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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開始唱歌。
有人撫琴，有人吹簫，有人引吭高歌，哎嗨嗨嗨喲，這難忘的一天又來到哎哎喲！想鬼帝想的俺心花花亂，花花亂！最好的祝福送給哩，想你我就嘴角彎！在這一刻特彆想對你說，生日快樂！
從二人轉到民歌，從通俗到美聲，還有人來了幾句鬼佬的嗨皮波斯呆！
真不愧是南腔北調啊！
那幾個伴舞的把馮小豆看傻了都。
一個個揮舞著長長的袖子，那袖子長的都夠一個村上吊的了，能有五六百米那麼長，但在再半空中宛如靈蛇來回飛舞，也如白蝶紛飛！把袖子刷圓了！看得人眼花繚亂！大聲叫好！
這麼熱鬨嘛？這麼先進嗎？大雜燴的彙報表演啊！
“第二個節目，魔術！大變活人！”
滿月臨按著額頭，手擋著臉，不去看這詭異的彙報表演節目。
很想爆粗話，這叫什麼玩意兒！
老秦頭憋笑憋得都要犯心臟病了！
馮小豆和呱呱看的目不轉睛啊！
看人表演不算個啥，看到二百來個鬼魂辦晚會表演節目的嗎？
按大小個排隊，每個人都要表演節目。這是一場漫長的有趣的還讓人非常期待的彙報演出！
“來來，吃點東西！”
阿婆給了呱呱一個大蘋果，也給馮小豆一些蠶豆。
在桂城也有這個習慣，就是中元節啊唱戲啥的，都會有人賣炒蠶豆，一邊看戲一邊吃。
“你肯定覺得奇怪吧？”
阿婆和馮小豆解釋。
馮小豆點頭，他都沒聽說過還有四方鬼帝這麼一位仙君。
人神鬼，這位鬼帝帝君歸誰管？閻王爺嗎？
“你不知道很正常的。這人間隻有這麼一個鬼帝殿了，還是碩果僅存的一個，多年沒人祭拜，這也就剩半個身體了。曾經盛極一時的鬼帝殿下，現在也沒人記得了。”
阿婆有些唏噓。
時間還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在時間麵前似乎沒什麼是不朽的。
不約而同的看向中間表演，現在已經表演飛腦袋的節目了。
五個幽魂站在場子四周，中間站一位，然後四位同時飛腦袋，中間這位花式接腦袋，接住，丟出去的同時在接住下一個，就和雜技人員玩丟球，京劇演員耍花槍差不多，不過這個有些驚悚。
腦袋在空中飛舞，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腦袋在空中還會說，太刺激啦！
中間這位接不住的時候也沒關係，就把左胳膊拆下來右胳膊抓住，然後去接。
咋說呢，人，不，鬼才啊！
“人神鬼三界之外，還有一些比較偏的歸屬，像是上古大神，雖然是神但他們已經超越了神。跳出三界了。這陰司地府劃分的也很清晰，陰司有四方鬼帝地藏王菩薩。四方鬼帝下邊才是十殿閻羅。”
阿婆解釋著，馮小豆大概明白了。
就是說，四方鬼帝是閻王爺的上級領導。
“四方帝君住在鬼王殿，鬼王殿處理的不局限在人，在鬼王殿有吃人的妖，有屠殺全家的惡人，也有犯錯的罪仙。三界所有罪孽深重的都在鬼王殿。但鬼王殿比較有人情味，講究事出有因，追本溯源，再定罪罰。事出有因可以免於責罰，反之懲罰加倍。”
馮小豆想了想，理解四方帝君的辦事風格。
“閻王殿遵從的是法律和製度，鬼王殿遵從的是本心和事情原因。”
“對！你真聰明。吃個大包子獎勵你。”
阿婆笑的一拍大腿，馮小豆的話太對了！
