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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虛的,今日的主角就是將來的太子妃虞秋,於是一個個把人往天上誇。

“都長這麼大了,同在京中,我竟然沒看見過。”

“深閨姑娘哪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這模樣與氣度,與疏桐十幾歲時多像,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誰說不是呢,昨日我還夢見了疏桐,她托我好好照看這唯一的女兒。”說話的是馮夫人,拿帕子拭了淚,把丫鬟手中捧著的赤玉手鐲往虞秋手上戴。

虞秋沒能躲過去,看著手腕上的鐲子,臉上擠不出笑。

成了太子妃,以前見過或沒見過她的人,全都當做第一回 見她,三皇子說過的那句貶低的話再沒人記得,不能提起的虞夫人的名字,也能懷念的出現在眾人口中了。

蕭夫人眉頭蹙了一下,繼而展開,道:“說那些舊事做什麼,你家女兒呢,怎的沒一起來?”

“她身子不適在家修養呢……”馮夫人模糊說道。

虞秋記得她,她女兒就是在公儀將軍府對自己百般糾纏的馮念真。生病恐怕是個借口,怯於麵對她,怕她報複回去才是真的。

蕭夫人聽蕭青凝說過那時的事,她見識的多,深夜細思時心中後怕越重,許伯騫人沒了,就隻能拿為難過虞秋的馮家人出氣了。

這一日人來人往,虞秋辛苦做的準備沒白費,應對得還算自如。

等終於把人認了一圈歇下時,情緒一放鬆,歎起氣來,怕雲珩解決不了手上的麻煩,還怕他今日不來府上。

她歇在牡丹環繞的長椅上,分神想著事情,不經意聽見了被風送來的訴苦聲。

“得虧我女兒沒來,不然今日被為難的就是她了,這蕭家的女人太記仇了,不就是小女兒家的玩鬨嗎,也值得她記這麼久……”

虞秋聽出這是馮夫人的聲音。

“也不能怪人家吧,是你女兒先招惹彆人的。”

馮夫人“呦”了一聲,嘲諷道:“人家成了太子妃,你倒是會替人家說話了,感情當初笑話虞秋沒腦子的沒有你?”

與她說話的人慌了慌,尷尬道:“行了,彆說了,在太尉府上呢,當心被人聽見。”

虞秋覺得這倆人還不如她呢,至少她不會在彆人府上說主人家的壞話。

說話的聲音停了停,馮夫人恨恨道:“得意什麼,不就是個太子妃嗎?能得寵多久還不知道呢,沒見這場麵太子都沒來……”

正說著,前方傳來雜亂的動靜,府中丫鬟匆匆跑著,喊道:“小姐,太子來了!”

虞秋驚喜,顧不得偷摸說她壞話的兩人是何反應,提著裙子奔下台階,快步往前院去了。

第56章 入癮

小跑幾步, 虞秋發覺自己太急迫了,克製住衝動將腳步放緩。急切的樣子若被人看去,該有人背後笑話了, 傳到蕭太尉耳朵裡多半要挨訓。

她邁著小步儘量平穩到前麵人多的地方, 不急不喘, 維持住了矜持的表象。

在諸位夫人小姐的目光下,蕭夫人笑著拉住虞秋的手, 溫聲道:“太子有事找你外祖父商議,順便送了幾株花過來, 現在去談正事了。待會兒記得與太子道謝,不枉前幾日太醫每日上門看診。”

虞秋乖順地答應。這日來看花賞花的都是些婦人 ,偶有一兩個幼童, 雲珩一個男人在這裡確實不好,就是不知道他與外祖父在聊什麼,要聊多久,彆不等兩人私下裡見一麵就走了。

蕭青凝察覺她心不在焉, 招了個丫鬟去蕭太尉那守著,對虞秋使了眼色, 拉著她與常欣郡主等人猜起了字謎。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 什麼商議事情隻是個幌子, 太子就是為這太子妃來的。有了這出, 更沒人敢對虞秋出言不敬。

馮夫人與友人已嚇白了臉, 知曉那話全被虞秋聽在了耳中,想去與虞秋致歉,礙於蕭青凝與虞秋在一處, 不敢上前。

兩人從前都是見過虞秋的, 知道她沒脾氣, 怕的是蕭青凝。這位才女對誰都不冷不熱,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不是好惹的。

驚惶倉促中,兩人灰溜溜地告辭了。

後來賓客漸散,蕭青凝跟著蕭夫人送相熟的客人,虞秋先一步回了自己院子裡。

西麵的長廊儘頭處,有一棵巨大的棗樹,這時節,米粒大小的鵝黃棗花落個不停,在未來得及清掃的庭院中淺淺鋪了一層。

雲珩來的時候,入眼就是虞秋。

樹下擺著石桌,虞秋坐在桌邊,撐著下巴望著樹梢,濃密發頂落了星點棗花,乍然看去,宛若特意裝點的小巧發飾。

時近黃昏,橘色日光籠罩在虞秋身上,像是一層薄紗。

倘若將這景象畫入畫中,說她是九天仙子,興許真的能騙過不少人。

雲珩看了會兒,開口驚醒她:“不是說想我了?”

虞秋飛快扭頭,看見了他,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扶著桌麵略微起身,未等站起,皺著眉重新坐了下去,然後隔了那麼遠的距離朝雲珩招手。

雲珩今日願意來已經是給她麵子了,見狀,神色平淡道:“在太尉府住了幾日,禮數全都忘記了嗎?”

“我腳麻了。”虞秋雙目閃閃地望著他,道,“站不起來了。待會兒緩過來了,再把行禮給你補上,行嗎?”

