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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讓你帶給雲璃的?”雲珩見她緋紅著麵頰羞赧點頭,緩緩挑了下眉梢,將手從錦盒上挪開,道,“行,拿好了,彆把裡麵的東西摔壞了。”

虞秋將東西收好,問:“殿下,你知道裡麵是什麼嗎?”

“能猜得到。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反正事情已經暴露了,虞秋就不再隱瞞,一五一十全部告知雲珩,央求道:“幫幫他嘛。”

雲珩本就對那個錦盒起了興趣,再被她這麼一央求,意味深長道:“我當然會幫他,等見過母後,就帶你去寒陽宮,正好讓雲瓊與雲璃見一見你這皇嫂。”

就此說定,雲珩看向宮門口,已等待多時的露華殿的宮女上前來帶路。有外人在了,虞秋莊重起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極了,未再與雲珩說話。

幽幽宮道宛若沒有儘頭,虞秋不記得轉過多少次彎、碰見過多少宮女太監,這樣盲目繞了許久,雲珩忽然出聲:“前麵就到了。”

虞秋忙打起精神,竭力讓自己一分錯也不會被人挑出。

露華殿金雕玉砌,處處奢華,踏著玉石台階入內,珠簾錦帳後熏香吐霧。

虞秋跟著雲珩行禮,終於得見傳言中的皇後娘娘。

能做皇後的人氣度與容貌自當一絕,丹鳳眼、高鼻梁,不怒自威,就是人有點怪,免禮落座、寒暄賜寶,趕時間似的一氣嗬成。

原本沉穩持重的公儀穎在這一切完成後,脊梁骨一塌,麵露疲憊道:“珩兒,既定了親,今後行事要愈發穩重,需思前想後、小心謹慎,多為你的太子妃著想。”

虞秋聽見雲珩笑了一聲,她悄悄看雲珩,見他莞爾道:“母後放心,兒臣定會照顧好阿秋。”

公儀穎麵向虞秋時脊背稍微挺直,神態勉強穩重些,道:“阿秋……你辛苦了。”

虞秋茫然,她聽不懂這母子兩個說話,公儀穎這句話她也接不住。是說做太子妃辛苦了,還是說今日入宮辛苦了?

“不、不辛苦……”她隻能客氣地順著公儀穎的話回複。

這話不知道戳到雲珩哪兒了,他輕聲笑了起來。公儀穎也定睛看來,在虞秋臉上仔細端詳後,麵露同情。

虞秋被這母子倆弄得手足無措,拘謹地苟著頭,心中埋怨起雲珩,一定還有什麼是他沒有提前告知的,就等著她出醜呢,真可惡。

本以為皇帝會過來一趟,結果沒坐一會兒,太監來傳話,請雲珩去殿前一趟。這意思是皇帝不會過來了,虞秋又是放鬆又是忐忑,雲珩走了,可就留她一個人在這裡了。

她焦急時,隱約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憂愁的歎息,虞秋抬起頭,見公儀穎麵色愁苦。

雲珩又莫名其妙地笑起,道:“母後,那就讓阿秋在你這裡多待會兒,麻煩您幫我把人照看好了。”

他吩咐宮女再端上些瓜果,對虞秋道:“在這待著,我去前麵看看,回來後就帶你去見雲瓊與雲璃。”

虞秋眼巴巴地望著他,用眼神叮囑他早些回來。

雲珩身心愉快地去了殿前,是西北再次傳來敵邦擄掠的消息,這事已反複商討數次,皇帝不喜戰事,始終想著按兵不發、以和為貴,著實令人心堵。

再回到露華殿,殿中寂靜無聲,雲珩掀簾進去,瞧見宮人靜立,公儀穎與虞秋一人靠坐在上麵閉目養神,一人端坐在下方發呆。

聽見腳步聲,兩人一起睜眼,一個驚喜,一個歎息,仿佛終於能被人從懸崖上救下。

雲珩的好心情重新回來了。

與公儀穎請辭,出了露華殿,宮人與太監跟得遠,虞秋可算是能自由說話了,“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雲珩笑問:“母後待你不好嗎?”

虞秋卡殼,不是不好,而是無話可說。兩人不管誰先開口說什麼,都是乾巴巴兩句話就能結束。

往複三次後,公儀穎乾脆不說話了,以手支額,閉目養神起來。

虞秋懵了,殿中宮人習以為常無人出聲,她也不敢弄出任何動靜,呆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雲珩回來將她解救。

她囁嚅著說不出個一二,這樣子又一次引雲珩發笑,“母後不是不喜歡你,她不善交談,不喜見人,對誰都是這樣,不必介懷。”

兩人穿過禦花園往寒陽宮去,虞秋緊跟著雲珩走了幾步,難以理解地問道:“那往常招待命婦、外邦使臣……”

“你不是與餘延宗說過嗎,有宮娥與禮部官員安排,皇後隻需要過目一遍即可。再者說,她是皇後,完全可以放手差遣彆人去做,比如淩貴妃。”

難怪鹿鳴宴上是淩貴妃陪同皇帝。

雲珩看著她的表情,會心一笑道:“你看,皇帝、皇後不是那麼難做的,隻要會用人,誰都能做得好。”

他這話說的有點大逆不道,虞秋往四周看了看,拽住了他袖口。太子和太子妃,可是福禍相依的,不要說胡話啊!

雲珩看懂她眼中的責備與恐慌,失笑,也往四周掃視一圈,確信無人能聽見,低頭悄聲道:“反正已告知了你許多秘密,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

虞秋疑惑問:“你都告訴過我什麼秘密?”

雲珩冷不丁地被她問住了,一言難儘地深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沒有,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虞秋狐疑,問:“那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什麼?”