“鬼帝殿下是一個非常公道深得民心的神君。兩百年前，突然爆發仙鬼大戰，鬼帝殿下和天庭決裂反目，魔界趁機作亂，因為我們的鬼後出事，鬼帝殿下救妻心切，亂了陣腳再加上寡不敵眾，鬼王殿下和鬼後消失於三界，無處可尋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鬼帝殿下怎麼都找不到，留在人間的這些幽魂也都查找不到消息。到現在兩百年了。”
馮小豆聽的入迷，這可比說書的更好聽啊！
“勝者王侯敗者寇啊，鬼帝殿下和鬼後消失後，群龍無首，四方城也毀於一旦，人間的所有鬼帝殿的廟宇都被摧毀。天雷下來，神州大地的百餘座鬼帝殿徹底消失了，不就是一把火點了，那就是泥塑摔壞了。鬼帝殿就此銷聲匿影，知道鬼帝殿的幾乎沒有了。”
馮小豆點頭，還真是這樣，他壓根就不知道這麼一個鬼帝殿。
“鬼帝殿下和鬼後恩愛的很，鬼帝殿下生日，鬼後都要大肆慶祝的。今天是殿下的生日，我們在他唯一的廟宇裡給他慶生，就是想告訴他，我們一直在等他回到鬼王殿！從來沒有忘記他和鬼後。”
“他很受愛戴！”
“對，陰司界的所有鬼視他為神明。我們特意為他準備不少節目呢。隻要他來到這個唯一的廟裡，肯定能知道我們怎麼給他慶生的。他肯定會很高興，也許到時候早早的回去呢！”
阿婆滿懷憧憬。
馮小豆和聽神話話本似得，聽的有些興奮。
“你們的鬼帝殿下和鬼後屬於神仙眷侶了啊？聽起來他們感情特彆好啊？”
“何止是神仙眷侶，那是愛的海枯石爛，鬼後可愛俏皮，殿下寵愛摯愛。聽說鬼後還是私奔到陰司和鬼帝殿下成親的呢。在天界那是愛情的典範，多少小仙女小仙男的榜樣偶像，伉儷情深啊，羨慕死三界多少人啊。你不知道啊？”
“我哪知道啊，我也沒死過呢，這些神仙的愛恨情仇我這種小凡人怎麼夠資格去了解啊。”
“也有話本啊！”
第五十九章 連吃再拿
“我不識字。”
“那你期待在你活著的這段時間，鬼後和鬼帝殿下歸位回了鬼王殿，等你死了你就能聽到太多關於他們的愛情故事了！”
馮小豆想笑。“聽你這意思，我都有點期待著死了！”
阿婆也覺得好笑。
“好好看表演，多吃點好東西！”
現在表演腦袋碎大石了！
枕在石頭下，有人掄起錘子去砸大石頭。
石頭還紋絲不動呢，就看到一錘子下去，那人的腦袋頓時就變型了。
從原型變成扁的，這腦袋和麵團一樣。
石板和地麵都貼合在一起了，然後這位再把砸成片了的腦袋抽回來。有人假裝往他嘴裡吹氣，呼呼呼的吹幾下，則腦袋就和氣球一樣又再次複原。
看的馮小豆好呱呱滿眼生花啊！
這可比大街上看到的那些雜技有技術含量啊，太新鮮了！
吐火啦，不斷的吹氣，吹氣，把自己腦袋憋大了，然後和氣球一樣輕飄飄的飛起來了！
右眼眼珠扣下來放在嘴邊咬咬，把假牙拿下來在左眼上咬咬。
摘下腦袋，然後兩隊花式踢球。腦袋嘰裡咕嚕的滾，在很不小心的差點掉在呱呱睡覺前撒尿的泥巴裡！
哭唧唧的抱著腦袋走了。
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一拍驚堂木，做了一段評書演講。這評書的內容就是，鬼帝殿下的傳奇個人生平。
這是馮小豆聽的最認真的環節。
不能直呼鬼帝殿下的名字，那是大不敬。
