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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370 字 6個月前

琴酒冷笑了一聲,為自己愚蠢的發問。

保時捷快速行駛在公路上,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木,望過去一片綠中夾著粉白,依稀提醒著人們現在是春天。

伏特加為身後的戰火感到戰戰兢兢,心中也疑惑著今天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為什麼那麼偏僻。

說起來,長野的櫻花雖然沒有奈良的著名,但其實也足夠美麗了,如果A最近可以在這裡養傷,那麼他可以帶人在四周轉轉……

突然間,“砰”得一聲,伏特加感覺車身整一個顛簸,不受控製地朝一旁的護欄歪去,他連忙打著方向盤,喊:“大哥!”

從後視鏡可以看到,一輛黑色的馬自達猶如不要命的野獸,死咬著跟過來,一個加速朝他們撞來。

哐!

又是一聲巨響,保時捷的後蓋彎曲變形,伏特加猛地踩緊油門,一個甩尾將馬自達的車頭撞歪到另一邊。

“該死的!”伏特加怒罵了一聲,“這群條子不要命啊!”

兩輛車不知何時變成了並排在公路上互相擠撞,帶著不死不休的意味,但好在是保時捷靠近內側,沒有被甩出去的風險。

“伏特加,你冷靜一點。”

鬆江時雨的臉色徹底白了,他艱難地扶著車窗保持平衡,目光在望到馬自達上坐著的人時更是瞳孔一縮。

“這是……”他不由自主地喃喃著。

黑色馬自達的窗戶已經打開了,一個青年從中探出頭,半長發披散在肩膀上,很快被雨打濕,他深紫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焦急和重逢的喜悅,連表情都有些扭曲。

“快點停下!”他舉著槍對著這邊喊,聲音沙啞,“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金發青年下意識想要關上窗,卻被琴酒摁住手,後者直接舉起手槍,卻被猛地一個顛簸晃歪了手。

仿佛真的還有埋伏,黑色馬自達不要命似的用車身往這邊撞,兩枚子彈釘在了車框上,像是在警告。

“那個……是剛才照片上的人?”

鬆江時雨的聲音很乾澀,帶著不明顯的顫唞,他有些迷茫地望著窗外。

琴酒握緊了他的手腕,冷漠地道:“你很在意?”

“琴酒……”他低低地喊著他的代號。

細密的冷汗自他額頭滲出,發絲有幾縷胡亂地黏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可憐,那雙剛才還跟他神采奕奕互懟的藍眼睛,滿是彷徨。

【果然……】

琴酒望著鬆江時雨的模樣,麵無表情,反倒覺得這樣才真實。

這個家夥嘴上對他說得好聽,但在那些與他相熟的人出現後,又會毫不猶豫地背叛。

刻在骨子上的不可信任。

可笑他還真以為鬆江時雨徹底忘掉了。

“真是不知死活。”

琴酒冷冷地道,他鬆開鬆江時雨的手腕,坐回位置上,拿起剛才使用過的衝鋒槍。

後方又出現了一輛轎車,比起對鬆江時雨投鼠忌器的人,琴酒向來分得清前後次序,他直接打開車門,與後方對乾起來。

副駕駛座打開,在馬自達上艱難地穩住身形,萩原研二的聲音在雨霧中格外不真切,他伸出手:“教官你先過來!”

鬆江時雨沒再說話,他用力地抓著安全帶,仿佛這樣就可以止住劇烈的頭疼,那目光落在半長發的青年上,顯得格外朦朧。

他的目光與琴酒對視了一眼,也打開了車門。

琴酒的手肘觸及腰間彆著的另一把手槍,眼睛微微眯起。

“教官!”

萩原研二的眼睛發亮,在他看來,組織想要保住鬆江時雨,就不可能對他下手,包圍圈中把人解救出來,並非不可能。

金發青年解開了安全帶,蒼白瘦削的手伸出,掌心能感受到強勁的風和濕漉漉的雨。

好涼。

身後琴酒與警察交戰的槍聲格外清晰,仿佛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

“我把你拉過來,沒事的。”

萩原研二咬了咬牙,又往前伸出半截,他像是掛在門上,修長帶著老繭的手指即將接觸到對方指尖。

“哢噠”似乎聽到了什麼輕微的響聲。

鬆江時雨的手回縮了半截,萩原研二下意識抬起頭,指尖觸碰到的是冰冷的槍口。

“教官……?”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萩原研二在鬆江時雨鈷藍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臉,震驚且疑惑,狼狽得仿佛下一刻就能自己栽下車去。

金發青年緊緊抿著唇,他靠在車門上,雙手握住琴酒一開始交給他的手槍。

對準了萩原研二。

“我不認識你。”他道,“但是你讓我很頭疼。”

“砰!”沒有絲毫猶豫,他扣下了扳機。

萩原研二的%e8%83%b8口綻開了一朵血花。

他伸著的手顫唞著,最終無力落下,整個人砸到了瀝青公路上,隻能聽見駕駛位的警員焦急的喊聲。

“琴酒。”金發青年回過頭,抱怨道,“你能不能快一點。”

第88章

哐——!

黑色馬自達猛地一個急刹車撞在了旁邊的路障上,冒著濃煙,駕駛位上的人連忙下車去查看隊友的情況。

唯有身後的車還在緊緊咬著保時捷,卻怎麼也無法在琴酒火力的壓製上撞過來。

疾馳的保時捷車門大開著,危險的追逐感令人腎上腺素飆升,但一並灌了進來的冰冷風雨又給人以強製的冷靜,隻能聽見車胎與地麵摩攃的劇烈聲音,和時不時響起的槍聲和警報。

琴酒扣著扳機的手指,在聽到身旁近距離響起的槍聲時停頓一瞬,他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第一次任務遭遇意外的那刻,對自己最初的判斷產生懷疑。

“琴酒。”他聽見鬆江時雨扭頭在喊他,用抱怨的語氣說,“你能不能快一點。”

他的判斷又錯誤了。

鬆江時雨曾因為那張臉與組織不死不休,甚至記憶都因此多次重啟,可他現在又做什麼?

