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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366 字 6個月前

又或者老老實實地道個歉?

再設個觸發裝置好了,如果他還有下一次再進入遊戲的機會,就不顯示了;如果真的沒有機會——

【我也不希望被忘掉啊。】

【隻有缺愛的人,才會如此沉湎於虛幻之中,不是嗎?】

金發青年嘴角微微翹起,眼前閃過認識的所有人的樣貌。

【等十五分鐘後就直接切斷整個基地的防護,然後……】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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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A的事情處理好,烏丸蓮耶翻湧的情緒平複了不少,他喘著粗氣,示意身邊的人調出這整片景區的監控。

“動用那個方案吧。”他啞著嗓子說,“再做一次試探。”

烏丸蓮耶跟政府合作,給所有在踏青現場的警員的袖章上都加了可以被監控連接的標識,隻要有其他的人想要渾水摸魚,就很可能被監控捕捉到。

如果不是警員去勸架,那麼那些安插的人手就會繼續等待下一個契機,或者用語言誘導確認身份。

隻見畫麵中,在一片祥和熱鬨的踏青活動現場,分布在各處的人開始行動尋找目標。

某處,戴著鴨舌帽的胡渣男人四處閒逛著,像是個二流子一樣,在靠近一個落到的小孩時,很快用刀挾持住了他。

在另一處,一個妖豔的女人開始跟旁邊的男性拉扯,看著快要打起來的模樣。

“你在乾什麼?!”

分散在人群中作為後手的公安們四處閒逛著,逐漸往景區深處靠近,風見裕也在抱著小孩狂奔的男人後臉色猛地一變,條件反射地追了上去。

狂奔的男人速度越來越快,孩子的哭聲令人揪心,風見裕也咬了咬牙,隱藏的身手旋即顯現。

“這個人有風險!”站在一旁的組織成員立馬指出來給烏丸蓮耶看,“他的行動間有明顯的訓練過的刻板痕跡。”

“可能是公安的人嗎?”

“暫時不能確認,但可能性很大……大人,需要準備嗎?”

烏丸蓮耶臉色變化,他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帶著我先走,重要的東西先收拾好,今天的計劃絕對不能出錯。”

他不覺得公安能查到這個地方,但一點風險他都不允許存在。

“A還在房間裡嗎?”

下屬:“是的,從監控來看,他沒有任何異常。”

烏丸蓮耶揮了揮手,頓時心腹上前,將他的輪椅架起,牆上一條密道打開。

就這時,光線倏忽暗了下去,不管是監控還是閃著光的治療儀器,突然全都停止了工作。

下一刻,警報聲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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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都是鮮血,牆上彈孔密布,有人被扭斷了脖子丟在一邊,還有些在極度恐怖下選擇一槍打死了自己。

將癱軟的人踹開,銀發殺手隨意地握著手槍,目光幽深。

依稀還能聽到有人的呻[yín],與他認識的成員在死前不可置信地道:“GIN……怎麼會是你……”

“我也很奇怪。”琴酒漠然地道,“但事實證明,養在溫室裡的狼,也會變成狗。”

“真是有意思啊。”

那個將他帶入組織,手把手給他繪製宏圖的梟雄已經徹底死去了,而現在苟延殘喘的,僅僅是一個懦弱愚昧的靈魂。

A的技術明明可以帶領組織走向另一個高度,隻要控製好他的記憶,那就是最鋒利的一把刀。

永生……

目前接觸到這方麵的人,貝爾摩德、烏丸蓮耶、鬆江時雨……似乎一個個都要死不死的模樣。

他忍不住流露出嘲諷的表情。

“咳咳……是因為那個叛徒嗎?他教唆你背叛大人!”

“與他無關。”琴酒道,“那隻是個好用的工具罷了。”

即將屬於——他的。

男人幽深的綠眸中閃過嗜血和野心,他慢條斯理地起身,腳踩住了身下人的喉管,送他走了最後一程。

銀發殺手攜上最熟悉的武器,腳步沉穩地邁向他所效忠了三十餘年的BOSS的房間。

而在他踏進走廊的那刻,一切歸於黑暗,隻能聽見急促嘹亮的警報聲,在徹響兩遍後完全消失。

這是基地的製動裝置,不管怎麼修改都會在停止前發出警報,但大部分情況下,已經無力回天。

他的腳步停住了。

琴酒的手抬起,有些遲鈍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頜。

隱隱還能感受到鈍疼。

那氣性極大的雀鳥,哪怕與他親近片刻,也毫不留情地用尖牙利嘴給他留下帶著疼痛的痕跡。

曾有無數人試圖喂養麻雀,給它精致的吃食和舒適的環境,哪怕一次次碰壁也不死心。

但是,那種東西寧願選擇活活氣死也不會待在籠裡!

又一次……

男人的表情陰沉狠厲,極恐怖的殺意在周身蔓延,怒火仿佛能夠將空氣都點燃。

在一片漆黑中,琴酒的腳步拐了一個彎。

他的……

他仿佛看到了靠在窗沿邊拿著寶石望天空的金發青年,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勾著嘴唇,口齒清晰——“你,敢,賭,嗎?”

仿佛是從牙縫中磨出來,又嚼碎了骨頭咽下去:“鬆江時雨!”

