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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不太對,他好像太過於關心魏淑芬了,不對,他不是關心魏淑芬,他好像一直都在攛掇著自己去對付魏淑芬。

他跟不跟魏淑芬好,跟黃柏又有什麼關係?他一直催著自己是什麼意思?

李啟天滿臉戒備地看著黃柏,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對麵站著的黃柏好像變成了一頭可怕的野獸,明明他比自己還要矮上一頭,但現在的他就好像是吃人肉的野狗似的,看著人的眼神都泛著冷光。

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又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黃柏麵上的神情突然再次發生了改變,他重新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樂嗬嗬地說道:“你說你也是的,乾啥躲那麼遠,我會吃了你不成?”

李啟天驚疑不定地看著黃柏,覺得他變臉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讓人有點不敢相信他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正常的。

眼見著李啟天不肯過來,黃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啊你,我剛跟你開玩笑的,你這人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起了?快點來吧,咱們說說你那個臨時工名額的事情。”

提起臨時工名額,李啟天終於動彈了,而黃柏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屑之意,不過他麵上的笑容卻變得越發燦爛了起來。

“來來來,我跟你說,這個臨時工的名額,它……”

李啟天走到了黃柏的麵前,此時的他對黃柏沒有一丁點的防備,甚至因為對方說到後來的時候聲音低沉了下去,讓他聽得有些不太清楚,李啟天又探頭過去,往黃柏的跟前湊了湊。

“你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閃過,鮮血霎時間湧了出來,過了幾秒鐘後,李啟天才感覺到刺骨的疼痛感傳了過來。

疼……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疼……李啟天瞪大了眼睛,嘴裡發出了赫赫的聲音,似乎是在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似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身體轟然倒了下去,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鐘,他看到了黃柏將一把菜刀扔在了他的身邊。

一刀割喉,李啟天活下去的概率幾乎沒有,黃柏沒有在這裡做任何停留,隻是冷漠異常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雙眼已經沒有了絲毫亮光的李啟天。

剛剛他一刀割喉,身上卻沒有沾染上什麼鮮血,等到李啟天徹底咽了氣,黃柏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是偷偷摸摸進村的,過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他,回去的時候,黃柏也是避開了大路,特意走了小路,這一路回去,也沒有任何人看到他。

黃柏並沒有去縣城,他穿過一條條荒無人煙的小路,避開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村落,最後到達了一個不大不小,普普通通,在整個石河縣都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村落之中。

“黃老五,你回來啦。”

一進村子,黃柏就遇到了熟人,對方笑盈盈地招呼了他一聲,而黃柏也換下了自己的冷臉,樂嗬嗬地和對方打招呼。

“嬸子,我回來了,你托我打聽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好了,等回頭你把東西給我,我去替你賣。”

被黃柏稱為嬸子的女人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對著黃柏就是一陣誇讚。

而他這一路過去,相似的場景發生了無數次,而黃柏沒有一次不耐煩的,對待大家夥兒始終都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等到黃柏進了家門之後,那些剛剛跟他打過招呼的人有些感慨地說道:“黃老五真真是個好人啊。”

旁邊站著的人立馬接口說道:“誰說不是呢,黃老五真是個好人,咱們村子要不是有他在,日子還不會這麼好呢。”

自打政策發生變化之後,老百姓的膽子們也慢慢大了許多,之前隻能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乾活,但是現在,他們也敢偷偷摸摸地去乾點其他的小營生了。

不過李家莊不管是距離鎮子還是縣城,都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很多人來回跑一趟,能賺錢是能賺錢,但相對的,浪費的時間就多了。

而且現在的政策雖然已經變了,但卻仍舊有那麼一點不太明朗,有很多時候,他們看到那些帶著紅袖箍的乾事兒們把去攤販的東西收了,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賺錢是賺錢,熬人也是熬人,稍有不慎,那是連人帶貨都賠進去了。

黃老五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他把村裡人要賣的東西給收了,然後他自己一個人出去賣東西。

這家夥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瞧著沒啥大本事,但是在做買賣上卻還是挺有天賦的,他們給他的東西雖然價格比自己賣的時候低了不少,但同樣的,他們卻能少了不少的事情。

在家門口就能把東西給賣了,自己不用去鎮子和縣城裡跑,也不怕遇到紅袖箍們,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因為這個原因,大家夥兒對黃老五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不過三年的時間,大家就把這個下放到他們村子裡的知青當做是自己人了。

黃柏回了家之後,他媳婦兒推開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老五,你回來啦。”

瞧見自家男人,黃柏的媳婦兒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來,然後快步迎了上來。

“你身上怎麼有股血腥味兒?”

