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挑食,孩子打架,孩子不愛學習,孩子需要補習,孩子任性不服管。
高三生突然不想高考了,高考乾什麼?上個好大學,娶個老婆生個孩子,讓孩子把自己摧殘心累疲憊?他不已經過上這種生活了嗎?
不誇張的說,小學生也就是數學語文體育美術,邵桉除了體育及格,任何成績都不及格。
拿著一個語文零分的成績單回家,顧理從英語卷子裡回神後,把邵桉結結實實打一頓。
不是顧理脾氣太燥,就說邵桉小朋友為什麼的零分呢。
哪怕寫一個名字老師也給二分吧。邵桉小朋友連自己的名字都寫錯了。
邵桉,人家寫成少an。
對,不會寫桉,寫的拚音。
十一了,名字都不會寫?不打他留著把當哥的氣死?
自從邵桉來到他們家,顧理從一個沉穩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高中生,變成一個家庭婦女,變成一個中年大叔。咆哮,大怒,嫌棄,抱怨人生。
顧理就沒有一天不罵邵桉的。
邵桉洗臉他都能罵一頓。
因為邵桉說,哥,我不想洗手,我隻想洗臉行嗎?
顧理沒搭理他,邵桉又說,哥,我不想洗手我隻想洗臉行嗎?
顧理被他氣的沒辦法,行,怎麼不行,今天你要洗臉用了手我打你屁股!
邵桉一頭紮進水盆,涮吧涮吧,就行了。聰明吧!
顧理掐著他脖子又給他洗臉,肯定要罵他啊。
罵他笨,罵他貪玩,罵他淘氣,罵他頂撞老師,罵他不做作業,罵他吃飯慢,罵他挑食。罵他不長個,沒有不罵的。
邵桉一直很怕顧理,顧理真打他,顧理管他也太嚴格。
好像做什麼都不對,總是被顧理嫌棄。
就算顧理在外省份上了大學,還能遠程監控管束著他。
邵桉的小學中學高中都是在顧理以前念過的學校讀書的,雖然顧理畢業多年但江湖有他傳說,一說邵桉是顧理的弟弟,老師們都會把他和顧理作比較,看看你哥,看看你。
邵桉也一直活在顧理的陰影裡。
顧理上完大學考研究生,考公務員。工作之餘還要管著邵桉。
邵桉高一早戀,挨了一頓打。
高二叛逆期,挨了一年的打。他不知道彆人叛逆期怎麼過的,他是被打得沒有了叛逆期。
染頭發抽煙喝酒,和社會的人狗扯羊皮,不好好學習和老師頂撞把老師氣走,顧理下班後從酒吧迪廳把他帶回來,關起門來結結實實的打他。不誇張的說,那頭黃毛是被顧理一根一根給薅掉的。
高三顧理不打他了,顧理也從下鄉換到辦公室的工作,正常上下班,卷起袖子輔導邵桉的功課。
那一年是邵桉最幸福的一年,不挨揍不說,他哥還給他做飯吃,大半夜的學習夠了說一句想吃燒烤,顧理還會給他去買宵夜。
功夫不負有心人,顧理照顧了一年,貼身跟隨,事必躬親,哄著學習許給他好多願望,還答應給他買好多好東西,終於把邵桉的高三成績輔導出來了,考了個二本。這個結果比顧理考上一等學府更高興。
他們哥倆挺高興,但是顧先生和邵桉媽媽的婚姻出了狀況。邵桉媽媽常年在外做生意,顧先生做官也挺忙,一個月不準見個麵的,淡著淡著,這老兩口就徹底沒了感情。邵桉媽媽四十歲不到,風韻依舊,還有錢是個款姐,邵桉媽媽不缺追求者。
和平分手,離婚。
這些年邵桉媽媽非常感謝顧理,要沒有顧理,邵桉就是一個小流氓。
離婚後邵桉媽媽給顧理買了一套房子一輛好車還給顧理存了很多錢。
邵桉媽媽搬出了顧家。
沒用半個月就再婚了,邵桉媽媽第三次結婚嫁給一個比她小將近十歲的追求者。
那時候邵桉都十八了,大一了,邵桉媽媽嫁給一個剛三十歲的男人,邵桉很接受不來。
邵桉也接受不了他媽媽和顧伯伯離婚,顧伯伯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是對他很好,教育他指導他。還有顧理這個哥哥呢。
邵桉就和他媽媽吵了一架,他媽媽罵他不懂事,罵他不體貼人,罵他和他親爸一個德行。對邵桉說以後你彆回家,給他錢就行了,彆回家打擾他們三口。
邵桉這才知道,他媽媽不僅再婚了還在孕了。
邵桉回到學校大病一場,顧理從邵桉同學口裡知道邵桉生病了,趕緊放下工作坐飛機過去看看邵桉。
邵桉燒的火炭一樣,神誌不清的時候,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摸著他的臉。
睜開眼睛看到了顧理。
顧理摸著他的臉,對他笑笑。
“好點沒有?”
邵桉眼淚出來了。
他覺得委屈。委屈噴湧而出。他忍不了。
他親爹出軌不要他了。
小時候顧理打他罵他訓他,拎著他耳朵回家,把他鎖起來,不給他零花錢。這些都變得很清晰。
他媽一年年不管他,家長會缺席,生日缺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有哥在不會吃虧
現在被他媽拋棄,他媽有了心愛的小丈夫,有了第二個孩子,把他掃地出門,也不要他了。
他病了,病的吃不了東西,燒了好幾天也沒人來管他。
這十八年來所有的事情都曆曆在目,委屈的他控製不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在呢。”
顧理心疼他吃的苦,也明白邵桉媽媽做的有些過分,邵桉這眼淚止都止不住,水做的人一樣,擦都來不及了,紙巾一會就打濕。
邵桉一頭撲進顧理的懷裡,放聲大哭。
“哥!”
