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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所有事情交待了, 也要他繼續受折磨,領命下去了。

雲珩處理了些公務,安排人去查探了虞夫人的墳墓,收到平江送來的壞了的珠釵時, 笑著將東西收下, 他對平江道:“與她說, 我會給她修好的。”

他這幾日忙著正事未去探望虞秋, 更沒搭理生不如死的餘延宗, 到第四日,餘延宗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雲珩才去見了他。

在刑房中聽他坦白了所有,雲珩去了宮中一趟。

他在宮中待了一整日, 臨出宮前, 轉道寒陽宮。

雲瓊、雲璃二人已被關了近兩個月, 一個在唉聲歎氣, 一個在樹蔭下看書,大抵是日子太無趣, 見雲珩過來, 二者沒再避而不見。

兄友弟恭地喊了人, 雲瓊率先道:“皇兄, 今日可帶太子妃入宮了?上回沒能見著,實在是遺憾,我還特意給她備了禮呢。”

他除了喜歡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脾性比較溫和,因著上一回虞秋幫雲琅送來了戲耍人的蜘蛛,對虞秋的印象好極了。

四皇子府被燒得一乾二淨,裡麵的東西早就被搬空了,他還能有什麼好東西?雲珩問道:“你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禮?”

“這麼大一塊和田玉。”雲瓊比劃著,“弄回去打磨首飾,或者做成鎮紙硯台都是夠的。”

雲珩未說收下與否,雲璃已先一步譏諷:“你能有什麼好東西,府邸都被燒個精光了,就彆打腫臉充胖子了……哦,對了,還真有可能,是靠你母妃接濟的吧?”

雲瓊臉黑,忍著氣沒搭理他,繼續對雲珩道:“彆管東西哪來的,是世間罕見的好東西總沒錯的。皇兄,你帶出宮去吧,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他要是想幫忙放你出去,早就幫了,哪會等到現在。”雲璃滿臉鄙夷,說出口的話更加不留情麵,“他那個太子妃就是個蠢蛋,被雲琅耍得團團轉,你真是瞎了眼去討好她,有這功夫不如在父皇跟前裝乖。”

幾兄弟中雲璃年紀最小,毛病最重,偏偏說話最難聽。

雲瓊翻了個眼,抄起手邊茶水作勢往他身上潑,這麼多天,雲璃早就被練出來了,眼疾手快地掀起了披風。

“這茶裡可是有我的口水的,再口無遮攔,當心我潑你臉上。”

弱點最明顯的人,話語權最輕,雲璃氣急敗壞地轉身。

不等他踏出房去,一個瓷盞直直砸在他腿彎,雲璃膝蓋一彎,噗通一聲重重跪在了地上。

雲珩冷漠道:“再口無遮攔,下次就是碎瓷片了。”

“你!”雲璃爬起來怒目瞪著雲珩,磨了磨牙,恨恨離去。

雲瓊大笑了幾聲,繼續討好,“皇兄,太子妃可有什麼喜好,我母妃那還有許多珍奇異寶,隻要她說出來,我就能給她找到。”

他母妃與公儀穎先後入宮,二人是後宮中僅餘的兩位資曆最深的妃子,也是皇帝登基前就納入後院的側妃。論起私人寶庫,的確不容小覷。

雲珩摸摸懷中那隻修好了的珠釵,覺得不管是誰弄壞的,他做人夫君的,都得賠虞秋一份最好的,於是點頭,問:“你能弄來些什麼?”

雲瓊見他真的動心了,接二連三道出好幾樣寶貝。

雲珩聽著沒說話,等他說完了,期盼地看來時,雲珩輕點著桌麵,說出無關的話來,“有人說受你指使,給我下毒。”

話題轉得突然,雲瓊愣了下,心頭乍寒,兩腿一軟,扶住把手穩住身形,急聲道:“絕無可能!我沒理由這麼做!”

