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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底雖然一般,但靈氣和天賦獨一份兒。

陳念琴冷笑,心說有靈氣又如何,陳思雨所有的靈氣全用在向男人發騷,賣弄姿色嫁高門上了,可恨自己上輩子居然那麼傻,會被她騙著下鄉去。

搶秋收,掏牛糞,她倒是年年拿先進的,可有啥用?

幾年後再相逢,陳思雨將依然年青貌美,她卻成了黃土地上最土的黃臉婆。

嫁的男人還是個家暴狂,隻要她說想回城,他就會揍她一頓,揍的她連給家裡寫信求救都不敢。

而那一切,不都是因為陳思雨嘛,她越想就越恨,越想報複。

但再想想自己從此將是站在舞台上閃耀光華的那個,而陳思雨卻會被成份拖累住在牛棚裡,陳念琴上輩子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總算好受了點。

而且她很樂觀的覺得,被傷害過的陳軒昂是不會接受陳思雨的。

要那樣,陳思雨就依然得下鄉,會像上輩子的她一樣睡大炕,撿牛糞,也許還會嫁個家暴男。

想到這兒,陳念琴不禁笑出了聲。

……

“墨水廠的介紹信,你的戶口本,我的證明信,一樣不缺。”伸手,主動去拉弟弟的手,陳思雨說:“臭弟弟,走吧,從今天起姐就是咱的戶主了。”

陳軒昂當然立刻甩開,倔強的走在前麵。

經過國營商店,陳思雨問:“軒昂,天熱,你想不想吃冰棍兒呀?”

當然,隻收獲一個白眼。

再經過個國營點心鋪,又說:“軒昂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心?”

收獲的還是白眼。

“今天的天好藍呀,你說是不是啊軒昂?”繼續湊不要臉。

“哎呀!”這一聲終於驚的陳軒昂回頭,陳思雨指前麵:“那兒有個紅綠燈。”

明知姐姐是故意的,但這回陳軒昂沒再發氣發火,而是跟她並肩了。

上了公交車,走四站就是首軍院,接上馮慧才能轉戶口。

這時的倆姐弟已經親昵不少了,但突然,背後傳來幾聲口哨和嘻笑。

陳軒昂回頭一看,麵色頓凝,也立刻離了陳思雨好幾步的遠。

陳思雨也直皺眉頭。

有七八個毛頭小夥,一人騎輛掉了漆的破二八,正在朝她吹口哨。

一個喊:“果兒,上哥的車,今兒帶你上老莫西餐廳,我有牛扒票。”

另一個拍著後座說:“老莫的牛扒咱都吃膩了,我有和平餐廳的咖啡票,咱上那兒耍去,才有排麵不是,上我的車?”

還有一個說:“思雨,聽說你不住這院呢,現在住哪,哥們以後咋找你呢?”

這全是原身一起混的小子們,兩天沒有一起鬼混,都想原身想瘋了。

當麵斥他們吧,吃過人家的東西,直接翻臉必會惹來報複。

要不理吧,臭弟弟得多小看她?

更何況那幫家夥要跟蹤到墨水廠,她苦心營造起來的清新小白花人設不又得毀?

想唬得那幫小混蛋從今往後不敢再招她,還能讓臭弟弟相信她改好了……有了,迎麵走來個一身新綠,還是四個兜,年青帥氣,精乾的男人。

雖然滿街大家都是綠,但隻有在編的才是一年一套新衣服,是新綠,而四個兜,那得是大領導,大乾部,隻有這種人才震得住那幫毛頭小子。

臉都沒看清楚,陳思雨已經雙手捂著臉,跺腳堵上男人了。

“軍官哥哥,救命呀!”

……

第7章 文工團

“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說著,一雙大手將差不多要撞進自己懷裡的女孩往後推了兩步。

陳思雨抬頭一看,嗬,撞到寶了。

這位瞎撞來的兵哥哥,他劍眉星目懸挺的鼻梁,一副標準的東方美男子長相,皮膚還特白。

但不是那種病態的,沒有曬過陽光的白,是非常健康的,透著紅潤的白。

上輩子萬草從中過,陳思雨的前男朋友永遠25歲,所以她一眼斷定這男人不超過25歲。

如今這年頭,不超過25歲就能穿四個兜的,天縱奇材吧。

不過雖然色.欲迷人眼,但她還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所以睜大眼睛攢淚水,再後腿兩步,她捂上臉再跺兩下腳。

在男人眼裡,麵如桃花,嬌若三春桃的小妹妹那叫一個柔弱,楚楚可憐,又有苦難言還羞噠噠,而這種情形,一看就是被小混混們欺負了。

男人厲目一掃,有了,不遠處停了幾個假充大人相的毛頭小子。

都是男人,他秒懂:“他們騷擾你了?知道他們底細嗎,我找他們家長。”

倒也不必,真找上家長,那叫狗咬狗一嘴毛。

“認是認識,但我不想惹麻煩,我隻是不想被他們當婆子拍,軍官哥哥,您能不能幫幫我,跟他們說說,以後彆拍我了嘛。”陳思雨說。

男人的腦子配得上他的臉,因為他沒有衝動到找家長,隻喝:“你們幾個,過來。”

幾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小果兒今天怎麼了,但察覺到不對,想溜,可男人不給他們溜的機會:“彆想跑,你們的臉我全記得,下回再碰上可就沒有今天的好話好說了。”

幾個男孩躊躇著,騎著破二八上前。

“她……”

“我叫陳思雨。”

“思雨是我妹妹。我,冷峻,飛行大隊的,皮癢了就上空院,說聲找冷隊,我幫你們鬆皮撓癢癢。”這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足夠滲人。

一手虛攬陳思雨,他眸厲一個個掃過:“膽敢再欺負我妹……”

“您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冷隊?”一幫混混齊齊色變,扔了自行車敬禮:“冷隊好。”一個個的,噤若寒蟬。

冷峻,這名字陳思雨在書裡看到過,應該是個特牛逼的,大佬級彆的人物。

喲嗬,瞎貓碰死耗子,她居然碰上隱藏的大佬了?

