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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淩貴妃腦子清醒些,可惜被困宮中,不能時刻看著雲璃。”

虞秋一聽這些敏[gǎn]話題就腦子打結,眉頭糾了起來。

雲珩指背在她臉上碰了一下,道:“以後若是得詔入宮,就派人去喊我,不可以獨自進出。”

虞秋“哦”了一聲,問他:“為什麼啊?”

她摟著雲珩的手臂詢問,纖長的脖子仰著,上麵戴著一串紅寶石的頸飾,半掩在衣襟中,襯得脖頸格外的細弱潔白,輕輕一折就會斷掉一樣。

雲珩張開手掌,虎口輕輕卡在了她脖頸。虞秋似乎覺得癢了,向著他縮起肩膀,精致的鎖骨因此突起,硌在雲珩掌際。

“癢,快拿開了……”她低著頭拉扯雲珩的手掌。

雲珩沒用力氣,也不鬆開,指腹在她側頸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起來,虞秋躲閃中,發上步搖隨著兩人的動作叮當碰撞在了一起。

那搖來搖去的步搖讓雲珩腦中一陣旖旎,覆在虞秋脖頸上的手挪到了她腰上,一用力就將人抱到腿上。

幸好虞秋被他這樣突襲的多了,才沒叫出聲來。

雲珩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攬著她,空出的手整理著她繁複的衣裙,道:“一離了宮就

原形畢露,這會兒怎麼不端莊了?”

“明明是你鬨的。”虞秋摸著脖子抱怨。

染著緋紅蔻丹的手指在白皙脖頸上按著,雲珩眼熱,跟著她揉按上去,被虞秋反手撥了回去。

畢竟還在車攆上,雲珩不能太過了,沒再動手腳。聽見外麵有孩童嬉鬨聲,他掀開一道小簾讓虞秋看去,問:“可愛嗎?”

街邊攤販後麵的角落裡,兩個三四歲的垂髫小兒坐在小板凳上啃著糖葫蘆,除了臉上沾了點糖衣,其餘地方都白白淨淨的,看著白白胖胖,可愛極了。

虞秋麵上飛紅,“你、你不要總是瞎想……”

雲珩微怔後笑出聲來,抱著虞秋晃了晃,與她臉貼著臉道:“是誰瞎想了?”

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虞秋禁不住羞恥去推雲珩,被雲珩抓住了手。雲珩道:“說正經的。”

“有的人見著白淨的孩童覺得可愛,有的人卻覺得它們弱小可欺,看著,就能勾起心中的暴虐。”

虞秋不大明白,“什麼暴虐?”

雲珩將虞秋穩住,讓她繼續向外看,嗓音低緩若鬼魅喃喃,“你看,那麼小,被人抓住了毫無反抗之力,稍稍用力就能將他四肢頭頸折斷,就像對待小貓小狗一樣……”

虞秋心尖一抽,猛然轉回臉看著他。

“不止是小孩,瘦弱的女人也是,力氣小,落在成年男子手中,與貓狗孩童有什麼區彆?”

兩人離得近極了,眼眸中映著彼此,一個沉靜,一個震驚。

雲珩繼續道:“在後宮,爭寵固寵最好的手段就是孩子,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長大成人的,隻有最早降生的我們五個?”

“因為彆的都被睿德皇後害死了。幾年前,睿德皇後殘害皇嗣的事情爆發,連帶著牽扯出多起宮妃暴斃的事情,那一次,二十餘個後妃被賜死。留下來的,除了淩貴妃這般長相濃麗、麵向偏凶的,就是些呆滯木訥的,唯獨沒有乖巧柔順的……”

虞秋:“那皇後娘娘……”

公儀穎話少,容顏秀麗,說好聽些是沉穩持重,說難聽些就是軟弱可欺。

“知道母後為什麼輕而易舉就能把那隻貓搶回來嗎?”

虞秋覺得自己將要知曉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結結巴巴:“為、為什麼?”

“可還記得公儀孟月?”

