像她這樣的小孩子滿團多得是,入不了他們的眼,所以他們根本記不住,不過當看到她畫的台本時,哪怕隻是翻開的一幀,白山也愣了一下,因為那一頁的場景,足夠有衝擊力。

他以為那是徐莉另找彆的老牌編導畫的,溫聲說:“小莉,女人就該主內,你以後在家給我把飯做好,咱們再抽空要個孩子,咱就是好好的一家人,團裡的事務你就彆參於了,這台本是你找人畫的吧……”

說著,掏出鋼筆,他居然準備在上麵寫名字。

陳思雨的眼睛怒圓成了兩隻小玻璃球,差點就要脫眶而出了。

徐莉一把搶過本子,說:“滾!”

白山想提拳的,但看到還有個小女孩在,立刻溫聲說:“行了咱不生氣,我走,馬上走。”又跟陳思雨說:“咱徐老師就這種脾氣,彆害怕,晚上我會勸她對你們好點的。”

怎麼勸,用拳頭勸?

家暴加PUA,又表麵斯文,還懂得安撫旁觀者,安嘉和本和啊這是。

白山走了,徐莉還是想以工作為重的,所以拿上台本就去找小B,但在走廊迎上,小B懷裡抱個熱水杯,臉色苦巴巴的。

“你又怎麼了?”徐莉問。

小B皺眉頭:“肚子痛,請半天假吧,下午我就回來。”

因為徐莉流產了,這周白山一直在家照顧她,倆人當然沒機會見麵,直到今天,徐莉強撐著身子上班了,這對狗男女也終於找到會麵的時機了。

徐莉本想趕著小B上台的,但陳思雨說:“小婉姐,身體不舒服就快去休息吧,努力加油喔。”

小B早忘了陳思雨了,心說哪來的小鬼,自來熟呀她。

目視小B離開,徐莉氣的渾身發顫,她還惡露未淨,隻覺得小腹一片溫熱。

“徐老師,您想把他們堵在一張床上嗎?”陳思雨也不裝了,坦白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徐莉側首看著陳思雨,她當然知道捉奸在床,事情就好辦了。

但是團裡上下,所有人都覺得白山性格好,她脾氣壞,所以哪怕新苡糀來的小鬼頭們,也更喜歡性格溫和,沒有編導架子的白山,她在團裡,可謂上下孤立無援。

不過陳思雨是個例外,她是她發掘的,也正是經她提醒,徐莉發現丈夫和他表妹之間不止精神出軌,也已經有了肉.體關係的。

徐莉試探著問:“你想幫我?”

這種事情,同情的人多,願意伸手幫助的人,卻少之又少。

畢竟沒有人喜歡過多的,去乾涉彆人的家事。

更何況彆人夫妻吵架,你要勸分不成,最後還會變成小醜。

但陳思雨堅定的點頭:“你說過的,女性之間相互詆毀是少數,更多的是相幫。”

girl help girl!

……

空院,戰鬥機飛行編隊,是放眼全國的百行百業,最為特殊的工種。

對於談對象這件事,也有著苛刻到近乎變態的要求。

而冷峻可是當場承認了情哥哥的,等於談戀愛不打報告,這是非常嚴重的紀律問題。

所以不但被關了三天禁閉,還得把跟陳思雨來往的始末,以及見麵時間,地點,交往過程一一寫出來,這幾天,上級也已經對陳思雨的身份進行過地毯式的摸底式排查了。

好在各方麵反饋都正常,所以領導提前半天把冷峻放出來了。

此刻正準備談話,審他。

何新鬆當然也早到了,冷峻一進門他就說:“政委,就是我說的那麼回事兒,冷峻和陳思雨之間有過父母之約,娃娃親,但他倆對彼此都沒那種意思。”

冷峻才把倆人相識的始末,以及他對陳思雨的看法如實寫了出來。

突然來個大雷,何新鬆的講述,跟他的彙報完全不一致。

父母之約,娃娃親,真有這事回?

他壓根沒寫啊。

政委問:“誰說的,是陳思雨承認的,說倆人之間是娃娃親關係嗎?”