第159章

黃柏的媳婦兒叫做劉秀娥, 她是土生土長的李家莊人,她爹是李家莊的村長,其實在黃柏沒顯露出自己的能耐來之時, 在村子裡挺不招人喜歡的。

原因無他,黃柏身材矮小, 也就隻有一米六五罷了, 而且他長得瘦瘦巴巴的,跟個瘦猴似的, 模樣長得也不好看,哪怕有個知青的名頭, 村裡的姑娘們也看不上他。

劉秀娥是村長的閨女, 自然也是看不上黃柏的, 但是有一次劉秀娥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是黃柏將她救上來的。

而為了救劉秀娥,黃柏脫了她的衣服給她做人工呼吸,而這一幕恰好就被村裡頭人給看見了。

劉秀娥的名聲就此壞了, 所以最後不得不嫁給了黃柏,一開始她還是很不情願的,但是很快的, 她就發現黃柏這人其實還蠻好的。

雖然人長得醜了一點,個頭矮了一點,但是性格還是挺不錯的,而且人也有能力, 在村子裡對著誰都是一副笑臉,誰不誇他是個好人?

時間長了, 她也就認命了。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 劉秀娥嫁給黃柏五年了, 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甭說是大胖小子了,連個女娃娃都沒有給他生下來,她自己都覺得對不起黃柏,但是黃柏卻一點都不怪她。

“沒有孩子就沒孩子吧,這是咱們的命,我總不能因為你不生孩子就不要你了吧?那我成啥人了?”

黃柏沒有因為她不能生孩子而嫌棄她,反而對她一如既往,這讓劉秀娥更加感激黃柏,對他也更是死心塌地了。

她一顆心都撲在黃柏的身上,自然能察覺到他的不妥當,當她嗅到了黃柏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血腥氣時,劉秀娥頓時著急了起來。

“老五,你怎麼了?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兒,你是受傷了嗎?快點給我看看……”

眼見著劉秀娥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黃老五趕忙開口安撫起她的情緒來。

“唉,秀娥你先彆哭,我沒事兒的,你誤會了,我沒受傷,就是回來的時候幫個朋友殺了個雞,可能是沾上雞血味兒了。”

黃柏說起謊話來麵不改色,劉秀娥看著他的樣子,仍舊有些半信半疑:“殺雞是這樣的血腥味兒嗎?怎麼感覺和雞血的味道不一樣?感覺,感覺有點不太對,雞血的味道好像沒有這麼濃……”

眼見著劉秀娥一本正經地開始懷疑了起來,黃柏不免覺得好笑:“如果不是雞血,你覺得是什麼血的味道?”^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說著,黃柏湊進了劉秀娥,故意讓她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雞血的味道,是人血的味道,我剛剛殺了一個人,割破了他的喉嚨,他……”

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劉秀娥給捂住了嘴巴,她秀美的麵龐變得煞白煞白的,捂著黃柏的手都在顫唞著,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控製不住地顫唞了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話也是能胡說八道的?這要是被人聽了去,那你成啥人了?”

什麼殺人抹脖子的,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這要是被人聽去了,跑出去胡說八道可怎麼辦才好?

眼見著劉秀娥似乎被自己剛剛那一番話給嚇到了,黃柏將劉秀娥的手從自己的嘴巴上拿下來,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來:“我跟你說真話,你又不相信,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真是沒辦法了。”

劉秀娥白了黃柏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真是糊塗了,我就不該跟你掰扯這些,行了行了,你願意說啥就說啥吧,我去給你做飯,你應該還沒吃吧?我這就去收拾小雞,好好給你吃一頓。”

黃柏說了真相,但是劉秀娥顯然不相信這個真相的——她的丈夫是李家莊鼎鼎有名的好人,誰提起他不要誇一句?這樣的一個好人,又怎麼會做壞事兒呢?

黃柏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一直到他回了屋子之後,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了蹤跡,想到剛剛在外頭的時候劉秀娥捂著自己嘴巴的模樣,黃柏麵上的神情有片刻的扭曲。

真是惡心透頂的低賤女人,如果不是為了隱藏身份,他又怎麼會娶這麼一個女人?

黃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將那翻湧的情緒給壓了下去,片刻之後,黃柏這才恢複了正常,他很快又帶起了假麵來,和正在廚房裡忙活的劉秀娥招呼了一聲,這才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家。

“記得回來吃飯!”

眼見著黃柏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劉秀娥趕忙喝追了出來,朝著黃柏喊了一聲。

“好!”

黃柏的聲音遙遙地從外頭傳了進來,等到劉秀娥追出去的時候,已經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這人也真是個急脾氣。”

劉秀娥嘀咕了幾句,轉身回灶房裡繼續忙活去了。

而黃柏則去了自己的老丈人家裡頭。

劉海超是李家莊的村長,他在村子裡還是很有威信的,除了劉秀娥這個女兒之外,劉海超另外還有四個兒子,劉秀娥是他最小的女兒。

大抵是因為這樣,所以劉海超很偏愛自己的小女兒,一開始他還看不上黃柏這個女婿,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黃柏的表現越來越好,劉海超慢慢也就接受了這個女婿——不接受還能如何?女兒都嫁給他了不是嗎?

今兒黃柏突然過來,劉海超對他倒還是挺客氣的,他讓自己的媳婦兒下廚去做飯,而他則在客廳裡招呼起了黃柏來。

將黃柏不久前孝敬的大前門拆開了遞給對方一根,而黃柏十分孝敬地用火柴給劉海超點了煙,翁婿二人吞雲吐霧了一會兒之後,劉海超才開口詢問黃柏過來是乾啥的。

黃柏笑盈盈地陪著劉海超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和劉海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