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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就忍不住湊過去親一下。

世間再沒有比她更讓人心軟的人了,也沒有比這更溫馨的事情,難怪那麼多人心心念念著要娶妻。

裡麵柔情蜜意,外麵暴雨傾盆,隔著老遠的紅廊下,虞秋的大小丫鬟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去敲門。

雲珩不許人守夜,誰也不知道這兩人下了多久的棋,萬一才睡下沒多久……誰敢去敲門啊。

可是新婚第二日是要入宮請安的,誤了時辰,太子兩人不會怎麼樣,她們做丫鬟的怕是要挨罰。

又一聲驚雷響起,雨水被狂風卷入簷下,丫鬟們提著被打濕的裙子擠成一團,有人道:“這麼大的風雨,不方便外出,或許能把請安延後……”

“那也得太子說話,咱們怎麼好擅自做主。”

說到這,又回到了最初的難點。要去扣門嗎?

最後是府中侍女看見了這一團人,心驚肉跳地跑來,道:“太子早已派人入宮請示過了,今日風雨大作,不宜外出,暫不入宮。行了,都散開吧,沒有吩咐不得靠近,否則,當心……”

當心丟了性命。

這些是太子妃的人,侍女猶疑著沒敢說下去,及時止住了最後幾個字。

丫鬟問:“太子什麼時候吩咐的啊?”

那自然是丫鬟們不知道的時候。

雨水是天將亮時落下的,侍女剛在側間換完了水,過來裡間換床褥時,見太子抱著太子妃往側間走去。

太子妃似乎沉睡著,青絲散亂地從太子的臂膀垂下,被遮得嚴實,旁的什麼都不讓人看見。

從侍女身旁走過時,錦緞薄毯下滑,露出了隨著走動搖晃著的腳,瑩白的腳麵和腳踝上紅痕點點,半隱在毯子下。

侍女看呆了。

直到那隻腳停住不動,空氣中彌漫起涼意,侍女本能地抬頭,看見太子目如寒鋒地俯視著她,映著燃了一半的燭光,脖頸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侍女渾身一抖,“噗通”跪了下去,伏地叩首,卻不敢出聲求饒。

萬一將人吵醒,她是真的活不成了。

不管是太子心情好,還是怕驚醒太子妃,反正她僥幸討回了一條命。

太子府的侍女是不敢亂傳話的,但昨日起府中多了許多人,有虞秋帶來的丫鬟、侍禮的嬤嬤宮娥等,這些人嘴巴沒那麼嚴,兩人對弈一宿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侍女聽見這話時,腦子裡浮現出的是那隻遍布紅痕的腳與淩亂的床褥。兩人是對弈了,可一宿的時間絕對是謠言。

她是在將換下的床褥收走時,聽見了雲珩吩咐侍衛的話:“謠言不必理會,去宮中說一聲,今日雨大……”

不理會就不理會吧。侍女擺出臉子來,嚴厲道:“不該問的彆問,都散開,彆在這圍著了。”

第101章 結局(1)

電閃雷鳴, 大雨滂沱,並不能阻止消息的擴散。

大丫鬟冒雨回到太尉府, 將事情說了, 蕭夫人不覺再次與她確認,“誰新婚之夜忙著下棋?”

“太子與太子妃。”大丫鬟脫下蓑衣,濕淋淋的鞋子和衣裙還沒來得及換下, 肯定道, “昨夜奴婢親眼看見太子妃身邊的人把棋盤送進屋裡的。方才奴婢出府之前,聽見太子與太子妃說, 要把棋具放在寢屋內, 以後每日都要與太子妃切磋棋藝。”

蕭夫人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像哭像笑, 還有點不可置信。

“那今日阿秋可有……”蕭夫人想問虞秋是何時起的, 可有不適,身上有沒有什麼痕跡,可是對著大丫鬟惋惜的表情,話到嘴邊有點問不出口。

大丫鬟等了等, 沒等到她問出下麵的話, 主動道:“夫人是想奴婢親口與太子妃確認?奴婢也是想的, 可是太子一直在寢屋裡,不準奴婢們近身。進去伺候的也是府中原有的侍女, 奴婢隻在外間端水伺候, 連太子妃的麵都沒見著。”

蕭夫人仍是覺得不太可能, 不是說太子好棋可能是裝出來的嗎?