其實關於娃娃親,全是何新鬆自個兒的揣測和癔想。

但他說:“對,她自己承認的。不過她對咱冷隊一點意思都沒有,人家特正經一閨女,政委您是不知道,從文工團到思想委員會,領導們有多器重她。人家對娃娃親也晦末如深!”

政委厲目瞪冷峻:“是這麼回事嗎?”

目前,從公共調查方麵看,倆人的軌跡幾乎沒有過交集點。

思想委員會的報告是:沒有任何有效的證據能證明倆人私下約會過。

而且方主任特地注明:該女孩自身沒有任何問題,但因此長相討巧,常期被流氓騷擾尋釁,請空院在自己人身上找原因。

也就是說,部隊以為是陳思雨在跟冷峻耍流氓,主動追他。

但思想委員會認為,是冷峻對著陳思雨耍了流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政委可太知道了,冷峻作為大隊長,就為了以身作則,震住部下,也不敢違反紀律,隨意跟底細不清的姑娘耍,所以就‘誰先動的手’一事,他和方主任正在扯皮。

而要說娃娃親,居然是個聽起來很合理的解釋。

“快點,我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政委拍桌子。

捧著報告,冷峻望著上麵自己親筆寫的‘雖然第一次相遇並非組織,親人介紹,而是偶然相識,但我們進行了深入的思想交流,我於陳思雨的人品和思想,有著極高的讚譽’一行字,思索半晌,答:“是的,我和她是娃娃親!”

政委一笑:“原來是聽冷師長提過,說你有一門娃娃親,小王八蛋,嚇老子一跳。報告拿來我簽字,簽完你就可以滾蛋了。”

冷峻把報告背到了身後:“我有些地方寫的還不夠深入,需要再修一下。”

這要交上去,他又得被關三天禁閉!

第24章 捉女乾懿驊

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跟表妹偷情,估計會更加刺激吧。

白山是因為空了一周, 今兒特彆急,不顧大清早的就跑了。

而就憑他那三分鐘的時長, 要去晚,等他提起褲子, 他豈不又有得賴了?

徐莉拉陳思雨:“隻要你今兒幫了老師這個忙,以後你在團裡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儘我所能,我都會幫你的, 走吧,你幫我堵人去。”

陳思雨卻覺得不用太著急,大清早的前去開房,惹人眼。

白山雖走得早,但能在徐莉已經發現問題的情況下去開房,就肯定會編一個哪怕徐莉能打上門,他也能說得過去的理由,還會有人證物證。

而且有一點特彆關鍵,陳思雨問:“徐老師,一旦把他們堵在床上,您是想臭罵他們一頓,把吳小婉貶到勞改農場去, 還是想, 離婚。”

撫上肚皮, 徐莉麵無表情, 眼淚啪啪往下落:“離婚!”

“要公婆給你壓力, 白編導再給你下跪,認錯呢,你還能堅持離婚嗎?”陳思雨再問。

徐莉咬牙,突然挽起手腕說:“其實我們一直感情不沐,他也經常打我,我爸我媽都知道,但礙於父母輩都是熟人,一旦他打了我,他爸也會訓斥他,收拾他,所以我爸媽一直忍著呢,但如果能證明他出軌,我爸媽會支持我的。”

陳思雨說:“行,那咱們今天來場大捉奸吧。”

捉奸也分大小,小捉奸就是扯頭花打小三,哭著說丈夫是陳世美,那種陳思雨隻會在背後跟著出主意,但不會跟著去,因為女人相互扯頭花沒意思。

而大捉奸,則是要進展到離婚,踢開渣男。

那樣,徐莉以後就能把全身心投到事業中,才是陳思雨想要的。

徐莉提包要走,陳思雨攔住了她,先問:“總團哪個女領導說話管用?”

徐莉一思忖,說:“隻有呂處長了,她是領導班子裡唯一的女同誌。”

呂處長,不正是熱心幫陳思雨入團的那位?

看來今天從捉奸進展到離婚,穩了。

“徐姐,你去找呂處長,到時候咱們要帶呂處長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