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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衣繩上,聽到自家哥哥的問話,蘇清河將濕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快步走到了蘇海晏的跟前去。

“他們出去了,說有事情要做,我跟他們說了,晚上他們會回來住的。”

蘇海晏道:“我不是說等會兒我會開車去送他們的嗎?”

進書房之前,蘇海晏提過,說他很快就會忙完出來,要是他們有什麼事情,等下自己會開車把他們送過去的。

京城這地方道路複雜,他們兩個人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自己去找,怕是要耽誤不少功夫。

蘇清河聞言,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跟他們說了,讓他們稍微等一等,但是他們兩個說自己可以的。”

劉滿生說他們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去做的,蘇清河總不好攔著他們,隻能放任他們離開,可惜的是她不會開車,要不然的話就能去送他們了。

蘇海晏聞言,沒有在這事兒上繼續糾結下去了。

“我馬上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你好好招待小七他們,記得讓王嬸兒多做些菜。”

蘇清河笑著點了點頭,結果就看到蘇海晏又去和王萍交代了幾聲,她的臉垮了下來,覺得自家哥哥好像不怎麼太信任她的能力。

好生氣啊……

不過等蘇海晏開車要走的時候,蘇清河還是快步上去,交代了蘇海晏幾句,讓他晚上早點回來。

“咱們家還有客人呢。”

第89章

“我知道, 我儘量趕回來。”?S?

說完這番話後,蘇海晏便驅車離開了。

蘇清河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她到底和蘇海晏是雙生兄妹, 總有那麼點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在自家哥哥開車離開的時候, 蘇清河覺麼出那麼一點不對味兒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立馬跑去和王萍分享自己的發現。

“王嬸兒,你有沒有覺得我哥對待小七有點不太一樣?”

總覺得他對魏淑芬好像挺好的, 明明才第一次見麵,但是總感覺在家哥哥對待人家好的有點過分了。

“我怎麼不記得我哥是這麼溫柔體貼的一個人?還特意交代了那麼多的事情, 就是為了讓小七覺得舒心?這也太忒誇張了一點吧?”

蘇清河記得自家哥哥的性格其實挺冷漠的, 除了對待自己和王嬸兒比較細心周到之外, 對待其他人都透著股疏離感,往常要是有人來,就算是和自家哥哥認識了十年的好友,也沒有被這麼周到對待過。

蘇清河將自己發現的異狀一一告訴了王萍:“王嬸兒, 你覺不覺得我哥有點不正常?”

王萍聞言,滿臉不讚同地看著蘇清河:“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少爺呢?他本來就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之前那些人得不到少爺的溫柔對待,那是他們的問題,小七是個好姑娘,又乖巧又討人疼, 誰不想疼她?彆說少爺了,小姐你難道不疼小七嗎?”

蘇清河的思緒立馬被王萍給帶偏了:“你說的對, 小七確實很好, 她值得被這麼對待。”

王萍擺出了一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你瞧吧, 所以少爺對小七好有啥問題嗎?”

蘇清河搖了搖頭:“沒有。”

兩人都喜歡魏淑芬,二人很快就把蘇海晏的對魏淑芬好的有些過分的事兒給拋之腦後,開始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來。

“王嬸兒,我瞧著小七穿著的棉褲有些舊了,我記得家裡麵還有不少棉花呢,我那還有幾尺藍黑色的燈芯絨的布,咱們給小七做衣服吧。”

王萍覺得這主意不錯:“那感情好,我瞧著小七身上穿著的棉襖也舊了,正好少爺給了我一匹紅色的緞麵布料,我給她做件棉襖。”

兩人一拍即合,說乾就乾,立馬風風火火地開始忙活了起來。

此時的魏淑芬並不知道這些事兒,她正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劉滿生一起穿梭在京城陌生的街道之中。

劉滿生的那個本家大伯叫做劉慶剛,他是六零年的大學生,當初他在京城上學,跟個高官家的女兒處對象,畢業之後,他被分配到了紀檢部,因為嶽家的扶持,現在已經坐到了副局長的位置。

劉滿生這次過來,就是來求劉慶剛幫忙的。

雖然縣官不如現管,劉慶剛不是石河縣的領導,但他到底是京城這邊兒的,又是分管貪腐這塊兒的,隻要他願意幫忙說句話,劉家的問題鐵定可以迎刃而解。

若是劉家人真乾了那種事情,劉滿生鐵定不敢求上門來的,但是自己的大哥是被冤枉的,有人非得要劉滿祈背鍋,將所有的一切罪名全都扣在劉滿祈的身上,劉家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

當初劉滿生的爺爺不是沒有打電話求過劉慶剛,但是他那會兒說過年回去再說,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耽擱,過年沒有能回去,劉滿生隻能帶著東西北上,到京城來尋求劉慶剛的幫助。

這並不是劉滿生第一次來京城,不過卻是他第一次到這個大伯家來,雖然手上麵有地址,但是麵對著這四通八達的胡同,他還是犯了難,最後還是一連問了好些個人,這才問到了地方。

劉慶剛雖然身居高位,但行事卻極為低調,他甚至發揚了艱苦樸素的精神,沒有住在給乾部安排的大院兒裡麵,而是住在距離王府井不遠處胡同裡。

胡同裡的道路四通八達,而且許多人家為了多占地方,又在麵搭了小屋子,裡麵放點雜七雜八的東西,這就讓原本就狹窄的道路變得更加狹窄了起來,有很多地方人往過走,都得側著身過去才成。

劉滿生忍不住和魏淑芬吐槽:“你說我那個大伯怎麼想的?乾部大院住著不好嗎?二層的小樓,還有專門的守衛護著,非得要住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乾嘛?”

