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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病倒了。”雲琅一股腦把以前的事情說出來,“後來我就被皇兄帶走了。對了,皇兄為什麼特意讓人給你把脈?”

虞秋腦中一片空白,她連自己犯過傷寒的記憶都模糊了,把脈……

這下她沒心思想脂粉的事了,把雲琅哄走後,撐著下頜細想起來。

前兩個月,她是犯過一次傷寒,正喝著藥時,雲珩過來了,說她藥中可能有毒,是斷腸散。

按雲琅所說,雲珩在她傷病之前就想讓太醫給她把脈,那就是說他早就懷疑自己中了毒?

……好像有哪裡不對?怎麼感覺雲珩在這事上未卜先知了?

虞秋想不通雲珩怎麼知道的,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雲珩那時候就已經很喜歡她了,為了確保她無恙,拐著彎想讓雲琅裝病。

她有點開心。

虞府這邊能過問虞秋的就蕭家母女二人,應付過去,虞秋就沒事了。雲珩那邊,有的人是不敢問他,

有的是沒抓到機會問。

彆人怎麼想,雲珩不管,沒人主動問,他就當什麼異樣都沒有,因著昨日與虞秋的玩鬨,今日他格外的溫潤近人。

身為儲君,雲珩身兼數職,朝後先去了大理寺,午後再去禮部查點東西,傍晚回府,碰見了雲珀。

沒有外人在,兩人也照舊虛偽地兄友弟恭了一番,之後,雲珀問:“聽聞皇兄另得佳人?”

難有美人能入他的眼,他不願意輕易放棄,可要越過雲珩去動虞秋太難,假若雲珩主動放棄,那就簡單多了。

在宮門口被雲珩暗中警告過的雲珀,仍抱有一絲希望。

女人而已,以雲珩的性子不會輕易對女人動心,何況是那樣無腦的美人。

雲珩道:“哪有什麼佳人,是你皇嫂與我鬨著玩的。”

他從懷中取出數月前虞秋親手繡的荷包,倒了幾顆珍珠在手心,道:“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胭脂,正好她的珍珠手玔又斷了,心情不好,就與我耍起了小性子。姑娘家,看著莊重,其實愛美又嬌氣,非要我親手給她串好……”

縱容的語氣說著責怪的話,聽著親密極了。

雲珩又道:“不過這事傳出去,禦史台的人該說你皇嫂的不是了。我打算說脂粉味是給母後選胭脂時不慎染上的,三弟,你不會出賣我吧?”

雲珀擠出笑道:“當然不會。”

“那就好。其實我也不想慣著她的,但是你皇嫂,你是見過的,貌比天仙,她一撒嬌我就沒辦法了。何況她對我情深義重,還專門做了個小冊子記錄我的喜好……”

雲珩無奈說著,話鋒一轉,道:“二弟,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有的話要儘早下手,當心被人搶先了。”

雲珀臉色一陣青白,宮門那次,他懷疑雲珩看出了他的惡癖。這次,他懷疑雲珩知曉了他對虞秋的想法。

這不應該,他還沒怎麼動手,不該這麼早露餡。

他隱忍不發,好聲應了。

與雲珩告彆後,雲珀回府去了他臥房下的暗室,在裡麵待了半個時辰,出來時,身上裹著一層寒涼。

他臥房下,是一個冰窖,其中有個一人大的冰棺,是他為虞秋準備的。

當日鹿鳴宴上驚豔的一眼讓他記到如今,他隻是離京幾個月延遲了動手,人就成了雲珩的太子妃。

雲珀咽不下這口氣。

他得不到的,雲珩也彆想得到。

“雲琅還在虞府?”

“是,太子無暇管教五殿下,就把人送去了虞府給虞小姐管教,這事是聖上應允的。”幕僚回道,“五皇子的龍陽之好眾人皆知,除了秦大人說了幾句不妥以外,無人置喙……”

雲珀麵色沉沉,片刻後,陰冷一笑道:“他想用老五來保護虞秋,那我就讓他栽倒在這上麵。”

“殿下有何計策?”

雲珀“嗬”了一聲道:“雲琅畢竟是男兒身。”

雲琅年紀小,且有龍陽之好,所以沒人覺得把他交給虞秋管教不合適。

“再對女人沒興趣,也是個男的。”雲珀說道。

中了春[yào]後,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等他與虞秋發生了苟且之事,看雲珩還要不要這個太子妃了。

第91章 夢會

公儀穎性情內斂, 最恐與人打交道,可惜生了個兒子是強勢有野心的。唯一的親兒子,再讓她頭疼也得幫著。

“是給我挑脂粉時染上的。”公儀穎揉著額頭認下莫須有的事情。

殿中其餘人已被遣退,母子二人沒了顧慮, 公儀穎問:“不是已經選中你那小太子妃了, 怎麼還去招惹彆的女人?”

“母後怎麼忽然問起我的事情了?”雲珩反問。

公儀穎已經多年不管雲珩的事情了, 管不了,更沒法管。

在雲珩少時,她就有清楚的認知, 這個兒子過分有主見,彆人的勸解他會聽, 能不能聽進心裡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能做的,隻有明知無用地反複規勸他克製自己,以及幫著收拾爛攤子。

後宮混亂,常有人悄無聲息地死去, 有的是被那位暴起虐死, 有的是不長眼地撞入她這兒子手中。雲珩不主動找事,但巴不得有人來招惹他,好讓他發泄心中暴戾。他一出手就要對方性命,留下一地血水。

公儀穎努力了兩年,漸漸發現兒子不再與人動手, 喜悅了一段時日, 驚覺不是兒子掰正回來了,而是他有了自己的人手,已經不需要她來幫忙遮掩了。

皇子滿十五離宮,搬去府邸前, 雲珩道:“我要當皇帝。”

