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快步跑開了。

到了前麵,被虞行束責備了幾句,怪她不穩當,怎麼能在彆人府上喝醉了呢。

“我以後一定注意,再也不這樣了。”虞秋乖乖認錯。

這日雖然坎坷,但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結果還是好的。

當晚,虞秋燃著燭燈將事情仔細記下,讀了幾遍,確信沒有疏漏。

應該是沒有的,畢竟蕭青凝是完好,而自己除了做了個糊裡糊塗的春夢,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生,更沒有與雲珩產生半點接觸。

唯有一點遺憾,就是沒讓那陰險的許伯騫得到教訓,還有那許嫣若,她自己是個姑娘家,竟然也願意用這陰毒法子謀害彆的姑娘,太讓人不恥了。

可惜自己沒有能力對付那兩人,隻能將希望寄托於蕭青凝。

虞秋對這日的事還算滿意,因為白日睡過了,晚上有點睡不著,記起已是月中,該去拜祭娘親了,於是提了燈籠往祠堂走去。

遠遠看見祠堂裡亮著燈,守著的下人瞧見她趕緊把哈欠咽回去,道:“小姐,是老爺在裡麵呢。”

虞行束拜祭亡者時不準下人驚擾,虞秋也不敢在祠堂內不敬,腳步放輕許多,往裡行了不遠聽見虞行束的聲音。

“……我何嘗不知呢,就如今日這樣,秋兒醉酒歇在將軍府二小姐的院子裡,我不放心也進去不得,餘家弟妹倒是能幫忙看著,可她忙著給她自己的女兒掌眼挑夫婿,得與彆的夫人攀關係,哪裡顧得上咱們秋兒……”

“當然是自家孩子更重要,怪不得她……我就是、就是……”

虞行束沒接下後半句,許久之後,聲音苦澀道:“聽聞五皇子那事之後,我真是恨不得闖進後院親眼看看咱們秋兒是不是完好無損,還好你那妹妹考慮周到,及時讓人給我送了口信,說秋兒好好的與青凝在一塊……”

門外的虞秋聽得雲山霧罩,雲琅怎麼了?怎麼還有蕭夫人幫忙傳信?她知曉了自己與蕭青凝私下有來往,會不會罰她?

虞秋明明是去了壽宴的,卻好像聽不懂虞行束的話。

她再次仔細回憶,才發現其中有些怪異。

她醒來後,院子裡的丫鬟好像多了許多,蕭夫人就近守著蕭青凝,虞行束也在公儀孟月的院子門口等她,神情很是急切。而將軍府的下人不管說話還是走動,都格外小心謹慎。

虞秋懊惱起來,覺得自己當真是反應慢,這麼明顯的事情竟然這時才察覺到。

祠堂裡虞行束還在說著:“是我這做爹的沒用,不能獲取太尉的原諒,否則秋兒何至於此?夫人,我真不知該如何麵對你……”

虞行束念叨了一堆,自我反省著,也訴說著對亡妻的思念。

虞秋聽了會兒,心中酸澀難忍,怕落了淚不敢再聽下去,悄然轉身離開。

次日,她找了丫鬟問壽宴上男眷那邊出了什麼事,丫鬟不知。讓人送口信問蕭青凝,得知太尉府換了守衛,信根本遞不進去。

葛齊更是不知,還很愧疚,道:“那日我還未靠近靖國公府的人就被察覺,遭人打暈,未能攔住許伯騫……”

他愧疚的是連續兩次都未能將事情做好,怕虞秋失望。

“沒事,事情已經解決了。”虞秋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將她出賣,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小姐,我細想了下,還是覺得最近的事情很不對勁,好像有人暗中操控著……”

葛齊將心中疑惑說出,但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出現裂痕,就很難修複。虞秋根本沒聽,她擺擺手,暫時擱置下壽宴上未知的意外,琢磨起自己的事情。

蕭青凝的危機暫時解除,餘家有雲珩盯著,尚且穩定,就差葛齊與蕭太尉這兩個難題了,怎麼辦呢?

