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即便離婚了,應該也還有一點默契吧,比如可能會碰麵的場合我們儘量回避,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這種聚會我不會再來。希望你也能稍微懂點規矩。”
徐朝宗沉默了幾秒,輕笑一聲,繼而收斂臉上的笑意,冷硬地擰眉注視她。
大概是被她冷靜得近乎無情殘忍的話給激怒,腦海裡不斷重播她跟盛韜的親密行為,他的呼吸聲變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孟聽雨準備離開包廂時,他拉過她,將她困住,壓在牆上,兩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也能嗅到一股酒氣。
“彆搞得太難堪。”孟聽雨麵無表情地說道。
徐朝宗低頭,要去親她。
兩個人在一起很多年是什麼體驗呢。
是對方在說某句話的前幾秒,你就已經有所感應他一定會說這句話。
是他一低頭靠近,你便知道他要做什麼。
她果斷撇過頭,他頓住,下一秒卻%e5%90%bb到了她的耳垂,出於內心隱秘的占有欲,他%e5%90%bb得很重,帶著濃重的喘聲。
……
盛韜見孟聽雨還沒回來,跟殷明說了聲,拿起手機走出包廂。正準備問服務員洗手間在哪時,孟聽雨步履匆匆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還以為你迷路了。”盛韜拉著她的手笑道。
孟聽雨莞爾一笑,自在地抬手將散落在%e8%83%b8`前的一縷頭發捋在耳後,“你以為我是小孩子。我就補了個妝,你要習慣這種等待。”
“我沒有不願意等,就隻是怕你迷路找不到方向。”
孟聽雨微微仰頭看他,握緊了他的手。
餘光中,徐朝宗也走了過來,他步履踉蹌,卻在看到他們時,麵容緊繃,不知道是醉意還是什麼,顴骨一側微微發紅,他捂住手臂,麵無表情地快速經過。
可孟聽雨的話還是鑽入了他的耳朵中。
孟聽雨看著盛韜,輕聲道:“我才不會迷路,更不會找不到方向。”
徐朝宗:“……”
他神色變幻莫測,想要扯扯唇角,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他感覺襯衣的臂彎處黏糊糊的。
應該是被咬出血了。
兩人太過熟悉——
他知道她的耳垂輕易不能碰。
她更加知道,該怎樣還手會讓他更痛,可謂是一擊即中。
第29章
殷明結賬之後, 一行人走出餐廳站在路邊等車。
寒冬臘月,剛才在包廂裡還覺得燥熱,這會兒被凜冽的寒風吹了個透心涼。盛韜早就養成了習慣, 跟孟聽雨麵對麵站著, 用手掌包住她的手心嗬出熱氣, “有沒有暖和一點?”
徐朝宗站在不遠處,路燈拉長了他的身影,顯得蕭瑟又孤寂。
孟聽雨淺淺一笑,點了下頭, “好多了。”
現在沒有以後那樣方便的打車軟件,他們隻能站在這邊等著出租車經過攔下。
殷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有些不耐煩地說,“算了,我今天跟彆人約了打遊戲, 快到時間了。你們先回學校吧, 我看這附近也有網吧。”
話說完後, 他也沒等其他人給什麼回應便大步離開。
王遠博嗤笑, “還真是網癮重,真不知道他怎麼考上大學的。”
他也喜歡打遊戲, 但不會像殷明這樣癡迷。
孟聽雨雖然跟殷明不熟,但她也知道,殷明有令人嫉妒的聰明頭腦。她也是後來跟王遠博熟起來才知道很多小事, 比如殷明,他高一高二純粹在混,每天看武俠小說看到近視, 然而到了高三那一年, 這家夥突然開竅, 隻花了一年時間成績突飛猛進,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燕大計算機係。
殷明每回上課都不怎麼認真聽講,但是到了考試周啃幾天書本,就能安全通過考試。
等畢業後,殷明拿到了大公司的offer,結果上了幾個月的班嫌人家領導把他當驢使喚,很任性的辭職了。用他的話,他是來上班的,不是來送命的。辭職後他在家全職上網打遊戲,竟然還能養活自己,後來覺得沒意思了,也不想被父母念叨,加入了考研大軍。
總之,一直到她重生前,殷明都是她認識的過得最隨心所欲的人。
不隻是工作,在感情上也是。殷明那會兒喜歡的人被他父母極力反對,對方不止年長他六歲,還離了婚帶著小孩,他父母長輩都不同意,殷明很剛,誰都沒搭理,兩人結了婚日子也相當美滿。孟聽雨見過那個姐姐幾回,她們關係不錯,她決定跟徐朝宗離婚時,這姐姐隻對她說了一句話,如果離婚會讓你更輕鬆更開心,那未嘗不是一條更好的路。
孟聽雨想起那姐姐,唇角微翹。
殷明走了,隻有他們四個人等在路邊。又等了快十分鐘,終於有一輛計程車緩緩駛來。他們四個人正好能坐一輛車回學校。
王遠博反應迅速,推了徐朝宗一把,很果斷地安排,“副駕駛座的寶座讓給你。”
可不能讓人家小情侶跟徐朝宗坐後座。
徐朝宗掃了他一眼,倒也沒反對,打開門彎腰鑽進車內。
等計程車重新發動,盛韜握著孟聽雨的手給她取暖,他很刻意地壓低了聲音,好像在跟她說悄悄話一樣,“要不要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下?我估摸著得一會兒才能到學校。”
車內一片昏暗,在行駛而過時,斑駁的樹影折射進來,忽明忽暗。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孟聽雨的聲音好像更溫柔了一些,令人微醺,“不睡了,要不然等下下車會更冷。”
“好。”盛韜攥緊了她的手。
兩人竊竊私語,說的也都是很尋常的話題。
聊天氣,聊明天早上吃什麼,聊接下來會上映的電影。