早些年他是與雲珩作對過,後來認清了現實,一心隻想去封地逍遙快活,萬萬不敢再做小動作。

“是彆人陷害我,是老六,他野心大,又有那樣的母妃!要不就是三皇兄,你知道的,父皇偏愛他,他百般逶迤不願意去封地,一定彆有心思,且他現在不在京中,正好有借口擺脫嫌疑!”

“雲琅也有可能,或許他是在裝瘋賣傻……”雲珩一字未說,雲瓊已經將其餘幾兄弟全部拉出來編排了一遍,見雲珩表情始終未有變化,他狠心道,“我隻在雲珀與雲琅府上安插進了人手,我把人給你,以證我的清白!”

雲珩道:“我還沒說對方是誰。”

“誰?”

雲珩道出了餘家父子的名字,雲瓊絞儘腦汁回憶好一會兒,也沒想起這是什麼人,怒不可遏道:“哪裡來的鱉孫,也敢把臟水往本皇子身上潑!”

餘延宗不堪痛楚招供了,說背後指使他的人是雲瓊,在他身邊安插不到人手,於是想通過控製虞秋對他下毒。

雲珩覺得這不是雲瓊的手筆,他異食癖嚴重,是除雲琅之外最想離京的一個。

餘延宗半死不活,沒必要說謊,或許是被人蒙蔽了。他難成大事,除了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姑娘,並沒什麼本事。

當年餘懷岸暗中使的手段也全部招了,隻等一個機會讓蕭太尉知曉,便能解除兩家隔閡。唯有對虞秋下毒的事,他至今不肯承認。

暮色四合時,雲珩出了宮門。

這一夜格外的靜謐,夜風燥熱壓抑,看著似乎是要落雨。

回到府中,平江已等候多時。

雲珩嘴角一揚,道:“又怎麼了?”

平江這幾日光給兩人傳話了,繃著臉道:“小姐問太子討回那支壞了的珠釵。”

雲珩這幾日被虞秋以各種借口找了好幾次,要麼是問珠釵修好了沒,要麼說她那幾朵蓮花養的很好,問雲珩要不要。

雲珩好幾次以為虞秋是想他了,睡前看見了虞秋親手繡的荷包,回憶了前幾次被拒絕的遭遇,忍不住冷笑,哪裡是想他了,明明是催著他快點對蕭太尉下手。

不過什麼原因不重要,這種被惦記的感覺他很喜歡。他道:“跟她說我在忙,過幾日賠她一個更好的。”

打發走平江,回屋時雲珩看見了用水養著的蓮花,是前兩日虞秋讓人送來的,他命人特意精心養護,現在還開得很好。

雲珩托著花萼將粉嫩花瓣與鵝黃花蕊端詳了一遍,眼前浮現出那張嬌靨,發現好久沒有入夢了。

發覺入夢,虞秋的第一想法是快些去與雲珩求證,神仙姐姐所言已經全部都實現了。

她拿起帷帽戴在頭上,向著光亮處走了幾步,忽然停住,悄悄躲在了假山後朝水榭看去。

枝葉遮掩的水榭中,雲珩身著月白色廣袖衣袍,正對影獨酌。

虞秋看著他,心裡突然冒出個主意。

在她出現之前,雲珩並不知道夢見的是神仙姐姐還是太子妃,也就是說,在雲珩的夢境中,她是有兩種身份可以選擇的嘛。

神仙姐姐的預言已經確定是真的了,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雲珩有沒有安排好蕭太尉的事……而且……她還有一點點私心……想要雲珩夢見她。