冷峻驀然回頭,恰迎上一雙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漂亮的眸子,那眸子裡仿佛盛著銀河。

“哥哥!”她喃喃的叫著,緋紅色的臉上兩隻大眼睛,唇角兩隻小小的米渦兒裡漾著滿滿的笑,崇拜,仰慕和寫滿了她的臉,她的聲音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愉耳和動聽。

麵對熾熱的目光,男人並沒有回應以陳思雨什麼,走到陳軒昂麵前,指著北邊,他說:“萬一再有人欺負你姐,到空院家屬院,23號棟左,找冷峻,說是我弟弟就行。”

陳軒昂在此刻秒變男人:“好的哥,我會的。”

再看陳思雨時,男人眸光淡淡,波瀾不驚:“你們要去哪兒,我送你們?”

“不用,我們已經到地方了,謝謝您了哥,哥哥,再見。”陳思雨說著,不著痕跡去牽陳軒昂的手,喲嗬,男孩這回沒再掙紮,反而回握,牽緊了姐姐的手。

聽說不用送,對方倒也沒說什麼,站到一邊,讓路了。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陳思雨牽著弟弟的手走了老遠,驀然回首,便看到冷峻站在原地,七八個混混垂頭彎腰,站在他麵前。而他,挺拔高健,仿如秀柏,人如其名啊,又冷又俊的。

她拐彎要去家屬院,再看一眼,冷峻目光無波,也在回望著她,迎上對方的目光,陳思雨下意識含羞,抿唇一笑。

一般情況下,男人頂不住她這種笑,肯定會有所表示,比如追上來問家庭住址啊,或者非要請頓午飯啥的,陳思雨沒想在這個年代撩男人,但她撩男人是種本能,笑完才發現不妥,怕對方會覺得自己輕浮,趕忙拐過了彎兒,等轉過彎兒再倒退回來時,不過轉眼的功夫,冷峻已經走了。

而那幾個小混混,依然垂頭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的。

不但牽到了臭弟弟的手,還從此甩掉了原身招惹的牛皮癬們。

今天的陳思雨,白了兩個色號!

……

該準備的資料全準備好了,昨天提心吊膽了一天,今天看到養女在樓下,馮慧夾上資料就下樓,手裡還拿了兩塊霜糖餅乾,遞給養女,看她想轉一塊給陳軒昂,頓時皺眉瞪眼。

陳思雨隻裝看不見,還故意把兩塊都給了軒昂。

出了院子,全程,馮慧跟陳思雨姐弟離了三米遠,作賊似的。

而挪戶口的事,十萬火急,因為送走知青後,知青辦就會清查沒有上車的人員,並進行二遍催促,催不到就該通報批評,記大過了,來不及多說,公安局走起。

……

公安局,挪戶口的窗口人並不多,而且隻要文件齊備,又是從軍屬轉普戶,等於好轉差,當然容易,一對照一填,啪啪,章子一蓋,戶就落好了。

馮慧也就不會挨通報批評了。

“才兩天功夫,瞧你瘦的。”卸了心頭沉負,她的愧疚感也上來了,捧上養女的臉:“如今成個工商業者,又無工可頂沒班上,你可咋辦呀。”

陳思雨伸手就攬,任由馮慧連親帶摸著,從兜裡拿出一張表格,眨眼兒:“媽你忘了嘛,北城文工團招人是不限成份的,所以咱們……”

馮慧一看,是一份市文工團崗位申請單。

本來思雨過的是部隊文工團,念琴過的是市文工團,因為思雨可以去更優秀的地方,所以馮慧也認可了讓思雨去文工團的決定,而現在,隨著思雨成份變差,部隊文工團就甭想了,進不去。但市文工團是不限成份,擇優錄取的。

也就是說隨著戶口被分開,她擁有了進市文工團的資格了。

馮慧歎氣:“說是不限成份,可真正調撥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陳思雨開始撒嬌了:“媽,咱就試一次嘛。”再搖:“念琴去了歌舞團吧,你看我填的是歌劇團,萬一我進去了,周三你看念琴的歌舞,周六看我的歌劇,就問你,一家倆文藝小將,全北城獨一份的風光,你要不要?”

小牛皮糖一纏,撒嬌技能滿點:“歌劇團的親屬票多,您自己不看,就不想送給親戚朋友們看看,就不想享受點女兒帶來的福利。”

倆閨女,一個在歌舞團,一個到歌劇團,那風光屬實獨一無二。

而正好,昨天去給念琴報名時,碰上市文工總團檔案處的呂處長,一聊,倆人居然是蜀南老鄉,對方當即送了她一罐老家寄來的豆瓣醬,來而不往非禮也,馮慧準備了一掛臘腸,準備今天送對方的。

思雨已經不在她的戶口上了,成份又不會影響到她,打個招呼,順手的事。

但念琴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特彆排斥思雨,說起她就哭,馮慧又不想跟親女兒置氣,就狠下心腸,已經推出門的孩子,就不想再管了。

可推辭的話還沒說出口,環著她的兩隻手小細手兒突然鬆了,養女小嘴一撇,開哭了!

“我也不知道念琴姐怎麼突然就生我的氣了,原來我是嘴饞點,愛問彆人要吃的,但要來一顆糖,我一半她一半,兩顆,媽和弟一顆,奶奶一半,我倆分一半,我從來沒有吃過獨食,我一直當媽是我的親媽,姐是我的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