虞秋記得,是公儀將軍府的小姐,算起來,該喊公儀穎一聲姑母的。

“公儀家不管男子女子,都要習武。母後與孟月一樣,看著嬌弱,其實刀槍戟棍,沒有一樣不精通的。”雲珩在她耳邊用極低的氣音道,“所以她才能奪下那隻貓,才能活到今日。”

虞秋恍惚記起,公儀將軍府壽宴那次,她想要搶蕭青凝手中酒盞,公儀孟月隻用一隻手就簡單地製住了她。

雲珩低聲引導著她,問:“你說,殘害皇嗣的事情當真是睿德皇後做的嗎?”

不是睿德皇後的話,還能是誰,誰能讓皇後為他頂罪?

虞秋呆滯地眨眼,上次碰見的被人虐死的貓兒閃現在腦中,今日所見與雲珩這番滿是暗示的話來回交替,她兩手抓緊雲珩的衣裳,脊背生涼。

雲珩在她後背上摸了摸,道:“以後收到入宮的詔令,第一個告知我,知道了嗎?”

虞秋點頭,摟住他的脖子,軟了腰趴在他肩頭,低聲道:“害怕了,你哄哄我……”

“嗯。”雲珩親親她耳朵,抱緊她,一下一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時間還早,雲珩說了要帶她回府上剪花的,果真就把人帶了回去。

下車攆時雲珩伸手來抱,虞秋還處在驚怕中,環視一周,見嬤嬤與侍女已經被提前打發回了虞府,周圍都是雲珩府上的侍衛,於是乖乖順從了他。

可是被抱下來後,雲珩就不鬆手了,就這樣抱著往府中去。

虞秋坐在他手臂上,發間的珠釵因為身子搖晃,又一次碰撞起來。

她著急地讓雲珩將她放下時,侍衛上前道:“殿下,六皇子來訪,已與五殿下打了起來。”

虞秋與雲珩互相看著,都想起出宮時碰見的淩貴妃與她的哀求。雲珩道:“不用理他。連雲琅都不如,就是個%e4%b9%b3臭未乾的傻子而已。”

前麵一句是與侍衛說的,後麵是對虞秋說的。虞秋被他的說法逗笑了一下。

進了府門,雲珩抱著她往觀景園去,路過水榭,遠遠聽見了雲琅刺耳的大笑聲。

虞秋被抱得高,眺望過去,看見一少年濕淋淋地從水中爬起,雲琅在岸上捂著腰大笑,見人要爬上來了,扭頭就跑。

他眼尖,直衝兩人跑來,邊跑邊喊:“皇兄救我!雲璃瘋了,他要殺人!”

虞秋再一次讓雲珩放她下來,雲珩沒反應,急得虞秋捶了他一下。

雲琅很快跑過來,對他倆這親密行為視若無睹,跑到兩人身後躲了起來。他身後,滿身狼狽,一腳一個泥印的雲璃目眥欲裂,停在幾人麵前,麵目猙獰道:“給我滾出來。”

他被憤怒衝暈了頭腦,根本就沒看被抱著的虞秋一眼,怒氣衝衝盯著雲珩,“讓雲琅給我滾出來!”

雲珩朝著他在廊中留下的一連串腳印看去,平靜道:“誰準你在我府上胡鬨的?”

虞秋是沒臉麵對這場景的,臉一偏,從雲珩肩上往後看,與鬼鬼祟祟的雲琅對上了眼。他長得矮小,躲在雲珩身後,完完全全被遮掩住,還嘻嘻哈哈地對著虞秋扮鬼臉。

另一麵,對峙著的兄弟二人中,雲璃無法忍受身上汙泥,敗下陣來,牙關咯咯作響,惡狠狠道:“雲琅你等著,早晚有一日,我非得打死你!”

他恨恨磨牙,繞著雲珩走了幾步,好像才注意到被雲珩高高抱著的虞秋,瞪了三人一眼,麵露嫌惡,道:“一個和男人卿卿我我,一個和女人卿卿我我,真惡心!”

