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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晰。

衣襟被扯動,她抖了一抖,而後意識到寢衣並未被拉開。

虞秋睜開眼,看見她腰側鬆散的係帶正被人重新係著。

雲珩並不看她,語氣冷硬道:“我想不通,你的目的到底是引誘我,還是讓我出醜被所有人看見。”

虞秋被說得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這兩個她都不想承認,但一定要選一個的話,她是選後者的。

對她來說,壞比蓄意勾引更好接受一些。

她看著雲珩的手慢慢將她衣裳係好,未能從先前的刺激中脫身,呼吸微急道:“我又沒有逼迫你。”

雲珩抬眼淡淡地看她,虞秋臉上又是一熱,低著頭說不出話了。

剛把衣裳係好,丫鬟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太子,小姐,太醫來了。”

“是你請了太醫特意給我診治的嗎?”

雲珩道:“不是。”

虞秋扯了扯他衣角,“你說是嘛。”

她的手被輕拍開,雲珩朝著外間道:“讓人進來。”

太醫早得了雲珩的叮囑,給虞秋把脈時格外認真,反複兩次,弄得虞秋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真的中了毒。

最後太醫收手,道:“普通傷寒,喝幾貼藥好好歇著,過個三五日就能痊愈了。”

雲珩所說的斷腸散著實把虞秋嚇住了,哪怕太醫說了那碗藥是普通藥材,裡麵沒有毒,她仍是不放心讓丫鬟去煎藥,最後指派平江去的。

煎藥要好一會兒,而虞秋累了也不敢睡,拽著雲珩讓他守著自己。

“我生病的時候就喜歡聽故事,殿下,你給我講講你夢見的神仙姐姐好不好?”

她的意圖被看出,雲珩坐在床邊看著寢被拉到脖頸的虞秋,哼笑一聲,道:“行,我與你說說。”

虞秋精神一震,身上的乏力感消散幾分。她在病中,也要伺機給自己的另一身份說說好話的,好讓雲珩不要總想著女鬼邪術。

“蓬頭垢發,臉上全是血汙,第一回 夢見她,就是在宮殿之上,她屠殺了無數侍衛官員,甚至殺了父皇……”

虞秋急了,“你不要瞎編,她哪有這樣……”被雲珩懷疑地看著,她趕緊改口,“我是說,哪有這樣的神仙姐姐,她一定很漂亮,更不會濫殺無辜,你仔細想想,不要胡編亂造騙我。”

雲珩輕飄飄道:“我可沒說她濫殺無辜,說不準她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呢。”

言外之意讓虞秋愣住,她眼睫撲扇,結結巴巴問:“你、你說誰是該殺之人?”

“說神仙姐姐,長得那麼凶,還會殺人,她不是壞人誰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雲珩把夢裡自己做的事全推到“神仙姐姐”身上,前麵虞秋還能忍,聽見雲珩說“神仙姐姐”衣衫不整試圖引誘他時再也忍不住了。

“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吵鬨中,藥送了過來。治傷寒的藥大都是一個樣子,端過來的時候熱騰騰的,隔著老遠就能聞見苦澀的味道。

難以下咽的味道在口中彌漫,虞秋飲下一口,皺起了臉。

而雲珩正坐在她床邊,一勺一勺滿滿的湯藥,毫不留情地往她嘴巴裡送。

她喝著那麼苦的藥,憑什麼雲珩能好端端的坐著?

要同甘共苦才對……

第52章 苦澀

苦一苦他, 正好趁機把血光之災的事解決了。

她隻要輕輕地親上去,雲珩若是不躲開,正好一口將他咬出血。他若是嫌棄自己嘴巴苦躲開了, 也沒事,她動作快點就行,正好還有了借口以後不讓他親了。

虞秋主意打得很不錯,心跳如擂鼓地算計著, 都忘記嘴巴裡的苦味了。

雲珩給她喂了一勺藥, 沒見她皺眉,隻有一雙因為起熱顯得濕漉漉的眼眸,拖著卷睫轉來轉去, 一看就是生出了小心思,他問:“在打什麼壞主意?”