他是真想不明白,在石河縣,那些乾部們恨不能全都住在乾部大院裡,怎麼到了他大伯這裡,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真真是讓人覺得摸不著頭腦。

這裡距離王府井那麼近,以後這邊兒的房子那可是價格一路飆升,這塊地方說是寸土寸金都不足為過,等到房子動遷了,那可真就發達了。

而且乾部大院也不是那麼好住的,要是單獨一家能住個四合院,可比乾部大院舒服多了。

當然,這些話並不是一個從未來過京城的土包子魏淑芬能說出來的,於是她便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不知道,不過人家既然住在這裡,肯定有人家的想法,咱們隻管送東西就成了,其他的也輪到我們來管。”

劉滿生點了點頭,認同了魏淑芬的說法:“你說的對,咱們來就是辦事兒的,事情辦成了就成,其他的隨他去吧。”

反正住在京城的也不是他們,等到事情成了,他們就回到石河縣了,那地方才是劉滿生的大本營,在京城這裡處處都覺得不對勁兒,還是石河縣好。

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老祖宗誠不欺我。

劉滿生一邊想著,一邊打問著劉慶剛的住處,他雖然長得不是那麼出眾,但是笑容誠懇,嘴巴又甜,雖然操著外地口%e5%90%bb,但也沒被人家瞧不起,彆人還是挺熱情地給他指明了方向。

一路七拐八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候,他們終於到了地方。

麵前的這棟四合院瞧著就跟其他的那些不一樣,看著還是挺有派頭的,人家說的門口有兩座石獅子的,應該就是這戶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魏淑芬把劉滿生手裡頭的包裹也接了過來,然後示意他上前去敲門。

真到了劉慶剛家門前了,劉滿生又莫名感覺到了一些害怕,還是魏淑芬鼓勵了他一番,劉滿生才定下心來,上前去敲門。

今兒是年初九,禮拜一,劉慶剛他們應該沒那麼早去上班,劉滿生估摸著時間,覺得他們就算出去拜年,應該也不會這麼早就走了,更何況來之前劉滿生的爺爺跟劉慶剛通過電話,說自己初九會上門來,不管如何,家裡總歸是會有人在的。

隻是他敲門敲了老長時間,院門卻一直緊閉著,沒有打開的意思,劉滿生的心中彌漫著濃濃的不安感來,腦子裡一瞬間轉過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念頭來。

難道劉慶剛不願意幫他們的忙?這個閉門羹其實就是無聲的拒絕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但是門一直不開,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去胡思亂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他快被自己的想法給弄得心神大亂的時候,黑色的大門總算是打開了。

一個長了雙吊梢眼的中年婦人看向了門外站著的劉滿生,語氣不善地說道:“你誰啊?懂不懂規矩?一直敲門乾嘛?真是的,果然是鄉下來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對方操著一口京片子,劈裡啪啦就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她斜睨著劉滿生,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仿佛劉滿生是啥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似的。

對方的這種態度實在是讓人火大,可是劉滿生是來求人辦事兒的,就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隻能生生地忍下來,非但要忍下來,還得陪著笑臉,對著這個不知道身份的女人低三下四賠笑臉。

好聽話說了不少,總算是得了進門的機會,但是後來的魏淑芬又被刁難了,仗著吊梢眼的女人說魏淑芬不是這家親戚,劉家門不是誰都能進的,她得在外麵等著。

現在是二月底,雖然年前就立春了,但是冬日未過,春寒陡峭,京城這邊兒的風似乎都帶著刀子,從臉上刮過去,能冷到骨頭縫裡麵去。

那個吊梢眼的女人不許魏淑芬進去,言辭直白,絲毫不留情麵:“你不管怎麼好歹是姓劉的,沾了點劉家光,你能進,但是她不行,她是你什麼人?憑啥跟著進來?”

依照劉滿生的脾氣,現在心裡麵是恨不能掉頭就走,臨走之前還得要狠狠扇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女人幾巴掌,但是他不敢。

劉滿祈還被關著呢,一把大刀懸在劉滿祈的腦袋上麵,稍有不慎,劉滿祈就得要人頭落地,連帶著劉家所有人都得要倒黴。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劉滿生心中縱有萬般不情願,也隻能生生壓了下去,他不好衝著那個吊梢眼的女人發火兒,隻好扭頭看向了魏淑芬,語氣之中不由自主地帶出了幾分央求之意來。

“小七,我先進去,你要不然到外麵等我?我記得外頭有個茶館兒,那裡暖和……”

魏淑芬倒是不計較這些,求人辦事兒,本來就要低頭受辱,這是很正常的,從來都沒有站著就能把事兒給辦了的。

更何況這個吊梢眼的女人衝的人不是魏淑芬,她是在敲打劉滿生,魏淑芬不過是被捎帶波及的而已,劉滿生才是最受屈辱的那個。

她沒有多說什麼,將大包小包的東西交給了劉滿生,這些東西的分量可不輕,魏淑芬拎起來輕輕鬆鬆,劉滿生一接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壓垮了似的。

魏淑芬如此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