虞秋:“……”

虞秋緩緩捂住了臉,而雲珩轉身,對雲琅道:“喊侍衛來,把他按在地上,用他的臉,把地麵給我擦乾淨了。”

第88章 處罰

雲朗歡呼一聲高聲喊人, 雲璃不忿,跟著喊人。他比雲朗小,兩人出宮自建府邸的時間差不多, 主要勝在有個厲害的娘和外家,手下侍衛比雲朗的能乾多了。

但侍衛再能乾, 也不敢在太子府與雲珩動手, 更是打不過, 沒個三兩下,所有人都被製住了。

雲璃身上穿著濕淋淋的衣裳,被侍衛押著按在了地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虞秋瞠目結舌, 怎麼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從來沒見過哪個皇子被這樣對待的!她揪著雲珩肩膀上的衣裳, 急道:“你怎麼來真的, 快讓人停手!”

“不理他們, 我帶你去剪花好不好?再折些艾葉,做成了香包,晚上放在屋子裡, 睡得安穩……”

虞秋被雲珩抱著往裡走,喊也喊不停,急得按著雲珩的肩膀連續搖晃他,“快讓人停手!”

此時她什麼害怕啊、寒顫啊,全都沒了, 腦子裡就剩下他們兄弟幾人之間的“友好”相處。也就是其他幾個皇子行事太過荒誕,否則按雲珩這性子,就是裝也難裝出那麼好的名聲!

“長點教訓, 不吃虧。”雲珩道。

“這哪是教訓不教訓的事!”將人的臉拿去擦地, 這是折辱人。

虞秋見實在阻攔不住, 慌不擇言道:“不是你說的要我幫你管教雲琅嗎?那我是也有資格管教雲璃的,我讓你把他放了,你聽不聽?”

雲珩停步思索起來,時間緊迫,雲璃那邊已經沒法等了,虞秋捧住他的臉催促:“快點說。”

“停。”雲珩喊道。

侍衛停手,雲琅失望,雲璃臉上沾了一點泥,雙目充血地怒視過來。

廊下的人越來越多,虞秋實在是不好意思,捏捏雲珩的肩膀,低聲道:“還不放我下去。”

她腳落地,去看雲珩,雲珩負手不言,擺明了今日這事他不會再管了。虞秋咳了一聲,吩咐侍衛:“都退下吧。”

侍衛看看雲珩,沒見他有指示,依言退下,雲琅沒了侍衛就沒了靠山,一溜煙跑到了虞秋身後。

虞秋左右看著這兩個十五歲出頭的少年,一個又高又壯,一個長得跟小雞崽一樣,不是親眼所見,她也想不到是小雞崽把高壯的這個耍弄得臟兮兮的。

她問:“你們兩個是怎麼……”

“少裝好人,彆以為我會領情,你等著……”

“皇兄!”雲琅突然大聲喊道,粗糲的嗓音直接蓋過了雲璃,“他威脅皇嫂,打死他!”

雲珩淺淺掃了一眼過去,雲璃猛地後退,啐了一口道:“狗腿子!”什麼也不說了,轉身快步出了府。

虞秋對著他的人影欲言又止,看看得意猖狂的雲琅,再看雲淡風輕的雲珩,最後隻能無言擦汗。

這場鬨劇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開始,又莫名其妙地結束,雲琅被留下來清掃,虞秋跟著雲珩去剪花。

觀景園的花開的燦爛,虞秋剪了一小竹籃的蜀葵、梔子花,又折了些艾葉,雲珩還想帶她去江邊看龍舟,見她累了最後沒提出來。

送虞秋回府,順手把雲琅撈上,在府門口,虞秋避開人問他:“宮中那事……嗯,怎麼辦?”

皇帝有那種可怕的嗜好,這太嚇人了,不知道還好,知道後,虞秋心中不能安穩。可那是一國之君,她一個小女子沒有一點辦法,更不能聲張出去。

難怪外祖父多次叮囑她要多注意雲珩,千萬不能讓他有什麼可怕的嗜好。

雲珩道:“這事要慢慢來,你假裝不知道就好,彆往外說。”

也隻好如此了,虞秋點頭,又問:“最近還是很忙嗎?”

“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