顧理抱住邵桉,拍著他的後背,緊緊地抱著他。
心疼邵桉,讓他哭的心碎。
他還是個孩子,剛剛十八歲,能承受這一連串的打擊嗎?
像小時候那樣抱著邵桉。
他坐在床上,邵桉坐在他的腿上,抱著他的肩膀哭。
顧理拍著他哄著他,在他哭的咳嗽的時候給他喝口水,怕他哭脫水了一直讓他喝水。
“我媽不要我了。她有了第二個小孩兒,她不讓我回家了。”
邵桉一邊哽咽一邊說話。
“我沒家了,顧伯伯那裡我也回不去。我無家可歸了!”
“我爸說了,你什麼時候回去都行。那裡依然是你的家。”
“我還有臉回去嗎?我媽婚內出軌不算,還提前有了孩子,給顧伯伯帶了綠帽子。我有臉嗎?”
“我爸也知道,但是選擇不知道。大人的事不牽扯你這個孩子,你什麼時候回家我爸都歡迎你。”
“我早就無家可歸了,誰都不要我,誰都不管我。”
“哥在這呢,我要不管你我過來看你啊。好了啊,不哭了,大小夥子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有哥在,你就有家,哥會管你一輩子的。”
邵桉掉著眼淚,看著顧理,這麼多年,顧理第一次對他這麼溫柔。從沒有過得溫柔。
說著安慰的話,眼神裡都是疼惜包容。
不是假話,顧理不屑說假話,他一直都是言出必行。
說管他給他家,這就是真的。╩思╩兔╩網╩
在他親媽都不要他的時候,他這毫無血緣的哥哥說要他。
其實在很多年前,顧理就沒有放棄過他,一直在管著他的大事小情,親哥都做不到的事兒,顧理都做到了。如兄如父。
“你乖乖養病,把身體養好,我去和你媽媽說說。給你爭取合法權益。”
顧理聲音低沉,哄人的話格外動人心。特彆有安撫作用。
邵桉迷茫的很。
“什麼,合法權益?”
“傻小子,屬於你的不給你爭取過來以後你生活怎麼辦?你媽那個小情人合理合法的能繼承你媽全部財產。你呢?你真要一無所有嗎?親情靠不住了,有錢傍身,你以後做什麼都行。”
顧理很理智,邵桉有些單純了,如果沒人幫邵桉爭取,邵桉真的會被算計沒了的。
雖然罵他教訓他,但是一手養大的孩子,也算嬌生慣養,不能讓邵桉離開學校就麵對家徒四壁的場麵吧。屬於他的那一份,顧理必須給他爭取過來。
當哥的就是操心。操心他長大,操心他學習,現在操心他以後。
“這事兒你不好出麵,親兒子親媽撕破臉不好。我去辦。你就乖乖的,早點康複了我才能去找她。”
“哦。”
邵桉不懂,但是他知道聽他哥的就沒錯。
顧理請了假,也給邵桉請假了,在酒店內伺候邵桉,高燒時候給他擦身體,哄著他吃藥,陪他去打針。
邵桉高燒不退,燒的醫生都有些慌了,每天到了下午就體溫飆升到近四十度,人都燒的抽搐了,什麼消炎的退熱的藥物全都上去,高熱就不下來。等到晚上十點左右在快速的退燒。
反反複複七八天,誰的神經都被拉直了,檢查他的身體,做病理分析,懷疑是不是白血病,顧理眉頭越來越緊,邵桉發燒時候,冷的蜷縮,顧理抱著他一晚上都不敢鬆手的。
他燒到暈厥,醫生說持續這麼高燒容易引起器官衰竭。顧理一宿一宿都不敢睡覺。就怕邵桉突然就不行了。
邵桉每次睜開眼睛都能看到顧理,能看到顧理他就很高興。
他高燒不退性命垂危,他親媽都沒打來電話,但是顧理始終陪在身邊。
突然地就不燒了,就像突然高燒一樣,醫生說也許是某種病毒引起的。
邵桉也振作起來,被一場大病折騰的臉小了兩圈,瘦了好幾斤,不發燒了就有了胃口,抱著一個豬蹄兒啃得格外香甜。
顧理瘦的比邵桉還多,臉頰都深陷進去,看到邵桉像個小豬晃著腦袋吃東西,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這才徹底放回肚子。
邵桉這沒什麼事,顧理就去找邵桉媽媽。
邵桉不知道顧理是怎麼和他媽談的,但是過了不到一周,顧理再次回來,就給邵桉帶來了巨額財產。
彆說這輩子他敗家了,他兒子敗家都花不完的那麼多財產。
寒暑假小長假,顧理都會提前過來接邵桉回家。
顧理工作幾番調動落在城山市市委工作了,按揭買了房,邵桉寒暑假的去看了顧伯伯,其他時間都在顧理這裡住著。
邵桉每天哼唱的不是世上隻有媽媽好,唱的是世上隻有哥哥好!
他依賴著顧理,好像大哥在,他的世界就一直那麼美好!
大小夥子了,顧理也不打他了,隻讓他好好學習,大學畢業後出來創業,所以邵桉在家裡吃得滿垃圾桶裡都是零食袋子,熬夜打遊戲不睡覺,顧理說他幾句,也不打他。還會在緊張忙碌的工作之餘給邵桉做個飯的,哥倆相處的很和諧。
邵桉抓著肚皮被尿憋醒了,也沒開燈晃晃悠悠去了衛生間。一開門,就看到晚歸的顧理在洗澡。
身材極好,肌肉結實,腹肌棱角分明,抬著頭迎著水流,身下某處異常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