雲珩立在原處與她對望,沒動彈,虞秋想了想,側身拍了拍身邊的石凳,再看向他。

因這動作,雲珩沉了臉。

這麼久以來他都看錯了,虞秋不是膽小怕事,是膽大包天,不但屢次不留臉麵地戳他心窩,還很會審時度勢,該示弱的時候比誰都快,但凡他心軟了向退後一步,虞秋就能往前十步,還要踩在他腳尖上耀武揚威。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對她凶一些,嚇得她見了自己就低眉垂眼不敢抬頭。

雲珩抬步過去,才坐下,虞秋的手就朝著他胳膊抓了過來,問:“你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她怕雲珩的事是秘密,不能被人聽見,趕忙又道:“院子裡的丫鬟都被我支使出去了,沒人聽見的。”

這幾日雲珩心底惦記著的事就隻有兩件,一是虞秋今日要再一次親%e5%90%bb他,二是虞秋一聲不吭地搬到太尉府,竟然不知道派人去告知他。

人觸手可得,兩件事隨時可以解決。他斂目,道:“算是解決了。”

“總算是解決了。”虞秋輕呼一口氣,順手在他手臂上輕拍著安撫他。

雲珩的正事解決了,就可以解決

他倆之間的事了,虞秋將已經解決掉的事從腦中剔除,剩下的自己那三件事格外清晰。

她目標明確,直奔主題,道:“平江與你說了嗎?我的傷寒前兩日就好了。”

這是第一件事,清楚明白地告知雲珩了。

雲珩道:“是嗎,我怎麼聽他說昨日他離開時,你還發著熱。”

虞秋猛地偏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雲珩不慌不忙,淡然回視。

虞秋很確定雲珩是早就知道她痊愈了的,太醫沒繼續來給她看診,並且平江沒有理由在她的傷寒上說謊。

他在誣陷平江,故意的,接下來一定會引誘她,使她主動承認傷寒未好,再過分點,還能讓太醫作假說她的確未痊愈。這樣就能證明“神仙姐姐”的預測並不精準了。

他這麼壞,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

虞秋不能讓他得逞,為了防止平江在他的命令下做偽證,準備給雲珩來個計中計。

她眼神堅毅,肯定道:“好了的,昨日我是故意那樣說騙平江的,我想讓你擔心我,來看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雲珩挑眉,幾日不見,竟然又機靈了點兒。他就是隨口為難了虞秋一句,被打回來後果斷放棄這件事,轉而問:“為什麼想我來看你?”

虞秋眼神飄忽,語焉不詳道:“因為……我怕你太想我了,給你個理由來看我。”

雲珩抓住她手腕,將她的手掰開,聲音冷嗖嗖道:“你想多了,我沒有想你,走了。”

“哎呀,說反了,是我想你!”虞秋等了他好幾日,豈能讓他就這麼走了,著急地抓住他道,“我臉皮薄不好意思直說,你不要生氣,是我想你的,我還讓平江給你遞了字條,你看見了吧?”

雲珩麵色不善,“少拿甜言蜜語騙我。”

“我說真心的,我想你想得昨夜都沒睡好,你看看我眼睛是不是腫了?”

她仰著下巴睜大眼睛湊過來,雲珩在她烏黑的眼眸中看見了自己。這雙眼睛一點都沒腫,但眼下隱約可見被脂粉遮蓋的青黑印跡,她沒說謊。

雲珩妥協了,道:“行,是平江與我被你騙過去了,竟不知你的病早在前兩日就已經好了。”

虞秋知道他在配合著自己說假話,但是表麵上是她拿捏了雲珩,聽得高興,人變得輕快起來,笑彎了眼摟住他胳膊,嗓音清脆道:“殿下,你也想我了嗎?”

雲珩發現自從讓她在自己身上占了便宜之後,她越來越隨意了,提醒道:“堂堂太子妃,端莊點,不許撒嬌。”

“我沒有啊。”虞秋否定了自己的撒嬌,撒開手坐端正了。

雲珩看了眼自己被她弄皺的衣裳,她馬上又靠了回來,道:“殿下,我明日就回家去了,午後想去蓮湖看蓮花、遊湖,你能帶我去嗎?”

這是在說第三件事了。她打算明日把餘延宗約在蓮湖附近,把彩嵐的事情翻出來,質問他,將前兩次羞辱的仇報一並回來。反正現在虞行束也不與他家人來往了,乾脆斷個乾淨,能求得安心,還能讓雲珩高興。

就是怕餘延宗下毒或者用彆的手段,她不敢單獨去見,想讓雲珩陪著她。

雲珩嘴巴動了動,虞秋搶先道:“去吧,就當是保護我了。”

她覺得雲珩一定又要故意為難,先發製人繼續道:“隻要一刻鐘左右就好,就去看看風景,不耽誤你的事。”

哀求了幾聲,雲珩始終高深莫測地看著她,虞秋沒辦法了,輕咬了下嘴唇,聲音細弱道:“你答應了我,我就給你親親……我知道,你就喜歡這個。”

虞秋嬌羞了下,沒注意雲珩忽地站了起來,等她發現了,雲珩已經走出好幾步。

她匆匆站起來,剛恢複過來的兩腳不靈活,才走出一步就險些摔倒,幸好趕緊扶住了桌麵。

雲珩還是沒停,虞秋不得不伏低做小,放下麵子,不情不願道:“是我喜歡好了吧!”

問題果然是出在這裡,她說了這句,雲珩就停了步子。

虞秋羞憤極了,也得繼續求他,撇開臉,聲音小小的,“到底要不要陪我去呀?”

雲珩站在她前方五步遠的位置,轉回身道:“你那小眼神在轉什麼,是不是又想著壞主意?”

“沒有……”虞秋道,“我腳麻了,你還不快扶我一下。”

雲珩義正辭嚴道:“我覺得你眼神不正派,可能是要輕慢我,還是不過去了。”

虞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