“是要與你說,其實母後根本就沒想過要做皇後,她是被逼上後位的,因為我要做太子。”

出乎意料的,虞秋並沒有驚訝,“哦”了一聲,道:“你不說我也能知道的。”

雲珩被她說得無言。神仙姐姐可以知道他想當太子、為了能登基做皇帝處心積慮,但虞秋是不應該知道這種事的。

這姑娘是不是被他夢中強親了以後,極度惱羞,就把夢境與現實弄混了?

他舍不得入夢的事就此結束,隻得為虞秋遮掩,道:“是,阿秋越發聰慧了。”

得了誇讚的虞秋很高興,抿住笑,矜持道:“比不上你。”

雲珩被她這表情弄得心癢,按捺住想上手的衝動,沉%e5%90%9f道:“有沒有人說過你……”

“什麼?”虞秋小步跟著他,偏臉問道。

兩人將要穿過禦花園,虞秋另一側是大片盛開的牡丹花,她一點也不輸豔麗牡丹,波光粼粼的眼眸中,嬌態橫生。

雲珩將“不經誇”三個字收回腹中,道:“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雲琅早就算好了你會把錦盒的事告訴我?”

第46章 驚懼

虞秋沒想過, 在她眼中,雲琅隻是個任性妄為的弟弟,會發脾氣會耍瘋, 但是直來直去沒心眼, “他說不能告訴你的……”

“他怕被教訓。”雲珩道, “他知道瞞不住我, 還是這麼拜托你,是因為被我得知了,那就是你的失職。回頭我要教訓他,你會不會插手?”

因虞秋沒能守信害雲琅被教訓,她當然會內疚地出手阻攔。

得知雲琅是在利用她, 虞秋心裡難過,“他騙我。”

“那倒不是,他與老六小時候玩得最好,盒子裡也的確是他倆幼時最愛玩的小玩意, 不算騙你。”

被人欺騙了感情,虞秋還是難受, 不想去送東西了, 把錦盒交給雲珩道:“讓侍衛送吧, 我不要過去了。”

若非雲琅托付, 她是從始至終都無意去認識兩位皇子的,現在更沒有心情去了。

“當真不去?”雲珩耐心誘哄道,“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

“什麼好玩的?”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虞秋仍是不願意, 皇宮對她來說太陌生了, 幾個皇子還都各有怪癖, 如非必要, 她是不願意與之有任何接觸的。

她扯著雲珩的衣袖道:“你讓人把錦盒送去, 然後咱們就出宮,我想回家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珩點著她抓著自己的手指,道:“知不知道為什麼進宮前我不拆穿你?想一想。”

在他的引導下,虞秋腦子轉了一圈,懷疑道:“因為你也想把錦盒送去?”

雲珩笑得好似三月春風,暖洋洋的,“有熱鬨,還有好處,為什麼不去。”

“不想去。”虞秋蹙眉,苦著臉道,“回去吧,不要看熱鬨了。”

雲珩不為所動。

這人的性格不加遮掩後著實惡劣,根本不聽虞秋說話,虞秋拿他沒辦法,開始想念曾在自己麵前裝得光風霽月的雲珩,至少那個太子會假模假樣地順從自己。

“回去吧……”虞秋搖著他衣袖哀聲乞求。

這近乎撒嬌的語氣讓雲珩心動,他忽然記起虞秋對他的那兩次實打實的撒嬌。

這回他不用在夢裡繞圈子了,直接開口道:“撒個嬌,讓我滿意了就立刻帶你回去。”

“你怎麼這樣?”虞秋既驚且怒。

這紅了臉的模樣讓雲珩愜心,虞秋幾次擾亂他的心,既然不喜歡他,他何必顧著人的情緒,就是要欺負欺負她。

前麵幾次他被這虛情假意的虞秋騙了過去,現在絕不會再上當。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宮人們,低聲催道:“快點,不然待會兒有人來了,被撞見了我可不管。”

虞秋麵露惱色,道:“去就去,我才不與你撒嬌。”

說完她快步朝著前方走去,雲珩慢悠悠緊跟著,口中說著風涼話:“是你求我做事,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虞秋慍惱道:“我不求你了,你彆說話了。”

走了兩步,她氣不過地停步,怒視著雲珩道:“是你要我今日不要耍心眼的,我都按你說的做了,規矩地見過皇後娘娘了,現在你耍賴欺負人。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說完看見雲珩在笑,虞秋要氣死了,揮著手臂上的披帛朝他打了一下,道:“我不撒嬌,不出宮去,也不去見六皇子,看你要怎麼辦!”

這會兒兩人方才走出禦花園,前不遠有一處碎石假山,周圍栽種了些花草,虞秋走過去坐在石凳上,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雲珩由著她生氣,喊來宮人將手中錦盒交給他,道:“送去給雲璃。”

吩咐人的同時,他看見虞秋往花叢深處走了幾步,左右還在他視線內,他未加以阻攔,繼續道:“當著雲瓊的麵給他,就說是雲琅特意在宮外為他搜羅來的。”

事情交待完,他轉身朝虞秋走去,看見虞秋蹲在花叢中,錦繡衣裙鋪在草地上,正將手往草叢中伸去。

雲珩被她擋住沒能看清她的找什麼,再走近幾步,聽見她道:“怎麼有隻小貓……”

雲珩眉心一跳,嗬斥道:“不許碰!”

虞秋的手已經將那隻三色狸花貓抱了起來,入手毛絨絨的,就是有點僵冷 。

她未能及時止住動作,花貓被擱至膝上,毫無準備之下,虞秋對上一雙瞳孔擴散的黃瞳,花貓脖子上的毛發雜亂,有一片斑禿,隱約透著烏黑掐痕,而胡須與肚皮上儘是汙血。

被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