虞秋愁了三日,尚未想出個法子,先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太子將要選妃。

消息是蕭青凝的貼身丫鬟彤霞送來的。

“府中近日管得嚴,我家小姐出不來,特意讓我來與您說一聲。”彤霞道,“我家小姐讓您萬不可沾上這事。”

虞秋驚住,上輩子直到她死也沒見雲珩身邊出現過女人,遑論選妃,現在事情是不是差太多了?

她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彤霞看出她的驚疑,道:“小姐不信的話且等等,等虞大人回來您就知曉了。”

其實不管雲珩選妃的事是真是假,虞秋都沒什麼興趣,反正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在意的是事情為何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彤霞按蕭青凝所言,再一次叮囑她不可摻合進去,遞完話就要離開,虞秋將人喊住,問:“那日將軍府壽宴,男眷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奴婢也不知曉,隻是聽我家夫人說,是聖上下了旨不許外傳的。”

皇帝下旨封口,必定是大事,虞秋也就不再追問了。

這日虞行束不那麼忙,午後就回來了,道:“太子確實有意選妃,說是在老夫人壽宴上見著了心儀的姑娘。”

“竟然是真的……”虞秋依然覺得難以置信,雲珩竟然能有心儀的姑娘?

她表情太明顯,引來虞行束的疑問,“太子早就該成親了,選妃而已,有什麼可驚訝的?”

虞秋無辜眨眼,“沒驚訝……我就是好奇他會選哪家姑娘。”

好奇誰這麼倒黴要嫁給那“和善”的太子。

“這事跟咱們家沒關係。”父女倆想法一致,都覺得這事與自家八竿子打不著,虞行束接著道,“也彆聽信外麵的風聲,太子選妃是大事,不是誰都能乾預得了的。”

雲珩是太子,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側妃一定都是賢良淑德的名門貴女。

公儀孟月出身高,且是他表妹,成親正合適。再不濟也得方太傅家的嫡孫女,蕭青凝也有可能,不過蕭青凝應當是不願意的,她還勸自己離皇家遠一點呢。

虞秋思索了會兒,覺得還是公儀孟月的可能性最大。雲珩缺的就是這種機警聰慧的太子妃,還會點武功,以後才好幫他遮掩,做好賢內助。

她越琢磨覺得越有道理,打定主意若是再夢見雲珩一定要問問他,看自己猜的對不對。

隔了好幾日,虞秋終於又一次夢見雲珩,但這次不是在閣樓,而是在一個水汽氤氳的室內湯池。

最開始,虞秋並未察覺到不對,以至於她繼續摸索著往裡,直到繞過屏風,猝不及防看見了赤摞的精壯肩背。

偌大的白玉湯池中,雲珩靠著池壁坐在裡麵,雙臂大張著搭在池沿,聽見聲音轉身,大片%e8%83%b8膛直直撞入虞秋眼中。

那露出的肌肉勁瘦有力,很難想象出自一個風雅文人身上,又有水珠沿著流暢的線條往下滾去……不對!不是看這個的時候!

虞秋驚呼一聲,立即轉過身去,可是畫麵已經映在了腦海中。

她哪知道雲珩是在裡麵沐浴,早知道她就是戳瞎了眼也不會走進去!

虞秋麵紅耳赤,匆匆繞過屏風邁過門檻,徹底脫離了那水汽縈繞的環境才敢停步,然後在廊下紅柱後麵羞恥地捂住了臉。

活了十六年,頭一回見男人赤身%e8%a3%b8體,雖然隻有上半身,那也夠嚇人了……

這比上回吃了春[yào]夢見雲珩還嚇人,最起碼那場春夢她隻有零碎的記憶,沒有任何畫麵,哪像今日,活生生赤條條的大男人就在眼前!