就算不是裝的……她是見過太子的, 文質彬彬, 很有書生氣, 可再書生的人, 再怎麼喜愛下棋,也不至於新婚之夜拉著新娘子不務正事吧。

何況還是那樣嬌美的新娘子,誰能忍得住?

她又問:“下了一整夜?”

“不知道,但是聽說太子更衣後親自去收拾的棋盤,很是……嗯,意猶未儘。”

蕭夫人:“這、這……”

與這事相比,他二人因暴雨未進宮請安倒算不得是多大的事情了。將大丫鬟打發回去,蕭夫人猶豫許久,在蕭論回來後,將這事說給他聽。

夫妻二人商討了下,決定把這事告知蕭太尉。現在大雨連綿消息傳的慢,但明日怕是就會傳得人儘皆知,自己人說給蕭太尉,總好過他在外人口中得知。

過幾日,等虞秋回了門,蕭夫人打算去探望一下,親口與虞秋確認。

除了太尉府,宮中也收到了消息。

嬤嬤言辭鑿鑿地說著,公儀穎聽得一臉頹喪。

雖不知道事實究竟如何,但這事毫無疑問是假的。

她那兒子心思多、心機重,他不想讓府中消息傳出,能有一百種辦法。這荒謬的事一定是他脅迫虞秋配合著演給彆人看的,都是為了他好棋的假象。

公儀穎問:“太子妃怎麼說?”

“老奴未能見著太子妃……”嬤嬤窘迫,婚前在虞秋那,她是威嚴的侍禮嬤嬤。在太子府的喜房裡挑了喜帕後,她就沒用了,連主院都沒能再進去。

太子府的下人口風緊,這點兒事情她還是從太子妃身邊的小丫鬟那打聽出來的。

嬤嬤離開後,公儀穎扶著額頭與心腹宮娥道:“看看,我沒說錯吧,一定是珩兒弄出的主意。不然他怎麼不讓人見太子妃?”

“我算是看出來了,太子妃心性單純,不懂遮掩,但是好拿捏,被吃得死死的啊!”

“我怎麼就敢奢望她來約束珩兒……”公儀穎喃喃自語,後悔莫及。

這兩處是最早收到消息的,太子府中,處於流言中心的兩人正在慢畫娥眉。

虞秋是午時醒的,醒後被摟著黏黏糊糊了許久,更衣洗漱罷已是午後。外麵疾風驟雨,雷鳴不斷,偶爾天際還會劃過一道閃電,駭人心魄。

幸好府中沒有長輩,幸好不用進宮去。

虞秋沒有精神梳妝,一頭烏發簡單的披在身後,被雲珩抱到了紫檀木的梳妝台前。

屋中原本沒有女孩子家用的梳妝台,是成親前特意準備的,黛粉胭脂,首飾珠串,全是按虞秋的喜好重新置辦的。

雲珩站在前麵俯首,手中拿著一支黛筆,虞秋坐在凳子上仰著頭,任他在自己眉梢畫弄。

她腰酸腿軟,坐一會兒還好,時間久了,就撐不住了,乏力地輕歎一聲,立即被雲珩扶住了臉,“彆動。”

“怎麼這樣慢啊?”虞秋埋怨著,不高興道,“你快一點,不然不要畫了。”

已到了下半日,暴雨肆虐無法外出,虞秋渾身無力懶得梳妝,但是雲珩不答應,非要給她畫眉。

畫也就算了,慢吞吞的,這麼久了,才畫好一邊的,虞秋坐著都要累死了。

雲珩道:“你要把我傳成個傻子,我都配合了,我在你臉上畫幾下怎麼了?”

新婚之夜不洞房,不是傻子是什麼?