王遠博越聽便越覺得,盛韜跟孟聽雨很般配,他們就是偶像劇裡的主角。
至於坐在副駕駛座的那位,此刻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也沒能影響小情侶之間的溫情脈脈,是當之無愧的反派。
夜晚的燕市交通也不再擁堵,他們很快地就在學校門口下車。
盛韜摟著孟聽雨走在前麵,他要送她到女生宿舍樓下,王遠博跟徐朝宗落後幾步。
王遠博側過頭見徐朝宗目光幽深陰沉地盯著前麵這一對,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他們在另一條分岔路口分彆,等再也看不到盛韜跟孟聽雨後,王遠博才開口說道:“徐朝宗,我總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也看到了,他們感情很好,誰都看得出來,孟聽雨她很喜歡韜哥。”
說白了兩男一女的三角戀裡,那根線是掌握在女生手裡的。
她決定自己究竟要牽那隻風箏。
如果女生猶豫不決,那這場競爭或許還有一點意義,可女生很堅決的話,第三者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徐朝宗停下腳步,聲音冷淡,“哦,我沒看出來。”
王遠博:“……”
這天就聊不下去了。
回了宿舍,徐朝宗從衣櫃裡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他脫下襯衫,盯著手臂上已經結了血痂的牙印,她是真的狠心,以前她生氣時也不是沒有咬過他,但力度恰好,這還是頭一次咬出血,她用了所有的力氣,將自己的厭惡表現得淋漓儘致。
徐朝宗打開花灑,搓了搓手臂,泛起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
此時也分不清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裡那彌漫開來的痛。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抬起手臂,嘴唇貼上了那個還帶著模糊輪廓的印子。
重生後,如同走馬觀燈。
他一點一點記起了早被塵封的往事。就比如此刻,他想到的是他們第一次親%e5%90%bb。跟她戀愛,是他第一次跟女生如此靠近,有時候看她嘰嘰喳喳說話,他很想親上去,但不是想讓她閉嘴,而是……出於很隱秘的衝動,想將她那些輕快的話語從雙?唇緊緊貼著時挪動到他這裡。◢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想是這樣想,哪怕確定關係了一段時間,他也沒有這樣做。
那天,突然飄起了雪,他送她到宿舍樓下,雪花落在她卷翹的睫毛上,她將半邊臉都埋在圍巾裡,專注又喜悅的看著他。他沒忍住,在抱她時,明明該跟以往一樣輕輕碰一下她的額頭或者臉頰,他卻緩緩下挪,最後%e5%90%bb上了她的嘴唇。
她其實是個很浪漫的人。
後來每年燕市下第一場雪時,她總會趁他不注意偷親他。
有一年她在外地出差,那天燕市下了第一場雪,他在公司加班,等到晚上十點,整棟寫字樓都寂靜無聲時,他才離開,從電梯出來時,接到了她的電話。
她語氣懊惱:“怎麼辦,我看朋友圈,好多都在發今天下雪了呢。今天沒人親你,你會不會失落?”
他被她逗笑,對著電話那頭的她親了一下,故意發出了她也能聽到的聲音。
她笑聲傳來。
“徐朝宗,轉身。”
他不解,愣愣地轉頭,當即怔住,傻乎乎的看著她從大廳的發財樹後跳出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不是一場夢時,她飛奔過來,身體比意識更快,他托住她,她低頭,跟他額頭相觸,眼睛裡好像有星星一眼,“我可是加了兩天班今天才趕回來的。你高不高興?”
……
徐朝宗站在花灑下,閉著眼睛,任由水劃過他的眉峰。
直到這一秒,他才承認,這場重生,對他而言是報複。
他困在這具身體裡,一次又一次地想起當年他們的種種,卻也得接受她正在跟另一個人經曆他們曾經的種種這個事實。
當徐朝宗整理收斂好心情出來時,盛韜跟殷明都回來了。
王遠博詫異地問,“你今天居然沒在網吧通宵,這麼早回來?!”
殷明搓了搓頭發,拉過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彆提了,真是晦氣!我剛開機,結果有人打架,看到沒,我這張臉差點被煙灰缸的玻璃碎渣子給弄破相。”
“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點破事兒,我都懶得說。就兩個男的為一個女生爭風吃醋到打架鬥毆,你說他們無不無聊?好像是那男的挖牆角,搶了人女朋友,另一個肯定受不了,反正現在這倆傻逼都被請到派出所去了。”
王遠博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徐朝宗。
徐朝宗站在門口,他才洗了澡,頭發還沒吹,水珠滲進衣領。
“晦氣,今天我生日啊,怎麼就碰到這種事了!”殷明想起什麼,又從口袋裡摸出撲克牌,嘿了一聲,“來,咱們來打牌,今天我生日啊,你們可得陪我。”
王遠博:“行啊,反正沒事兒。”
殷明看向盛韜,“韜哥?”
盛韜正在脫羽絨服,聞言回頭,笑道:“那我要先彙報一下。”
殷明做了個要吐的表情,“韜哥,你戀愛之後真是惡心啊。”
盛韜眉梢都帶著笑意,“你不懂。”
說完後,他坐在椅子上,唇角帶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