——對那個長著赤羽昴的臉的警察開槍?

琴酒冷靜地想,或許是不想他親自動手,才提前行事。

“哇,這個速度中槍摔下去,那個條子慘了。”

伏特加也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幕,見琴酒沒有說話,他很捧場地露出押對寶的興奮表情:“A,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背叛組織的,其實跟著大哥混也很好嘛!”

“那隻是你罷了。”

似乎因為沒有得到回應,A興致不高地回複了一句,他將槍丟到一邊,最後與琴酒對視了一眼,似看出了他眼中依舊存在的濃重懷疑,疲憊地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啊!我感覺我已經看不出來到底誰在演誰不在演了!!hagi啊啊啊!]

[心臟驟停!!看到鬆江開槍的瞬間我真的滿腦子臥槽,他不是有記憶的嗎?前麵還跟零零商量對策,現在怎麼突然就反水了啊?]

[我去?不會是因為貝姐吧?!前麵不是說貝姐坑了零零嗎?她幫忙送東西隻是知道鬆江早上就會被帶走,如果不是柯導和阿卡伊防了一手,鬆江就翻車了。]

[啊啊啊好有道理,知道鬆江在緊要關頭,貝姐怎麼可能給他送不知底細的食物啊?我猜八成那個粥被她掉包過,比如之前鬆江在組織用過的清除記憶的藥]

[我他媽傻了,節骨眼上關鍵人物叛變,紅方還都不知情況,這後續咋打啊?!]

[不要慌,不要慌,如果是那種藥,鬆江指不定順便把計劃給忘了,起碼不會告密,而且阿卡伊他們不是也趕過來了嘛,還有回旋餘地]

[但是那鬆江清醒過來要是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他怕是比上次還崩潰吧?

以前好歹是看著搭檔死自己懷裡,現在直接一槍斃了肖似搭檔的學生,還是在他來救自己的情況下……(掐人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好歹,也不好歹啊!]

[嗚嗚嗚,萩原不要出事!!!臥底組怎麼不通個氣啊!!]

係統也傻了:“我去!這什麼情況?!我就死機了一晚上,你真加入黑方了啊?”

鬆江時雨閉目養神:“加個頭,我是黑方也是五彩斑斕的黑,跟這破組織什麼關係。還有,研二好著呢,你著什麼急?”

子彈擦著咯吱窩過去的,血包由萩原研二自帶,身上穿那麼厚實摔下去,他不相信皮糙肉厚的大猩猩能摔出個好歹。

不過鬆江時雨倒是沒想到讀者被他之前慣常失憶給帶節奏了,直接直覺恰了波他叛變的刀。

這個暫時沒辦法解釋。

想要獲得琴酒的信任實在是太難了,這麼多年能讓他真正信任的,其實也就伏特加一個,更彆說鬆江時雨有過那麼多次的背叛前科。

一環套一環的騙局,歸根結底就是要讓琴酒把他清醒地帶進烏丸蓮耶的地盤,那樣鬆江時雨才有機會控製基地的網絡,配合紅方來個甕中捉鱉。

不然要是被麻翻了帶進去,哪怕是鬆江時雨能開掛也沒轍。

玩家的良心隱隱作痛,雖然琴酒在二周目折騰了他好多次,但現在似乎全掰回來了。

——這樣放現實,琴酒都能算得上是被人騙身騙心還丟了工作的苦情人。

慘,琴酒,慘。

算了,反正降穀零他們所說的計劃,他也並不打算全部遵守!

鬆江時雨微微皺眉,他能感受到自己呼吸時不正常的熾熱,剛才的顛簸淋雨,無疑讓他本就拖後腿的身體雪上加霜。

現在可不能暈過去啊……

鬆江時雨扯開嗓子:“統,給我開掛!就上次船上那個漏洞,你再鑽鑽!”

係統頓時一個原地起跳:“不行!!那個風險太大了,搞不好你真的會死誒?”

鬆江時雨倦怠極了:“死就死了,到時候正好退出!”

係統哭嚎:“爸爸啊——不能丟下我!”

鬆江時雨:“???”

……

“大哥,A的狀態是不是有些不好啊?”伏特加有些擔憂的聲音響起,他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暴露目的地的話,我們還得轉兩圈。”

一顆流彈順著銀發殺手的肩膀擦過,將黑色的風衣劃破了一道口子。

琴酒蹙起眉,不再思考有的沒的,近乎同步的兩槍命中了汽車的前胎,最終有一枚破防卡在了其中,迫使整輛車劇烈的晃動,整個側翻了過去。

危機暫且解除,他將坑坑窪窪的車門關上,暫且沒有花費心思去關注自己愛車的磨損情況。

“伏特加,你開穩一點。”

琴酒伸手把鬆江時雨那邊的車窗搖上去。

他無所謂自己肩上的傷,坐到了鬆江時雨旁邊,伸出手抵到他的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猛地襲來,琴酒手上的槍繭在因發熱而格外敏[gǎn]的皮膚上摩攃,就像是冬季猝不及防下被人往後頸塞了捧雪一樣。

鬆江時雨猛地一個哆嗦,跟係統正在爭論的思路直接被打斷,他剛想睜開眼,卻不料琴酒如有所察地往下挪了一下,直接擋在