再說虞秋,隻知道起個頭,不知道善後,不是他讓人引導著了下,下邊的人哪裡有機會把話傳出去。

虞秋早被他用這由頭討過好處了,聞言對著他皺了皺鼻子。

這一皺,眉心也輕輕攏起,帶動眉稍,讓雲珩無法落筆。他略低眼,撞入虞秋微紅的春水眼眸中,似嗔似怨,還有著點兒昨夜殘留的嬌%e5%aa%9a。

雲珩點點她鼻尖,彆有深意道:“彆這樣看我。”

這語氣一下子把虞秋拉回到不可說的行為上,她臉一熱,軟下腰往雲珩身上靠去,“坐累了。”

“又累了?”雲珩笑話了她一句,目光低掃,一撩衣袍腳踩上旁邊的圓凳,膝蓋高高架在虞秋身側。

虞秋趴了上去,側枕著手背,露出一邊眉眼讓他慢慢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明日去宮中嗎?”

“明日再說。”雲珩道。天轉晴了,就帶虞秋去,反之,繼續在府中待著,犯不著出去遭罪。反正借口多的是。

虞秋閉上眼睛歇了會兒,眼前一閃,是一道閃電掠過,接著雷聲轟鳴。她忽然想起雲瓊托付的事情,道:“前幾日四殿下來找我說情,說六殿下知道錯了,問你能不能放過他。”

雲珩手略一停頓,低頭見她仍閉著眼,看出她並不知曉自己對雲璃做了什麼。

算雲瓊識相。

“我就與他開了個玩笑,過幾日就與他說清楚。”

虞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嗯”了一聲繼續趴著。

這樣的姿勢露出了她脖頸上的痕跡。雲珩在她眉上畫了幾下,目光止不住地往那上麵轉。但虞秋太累了,次日興許還得入宮,她需要休息。

不能折騰她,也不能虧待了自己。

他擱下黛筆,在梳妝台上看了眼,揀起一個精致小盒,打開後嗅了嗅,聞出是口脂的味道,是虞秋用過的一種。色澤溼潤鮮豔,味道也很好。

雲珩拿著口脂,將半睡半醒的虞秋扶起,讓人靠在了自己懷中,然後以手沾著口脂,細慢地搽在虞秋唇上。

虞秋感覺到了,掀著沉重眼皮瞅了他一眼,沒有給他額外的反應。

就當他不正常好了。

她聽著外麵喧嘩的雨聲,慵懶地倚在雲珩懷中歇息。

……

許久,唇瓣還在被描摹,虞秋輕扇眼睫,從留在她唇上的手背向上,看見了雲珩的眼神。

深邃凶狠,上一次看見他這眼神是在昨夜。

對視須臾,虞秋猛地推了他一把,站起來就往一邊跑。

沒跑兩步,腰被箍住,被人打橫抱起。她兩腳懸空蹬了幾下,惹得自己痛了起來,忙低聲撒嬌:“彆弄啦……”

身上不舒服,恥於開口,隻能這樣祈求。

“不弄,讓你歇著。”雲珩抱著她走到床邊,道,“我陪你睡會兒,給你揉揉腰、捏捏腿,好不好?”

虞秋被放在了榻上,仰躺著看他,雙手向上橫在頭頂,不說話,隻以一個毫無防備的姿勢望著雲珩。

雲珩覺得她那雙眼睛藏著鉤子一樣,“嗯?”

虞秋還是不說話,但是笑了一下,笑的時候身子震顫,腰身輕挺,引得雲珩目光往她身前移。

虞秋看出來了,兩手縮在衣襟處,身子一翻側躺了過來,腳順便在他腿上蹬了一下。

這廂正要重回榻上相擁而眠,房門被敲響,侍女道:“殿下,左大人有要事求見。”

雲珩皺眉,他成親都能免兩日朝會,沒人上門打擾,怎麼這府中幕僚沒一點兒眼色。

他道:“沒空,過幾日再說。”

“有空有空,你讓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