第91章

在鬆江時雨坐在電腦室內等待時機的時候,諸伏景光正在東京的組織基地中,協助公安清掃殘局。

警方權利上層的指揮中心早已建立,有條不紊的命令下達給各個部門,給他減輕了不少壓力。

但是,這種場麵本就無法讓人輕鬆起來。

空氣中席卷著帶著血腥味的風,諸伏景光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被黏膩的汗水又固定在額頭。

他的麵前是使詐召回的狙擊手們,基安蒂和科恩都用一副恨不得啖其肉的仇視目光望著他。

“你是條子!”基安蒂厲聲道,“你竟然是條子!那位先生是瞎了眼才讓你來組織裡查臥底!”

查臥底的本就是臥底,這是多麼離譜的地獄笑話?

基安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捕得那麼可笑。

諸伏景光藍灰色的眼睛冷淡地掃過他們,突然輕笑一聲:“倒不是他瞎了眼。”

“我在北歐也沒做過什麼好事。”他蹲下來,望著兩人,眼中冷光閃過,“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那一個個死掉的魂魄,也是用你們這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我。”

“我隻是想回來罷了。”他緩緩道,“我錯過了太多。”

基安蒂沒聽懂他說的話,隻是啐了一口:“虛偽!”

諸伏景光用有些難過的目光看著這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的基地,來來回回的警察將組織過往多年的黑暗全都曝光到陽光下,顯得如此殘酷。

A就在這一隅天地間,待過了他人生中最好的年華。

如果他當年沒有被緊急調走,是否就有機會發現篡改資料的A的真實身份?是否就能阻止zero為了替他報仇向A下手?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了意義,但看到降穀零傳來的信息,說鬆江怕是又要發燒住院一次,諸伏景光的心就被揪起一個角落,泛著細細的疼。

他當然可以像獨處那七天一樣細致地照料鬆江時雨一輩子,但如果有神跡的話,他希望後者能永遠健健康康。

那個能把他們摁在地上揍的教官啊……

這一切,全都被組織毀掉了。

對上基安蒂和科恩仇視的目光,諸伏景光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沒什麼好說的。”

他拿出鋒利的匕首,在兩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劃破他們慣用手的手腕,鮮血驟然流了出來。

“你乾什麼!”基安蒂尖叫著向後挪,卻被連在一起的手銬束縛在原地。思兔網

“你們對鬆江做的事情我可沒打算揭過。”褐發男人微微笑著,“他或許都無所謂,但是我一筆一筆,都算著。”

那些流言蜚語和惡意中傷,他都記得。

基安蒂不由得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鬆江”是誰,她不可置信地道:“波本的小情人關我們屁事?你拿我們泄什麼憤?”

“哦對。”

諸伏景光這才恍然,針對A的計劃組織一向都是保密的,除了參與的幾人,在其他組織成員眼中,A早就死了。

他不介意現在把真相揭露出來,順便多補幾刀。

灰原哀抱著一遝子資料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手腳滿是傷口,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基安蒂和科恩。

基安蒂口中還喃喃道:“我真傻,真的,這破組織有什麼前途,怎麼全是臥底……全他媽是臥底……”

科恩遲鈍地問諸伏景光:“……難道琴酒也是嗎?”

“他應該不是。”諸伏景光糾正道,“還有,鬆江不是波本的小情人。”

灰原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他們隻是皮肉傷,死不了。”

確實死不了,但能不能站起來就另說。

諸伏景光用袖口擦了擦匕首,站起身,他深呼吸,有些自嘲地笑道,“我做臥底……也已經七年了啊。”

在這個該死的組織,待了七年。

“已經快要結束了。”灰原哀安慰他。

過去還是“雪莉”的時候,她沒怎麼跟行動組和情報組的人打交道,但蘇格蘭亦或者波本的名頭,她聽過很多次。

如今兩人也算是同一戰線,更彆說還有鬆江時雨連接在其間。

他們一齊朝外走去。

諸伏景光問:“資料都拿到了嗎?”

“嗯,我下手算快,有你的權限在,沒被攔住。”灰原哀扯了扯嘴角,“如果這些被你們警方帶走,我想要再看到,怕是還要廢一通功夫吧?”

“抱歉。”

“不需要你道歉,起碼有了這些,我的研究進度應該能快一點……還有工藤先生幫忙聯絡了美國那邊的大拿。”

她話語頓了頓,聲音輕且堅定:“我會治好他的。”

“……謝謝。”

諸伏景光望著女孩茶色的發頂,鄭重地道:“謝謝你。”

謝謝你在他最孤立無援的時候一直陪著他,謝謝你願意拖慢自己的恢複進程轉頭去攻克他身上的難題。

“不需要。”灰原哀也停下腳步,抬頭望著他。

女孩藍眸比鬆江時雨的顏色要淺,但走在無陽光的走廊上,又像是也變成了如海一般的藍。

諸伏景光下意識跟著停了下來。

“我其實很討厭你們。”灰原哀的聲音很冷淡,“你,那個金毛混蛋,還有那兩個笑嘻嘻的拆彈警察,還有一個成天去波洛咖啡廳堵人的刑警……”

“我在心底埋怨了你們很多次,甚至——有點恨你們。”

“隻要有你們在,他的目光,就會落在你們身上。”

灰原哀望著諸伏景光有些迷茫的表情,自舌根處泛起了苦澀的味道。

她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