第24章 傾慕

外麵屋簷下零散掛著幾隻燈籠, 在夜風吹動下搖晃著,虞秋臉上的熱氣稍稍被風吹散了沒多久,身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才消散了的熱氣,頃刻間重新回到了虞秋臉上。

“今日事務繁忙, 過於疲累, 以至於不慎在湯池中入睡, 無意冒犯, 還請神仙姐姐海涵。”身後的雲珩這麼說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虞秋僵著身子, 兩手一齊壓住帷帽, 不敢回頭, 頂著熱騰騰的臉佯裝無事發生, “無妨, 我什麼都沒看見……”

雲珩聽著她乾巴巴的聲音,仗著人不敢看他, 毫不遮掩地笑了起來, 可聲音依舊沉穩,道:“這幾日發生了許多事, 正好想與神仙姐姐說一說。去前麵小亭裡坐坐吧。”

虞秋微微點頭, 腳步沒動, 在雲珩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時嗅到了他身上殘留的水汽, 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她根本不敢動,直到雲珩的影子也消失在垂紗下,才慢吞吞抬頭看去。

雲珩已經穿好了衣裳,但是僅是在單薄寢衣外加了件寬大外衣,走動時衣角擺動, 姿態自在閒適, 與往日出現在人前的風采沒有任何區彆。

太子雲珩, 人人都說他文雅過人,最重禮數,可大晚上和一個姑娘獨處,衣衫不整,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虞秋心中念叨著,冷不丁見他轉過身來,慌得差點躲到柱子後去。

“神仙姐姐?”雲珩停在原處喊了她一聲。

虞秋望著兩人中間一丈多遠的距離,連忙抬步跟上,走了兩步覺得自己漏了怯,又趕緊放慢步子維持端莊姿態。

連廊下五步一燭燈,走近了,虞秋才發現他就連寢衣都是隨便裹的,就那麼鬆鬆垮垮搭的在身上,低頭看人時,未合攏的衣襟鬆開,露出了一小片%e8%83%b8膛,在燭光下甚至泛著微微的水光。

方才看到的水珠滾落的寬闊%e8%83%b8膛湧進腦海,漫天蔽野,幾乎閃花虞秋的雙眼。

虞秋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

明明是簡單的雪色寢衣,雲珩長得英俊高大,行動間也是步伐穩健,身姿如鬆,怎麼偏偏看著這麼……

虞秋從小被父母教著讀書識字,不敢說掃眉才子,但好歹也能算是知書達理,不管在家還是外出,從不說什麼粗鄙的詞句。

但此時,看著雲珩這模樣,曾經在街頭聽見的俗話映入腦中——騷氣。

虞秋被自己亂七八糟的聯想震亂了心神,悄悄掐了下手心,冷靜道:“帶路。”

雲珩笑了下,做了個請的手勢,衣襟又滑開幾寸。

虞秋閉上眼,再睜開,把目光放到他影子上,隔著兩尺距離跟著他走去。

下了幾道台階,沿著碎石小徑,就到了觀景小亭,小亭三麵環水,水中蓮花露出尖尖角,隨著水波輕緩擺動。

雙雙落座,虞秋借著麵紗遮麵,坐得端正,雙目卻不敢直視雲珩,隻偷偷看向桌麵。

雲珩就自在多了,率先道:“神仙姐姐神機妙算,餘家那幾人果真心有不軌。”

虞秋瞬間被他的話吸引,抬起頭來,急切問道:“你查到了?”

雲珩目前隻查到一些皮毛,按他的習慣,不能將對方一擊致命時是不會走漏風聲的,但他想和虞秋玩“神仙姐姐”的戲碼,所以不介意先說與她聽,簡略道:“餘主事結黨營私,受賄許多,其子餘延宗身上也有諸多問題,但尚未查到證據,暫時不能動。”

虞秋可不知道餘懷岸私下裡結黨營私的事,但雲珩肯去查就是信了她,這讓她很高興且安心。

“隻是這餘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