虞秋心虛得眸光一顫,兩手藏在寢被下, 呐呐道:“你怎麼總把人想得這樣壞?”

“是我把人想壞了?”雲珩眯眼問回去。

“對啊,你把我想壞了不礙事, 把神仙姐姐想壞了,當心不敬神靈讓她生氣。”

反正無事, 雲珩準備聽聽她要怎麼扯,又給她喂了一勺黑乎乎藥汁,聲音散漫問:“她就是生氣了, 能把我怎麼樣?殺了我?還是剝奪了我的魂魄,將我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虞秋把口中藥咽下去, 要開口時雲珩又遞了一勺到嘴邊, 剛張開要說話的嘴巴重新閉上, 往複三次, 虞秋看穿他在耍弄人, 哼哼著按住了他的手。

她按緊著雲珩蠢蠢欲動的手,把口中藥汁咽下,道:“她是個好神仙,才不會做那麼可怕的事。你不敬她,當心她讓你走路跌跤,喝水嗆著……”

雲珩還以為她能編出點像樣的,等來這幾句,就跟一團棉花迎麵打在臉上一樣,不痛不癢,但是有一點窒息,不還回去心裡不舒坦。

“還不如罰我看見她的真麵目,定將醜得我夜不能寐。”

虞秋已經是人儘皆知的沒腦子了,容貌是不能再被否認的,尤其是在雲珩麵前,她不願意被貶低的一文不值。

她道:“你說的那個神仙姐姐我也夢見過,心善人好,沉魚落雁,完全就是瑤池仙子,得虧我不是男人,不然我見了她那一眼之後,一定會日思夜寐,為了她終生不娶的。”

雲珩聽著她自誇,抖開她的手讓她繼續喝藥,故意為難她,問:“那是你長得美,還是她更美?”

“嗯……”虞秋想說“神仙姐姐”更美,畢竟那是仙子,但轉念一想,男人都好色,萬一讓雲珩惦記上“神仙姐姐”,一定要看她的真麵目可怎麼辦。

她腦子轉了幾圈,肯定道:“那還是我更美些。”

雲珩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虞秋到底是臉皮薄,撐不住地紅了臉。

即使這樣她也不能鬆口,聲若蚊蠅道:“本來就是,她隻比我差了一點點,你沒看見過她的麵容,是沒有資格說她美醜的。”

雲珩沒想到她還學會搶先反駁了,再道:“那你說說,她為什麼隻給你看真麵容,不給我看?”

“因為……嗯……”虞秋支吾了起來,把剩餘的藥一口氣喝完了,才吭哧出結果。

“那你要反思反思了,是不是因為你對她太凶了呢?你看看,你不僅不信人家,還要找術士誅殺她,她肯定也是不能信你的……”

雲珩嗤笑一聲,將空了的藥碗放在一邊,去取了帕子過來,將帕子拿到床邊時,虞秋還在絮絮叨叨:“……你學著我點,溫柔可親的,她才會相信你啊……”

雲珩沒聽進她的話,他停在床榻邊上,疑惑起來:喂藥也就算了,伺候人的活怎麼也要他來做?

虞秋不知他所想,身上沒勁,疲憊地靠在床頭,張開手朝他要帕子。

這位很會得寸進尺,要人伺候也順手得很。

雲珩暫時忍住,可是他將帕子抬去給虞秋擦拭嘴角時,虞秋還不肯,偏頭躲了下,隻把兩手遞給他。

雲珩將帕子扔到她手上,冰冷地看著她,“讓孤伺候上癮了是吧?”