鬼帝殿下姿容絕色，一雙桃花眼總是溫柔似水，長袍儒衫肆意風流，用淺淡微笑三分慵懶蠱惑人心，讓人隻記住他清風霽月，忘記他四方鬼帝身份。愛好詩詞歌賦，拿著毛筆的手仗劍斬妖，死在他劍下惡鬼堆積如山，回想當初成為四方鬼帝，那是坐在屍骸山上拍開封泥大口飲酒，血流成河中他一身白衣不染點滴血跡，做事乖張恣意，這麼一位邪魅帝君沒有久居陰曹的陰冷，卻有火熱摯愛之心，對伴侶鬼後寵愛有加，閒暇時二人逛了忘川河采回彼岸花，天河池邊悠閒散步，蟠桃園內賞了桃花。生生世世一雙人，恩愛伴侶羨煞多少人。
馮小豆聽得入迷，這位鬼帝真是個英雄人物啊！
現在還真有點期待死了後能看到他了。
不過沒啥可能吧，聽說人家不處理平凡鬼魂的事兒。
哪怕遠遠地看一眼，也覺得值得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從後半夜一直表演到快天亮了。
馮小豆看的一點都不困，巴掌都拍紅了。
不斷的感歎，還可以這樣嗎？鬼帝殿下過個生日，花樣就這麼多麼？
專心的看表演，就沒看到偶爾會有幾個幽魂進了鬼帝殿，在這半截的鬼帝神像那留下法力。
法力凝聚在半截泥胎上。
如果鬼帝殿下來到自己的廟裡休養生息，這些法力都會注入鬼帝殿芐體內。
鬼帝殿下當初和天庭大戰受傷嚴重。怕靈力耗儘無法在兩百餘年恢複，有外界的這些法力加持，也許能助鬼帝殿下一臂之力。
這些有廟宇的神君們，都會到自己的道場廟宇來的。這些地方就等於他們的行宮一樣。去彆的廟裡也不行啊，人家那也是有主的，吸收了人家的香火，祭拜的念力，信徒的信奉呢，這等於去人家家裡搶劫。
所以隻要有自己道場的，都會回自己的廟裡來。
阿婆就一直偷偷打量滿月臨。
滿月臨喝著酒，撐著頭，半倚半靠，拎著酒杯看似漫不經心的觀看節目，大多時間在觀察看著馮小豆。
阿婆就總覺得滿月臨不是活屍這麼簡單。
但是仔細觀察，他就是一個活屍，凡人的肉眼凡胎看不到，他們幽魂看得到，滿月臨渾身彌散著一股濃黑的黑霧，體內有妖丹，妖丹還不止一個，已經轉化成他自己的力量了。
這是一個力量強大的活屍。
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了。
她也是一個幽魂，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能看到內裡啊，隻是覺得奇怪。
“滿公子，你死後登了望鄉台，看了因緣鏡，那前世今生你都看明白了嗎？你前世是？”
“一個學道之人。”
喝了孟婆湯後，投胎忘記前生。死後站在望鄉台因緣鏡前，一切都會想起來。前世今生都看得明白。
滿月臨懶洋洋的有些懶得回答，喝了口酒，酒杯放下後，這手隨意一放就放到了馮小豆的後背上，慢慢的摩挲。
專心撫摸馮小豆，不太耐煩的回答阿婆的問題。
“前兩世？”
“忘了。”
“這活屍不容易形成，您的生辰八字是什麼時候？”
滿月臨笑了下沒有回答，隻是看看東方的天際。
“天快亮了，你們也該走了。”
雞鳴時分，這場盛大的生日演出，在主角沒有出現的情況下，圓滿結束。
要是用個現代人的名詞解釋的話，這叫線下粉絲小聚會，為愛豆組建生日會。
自娛自樂唱今宵，希望愛豆能知曉。愛豆要是能翻牌，明年今天還會來！
來的那麼悄無聲息，結束後，再次規規矩矩的跪在鬼帝帝君的半截泥胎前磕頭。
然後離開這個破廟，飄飄忽忽的，還沒到樹林子這就消失了蹤跡。
最後走的是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