原本正擔憂他在宮外會大肆屠殺的公儀穎眼前一陣發黑。

公儀家是武將世家,子女性情各異,但都是剛正之人。以前雲珩殺的都是不懷好意的歹人,公儀穎尚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想當皇帝,對公儀穎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噩耗。

爭儲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爭儲的目的。

成了太子,再當了皇帝,大權在握,心情不好就砍人,那麼多大臣,夠他殺的了,哪日覺得無趣了說不定就與鄰邦開戰,殺人屠城,以滿足他嗜血的欲望。

她兒子,妥妥的做暴君的料。

公儀穎對皇室血脈不報任何期望,然而那時的雲珩已經不是她能約束的了。

自建府邸後,隨著年歲漸長,雲珩的美名慢慢傳開,每聽人提起溫文爾雅重規矩的二皇子,公儀穎的心就抽搐一下。

好不容易抽習慣了,雲珩成了太子,她被冊封為皇後。

封後那日,公儀穎恨不得暈死過去。

兒子不能傷害,家國大義也不能拋下,她隻好苦口婆心逮著機會就勸說。少時的雲珩她就捏不住,現在的雲珩,她更是沒辦法。

公儀穎拿他沒辦法,隻能寄希望於他將來的伴侶,然而雲珩無情無欲,沒有親近的姑娘。

她親眼見過有人試圖親近雲珩,俊雅溫柔、儀表不凡的翩翩公子,未來的儲君,身邊沒有任何鶯鶯燕燕,哪個姑娘能不動心?

曾有羞紅了臉的姑娘往他懷中撞去,他腳步一偏就躲開了,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任人重重摔倒在眼前。

完了讓侍衛去扶,關切問道:“小姐可摔傷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次數多了,就沒人往他身上撞了。

最初,公儀穎猜測虞秋這太子妃是雲珩選來做擺設的,家世不算低,但認真掰扯開,其實她並沒什麼背景,又膽小怕事,完全能被他一手掌控住。

她命人打聽了些宮外事,聽見這二人感情深厚的傳聞越多,公儀穎越是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直到端午那日虞秋第二次入宮。

公儀穎驚訝,原來這兒子會逗小姑娘啊。

她又一次讓人去查了虞秋,確認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被嬌養大的姑娘。

嬌滴滴的小姑娘好啊,膽子小,怕血、怕死人,害怕了就哭,就撒嬌要抱。雲珩兩隻手都去抱人了,不就沒法拿刀了嗎。

還是家風嚴謹的蕭太尉家的外孫女兒。

公儀穎一直懷疑兒子如願登基後,首先要殺的就是朝中大臣,她粗略算了算,光是禦史台那幫子嘴硬的東西,就得被雲珩砍殺一半。

大臣一定會出言勸阻,雲珩卻未必會聽。

有了這個小太子妃就好了,蕭太尉忠君愛國一定不能看著他濫殺,雲珩可以不顧彆人,他喜歡的姑娘的家人總得隱忍幾分吧。

“哎,我是覺得你那小太子妃可愛,不忍心她未出嫁呢,夫君就變了心……”公儀穎說道。

雲珩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不與她計較,也不想虞秋被看輕,道:“沒有彆的姑娘,那是阿秋與我鬨著玩呢。”

公儀穎稍稍沉默了下,朝他臉上看去,見雲珩下頜角上的淺淺抓痕已經沒了。

她是話少,不是愚鈍,按兒子的脾性想一想就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年輕人嘛,難免衝動。衝動了好,越衝動越得顧慮著他的太子妃。

公儀穎艱難地開口:“沒成婚呢,彆做得太過了……”

雲珩笑,道:“母後放心,我有分寸。”

公儀穎對他的分寸並不能放心,撫了撫心口,緩慢出了口氣,道:“我瞧那姑娘嬌柔可愛,珩兒,你既然喜歡人家,就要對她好,多哄哄她,彆總是嚇唬她。我與你說,小姑娘不經嚇的……”

“她就是看著嬌弱,實際上膽子大得很,禁得住嚇。”

不是膽子大,怎麼敢在他跟前裝神仙姐姐,怎麼敢對著他撒嬌賣乖?雲珩分神想起了神仙姐姐,許久沒見,這麼一想,心中不禁癢了起來。

虞府的嬌小姐他想要,夢裡裝得清冷的神仙姐姐他也想要,想把人抱在懷中欺負,把她的假麵弄碎,讓她哭哭啼啼地求自己。

雲珩被自己的想象弄亂了呼吸,將臆想從腦中趕出,重新看向公儀穎。

公儀穎一見這兒子就心口發悶,將話說的更直白了點兒,“當心你那嗜好把人嚇壞了,到時候她見了你就發抖,不讓你親近,看你怎麼著。”

“她就是知曉我的真性情,也不會怕我。”雲珩將對雲珀說過的話拿了出來,“母後你有所不知,她早早就對我情根深種了,有段日子我受了點輕傷,她擔心我,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就自己琢磨了一大堆,還編寫了小冊子,把我什麼喜好記得一清二楚……”

“母後可見有人為心上人寫過小冊子?”雲珩問,無視了公儀穎一言難儘的表情,自顧自道,“阿秋就這樣做過。她與旁人不同,喜歡的就是我這個人,而非太子。她喜歡我到可以為我擋刀,願意與我同生共死。”

“這樣吧,改日我把她的小冊子拿來給母後看看,那時你就知道她有多愛我了。”

公儀穎道:“不必……”

“母後可不能信了彆人詆毀她的話,其實阿秋聰明的很,第一次見麵就騙過了我,現在心眼更是多的數不過來了。你是不知道,她喜歡與我玩鬨,慣會用撒嬌的法子讓我放鬆警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