虞秋掩唇咳了咳,順勢遮住了燥熱的臉。

巷子裡那回,餘延宗話說的難聽,但還是有點道理的,等她老了不好看了,雲珩一定會變心,到時候她就慘了。

她要與雲珩共度一生,當然得趁現在沒有彆的美人時,先拿捏住雲珩,不管是夢裡還是實際接觸,都得讓雲珩疼惜她。

這樣就算以後被拋棄了,還能用曾經的甜蜜喚醒他的憐惜,讓雲珩看在過去恩愛的份上,讓她好過一點。②思②兔②網②

雲珩喜歡她呢,伺候了這麼久了才反應過來,冷著臉她也不怕。

從聖旨賜婚之後,虞秋就總是主動或者被動說些、做著羞恥的事情,做的多了,臉皮越來越厚。

她小聲道:“明明是你自己想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伺候我呢……”

虞秋說話時不抬頭,說完也全神貫注地繼續用帕子一根根擦拭著手指,連臉上的紅暈都能說是傷寒引起的,除了在錦被下使勁摳著的兩隻腳,可謂是沒漏一點兒怯。

屋中一片死寂,虞秋沒敢去看雲珩的反應,她嘴巴裡苦苦的,悄悄%e8%88%94了下嘴唇,也是苦的,是她給雲珩留的。

再回憶著夢裡雲珩是怎麼親她的,先貼上去,再咬,再這樣那樣……在心裡把怎麼親親演練了一遍,也沒聽見雲珩有反應。

虞秋臉上熱氣騰騰,猶豫著是否抬頭時,看見陰影慢慢擴散到床上,越來越大,幾乎將她裹住,她憋了半晌的勇氣實在藏不住泄了出來。

重重喘了口氣,她沒能壓住心底驚慌,道:“是神仙姐姐告訴我的,你、你朝她生氣去,我還病著呢……咳咳!”

虞秋捂著心口假咳起來。

雲珩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神仙姐姐是吧,放心,你再也夢不見她對你胡言亂語了。”

聲音低沉,帶著冷冽狠意,聽得虞秋心裡頭哇涼哇涼的。

不承認就不承認唄,怎麼還急眼了呢?

當下隻能用親親他讓他消氣了,可是夠不著他……虞秋扶著額頭搖晃起來,“頭暈……”

她沒裝過病,破綻百出,但正在病中,雲珩不敢大意,冷著臉坐下,將她攬入懷,就被抓住了手臂。

他有百種方法可以擺脫虞秋,然而此時一種都沒能使出,愣是被虞秋迎麵撞了上來。

虞秋太慌張,這一下沒對準,咚的一下嘴唇撞在雲珩下巴。她趕緊朝上移,貼上了那兩片唇,目的很明確,張口就咬。

……咬不住……好不容易咬住,那麼軟,她又狠不下心。

等她終於發了狠心,牙齒要用力合住時,粗重的氣息猝然間噴灑在臉頰,雲珩歪了下頭朝她壓了過去。

虞秋到嘴的獵物飛了,呼嘯著反過來朝她攻擊,凶猛迅速,與上回在夢中一模一樣。

她惶然後撤,隻動了一下,腰肢上就覆了隻灼熱的手掌,隔著單薄的寢衣揉弄起來。那感覺恍若一萬隻螞蟻在身上亂爬,虞秋被激得挺了下腰,口中的驚呼聲被另一人吞沒。

她顫顫巍巍地去掰那隻手,後頸也被按住。

頸上與後腰的兩隻手逼迫她仰著臉往前送去,嘴巴裡的苦澀被人貪婪地分食,虞秋喘不過氣,含糊不清聲音被儘然吞咽回去,沒有一絲溢出。

不論是口舌還是身軀都不屬於她自己了,至於那心心念念的血光之災,早在被人攻陷城池時遺忘得一乾二淨。

她迷亂失神,可是雲珩還記得。

初被虞秋親上來時他沒動彈,前一刻他腦子裡想的還是要如何教訓虞秋,而後出現在腦中的就是虞秋的目的。

虞秋是想趁機傷他。

自少時起,就有人以各種理由送他美人,環肥燕瘦皆有,有的他拒絕了,有的收下審問後處死了,能近身的目前隻有虞秋一人。

他很清楚虞秋親%e5%90%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