雲珩好幾日沒見她了,是該想她了,夢見她很正常。嗯,這回是在外麵,他總不能再當成春夢了吧。

虞秋背靠假山,揪著垂紗猶豫了會兒,咬著唇摘掉了遮麵的帷帽。

她拍拍臉,探頭看見雲珩背對著她,於是提起裙子,躡手躡腳地朝著雲珩走去。

整個庭院中,唯有水榭四角的庭燈亮著,呈溫暖的橘黃色,虞秋一心撲在雲珩身上,隻想著偷摸靠近嚇他一跳,沒注意到,在她越過庭燈時,影子從她身後轉移到了前方。

陰影投在手邊,雲珩看著明顯的沒有戴帷帽的影子,微微一怔,繼而眯起眼。相比較“神仙姐姐”,他當然更希望夢見的是他的太子妃。

但是有了上一次粗魯的親%e5%90%bb,虞秋竟然還會主動以真實的身份入夢,他不明白,也著實好奇虞秋是怎麼想的。

他不動聲色,繼續飲酒。

虞秋憋了好久的氣,做賊一樣,小心地到了雲珩身後,朝著雲珩的肩膀伸出了手。

捉弄人的行為即將成功,她努力不笑出聲,等著欣賞雲珩驚駭的模樣。

然而她的手剛搭上雲珩肩頭,手腕就被人擒住,人恍若一隻斷線的風箏,被拽著手臂朝前帶去。

虞秋眼前一花,腰肢被人摟住,她嚇得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聲,隨後被扣著腰按坐在了結實的大腿上。\思\兔\在\線\閱\讀\

雲珩的臉出現的眼前,他道:“我還當是什麼賊人,原來是阿秋。”

虞秋驚魂未定,沒能接話,他又說道:“不對,大晚上的,阿秋怎麼會出現在我府上?”

“是做夢,你做夢了殿下!”虞秋被他騙了過去,以為他不能區分夢境,與他解釋了,再嚴肅提醒,“是正常的夢,不是春夢,你清醒一點。”

雲珩恍然,道:“是了,我睡前燃了引夢香想要見神仙姐姐的。”

他摟在虞秋腰上的手收緊,另一手覆上虞秋的臉,低低笑著,道:“竟然夢見了阿秋,難道我睡前,潛意識裡想著的是你?”

虞秋腦中一震,熱流湧上麵頰。

她坐在雲珩懷中,重量全部壓在雲珩身上,身下一大片地方緊壓著,又被人摟著腰捧著臉,太曖昧了,虞秋覺得喘氣困難。

她想離了坐著的熱氣騰騰的地方,兩手去掰雲珩的手,同一時刻,腳尖點著地試圖起身。

剛離了雲珩的雙腿幾寸,腰間手臂驟然收緊,她重重跌坐了回去,貼得更緊了。

虞秋身子僵硬,口中發生一聲不知所以的粘膩呼聲,她連忙閉緊嘴巴,再開口時,聲音好似裹了蜜,“……你鬆手……”

她覺得雲珩的聲音好像粗重了些,夾著輕微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白日見麵不能親,夢裡抱一下都不行嗎?”

“不行。”虞秋渾身發麻,怎麼坐都不舒服,被按得緊緊的,還不敢動。

怕雲珩與上次那樣發瘋,她一再強調,“不能欺辱我的,不然我生氣,再也不要理你了!”

雲珩沒說話,虞秋感覺耳尖有點癢,好像被人碰了一下。她被身上異樣的浪潮弄得不知所措,偏著頭躲開,惱聲道:“都說了不讓你碰,你還這樣!”

“我查到了許多事情,明日就讓你外祖父與你娘認錯,好不好?”

雲珩忽然說起不相乾的事,虞秋驚訝地扭頭看他,被他靠近,兩人額頭親昵地蹭了蹭,雲珩溫聲道:“所以彆動了,讓我這樣抱一會兒,阿秋?”

第63章 城郊

虞秋心中念著清心咒, 拚儘全力忽略身上各處傳來的熱感,努力把自己當成一個木偶人, 任由雲珩摟抱。

她坐著的不是雲珩的腿, 是樹乾,靠著的不是%e8%83%b8膛,是牆壁。沒錯, 是硬邦邦的牆壁。

虞秋認真地說服著自己,突然, 腰上軟肉被不輕不重捏了一把, 她“唔”了一聲躬起腰,做了那麼多的自我催眠全都破功了。

雲珩落在她腰上的手翻轉了一下, 裹住她的手背, 將她的手一起按住,道:“彆那麼僵硬。”

虞秋掙不脫,在他虎口處用力掐了一把。

就不該摘了帷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